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自強吱吱嗚嗚:「也有不願意的人,被弄死了。」
啪嘰!徐槐一巴掌甩在童自強腦袋上:
「弄死了幾個?」
「二十多個吧,我不記得了,但我一個都沒動手,都是他們幹的……」童自強縮著頭,支支吾吾。
怪不得在你信息里,看到你手裡有七條人命,你們他媽的是惡魔吧!!哐哐噹噹一陣拳腳,打的童自強嗷嗷慘叫。
幾分鐘後,徐槐點了根煙,狠狠抽了一口:「你他媽的還是人嗎,說,還有什麼沒交代!」
「這兩年,孫博燒過兩個糧倉,起碼有幾百噸的大米燒沒了。還有去年那輛拉著一千噸大米的火車,也是孫博燒的。」
「還有被調查組抓到的那幾個人自殺,都是童晏用他們的家人威脅他們,說是只要他們閉嘴,就給他們每一家兩千塊。」
徐槐黑著臉問:「除了孫博,還有誰是你們同夥?!爾濱有沒有你們的人?」
……
隔壁辦公室
徐槐面無表情地把審訊記錄,遞給了袁父:
「報告領導,童自強全部交代了。」
「不錯不錯,這還不到一個小時吧。」袁父哈哈大笑,肆無忌憚,那笑聲就跟巴掌一樣,啪啪抽打在那位領導的臉上。
鐵道部領導黑著臉,瞪了眼楊平。
其他幾位領導面面相覷,都有幾分不可置信。唯獨覃仲儒只是稍稍驚訝了一秒,心想這傢伙的速度又快了。
可惜啊,徐槐不把他當自己人,現在學抽菸,還來得及嗎?!
覃仲儒若有所思地來到黑省大領導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那位大領導很是贊同覃仲儒的提議。
黑省大領導笑哈哈地抓住了袁父的手:
「袁書記,徐槐破了案子,就留在我們黑省,我們省廳正在籌建刑偵總隊,還缺……」
這位大領導扭頭看向徐槐,有點為難。
你他媽這麼年輕,怎麼安排都不合適啊!
他本來想給徐槐一個總隊長,可總隊長得副廳級,副總隊都得正處級或者副廳級別。
「還缺幾個副總隊,讓徐槐過來,為人民服務,級別嘛好說,直接處級幹部。」
「哈哈哈……」
袁父笑聲爽朗,就是沒有鬍子,否則高低得眯著眼睛捋一捋。
不過沒關係,他馬上就笑不出來了。
「哎哎,什麼意思?我還在這呢,可不興當面挖牆腳啊!」老鍾急了,趕緊給黑省大領導塞煙。
「你不是有那個……叫什麼王滿榮嘛。」黑省大領導呵呵笑。
他算個屁!頂多算個不穩定因素,超常發揮時,能當五分之一徐槐用。
穩定發揮時,那張嘴跟焠過毒似的,十個人九個半想打死他。
「那……把王滿榮調到你們黑省,那是個人才啊。」
黑省領導臉上寫滿了不要。
就在這時,他們都發現袁父的臉色不太好看,慢慢安靜下來。
看審訊記錄的袁父臉色越來越陰沉,辦公室的氣氛,也變得壓抑起來。
徐槐扭頭看了眼窗外的大雪,天地一片蒼茫。
怕是交通要出問題!
這還怎麼去五常縣抓人?!
雪爬犁嗎?
可林場工人都參與了,要多少雪爬犁才能帶足夠多的人過去抓捕?
更何況到五常還有一百多公里的距離,就這天氣,就這路況,就算現在出發,到了也得明天早上。
況且誰敢保證,消息不會走漏?
突然,袁父把手裡的記錄摔在辦公桌上,雙手叉腰,快速踱步,額頭青筋道道,咆哮怒吼:
「無法無天!」
「觸目驚心!」
其他領導眼裡閃過茫然之色,到底審出什麼了,讓袁父大動干戈?領導們拿起審訊記錄,翻看之後,神色各異。
這絕對不是小事!
恐怕也成為東北局第一大案。
眾人紛紛看向袁父,所有人都清楚,關係重大,畢竟整個林場的工人都參與了,還殺了二十多個工人,性質太惡劣,肯定要上報給東北局和中樞。
「徐槐,你覺得真實性有多大?」
袁父看向窗外的大雪,向中樞匯報,就必須百分百準確,又是戰略基地,又是二十多條生命的惡性案件,還有中樞震怒的糧食倒賣,一個都不能錯。
徐槐篤定道:「我現在可以確定,他們肯定是殺人了。至於是不是整個林場的工人全都參與了,我覺得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
「你跟我來。」袁父大踏步往外走,同時命令老鍾:「我回來之前,誰都不能離開這間辦公室,走漏了消息,你辭職回家吧。」
徐槐跟著袁父和許秘書,快步來到糧食局局長的辦公室,關門之後,袁父毫不猶豫撥通了東北局第一書記的電話。
一番請示匯報後,已經是二十分鐘後,袁父掛斷電話,坐在椅子上揉著眉心:
「你給小桐打電話沒?」
「還沒來得及。」徐槐道。
袁父嘆口氣:「抽時間打個電話吧,你小子把我閨女魂都勾走了,威脅我說不幫你,就跟我斷絕父女關係。」
哎呦喂!心疼桐姐+1
徐槐笑道:「桐姐不會的,她就是嚇唬嚇唬你,爸,抽菸。」
「你給我說句實話,童自強的供詞,有多大的可信度?」袁父還是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徐槐道:「我個人感覺百分百。」
「林場工人為什麼要幫童晏他們?」袁父話題跳躍,他似乎是在自問。
徐槐沉默了,是啊,為什麼呢?
現在也不是2024年啊!
工人工資不低,沒有壓迫和剝削,五常又不缺糧食,還能靠山吃山。
徐槐道:「大概是威逼利誘吧!林場裡的出頭鳥,反對的,全都被打死了,剩下的人,都是沒有反抗精神的。」
袁父緩緩道:「是啊,大部分人民群眾都是盲目的,甚至不懂法,加上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和那些搖擺的牆頭草,蠱惑利用人民群眾,我們的路還很長。」
「爸,我懷疑林場裡面有敵特在活躍。」
「有什麼證據?」袁父愕然抬頭。
徐槐道:「感覺!」
袁父再一次陷入沉思中,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雪還是那麼大,已經到人的膝蓋處了,還是沒有小下來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