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鍵笑眯眯的說,「行啦,都別鬧了,回家,再不回去,我媽又該跟我急眼了。」
大軍說,「你們先回去,我再去那邊踢會足球,明兒見了。」話說完,大軍就沖向了足球場。
時兵看著他背影說,「子建,你說這小子是什麼做的?這他媽體力也太好了,根本就不知道累啊?」
高子鍵笑了笑說,「什麼做的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人的體格。」說完這話,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樂了起來。
兩個人嬉笑的向著校門外走去,剛到門口的時候,就有幾個高年級的學生把他倆給叫住了。其中一個小黃毛子在他們三個不遠處,指著他們倆喊道,「喂喂,你們倆個,過來這邊。」
高子鍵和時兵兩人楞頭楞腦的左右看看,黃毛大喊著說,「甭看了,就喊你倆呢,過來過來。」
高子鍵和時兵兩人走過去,時兵問道,「哥,你..你喊我們啥事啊?」他倆感覺有點不好,這人也不認識啊,叫他倆指定沒什麼好事。
果然,這黃毛笑嘻嘻的說,「沒什麼,你們倆是新來這上學的?」
兩個人同時點點頭,黃毛子說,「我呢,沒別的意思,就想跟你們兩個交個朋友?不知道你們兩個願不願意?」
高子鍵也不明白怎麼回事兒啊,他隨口就說,「那..那就交個朋友被,那有啥不願意的。」
黃毛哈哈笑了兩聲說,「哈哈,你小子真痛快,哥喜歡你這性格的。」高子鍵和時兵也傻楞瞪的笑了笑。
這會兒,黃毛馬上話題一轉說,「你看啊,既然咱們都是朋友了,你說是不是就應該相互幫助,相互幫忙,以後在這學校有啥事兒,誰敢欺負你們,你們就找哥哥我,啊,誰都別客氣,有事了哥全給你們擺平,別的我不敢說,在這個學校,我還是有點面子的。」黃毛子開始說起了大話,做作大哥的樣子,來糊弄糊弄這幫小朋友。
時兵點頭說,「是是,那就真謝謝您了大哥。」
這黃毛一看他倆上套了,又露出難為情的表情說,「你們看啊,哥哥我呢,最近缺點錢,手頭有點緊,想跟你們兩個借點,我可是借錢啊,大家不都是朋友了嗎,過幾天我就還你們了。」他這哪裡是什麼借錢,擺明了就是在要錢,這是這些學校小混混一貫的作風。
高子鍵面露難色的說,「哥,我們,我們兩個沒什麼錢啊,可能幫不了你了,不好意思啊。」高子鍵才不傻呢,知道這小子沒安好意,故意裝窮來著,要說他兜里一分錢沒有,那是不可能的,幾塊錢還是有的,都是中午吃飯剩下來的,那個時候上初中能帶個幾塊錢就不錯了,已經是一筆不小的資金了。
黃毛一聽他這樣說,笑臉馬上就變怒臉了,瞪著眼睛說,「怎麼著?你們是不給哥哥面子是不是啊?」
時兵趕緊討好的說,「大哥大哥,您別生氣,我們兩個是真的沒有,真沒有,您就讓我們走,求您了。」時兵這時候有些害怕,他也知道這幫小子不好惹,都是他們學校高年級的混子,他一個新生入學的,怎麼跟這幫人斗下去啊,這幫小子隨便帶幾個人都能在暗地裡給他倆解決了。
小黃毛不耐煩的說,「少他媽廢話,趕緊把錢拿出來,在他媽墨跡我摟死你們。」這一下,馬上就表露出小流氓的姿態了。
高子鍵有些氣氛,心想,『平什麼你理直氣壯的向我要錢啊,我又不欠你錢』,他頓時也大聲說著,「我們沒錢,就算有錢也不給你,平什麼啊,我又不欠你的。」
這小黃毛氣的,上去就給他一個大嘴巴,『啪』的一聲,這一大嘴巴抽的高子鍵頭都發暈,眼冒金星啊,上初中那時候,年紀差一歲就差不少呢,那時候正是人成長的時候,要是差一個年級,就連氣勢上也總比高年紀的低一些。
高子鍵當時就被打的掉眼淚了,捂著個臉,眼淚汪汪的瞪著黃毛,嘴裡大喊著,「就不給你,打死也不給你。」學校門口的學生不少,但是卻沒一個人敢上來說話的,尤其是他們初一的新生,看到這場面,幾乎都是同一時間,低著頭,裝作沒看到的樣子,尿俏的溜走了。
黃毛旁邊的另一個小子這時候站出來了,他用力一把抓住高子鍵的頭髮罵道,「***的,小逼崽子你跟誰喊呢?來你給我上這邊來。」說著話,他就想把高子鍵拽到學校邊上一個沒人的地方去。
高子鍵用力的掙扎著,大喊道,「你放開我,放開我。」
時兵這時候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用盡全力推了那個人一把,嘴裡喊道,「你他媽給我放開他,你們到底想幹嗎?」
黃毛上去就給他一腳剎車,這一腳直接給時兵踹到了,旁邊的五六個人過去就給他一頓亂踢,高子鍵一看時兵被打了,他二話不說也沖了上去,可他那時候還不會打架,就會王八拳,瞎胡勒,沒打幾下就被人給放到在地了,黃毛在旁邊冷眼看著,嘴裡大罵著,「媽的,給我往死打,小逼崽子,上學沒幾天就這麼狂,還敢跟我頂嘴,你他媽也不去打聽打聽老子是誰。」
兩個人被打的在地上是抱頭鼠竄的,最後實在是沒力氣了,乾脆圈成個團,護住腦袋和臉,任由他們隨便亂踢了,這頓胖揍挨的,打的兩人渾身上下是哪都疼啊,但這兩小子也挺爺們的,也不知道是被打的沒力氣了,還是楞給挺住了,反正兩個人愣是一句疼痛的話都沒喊出來,這挨完打還不說、最後黃毛還是把他倆身上僅有的幾塊錢給收走了,臨走的時候黃毛還說,「你們兩個都給我聽好了,明天一人給我拿兩盒煙來,並且當面給我道歉,要不然這事兒還沒完。」黃毛說完話就帶著他這夥人離開了,買煙的檔次那時候也就是五塊錢一盒的,太貴的這初中生也承受不起啊。
學校門口附近圍觀了不少人,甚至有不少在偷偷撿笑的,半響過後,兩個人相互攙著對方才起爬起來,這臉也破了,鼻子也出血了,身上的衣服更是髒亂不堪的,全是帶泥土的腳印子。這會大軍跟薛亮,還有幾個人剛踢完球出來,正好看到這哥倆。
大軍第一個衝過來問道,「我操,你倆咋地了這是?」
薛亮也在旁邊說,「我操,你倆這是讓誰給打的啊?」
高子鍵說,「我們也不知道是誰,這剛出門口就給我和兵子叫住了,非要向我們借錢,我們沒借他,這夥人就給俺倆打了。」
薛亮說,「知道對方是哪的不?沒事兒,等明天大超和阿傑來了,非要找回來不可。」
簡明也說,「操,不行現在就去找他們,是我們學校的不?」簡明以前是信陽小學的,大夥現在相處的都不錯,關係也挺好的。
時兵喘口氣說,「沒事兒,明天再說,這都這麼晚了,上哪找人去啊。」
薛亮也說,「那得了,大夥都散了,各回各家,明兒再解決。」人都散了以後。
高子鍵和時兵兩個人一瘸一拐的離了校門口,回去的路上,高子鍵問時兵,「兵子,你說這事兒咋辦啊?要不要跟爸媽說一聲。」
時兵擦了擦臉上的泥土說,「說啥啊,自己惹的事情自己解決,這點逼事兒要是還跟家長說,那不是讓人笑話了嗎,那以後學校的學生誰還能瞧得起俺倆。」那時候的學生就是這樣,總把這面子放最前面,要不就是不敢跟家裡人說,怕這幫小混混再報復。
高子鍵難為情的說,「那..那這煙怎麼解決啊,我哪有錢給他們買煙啊,我這明天中午的午飯錢都沒了,還不知道怎麼跟我媽開口說呢。」
時兵說,「給他媽了個逼給,這仇我一定要找回來,薛亮不也不說了,等明天大超和阿傑來的。」
大軍這時候從後面跑過來說,「等會我,你們倆等會,我不放心你們倆,送你們一段。」
時兵看了看他說,「切,你當我們是小破孩呢,還用你送啊,沒事兒,你回去。」他嘴上這樣說,擔心裡也挺暖和的。
高子鍵有些為難的說,「我該怎麼辦啊,要是就這樣回家了,我媽肯定能看出來我打架了,到時候我想解釋都解釋不了。」
時兵一想也是,他回家了,也不好跟父母交代,正愁這事兒的時候,大軍開口說,「要不你們倆都去我家住得了,我爸媽都不在家,就我奶奶一個人,我奶奶眼神不好,看不出來,再說她歲數也大了,不怎麼愛操心。」
高子鍵問道,「這行嗎?不會給你添麻煩?」
大軍慷慨的說,「說啥呢,大家不都是兄弟嗎,沒事兒沒事兒,走走走,開路的噶活。」
當天晚上,三個人就在大軍家過了一夜,果然跟大軍說的一樣,他奶奶眼神確實不怎麼好,啥也沒看出來,也什麼都沒問。其實大軍平時都是自己一個人住,他奶奶有時候也會去他叔叔家住,而他父母則是常年在外地工作,除了逢年過節,幾乎是很少回家的,所以這裡以後也就理所當然的成了他們哥幾個的聚集地。有事兒沒事兒的都喜歡混在這裡,看電影喝啤酒打打撲克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