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父?」張牧野眼裡閃過一抹疑惑。
徐槐道:「丹陽子就是我師父。」
「你什麼時候拜他為師的?」張牧野神色帶著幾分震驚。
「來爾濱的火車上,我也沒辦法,他非得收我為徒,還傳了我一套清心咒。」徐槐唉聲嘆氣。
張牧野頓時眼睛有了別的光,扭頭跟女子對視一眼:「丹陽子回過京城!?」
女子面無表情,不徐不疾,聲音軟糯:「是為了張哲林吧?」
「應該是。」張牧野道。
徐槐不動聲色地想,怎麼還有張哲林的事?
人都死了,還不放過他?
徐槐瞳孔猛然一縮,丹陽子從京城和他坐同一列火車……那他說的那個惦記我的鬼子娘們,會不會是在京城?
京城誰在惦記我?!
這時,張牧野又看向徐槐,好奇問道:「丹陽子真傳你清心咒了?」
「想學啊,我教你啊!」
張牧野猶豫了一下,他知道道家心法從不外傳,他們龍門派的心法,還是他師父臨終前,才把最後兩句告訴他。
「我只是好奇,並沒有窺覷你們心法的意思。」
徐槐呵呵一笑:「那算了,我還說代表我師父,跟你們龍門派交流一下心法呢。」
嗯???這是可以交流的?張牧野心動不已,試探性道:「丹陽子沒告訴你,心法不可外傳?」
「也妹有啊?我師父不在乎這些條條框框,只求一個念頭通達。」徐槐道。
「那交流交流?」
「我看你的墨鏡挺好的。」
張牧野沒有任何猶豫,乾脆利索地將墨鏡遞給徐槐,徐槐順手裝進兜里,衝著張牧野招招手,示意他耳朵湊過來。
那低頭不見腳尖的女子,也微微前傾身子,側耳去聽。
他們太好奇,當今道門第一人的丹陽子,會傳授什麼高端清心咒。
徐槐目光掃過身子微微前傾的女子,嗅到一股古怪的藥材味,
只是……這位姐姐,你前傾的有點多了吧,再差半米,就碰到我鼻子了!
「你也想聽?」
女子沒有說話,摘下墨鏡遞給徐槐,一雙深邃的眸子沒有任何波瀾。
平靜、祥和、明媚、妖嬈、甜妹???
明明八竿子打不到一塊的詞,居然全都出現在她眉梢眼角,而且糅雜在一起,沒有任何的違和感。
就是大了點!
都二十五六歲了。
徐槐看著遞過來的墨鏡,猶豫了一下,默默接過,心想你不能跟張牧野一樣,查不到任何信息吧?
果然,還是要相信直覺的,空間只顯示了女子的姓名,甚至連性別都沒有,提示徐槐升級空間之後再試。
魏元白!
這名字聽起來,不像女子的名字。
「你們聽好了,我只說一遍!」
徐槐一本正經,張牧野和魏元白屏氣凝神。
「我師父說了,道家講究一個念頭通達,絕不內耗,想罵人的時候一定要罵出來,髒話罵出去了,心就乾淨了。」
「沒有口訣嗎?」張牧野覺得有道理,畢竟他對丹陽子有濾鏡,而且道家確實求的就是念頭通達,絕不內耗。
「你們就一個墨鏡,還想讓我現編一套口訣?太貪心了吧。」徐槐瞠目結舌:「髒話你們不會?還讓我給你們編幾句?教條主義要不得!!」
張牧野同樣瞪眼,你他媽……口訣需要現編?
不對,口訣是髒話?!
「你是不是在騙我?」
「千真萬確,確實是我師父傳授的。」
「丹陽子人呢?」魏元白嘴角微微抽了一下,收回前傾的身子。
我哪知道!徐槐淡淡道:「我師父神龍見首不見尾,不可說,說不得!」
短暫的沉默後,張牧野轉身對魏元白道:「我們去旁邊說兩句。」
魏元白毫不拖泥帶水,轉身就走,張牧野大步跟上。
二十米外,張牧野微微皺眉道:「你覺得徐槐的話有幾分可信?」
「你是指收他為徒?」魏元白眸子輕轉,看向不遠處的徐槐,「如果是真的,他身上一定有什麼東西,吸引著丹陽子。」
張牧野微微皺眉:「那小子確實有點摸不透,看上去平平無奇,其實也平平無奇,沒有練過武,卻能一拳錘斷一棵樹。」
兩人沉默了,就沒見過徐槐這麼古怪的人。
片刻後,魏元白徐徐道:
「丹陽子願意收徐槐為徒,也是好事,起碼徐槐是可控的。我們這些年苦尋丹陽子,不就是為了讓他把一身本領傳下來嗎。」
「鬼子這段時間太活躍了,前幾天爾濱天色突變,又降下大雪,我懷疑跟鬼子有關。」
「丹陽子又不跟我們合作,總喜歡單槍匹馬,說不定通過徐槐,咱們可以讓丹陽子合作,一舉殲滅小鬼子的破壞計劃。」
「媽的,小鬼子亡我之心不死,派歪門邪道來搗亂!」張牧野罵罵咧咧。
魏元白微微錯愕:「你說髒話了!」
「什麼髒話?這是清心咒!」張牧野理直氣壯,「這可是丹陽子傳授的,我花了一個墨鏡呢。」
「……」
「走吧,咱們邀請徐槐一起進山,看看他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
兩人邀請徐槐一起進鳳凰山,查看鬼子的秘密軍事基地。
「怎麼去?」
「走著去!」
「不是吧,你們連直升飛機都沒有?」第九局這麼窮?好歹也是神秘單位。
魏元白始終一副波瀾不驚的從容淡定,語氣不徐不疾,聽不出喜怒來:
「這兩年我們國家仿照北蘇的米4直升機,造了一批直升機,但技術不成熟。」
啥意思?你的意思是直升機可能墜機唄!
你要這麼說……也不是不能腿著進去,摸魚總比寫卷宗強。
說不定運氣好,還能遇到那兩條大蟲,為人民報仇呢。
準備好乾糧和武器彈藥後,第九局五人,加上徐槐,一行六人,驅車來到鳳凰山下大路盡頭。
下車後,張牧野和魏元白同時看向徐槐。
本來他們要從林場工人里,找一個嚮導,徐槐拍著胸脯說,他知道路,他這幾天讓好幾個人畫了地圖,他又親手繪製了一幅,跟著他走准沒錯。
第九局的人見徐槐胸有成竹,也就沒有帶嚮導。
「地圖呢?接下來怎麼走?」魏元白始終保持著不徐不疾的語氣,聲音軟糯,再用力一分,就成夾子音了。
徐槐總覺得她是故意這麼說話的,總覺得魏元白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