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關鍵人物美華姐出現(3)
球場上的人都呆住了，而且最呆的應該就是韓成南自己吧！他的臉上寫滿了不相信，他似乎完全沒有想到他會輸。
「那麼現在，依照約定，優就我們接收咯！」美華學姐滿臉微笑地飄到了我的身邊。
「喂！你……」
「太奸詐了！」
「怎麼可以這樣啊？」
「這個女人真是……」
一時間，周圍的議論聲四起。
美華學姐對這些議論聲毫不在意，滿臉得意地對著大門處前來觀戰的那些被她臨時搜刮過來的女子網球愛好者，也就是那個存在於未來的「女子網球社」的成員們興奮地說：「現在人齊了！我們可以開始練習咯！」
然後，本來站在門外的女生們一窩蜂地都涌了進來。
她們都跑進來也就算了，為什麼她們還要把我圍起來啊？
「明同學，我的控球力好像不太好，你能不能教教我啊？」
「明同學，和我一起練習吧！」
「明同學，我們一組來做柔軟體操吧？」
「明同學……」
「明同學……」
……
我嚴重懷疑她們加入未來的「女子網球社」的動機都是不良的哦。
把我圍起來也就算了，為什麼她們還要你一句我一句的？我本來就很鬱悶的心情因為她們的吵鬧變得更加鬱悶了。
就在我已經被這群七嘴八舌的女生吵得一個頭兩個大的時候，突然，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的休斯學長開口了。
「呃……能不能請你把明同學還給我們？」休斯學長本來就不怎麼和善的臉上出現了很嚴肅的表情，這表情讓人覺得休斯學長……凶神惡煞。
大概是因為休斯學長此時的表情，又或許是因為休斯學長的聲音實在是太粗獷了，反正就在一瞬間，本來圍在我身邊吵鬧的丫頭們安靜了下來。
「不允許！」雖然休斯學長的臉上已經是凶神惡煞了，但是美華學姐卻好像完全不為所動，異常乾脆地說出了這麼三個字。
「你這個女人也太奇怪了吧？為什麼硬要男生加入女子網球社呢？」聽到了美華學姐乾脆的拒絕之後，休斯學長好像有一點兒生氣了，他那張因為嚴肅而顯得凶神惡煞的臉此刻更加嚇人了。
「我們可沒有時間陪你做這種無聊的事情，明曉優，我們走！」在美華學姐還沒有回答休斯學長的前一句話的時候，休斯學長已經丟出了這麼一句話，並且拉起我準備離開。
可是不知什麼時候，美華學姐竟然站到了我和休斯學長的中間。這迫使休斯學長放開了我的手。
「優我是絕對不會讓給你們的！既然輸了比賽，就要願賭服輸，你們現在這樣也實在是太婆婆媽媽了吧？是男人的話，就堂堂正正地讓優留下，不要像現在這樣，光是靠一張嘴留住一個人。」美華學姐的聲音裡面充滿了堅定，因為美華學姐的堅定，全場一片譁然。
「優，走吧！」美華學姐轉身，準備離開。
我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我並不想離開這裡，特別是在看到韓成南此刻正視我的眼神。可是，不離開的話，美華學姐會不會……
「優！你原本就不屬於這裡，不是嗎？現在，應該回到自己的地方了吧！」美華學姐似乎感覺出了我的猶豫，輕聲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她的這句話的聲音並不是很大，卻好像打到了我的心裏面。
其實美華學姐說的沒錯，我不屬於這裡。我是因為一場我自己都沒有辦法相信的鬧劇才來到這裡的，如果現在離開，或許對我來說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但是……
「你好好想清楚吧！」美華學姐說了這麼一句話後就大步離開了。
美華學姐其實也是為了我才這麼做的吧！畢竟，我的真實身份是女生啊！因為大運動量而昏倒的時候，因為特殊原因不舒服卻沒有辦法請假的時候……待在這個地方，我有太多太多的不適合。況且，我最應該離開的理由是美華學姐啊！她是因為我才來到這個學校的，我……
我抬頭，看看韓成南，看看休斯學長，看看在這段不是很長的時間裡一起奮鬥過的隊友們。
最終，我向著網球場的大門處走去。
一瞬間，網球場內好像是炸開了鍋一般！
所有的人似乎都沒有想到我會跟美華學姐走。
我的耳朵裡面嗡嗡的，好像有很多聲音，可是我卻什麼都聽不清楚。
我一步一步邁向網球場的門口，就算是跑步的時候，我也沒有覺得網球場這麼大。或許，是我的腳步太沉重了，又或許是我根本就不想離開這裡。
「你為什麼要照那個女人說的去做？」就在我快要走出網球場的時候，在我身後很近的地方突然發出這樣的聲音。
我認得這個聲音，這是韓成南的聲音。因為知道了是韓成南的聲音，所以我並沒有回頭。因為我最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的就是他。
「沒，沒有啊！我沒有照她說的做啊！」我的語氣里是滿滿的不肯定。
「既然沒有，那你為什麼要離開球場？」他的聲音好像帶著怒氣，又好像帶著疑問，又或許這兩樣都有。
「我……」
對於他憤怒的質問，我實在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為什麼你不跟那個女人說清楚呢？我們都在為你擔心，可是，你卻什麼都不做！你的意志力呢？」他的話像是一把鋒利的劍，刺入了我的胸膛。
「我……」現在的我好像傻瓜一樣，什麼都說不出來。我覺得應該解釋些什麼，可是我卻無法開口說出真實的一切。
現在的我，腦袋已經亂作一團，就算是編一個理由，我都編不出來。
「看來，我還真的是不了解你！」他突然沒有任何情緒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因為他的這一句話，我猛然回頭，卻只看到他大步走回網球場的身影。
我不是一個愛哭的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此刻我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大概是因為太委屈了吧！我的眼淚在眼眶裡面打轉，我很努力地，不讓眼淚流出來。
為了不讓他們看到我哭，我只好走出了網球場。
站在網球場外等著我的，是滿臉微笑的美華學姐。
「哈哈！我就知道優你會出來的！怎麼樣？是不是有了一種解脫的感覺啊？」一看到我，美華學姐就噼里啪啦地講了一大推。
我低著頭，不想讓美華學姐看到我哭。
「哈哈！真開心！這下子終於可以和優你一起打球咯！」美華學姐興奮地說。
看到美華學姐這麼興奮，我突然開始想像剛剛韓成南說話時的情緒。他應該是面無表情的，雖然是面無表情，但是我卻可以從他的話中聽出不爽。和這個傢伙在一起的時間雖然不是很長，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感覺對他的脾氣了如指掌。
「好了！雖然這些事情都已經處理好了，但是還是要走一下模式！來吧！簽一下申請表吧！你加我，還找三個人，女子網球社就可以成立了！」我還沒有開口，美華學姐已經把報名表和一支筆遞到了我的眼前。
我猶豫著，沒有接美華學姐遞過來的報名表和筆。
此刻的我，滿腦子都是韓成南那傢伙說的話。
大家，都在為我擔心……
「我……不能加入女子網球社。」我低著頭，不敢看美華學姐。
「什麼？」美華學姐似乎不太相信我突然間會說出這樣的話。
「美華學姐，我……並不想恢復女生的身份！雖然我和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但是我，不想背叛大家！」我異常堅定地說，為了表示我的堅定，我抬頭看向美華學姐。
不知道是因為沒有想到我會這麼說還是其他什麼，美華學姐居然愣住了。
在足足愣了30秒之後，美華學姐終於恢復了。她將申請表和筆硬塞給我，轉身準備離開。
然而在她轉身的時候，她開口了……
「偽裝自己的真實性別生活到底有什麼好處啊？我現在可是為了你好啊！況且，我認為你刻意偽裝自己的身份才是對他們真正的背叛吧？」美華學姐用非常平淡的語氣說出了這麼一些讓我動搖的話。
「我……只是想要和夥伴們在一起啊！我只是不想離開大家！」我的聲音里滿是不確定，或許是因為美華學姐的那一番話吧！
「如果是真的友情，那麼就算你是女生，他們也是會接納你的！可是你能確定他們能夠接納你嗎？」美華學姐提出了這樣的問題。
他們能夠接納我嗎？我不知道，也一點兒把握都沒有。
「在明天之前，把入社申請書寫好！」說完，美華學姐大步離開，只留下傻傻的我站在原地。
到了最後，我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問題也還是沒有解決。
回頭看看網球場裡面，眼睛已經有點模糊了。
以後，要怎麼面對大家呢？
我……是女生。
我漫無目的地走著，因為不知道要怎樣面對韓成南，所以我沒有回宿舍。
美華學姐的出現，韓成南和美華學姐為了我而認真比賽的樣子……今天一整天發生的事情像放電影一樣在我腦袋裡面不停地轉。
韓成南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美華學姐所講的道理，都不停地在我耳邊迴蕩著。
天慢慢黑了，校園裡面的人也越來越少。我到底走了多久，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腦袋裡現在依舊亂七八糟的。
複雜的情緒幾乎讓我喘不過氣來。
突然，我聽到了一個聲音。
這個……好像是網球拍打地板的聲音。
呃……在不知不覺之中，我居然走到了網球場門口。
（5）
這麼晚了，練習應該早就結束了啊？居然還有人沒有離開嗎？
「砰啪……」拍打網球的聲音讓現在很失落的我突然覺得有一種安心的感覺。這種莫名的安心讓我忍不住走進了網球場。
根據聲音來判斷，這個人的球速還挺快的嘛！不但快，還很有力。嗯！這個人應該是個網球高手。
我慢慢推開半掩的網球場大門，隨著門的慢慢打開，一個高大的身影也漸漸在我眼前變得清晰。
他對著單面的練習牆壁打著那顆小小的綠色的球。那顆小小的球每次被打出拍擊在牆壁上的時候，都好像震動了整個牆壁。
隨著球拍打在牆壁之後跳回來的不同角度，那個揮拍的傢伙在偌大的網球場來回奔跑著。
我認得那個在場上奔跑的身影……他是，我的室友，韓成南。
這個傢伙大半夜不睡，跑到這裡來幹嗎啊？就在我還在思索這個問題的時候，韓成南似乎意識到有人打開了網球社的大門，他轉頭看向我。
還不知道如何面對他的我在沒有預料的情況下與他四目相對。
在對視了N秒之後，我覺得我應該開口說些什麼。
「那個，你在這裡幹嗎啊？」然後想了很久，我開口說出了這麼一句非常非常沒有營養的話。在說完這句話之後，我真的很想給自己一巴掌，我說的這是什麼話啊？好像讓氣氛更糟糕了。
「在這裡還能幹嗎？打球啊！」他用異常莫名其妙的語氣說。
「哦……」
對啊！明明看到他在打球，我居然還問……
「那個，我可不是因為白天輸了比賽所以才在這裡練習的哦！」他突然開口說出了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啊？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啊？白天？比賽？哦，我恍然大悟。
此地無銀三百兩，還說不是因為輸了比賽！
「嘿嘿……是嗎？」
我眉飛色舞地看著他。
不知道為什麼，因為韓成南，我本來複雜的情緒好像在一瞬間就好轉了。
「你那是什麼該死的表情啊？」因為我意味深長地笑著，他的臉上出現了極其不爽的表情。
我越來越知道，其實，那個傢伙的憤怒只是想要掩飾他害羞的情緒而已。
「告訴我那個女人的弱點。」
就在我因為韓成南的情緒而變得明了的時候，韓成南突然開口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啊？」對於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我迷茫了半天。
「如果，我贏了，或許，你可以回來。」他平靜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因為他的這一句話，我突然心潮澎湃。眼睛一下子有了酸酸的感覺，眼淚好像是要在一下子全部冒出來。
我的眼淚，並不是因為或許可以留在這裡，而是因為他的認真。
「你那是什麼噁心的表情啊！」因為看到我一臉感動到要哭的樣子，他滿臉噁心地轉過頭。
他……又在害羞啊？就在我在猜測他的情緒的時候……
「沒有你的話，可能會有一點兒無聊。」
他突然開口說出了這麼一句讓人害羞的話。
他的這句好像對於他來說不是特別重要的話，卻在一瞬間讓我的心跳得亂七八糟。
「我……」
我覺得應該說些什麼來回報他所說的感動我的話，可是卻怎麼也找不出合適的句子，我和他又陷入了尷尬的氣氛。
「咳……趕快告訴我！」就在尷尬的氛圍幾乎將我倆包圍的時候，他開口緩解了我們之間怪異的氣氛。
然後下一秒，我就開始和他分析美華學姐的弱點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應該說快樂不知時日過嗎，還是說樂此不疲呢？反正當我和韓成南邊打邊研究出戰略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
因為長時間的運動，在我和韓成南有把握可以贏美華學姐的下一秒，我們兩個已經氣喘吁吁地倒在地上了。
在我的心裏面，莫名地有了一種安心的感覺。這種安心是毫無來由的，只是覺得，不管遇到什麼，都有韓成南在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