第15章 一封情書
考完期中考試，老師們講了兩天卷子。機改的效率很高，成績都出來的差不多了。
張燕屬於比較關心成績的那種人，她對文佳耳說：「一起去辦公室嗎？」
「去辦公室幹嘛呀？」文佳耳嗓音軟軟的。
成績不是出來了嗎，最遲不過下午就能看到的。
張燕不善表達，輕聲細語直接說出心裡的想法：「我現在就想知道。」
「好吧。」
林小雪從門口進來，嘴裡叼了一根棒棒糖。
她到座位上把手裡那根遞給衛維，湊近衛維：「我剛剛進來看見文佳耳往辦公室去了誒。」
「聽說文佳耳是十一中的尖子生，不然怎麼會被我們一中挖過來。」
衛維想到小說里的劇情，說了句：「文佳耳成績確實不錯。」
林小雪只當她也是聽說，眼睛裡閃過不屑：「她成績再好也不可能超過我們齊亦呀。」
原著里，文佳耳確實沒有超過齊亦，但跟齊亦的成績相差也不過十分上下。也是非常優秀了。
齊亦那逆天的屌成績，文佳耳沒來之前，第二名都是遠遠地被他甩在後面，連他的尾巴都看不到，可謂是望塵莫及的存在啊。
衛維笑了笑，確實超不過齊亦。
衛維撕開棒棒糖的包裝，也跟著塞進嘴裡。挺甜的。
「誒誒誒，文佳耳回來了。」
「你看她那沮喪的小眼神，肯定是被咱們齊神狠狠虐了。」
順著林小雪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文佳耳半咬著嘴唇，面部肌肉有些僵硬。
不對啊，她記得文佳耳這次考了第二，除了齊亦就她最高。
衛維被林小雪一個勁兒輕輕推搡，聽見「齊神」這個外號：怎麼那麼奇怪，挺像齊天大聖的簡稱……
齊亦——齊神——齊天大聖——齊天大聖孫悟空——猴子。
劃重點：齊亦——猴子。
齊亦孫猴子的樣子浮在腦海，栩栩如生，活靈活現的猴子上竄下跳。
毫無違和感。
下節課是語文課。
李麗一進來就是一張大笑臉，塗著姨媽色的口紅，嘴巴扯開的弧度之大，看起來就是「血盆大口」的活例。
靠近講台的同學：……怎麼感覺語文老師高興地要吃人呢。
李麗今天特意抹了姨媽色的口紅，她沒塗口紅的嘴看起來沒有氣色。所以她特意選了鮮亮的姨媽色號。
只是一看到成績單，她就合不了嘴了，實在是太開心。前排同學移開目光到語文書上，李老師的嘴巴好像香腸啊辣眼睛。
「衛維。」
講台上，李麗點了衛維的名字。
……
?
衛維站起來，接受全班同學的洗禮。她頭皮發麻，自己語文成績沒作弊啊。
羅嫻熟動了動耳朵，格外靈敏「衛維」兩個字。
「她怎麼了？」
「你問我我問誰？」
「該不會是.作弊了吧。」
「有可能……不過今天李麗看著挺高興啊，作弊了她能這麼開心？」
……
周圍討論不絕於耳，羅嫻東心裡有些快意，莫名覺得隱隱興奮。
她就知道，衛維就是學渣，還是學渣中的戰鬥機那種，字好看有什麼用，成績不照樣不好。
林小雪擔憂的大眼睛一眨一睜：衛維，你幹了什麼。［從實招來.jpg］
衛維：［無辜的小眼神.jpg］我可什麼都沒幹。
「衛維同學！」
李麗收斂笑容，瞬間嚴肅下來嘴巴嘴唇又厚又紅：「你到講台上來。」
衛維緩緩走向講台。
齊亦的座位靠近走廊，她走過會經過他身邊。今天穿的白襯衫和黑褲子，男生右手手肘靠在桌子上，左手隨意搭在長腿。
他展眉看了一眼衛維的背影。
衛維的位置在靠後，走上講台要一段時間。
全班又是層出不窮的各種猜測：
「完了完了。我目測衛維要遭殃。」
「加一。」
「李麗怕是被氣壞了，怒極反笑。」
「唉，不好好學習，就知道作弊，對別人勞動成果多不公平……』」
齊亦迭腿，手上一支筆轉著沒停。
衛維踏上台階，走到李麗身邊，李麗又叫她轉頭看下面。
全班：這是要當著大家的面做檢討啊。
羅嫻東也殷殷期待。手交迭在一起，擺好端正的姿勢，脖子伸長。
全班認真地聽李麗的香腸嘴開口討伐：
「衛維同學，這次期中考試語文全班第一！」
？
李麗接著又說：「語文成績全級也是第一！」這次的尾音稍稍顫動。
？？
實在是太激動，但她繼續說下去：「還是全市第一！」
what？？？
一中是有名的理科高中，一向不大重視語文英語這些語言科目。
期中考試是大考，每年的期中期末都是全市統考，而理科類的第一，他們年級的第一向來被齊亦收入囊中。
但齊亦的語文一般拿不到第一，所以高一衛維沒轉來之前，全市語文第一一直在十一中的文佳耳手裡。
除了語文，一中都是第一，當然不能落下這單一科。
於是把文佳耳挖了過來。
但是現在，被他們班衛維拿下來了，文佳耳也被挖了過來，卻是全市第二。
大家不約而同先看講台上站著的女生，又望向第三排中間的女生。
李麗很開心，一種終於有人格外注重語文，這可是個好苗子啊，李麗實在是滿意的不行，越看越喜歡衛維這個勤奮學語文的好孩子。
李麗手輕輕扶住她，笑著說：「來，給大家講講你怎麼學的語文，傳授傳授經驗。」
衛維：……［笑容漸漸消失.jpg］她想說，是從小這麼好她也沒辦法她也很無奈。
齊亦盯著講台上的人，換隻手轉筆。腿放開交迭的姿勢，隨意搭在桌子下。
一手好字。
語文奪冠。
深藏不漏嗯？
呵。
臉瞼眉眼，他深邃黑眸。
台下安靜了幾秒。
「我靠怎麼回事。」
「……語文第一名……不應該文佳耳嗎。」
沉默良久。
講台上的「第一名」終於開了口：「多練字，見字如面，老師看見你的字漂亮，會忍不住給高分的。」
這話說的……好像她的年級第一就是老師見她字寫的好隨便給的一樣。
齊亦淺淺嗤笑了聲。
他手裡不知從哪兒已經拿出來一封情書，少女粉，像花叢中花蝴蝶在男生手指間上下翻轉。
「對！我要重點表揚衛維同學的字！」李麗拍腦袋：「怎麼讓你們看看她的字呢？」
一個一個傳是不行的，那都得到下課去了。
卷子又只有一張。
李麗犯難，下面有一道聲音喊：「投影儀啊老師！」
李麗豎大拇指，擺出讚賞臉：聰明。
衛維看著李麗對著投影儀，放大放大再放大。
李麗香腸嘴一開一合：「你們看看衛維的字，每一撇恰到好處，每一勾利落收尾，每一點意蘊纏綿，每一捺悠長空遠。」
如果說剛剛底下的同學他們還有不太相信的話，現在也是服服帖帖的了。這一手字……這他娘……居然能把漢字寫這麼好看。
仿佛每一字就該從她筆下蹦出來才合情合理似的。
縱觀全卷，整整齊齊規規矩矩，偏又給人一種自由的感覺，不是被束縛在條條框框的地方，而是翱翔在深不可測的天地間。
班裡一片譁然。
文佳耳耳朵早就紅了，在辦公室的時候，張燕一句：「你居然沒考過衛維？」讓她沉了沉臉。
在文佳耳看來，她的成績是天賦，也是努力，她沒必要跟別人比成績。聽到自己同桌拿衛維和她比，她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現在全班同學又都看著文佳耳，她只覺得鋒芒在背，如坐針氈。
齊亦在譁然中，只低頭看著自己手中，把玩著什麼。臉上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是剛剛的那封情書，楊浩見他拿在手裡好久了，「齊哥，誰寫的情書啊？」
齊亦手指將情書抵在課桌上，對著他戲謔的臉，意味不明：「說出來可能嚇死你。」
楊浩：……
一封情書就能嚇死他，楊浩不顧形象了，齊哥我不要面子的嗎！
顧婷婷聽到「情書」兩個字，照鏡子擠痘痘的動作停了，「啊。」
她不小心弄翻了鏡子。
顧婷婷坐在秦宇梓後面。她的鏡子恰好摔到他座位上。
鏡子銀色邊框，後面雕了一隻貓咪。
「顧婷婷……怎麼，這是吃醋了？」秦宇梓坐在楊浩身邊，拿起自己凳子上的貓咪鏡子，轉過身體還給她。
調座位同桌是不會變的，只變座位，一組一起。
顧婷婷塗著紅指甲的手扶起鏡子，繼續擠痘痘：「我為什麼要吃醋？」
「那是別人寫給齊亦的，又不是齊亦寫給別人的。」
顧婷婷會這麼想，是對齊亦不了解。
秦宇梓可不這麼認為——齊哥從小到大收過的情書不計其數，看都不看直接就進了垃圾桶，才是他齊亦收到的情書應有的待遇。
「齊哥不是總來不管這些情書的嗎？有姦情~」秦宇梓半開玩笑。
她咬住下唇。
顧婷婷剛剛沒在意齊亦拿的什麼，現在才知道他拿的居然是情書。
顧婷婷心裡堵堵的，是啊，齊亦這樣的男生，肯定收到的情書不少，但是為什麼以前情書他都沒看，單單對這一封情有獨鍾啊。
難道難道他有喜歡的人了嗎？
顧婷婷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