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現身
眾人頓時好奇起來，頓時喊道：「快說快說！」
屠狂異則摸著下巴道：
「比起老莫的陳年故事，我更好奇李易說的這個，按這說法，那憑空出現的遠古人，也有可能就是鎧甲人？因為他們天生鎧甲，所以才對各類鎧甲情有獨鍾，進而才開發出了各類神性機甲？」
張勝峰道：「你的問題等見到遠古人就知道了，咱們邊走邊說，在這耽誤的時間很久了。」
說著，太阿機甲起身帶隊。
眾人也知道，畢竟不能讓一台陳衍章一個人留在那裡，太危險了，也沒多說，直接起飛。
路上，莫鎮空緩緩道：
「我來說說我當初碰到的奇事吧。」
「你們都知道，我父親是首批神性機甲師，那時候他是一個武道流派的格鬥家，在他成為神性機甲師之前，我已經十歲了。」
「那一年，也就在人類在秦嶺發現星芒遺蹟的那一年，聯邦除了安排軍隊入駐外，還放開了限制，允許格鬥家，探險家，賞金獵人這些自由人進入探索。」
「也就是在彼時，我父親機緣巧合和一台神性機甲產生了共鳴，駕馭成功。」
「那時候星芒遺蹟外層停了不少失去活動力的神性機甲。身體素質強，運氣也不差的，基本都能和這些神性機甲產生共鳴。」
「但當時能找到插入艙在哪，並成功啟動的，在那一年，其實只有三十多人。」
「而那時，我父親也由於成為少數的幸運兒，被聯邦重視，被頻繁安排進入遺蹟。」
「在之後的某一次，就偷偷帶回了一個巴掌大小的鎧甲人塑像，並告訴，這是一種非常神秘的寶物，可以提升我成為機甲師的資質。」
「而你們想必也想到了，這鎧甲人的塑像，和咱們剛剛見到的那台百米塑像，一模一樣。」
眾人聽到這裡，微微動容。
屠狂異吃驚道：「這可真是奇妙的因緣際會，老莫，這事兒為何沒見你說過？而且，這鎧甲人塑像，當真能提升你的資質？」
莫鎮空點頭道：
「應該是提升了，我不確定，反正我是早年最早成就天位的那一批人，超過了很多有先發優勢的人。」
「當然了，早期提升方式不確定，也的確有影響，但不可否認，我進階天位時，當今的聯邦主理人，還沒出世。」
屠狂異問道：
「那塑像後面去哪兒了？怎麼沒見你提過？」
莫鎮空搖頭道：
「消失了，在我擁有那塑像的第三個月，徹徹底底消失不見。而也就在消失的那天開始，我就感覺頭腦清明，身體強壯了不少。只不過，因為我當時在長身體，沒有多少感覺。」
屠狂異吃驚道：「難道那鎧甲人塑像融入你的體內，才提升了你的資質？你有沒有感受到思想鋼印的存在？」
莫鎮空無語道：「真有思想鋼印，我作為人類最早的天位機甲師，也許早就把當時還很孱弱的文明給毀了，或者乾脆帶向一個截然不同的發展方向，還用你懷疑？」
屠狂異哈哈笑道：「開個玩笑，想也知道你老莫不可能被控制。」
李易一路低調聽著，倒覺得今天除了神性基因漲了許多外，還聽到了很多高層機密，倒也覺得別有意思。
這時張勝峰沉吟道：
「莫隊長，關於這鎧甲人塑像的來歷，你父親後面沒再說過嗎？」
莫鎮空搖頭道：
「他之後從未提過，而我當時年紀也小，對這些不怎麼關注。等我意識到這東西的重要時，他也早就在和異星人的入侵戰中失蹤了，事後發現，估計是被對方的至強者一炮轟下，死無全屍。」
一時間，眾人不禁默然。
莫鎮空笑了笑，繼續說道：
「小事，不用介懷。繼續說這鎧甲人塑像的事吧，其實我這些年，在星芒分區中也有或多或少關注遺蹟的開發，可惜，沒發現任何相關的東西。」
「甚至我還找到當初和我父親同一批探索，至今倖存的前輩，去調查這件事，結果也是全無印象。」
屠狂異點點頭，說道：
「難怪你老莫把這事一直憋著，原來是沒發現任何線索？」
莫鎮空道：「不錯，如果不是張勝峰這小子今天帶我們來這萬族路深處逛，否則還真發現不了這東西。」
如此交流一番後，也對鎧甲人的身份越發好奇。
特別是，假如李易的說法沒問題，那就證明這鎧甲人，極有可能就是遠古神性文明人的真實外貌。
……
沒多久，眾人抵達了汪洋區，和陳衍章會合。
「還沒出來，咱們再等等吧。」
張勝峰這時沉聲道：
「李易，老趙，趁現在提醒你們一句，按照我的預估，這一兩天內遠古人脫離汪洋區的可能性很大。萬一對方有敵意，萬一要開戰，你們兩個儘量離遠一些，我的要求很簡單，打打遠程能量炮就行。」
「如果見機不妙，就全力脫離，不要猶豫！」
「雖然我知道你們實力不俗，但對方是肉身能擊破s級神性機甲的高手，也許一個起落，就能擊穿你們的機甲頭顱，知道嗎？」
趙孟豪自然也知道這時候絕對不能逞能，說道：
「放心吧老張。」
李易也給出了回應，表示收到。
假如真的發生了這種s級的大戰，他自然不會頭鐵去冒險。
張勝峰繼續道：
「至於老陳、老屠，莫隊長，你們經驗豐富，續航持久，天位特性也早已琢磨出強悍的戰法，我就不多叮囑了，假如我有頹勢，就幫我扛住一線，給我醞釀大招的時間。」
「假如勢均力敵，你們就見機發揮，適當給我減壓就行。」
一說到正事，其他幾位天位高段都嚴肅地表示收到。
……
眾機甲各自找了位置站立，靜靜等待。
而李易在駕駛艙內，也決定抽空破譯一下靈魂秘法。
原本他還打算繼續破譯葫蘆人的實驗記錄紙張，但經歷了上次在戰鬥水晶界的大戰，他也知道當務之急是提升靈魂的增長速度。
因此，重點還是換為了靈魂秘法。
而且葫蘆人的實驗記錄中，有很多知識他暫時還用不上，也許需要等到後期才行。
當下，他回憶著之前記錄下來的複雜信息流，開始嘗試。
而他這一嘗試，就發現了不同。
以前尚且需要猜的部分，已經可以一眼看出大致是什麼意思。
以前需要蒙的部分，已經可以刷選出幾項可疑內容，慢慢猜出接近意義本原的內容。
最起碼，不再是0進度了。
而在此之上，他也恍然間領悟到一個真相：
也許神性機甲上那些複雜的信息模式，就是鎧甲人的靈魂語言！
不是口頭語言，而是在靈魂層面、意識層面能互相交流的語言！
或者，也可以說是一種信息傳輸標準。
就像人類的電力系統，信息系統，也是在制定了大一統傳輸標準的基礎上，才能互傳互聯。
然後，能從西南發電，在東北接收，實現數千公里的流動跨越。
而神性機甲的這種靈魂語言，則跨越了肉體層面，能讓操控者迅速判斷出大量信息，從而讓神性機甲的操控速度大增。
「看樣子，如果換遠古人來駕馭他們開發的神性機甲，也許反應速度還會比同段位的人類要更強數籌。」
「把偵測系統的信息轉化為靈魂迅速能理解的語言，才是戰鬥中能實現各種精妙微操的關鍵。」
李易領悟到這點，心中也是驚喜。
雖然知道自己由於種族和遠古人差異，而無法像遠古人那樣真正地無縫接收那些複雜信息流。
但他相信，等完成對這些複雜信息流的完全破譯，就能讓他操控機甲時的反應速度，再上一層樓。
……
時間緩緩過去。
轉眼間，眾人就這樣原地等待了十二個小時。
而這期間，李易對靈魂秘法的破譯也有了些進度，初步破譯出了第一部分的修持手段。
這第一部分，他將之命名為心靈真空修持法。
原理是通過釋放靈魂本我，與宇宙真空接觸，藉助宇宙真空來將本我中的雜質去除，從而達到靈魂本質增強的目的。
這一方法，他品悟良久，覺得和自身的情況正好是絕配。
因為他吸收了大量記憶碎片，雖然都是屬於平行世界的他自己，雜質基本沒有。
但架不住他吸收的量大，時間久了，一樣會積累雜質。
而這靈魂秘法，正好可以像鍛鐵那樣，不斷強化他的靈魂本質，夯實他的基礎，不可謂不合適。
不過，他卻沒有急著練。
一是因為秘法全貌還沒窺全，貿然修行，可能會影響後續的安排。
二是因為大戰也許分分鐘到來，而這裡又不在宇宙真空，練起來卻也不大方便。
故而，他依然選擇繼續翻譯下去，靜待時機。
而時間，就這樣再次緩緩流逝，來到了第17個小時。
終於，汪洋區的通道外，一道神秘的身影，緩緩飛出，引起了眾人的警覺。
……
見到神秘身影的瞬間，李易就聽到了公頻上呼吸節奏驟然變化的聲音。
那是見到能從生物強度上遠遠壓制自己，而從基因本能上自發產生的調整動作。
仔細看去，神秘身影，赫然和那百米塑像的外形有七八分相似！
身高兩米一，粗壯身軀，頭戴黑色尖頂頭盔，盔面覆蓋至鼻上，露出細長眼眶及眶中白瞳，還有直挺的鼻子，微抿的薄唇，和人類的面孔也有幾分相似。
身披重鎧，足踏長靴，空手無物，露出了人類截然不同的粗長五指，半月型肉掌。
值得矚目的是，每根手指都是八個寬闊指節。
比起百米塑像，這神秘鎧甲人，雙目多了幾分淡漠，表情沒有了百米塑像的怒容，仿佛面癱一般。
而比起這眾人預估中的長相，顯然還是這神秘身影的氣息要更引起眾人的警惕。
很強，非常強！
李易在看到對方的瞬間，就感受到了鎧甲人毫無收斂的恐怖威壓。
這威壓，比張勝峰的太阿機甲給他壓迫感，還要強！
明明只是一個兩米長的肉體，居然有如此強度，難道這是至強者之上的半神級強者，或者更強的？
這時，神秘鎧甲人的視線掃了周邊一圈，落到了前方最高大的太阿機甲身上。
他開口說了一句話。
遠處，通過偵測系統聽到這句話的李易，微微一怔。
這不就是與上次在傳承遺蹟發現的大黑球一模一樣的語言嗎？
口音有些稍稍變化，但毫無疑問，二者都是蟻蠅人語言的變種。
他當即在公頻上說道：
「幾位長官，我曾破譯過類似的語言，如果沒聽錯的話，對方是在問張長官從屬於哪個番號軍，讓你報身份，看樣子，對方也許還沒搞明白，這已經不是遠古人的時代。」
眾人微微一驚，不會這麼巧，人類真要和遠古神性文明人接觸了？
張勝峰沉吟片刻，說道：
「李易，告訴我，反問對方是什麼番隊的，該怎麼說。還有，包括簡短的問話，回答等等，你都告訴我。」
李易便張口說了幾個異常拗口的句子，張勝峰試了兩次，迅速學會。
這學習力，倒也讓李易暗贊一聲，不愧是人類巔峰的天才。
很快，鎧甲人的回答傳了過來，李易微微一怔，說道：
「長官，他說他是13番隊的隊正，正要執行一個絕密任務，請你提供一艘星艦讓他離開這個星球。」
「只是，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那語氣有些奇怪，因為口音不同，我暫時不斷出為什麼語氣不正常。」
張勝峰思索片刻，道：「你把這句，『請他匯報清楚任務情況，我這邊酌情安排』的發音告訴我。」
李易當即說出。
而當張勝峰把這句話說了後，那鎧甲人臉色卻忽然變換起來，也不知哪裡觸動了鎧甲人，那原本的面癱臉明顯多了幾分莫名其妙的憤怒。
然後，鎧甲人大聲呵斥了幾句，竟也不等張勝峰迴應，眼神轉為冰冷，縱身一躍，身軀如劃破長空，迅如閃電，一下子射向了太阿機甲。
太阿機甲沒有猶豫，早就做好了鎧甲人有敵意的準備，第一時間拔出a級三百米長的斬魄劍，劃破空氣，向前方那細若塵埃的身體斬了下去。
以張勝峰這種實力，自然不會出現大武器斬不到小目標的情況，一下子就精準命中了急速飛來的鎧甲人。
嘭！！！
一聲巨響，那鎧甲人竟也一種極其不合理的方式，掌中爆發巨量神性，如潮如海一般爆發，竟一下子用那小小的肉身攔住了如此大劍的劈砍。
周邊幾台a級高段的機甲見狀，也不猶豫，猛衝而出。
戰鬥，以一種出乎意料的方式爆發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