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所料,東瀛帝離開了景陽宮就對皇后大發雷霆,句句戳心窩子,皇后一時沒忍住和東瀛帝爭吵起來。
於是,東瀛帝藉機將皇后圈禁。
轉頭就帶著七皇子去了賢妃宮中。
賢妃看著失而復得的兒子,激動的紅了眼,趕緊上前將七皇子攬入懷中,上下打量著。
七皇子被養的白白胖胖,一臉嬌憨,對賢妃的親近也不排斥,笑眯眯的。
見狀,賢妃才徹底鬆了口氣。
「是貴妃親口讓朕將小七送回的。」東瀛帝道。
賢妃挑眉。
「貴妃對小七不薄,朕是看在眼裡的,她知曉母子分離的痛苦,想親自跟你賠罪,奈何身子不便。」東瀛帝解釋了幾句。
賢妃微微笑:「臣妾豈敢嫉恨貴妃娘娘呢,臣妾應該多謝貴妃娘娘將小七養的這麼好,皇上放心,臣妾即刻就給父兄寫信,告知父兄,小七已經回來了。」
東瀛帝點頭,藉口還有事先離開了。
人走以後,賢妃才打聽景陽宮的事,得知真的是令狐凝放了人,她不禁納悶:「貴妃為何要這麼做?」
「娘娘又何必跟貴妃娘娘過意不去,如今七皇子已經回來了,而且奴婢聽說貴妃娘娘臉都被皇后打毀容了,日後必定不會成為您的威脅,況且貴妃娘傷了身,永遠也懷不上子嗣。」
賢妃抿唇:「現在的確不是為難貴妃的時候,真沒想到皇后那個蠢貨,居然敢當眾下手。」
她嘖嘖搖頭。
鎮北侯府倒了,皇后也越來越不理智了。
夜裡
景陽宮又熱鬧起來,貴妃高燒不退,嘴裡開始說胡話了,渾身顫抖,抽搐。
嬋兒嚇壞了。
「要不要請皇上?」
「貴妃娘娘吩咐不能再打攪皇上了。」
李太醫故作為難的嘆了口氣。
一夜高燒不退,令狐凝渾身大汗淋漓,等睜開眼時只有嬋兒在身邊,嬋兒又驚又喜:「貴妃娘娘您醒了?」
令狐凝揉了揉眉心,只覺得渾身猶如火一樣燃燒,難受至極,喝了一杯水後渾渾噩噩的又睡了過去。
睡下之前吩咐不許找皇上。
嬋兒雖不解,但拗不過,果真沒找。
直到第四日,東瀛帝來探望,才知曉令狐凝病了,看見人躺在榻上有氣無力的樣子,他氣不過:「為何沒有人告知朕?」
「回皇上話,貴妃娘娘吩咐不許任何人告訴您。」
東瀛帝氣不過,緊緊的握著令狐凝的手,纖細的手腕隨時都要折斷了,滾燙的溫度令東瀛帝怒火中燒:「為何還如此?」
「皇上,貴妃娘娘這是心病,日日夢魘,微臣實在是無能為力。」李太醫顫抖道。
東瀛帝愣是守了一天一夜,讓李太醫用了些猛藥,才讓令狐凝退了燒。
這次令狐凝沉沉昏睡了好幾日不曾醒來。
「或許……或許北楚太子妃有法子救人。」李太醫顫顫巍巍的開口。
「北楚太子妃?」東瀛帝緊抿著唇:「微臣聽聞北楚太子妃師從寒光寺,手握齊藥,醫術高明,說不定太子妃能救貴妃娘娘一命。」
東瀛帝挑眉;「以此為由讓太子妃來東瀛為質倒也不錯。」
李太醫聞言嘴角一抽,他哪裡是這個意思,一臉訕訕不敢反駁。
「來人,讓忠勇侯即刻出發去北楚,邀請北楚太子妃來東瀛做客,不論任何手段和代價。」
「是。」
……
北楚
宋玥似笑非笑的盯著書信,信上內容寫著忠勇侯即將來做說客,邀她去東瀛。
真是賊心不死。
時隔四個多月,北楚早已經不是當初的北楚了。
在塞北,北楚大軍屢戰屢勝,打的南疆節節敗退,這全都要歸功於南疆老皇帝聽信讒言,撤了最得力的戰神七殿下。
南疆大軍軍心潰散,不堪一擊。
她手中握著的南疆二王子看似是南疆皇帝不得意的兒子,實則恰恰相反,讓二王子遠離朝堂,其他皇子斗的你死我活。
私底下又給二王子忠心耿耿的部下。
否則就憑一封書信,將軍霍襲又怎麼會帶著五萬兵馬前來營救?
宋玥提筆寫了一封回信,她稱身子不適,去了東瀛水土不服,婉拒了東瀛帝的好意。
「太子妃這麼做會不會得罪了東瀛帝?奴婢擔心令狐姑娘會有危險。」雲冬道。
琥珀搖頭:「從這幾個月看,東瀛皇帝不會輕易對令狐姑娘下手。」
東瀛帝或許一開始對令狐凝是占有欲,想要馴服這種傲氣,可漸漸地,他又很享受被人完全依賴的感覺。
這還要多謝梁穎提醒過她,東瀛帝喜怒無常是因為他的身份不被東瀛先帝認可,私下曾滴血驗親過,東瀛帝小時候常常被欺負,後來東瀛帝的生母憑藉手段替自己翻供,一躍成為寵妃,乃至最後的皇后。
令狐凝的性子像極了當年的皇后。
舉手投足似曾相識。
皇后也曾是和親公主,飽受冷落,吃盡苦頭,何嘗不像現在的令狐凝?
有些人越是缺憾什麼,當遇到了一個代替品時,就會情不自禁的想要陷入。
慢慢的,越陷越深。
等回過頭發現時,早已經來不及了。
「派人盯著令狐姑娘,一旦有危險,立即將她帶回來!」
琥珀點頭:「奴婢明白。」
……
東瀛
書信呈上,東瀛帝氣急敗壞:「小小太子妃竟連朕的面子都不給,不知天高地厚!」
前來請安的軒轅宸一聽說太子妃三個字,立馬就想到了宋玥:「這位太子妃陰險狡詐,詭計多端,皇兄可千萬不要上當。」
看見軒轅宸來了,東瀛帝趕緊關心問:「你的傷勢怎麼樣了?」
軒轅宸捂著心口,低聲道:「臣弟的藥引子三日前已是最後一個,臣弟昨日犯了病。」
東瀛帝臉色微變,腦海里第一個想起了令狐凝,轉念一想令狐凝的身子太嬌弱了,根本承受不住取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