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毫無徵兆 。
宛如狂風驟雨,完全猝不及防。
蘇晴晚就已經被他摟著壓在沙發上親了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
兩個人緊貼著的嘴唇終於分開。
陳述手掌撐在躺在沙發上支撐起身體,低頭看著胸口一起一伏正在因為缺氧而劇烈顫抖的蘇晴晚,
「感覺這個減肥效果還行。」
渾身上下都躁動起來了。
蘇晴晚被親得有些發懵,腦子暈暈乎乎,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認真點頭評價道:
「方子確實很偏。」
「而且也沒有科學依據可以證明。」
「所以,以後親親的時候都要做好記錄。」
「然後根據時間的長短,和體重的變化來控制變量推斷結論。」
「不過,實驗人數太少,只有單獨一組不具備普遍性。」
陳述:「……6。」
不愧是蘇晴晚。
哪怕都已經脫離了學校,也仍然很有『科研』精神。
所以——
陳述點開了手機計時,對著紅唇被親得紅潤充血的蘇晴晚道:
「普遍不普遍的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前面的親親沒有記錄,那從現在開始記錄一下吧!」
「等、等等,我還沒準備好——」
咚咚咚劇烈跳動的心臟還沒平復,蘇晴晚試圖請求暫停,可惜,話還沒說就已經被陳述的嘴唇直接堵住。
準備什麼準備?
親親的時候一樣可以準備!
不耽誤!
『喵喵喵?』
趴在沙發邊兒的崔星星發出了貓生第一聲抗議,沒有人管管我嗎?
我還沒有吃飯飯呀!
短腿崔星星爬不上高高的沙發,只能努力的扒拉著陳述落在地板上的腳上地拖鞋,試圖換回來自後爹的一絲絲親情。
可惜——
正在忙忙碌碌的陳述根本沒有時間搭理它,還以為它是無聊了想要玩拖鞋了,這種重要的時刻怎麼能被打擾?
直接又乾脆地將拖鞋甩掉,長腿一縮,身體直側壓在蘇晴晚的身上。
兩個人的身體更加嚴絲合縫的緊貼在一塊。
崔星星:「……」
喵喵喵!
什麼減肥!
都是你們人類的藉口罷了。
這個家,最後瘦下來的只有它崔星星!
至於為啥?
完全是餓得了!
喵喵喵!
崔星星表示自己哄不好了!
陳述和蘇晴晚再一次分開以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個家裡好像並不光只有他們兩個人了,還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崔星星。
看著崔星星板著一張貓臉,一雙水汪汪地藍眼睛直勾勾得盯著他們,寫滿了控訴和不滿。
蘇晴晚摸著被親地發脹的嘴唇看向陳述:「你沒給它餵飯?」
「好像……是的吧。」陳述有些心虛地移開眼眸。
完啦。
小公主爆改討飯小乞丐。
而他還以為崔星星只是想跟他玩!
害。
你看這事兒鬧得。
陳述和蘇晴晚趕忙開始補救,蘇晴晚餵飯,陳述整了兩根貓條試圖賠罪。
可惜。
崔星星好像是只有脾氣的小貓兒,哪怕貓條餵到了嘴邊兒,它還是一門心思的在乾飯。
該不會是真的生氣了吧?
陳述在心裡猜測著,將貓條一收,直接在蘇晴晚面前開始控訴:
「星星太記仇了!我不就是晚點餵麼,愣是連我給的貓條都不吃!」
蘇晴晚安慰:「沒事兒,不吃就不吃吧。」
填飽肚子,正準備來跟貓條消消食的崔星星:『???』
喵喵喵?
把好吃的放在最後吃也有問題啦?
還我貓條——!
喵喵喵!
錯過貓條的崔星星直接自閉。
而兩個剛剛減肥完的人類,表示減肥也要勞逸結合——
不然這嘴巴老一直摩擦不休息也不是個事兒。
陳述低頭嗅了嗅身上沾染著的油煙味,有些嫌棄地皺了皺眉頭。
跟蘇晴晚說了一聲,直接上樓洗澡了。
等陳述再出來的時候。
蘇晴晚也已經從樓下客廳上來了,正在瑜伽墊上開始拉伸做動作。
現在正好坐到雙腿劈開、上身朝著瑜伽墊開始下壓。
從陳述這個位置。
正好可以看到雪白的山巒,正中間留有一道通幽處地曲徑,在引誘著遊人的視線往更深處探究。
腰細、腿長,皮膚雪白緊實。
太自律了!
和蘇晴晚對比起來,陳述感覺自己就是一條鹹魚。
畢竟,蘇晴晚才胖了三斤!
根本看不出來的斤數。
而他——!
陳述感覺心口痛痛的。
隨即直接衝到樓下。
感受到陳述灼熱視線,正準備等著陳述下一步動作的蘇晴晚:「???」
人呢?
是她擺的姿勢還不夠誘人?
怎麼就這麼跑了?
兩分鐘後。
陳述抱著樓下的體重秤回來了。
他將體重秤放在地上,接著膽戰心驚地站了上去——
好好好。
陳述直接把蘇晴晚從瑜伽墊上趕跑,自己站了上去。
並且由衷地表示:
「我要減肥!」
不能做黃臉夫!
不給蘇晴晚任何一個踹了他的機會。
蘇晴晚:「……」
站在一旁的蘇晴晚忍無可忍道:「你想要減肥去瑜伽室里去,樓下還有跑步機!啞鈴也有!」
「這不是有瑜伽墊麼?」
陳述眨眨眼,不明所以。
難道這是蘇晴晚專屬?
蘇晴晚微微一笑,又飛快拉下臉蛋,冷冷道:「你上輩子一定是笨死的!」
陳述:「???」
什麼嘛!
怎麼還搞上人身攻擊了。
不就是沒有去健身房麼,你不是也沒……
哎呦我擦!
陳述猛地看向了浴室里,裡面已經重新響起了淅淅零零地水聲。
懂了!
但是好像懂晚了。
陳述撓撓頭。
又從睡衣口袋裡掏出了從村子裡帶回來的用狗尾巴草梗做出來的小圓圈兒。
還是要找個時間趕緊把東西做了才行。
嗡嗡——
手機振動響起。
陳述心中一緊,下意識將圓圈塞進自己的口袋裡,又偷偷看向浴室里正在洗澡的蘇晴晚。
沒出來。
陳述悄悄地鬆了口氣,拿起自己剛才洗澡就隨便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
除了一些軟體的推送。
就是王志文給他發的消息。
知道他回來了。
就想要趁著明天周六周日休息,一起出來吃個飯熱鬧熱鬧。
陳述微微揚了揚眉,問道:
「只有你和我?」
「還有我女朋友~~」王志文飛快回復。
嘖。
陳述盯著那兩個波浪號,幾乎可以想像得到王志文那張嘚瑟炫耀地嘴臉了 。
有的人談戀愛該咋樣就咋樣,沒有任何變化。
而有的人談戀愛,則是會直接化身為變態。
王志文就是這個變態。
怕陳述不來。
王志文還多發了一句:
「兄弟,你可是我的好兄弟啊。」
「我好不容易交了一個女朋友,肯定要帶給你看看的。」
「你總不能不給我這個面子吧?」
陳述:「……」
你他娘的是不是忘記了,林珊珊我又不是不認識?
好似知道陳述是怎麼想的一樣,王志文飛快說道:
「這不是之前是同事關係麼?現在可是我女朋友!」
「從身份上來說,就不一樣。」
「所以,重新介紹一下。」
嘿!
王志文你他娘的還真是個人才。
陳述愣是找不出一點反駁的地方。
不過——
陳述壞笑一聲,「正好我也沒介紹過我的女朋友給你認識,明天一起吧。」
王志文:「???」
陳述的女朋友是蘇晴晚,蘇晴晚是……他們兩個人的頂頭上司!
這他娘的誰敢『認識』啊!
簡直是如鯁在喉、如坐針氈,如芒刺背,好怕一言不合就被扣工資!
王志文直接慫了,可是陳述卻沒給他這個機會——
「就這麼說定了。」
「明天我請。」
王志文試圖掙扎。
陳述飛快道:「你不會慫了吧?」
「怎麼可能!」
王志文嘴硬道:「明天就明天!把地點發給我!」
激將法雖然明顯。
但是勝在好用。
陳述偷笑一聲。
不過確實,蘇晴晚不光是他的女朋友,還是公司的老闆。
王志文是他的好朋友,也是蘇晴晚的下屬,哪怕他們兩個人沒有直接的工作對接關係。
可是林珊珊偶爾還是會有的。
為了不讓明天的聚會顯得太干,陳述忍不住蹙了蹙眉頭,要不,再叫幾個人?
「想什麼呢?皺著個眉頭。」蘇晴晚站在浴室門口,遠遠地就看見了陳述擰起地眉頭。
陳述下意識抬頭,循聲望去——
我嘞個仙境啊!
只見蘇晴晚的身後冒出來濃濃地縹緲水汽,在巨大的內外溫差下,直接爆改成乾冰噴霧。
襯得面若桃花的蘇晴晚好似剛剛下凡了一樣。
這洗澡水是用了多高的溫度才能變成這種場景?
陳述看得成瞠目結舌。
忙走到她身邊,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裸露在外面的肌膚,沒什麼傷口,但雪白的肌膚或許因為過高的溫度而泛著粉紅。
頭髮上還沒擦乾的水珠滾落在肌膚上,更顯得誘人。
陳述沉重開口:「我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蘇晴晚任由陳述打量,回道::
「什麼問題?」
「你洗澡一般用多熱的水?」
「嗯?」
陳述不忍心地閉上眼睛,又睜開,繼續開口說:「冬天的時候我不能跟你一塊洗澡了!」
「我怕被燙掉一層皮。」
蘇晴晚:「……」
她看著周身已經快要散完的水霧,幽幽道:「夏天的時候也沒見你跟我一起洗啊。」
「也是。」
陳述撓撓頭,下定決心道:「以後夏天多一起洗洗,就當補冬天的空檔了!」
「很好,是個完美的解決方法。」蘇晴晚由衷地贊同了一句。
陳述微微一笑,「一般般啦。」
蘇晴晚忍俊不禁。
接著聽見陳述說:「王志文約我明天去認識認識他女朋友。」
「他女朋友?不是林珊珊嗎?你不是認識?」蘇晴晚沒搞明白這還需要怎麼『認識』。
陳述哼哼道:「是啊,這不是身份轉變了麼?認識一下作為王志文女朋友的林珊珊。」
「哦……」
蘇晴晚似有所悟地點了點頭。
自然而然地和陳述走到化妝鏡前坐下,任由他找出干毛巾開始給她擦拭長發。
「所以我跟他們說了,趁著這個機會讓他們也認識一下我的女朋友。」陳述抬眼的,透過鏡子看著蘇晴晚不施粉黛地小臉:
「女朋友,你願意不願意啊?」
蘇晴晚眼眸頓時彎如新月,心裡泛起陣陣甜蜜:
「好啊。」
作為女朋友的身份認識陳述的朋友。
她很期待。
「不過我想著你的身份在這裡,王志文他們兩個人可能會不自在。」陳述也說起了自己的顧慮,然後又說出了自己的解決辦法:「所以,我想能不能多邀請幾個人?」
「比如葉繁星啥的,有他們在,人多,場子也更熱鬧一點。」
蘇晴晚尋思了一下,抬眸同樣看著鏡子裡的陳述:「既然都叫上了繁星,也把玲玲叫來吧,正好大家之前也都認識。」
乍一聽見於玲玲的名字從蘇晴晚的嘴裡冒出來,陳述下意識低頭看著蘇晴晚,
「你——」
「這麼意外?」
陳述沒看清楚她的神情,但是蘇晴晚卻將陳述的神情透過鏡子看得一清二楚。
她故作氣惱反問:「在你眼裡我就是這么小氣的一個女人嗎?連你的恩人都容不下?」
「當然不是——!」
「我知道你是全世界最好的蘇晴晚。」
陳述否認,他從來不覺得蘇晴晚是小氣的人,她會嫉妒會吃醋,但是絕對不會小氣得排擠一個人。
甚至於,他相信如果於玲玲需要蘇晴晚的幫助時,她也一定會毫無餘力地幫助於玲玲。
不是因為別的。
而是因為,於玲玲幫助過他。
這一切都只是因為她愛他。
所以愛屋及烏。
蘇晴晚靜靜地笑了一聲。
宛如山間流動的清泉。
她的頭髮差不多已經半幹了,如同海藻一般披散在肩頭。
蘇晴晚從化妝鏡前轉過身體,伸手環抱住陳述的腰肢,仰頭說:
「我也沒有那麼好的。」
「該吃醋我也是要吃醋的。」
「你哪裡知道我現在的大方,其實是成功者對失敗者的嘲笑。」
因為她是擁有的那個人。
所以可以分一點好心給於玲玲。
但如果她不是……
蘇晴晚將頭埋入了陳述的懷裡,眼眸微深。
那就沒有這個如果。
陳述五指插入她的發間,感受到其中的濕意,輕輕道:
「在我這裡從來沒有什麼成功者,失敗者。」
「永遠都只有蘇晴晚一個名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