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原主不上道
蘇畫仿佛聽見了什麼好笑的一樣,眨了眨眉眼,目光清澈乾淨的好似一個聽話的乖寶寶,有些無辜的看著身前痛的站不起身的張奇,很是隨意的理了理自己有些沾了土的校服。
剛還想反駁一兩句的張奇,就看見蘇畫那又抬起來的手,嚇得忍不住縮著脖子後退,這才注意到,蘇畫不過是整理校服。
在見識過蘇畫這樣彪悍一幕的張奇有些後怕,手腕的刺疼越發的明顯,實在是不敢再口出狂言。
蘇畫本來不想就這麼輕易饒過這個囂張跋扈的張奇,不過在看見幽深巷子尾處漸漸飄來的一抹極其小的孤魂,看樣子是盯上張奇這隻肥胖的豬了。
總是習慣將人世間不肯離去遊走的孤魂邪祟清除的她,突然今天有些懶得動手了,清冷的唇瓣微微勾起,懶得計較,轉身消失在巷子裡。
如今她這具身體沒有絲毫靈氣可言,難怪連邪祟都敢這麼大膽的靠近了,不過有這麼個小傢伙陪著他,就先讓他們瀟灑兩天。
巷子裡,只剩下張奇撕心裂肺的哭喊和一聲聲抱怨。
「張奇,都說了別惹蘇畫,我看她就不是個好招惹的主。」
「你他麼少給我馬後炮,要知道她這麼能打,我敢上嗎我。」入學半年來都風平浪靜膽小如鼠的蘇畫,誰也沒有想到有一天她居然這麼能打。
今天真他麼的邪門,傻子都開竅了。
冬日的暖陽沒有灼熱感,籠罩在天地間,只有溫暖的餘熱,光芒灑在枯燥的大地上,讓這因為寒冷而冰涼的世界沒有那麼刺骨。
約莫二十平米的出租屋裡,小的可憐,仿佛一轉身就能碰到頭一樣,蘇畫剛進屋子,就甩下了肩頭沉重的書包,四仰八叉的倒躺在床上。
屋子狹小就一張單人床和一個折迭的塑料衣架,床大概也就一米五左右,蘇畫整個人躺上去整個腳都在床外邊。
看著灰沉沉的天花板,蘇畫忍不住嘆口氣,翻翻眼皮,爆句粗口。
「你他麼的過得是人的日子嗎?」
不過幾個小時的光景,蘇畫感覺自己異常的冷,這才注意到,原主身上除了一身早就洗的發白的秋衣褲外就只剩下一層單薄的校服,這零下幾度的大冬天裡不冷才怪。
若是以前,蘇畫自然感覺不到寒涼,可現在這具軀體,周身沒有一點靈氣,乾癟的就剩下一副骨頭架子,這到底是被虐待了多久。
搖了搖頭,站起身,隨手翻了翻兜里,除了兩毛錢硬幣,空無一物,拉開眼前看起來很是不結實的衣架,想要看看有沒有能穿的,可這手剛上去,一聲清脆的聲音在狹小的出租屋裡格外的清晰。
『撕拉-——』
唯一的家具也被她大力的撕扯,整個塑料布包裹的衣架攤在空氣中,難以言喻的可憐。
蘇畫倒抽一口氣,也懶得收拾,隨手翻了翻裡面還有沒有能穿的衣服,果然都是白瞎,除了一件灰不溜秋的外套外就是一條洗的發白的牛仔褲,連一雙換洗的鞋都沒有。
看著自己腳上因為踩了蛇坑裡不知名的粘稠物,還正犯著噁心的蘇畫頓時無語了,一頭栽在床上,閉目養神。
這原主看著都窮困潦倒成這樣,這屋子倒是收拾的乾淨,其實也沒啥好收拾的,又沒兩樣東西。
不過還是讓蘇畫不得不佩服,這原主的腦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傻。
想想可口精緻的飯菜和舒適柔軟的大床,哎
還真是穿了個寂寞。
「滴滴.」
清脆的聲音打破了蘇畫的幻想,夢中的炸雞啤酒消失了個徹底,眉眼煩躁,拉起身旁被甩在一邊的書包,尋找出罪魁禍首。
老式的翻蓋手機磨損的可憐,放在以前她看門的大叔都不用這樣破舊的手機了。
眨眼放去,都是對原主生活的不滿。
手機上,一條未讀消息不斷的在屏幕上跳躍,沒有肉的指尖慵懶的點開,稀鬆半眼清澈眸子驟然瞳孔放大。
屏幕上,簡訊里提醒著「XXX銀行3.10分收入450元餘額顯示532元。」
「幾百塊錢在如今的社會能幹嘛?還真是可憐的可以。」
干黃的小臉唇角仰天長嘆一口氣,一通電話響起,嚇得蘇畫差點扔下手中的手機。
「這他麼鈴聲跟鬼叫似的。」
啐了一口,這才看到來電顯示「張經理」不情不願的接通,還沒開口,對方就是一通「小蘇,你在我這也幹了三天了,工資現在給你結過了,你這邊應該也收到了,今晚起就不用來了。嘟嘟嘟」一陣盲音入耳。
蘇畫面無表情,被人這麼說一通,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微張的唇瓣還在僵持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