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下來,基地里更是漆黑一片。
陰冷寒風從基地深處灌出來,站在基地門口,哪怕是徐槐不懼寒暑,也不自禁打了個冷顫。
陰冷的寒風裡,除了一絲絲的血腥味外,還帶著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味道。
讓徐槐有些頭暈噁心的不適感。
五人打著手電筒,借著昏黃的光線,徐槐看見一條五米左右的巨大通道,直通深處。
黑漆漆的深處,就像是擇人而噬的血盆大口,讓人卻步。
「徐槐,你去後面……」魏元白一扭頭,發現身邊空空如也,一回頭,看到徐槐不知何時站在隊伍最後面。
得!鬼精鬼精的,還擔心人家的安全,人家會照顧自己。
徐槐面不改色道:「我在後面護你們周全!」
眾人:「……」
幾人順著通道謹慎往前,陰冷的寒風從耳邊刮過,越往裡走,風越大,那股讓人噁心的氣味便愈發濃郁。
「不對。」徐槐的聲音傳出去,在通道深處又折返回來,形成回音。
魏元白和張牧野同時回頭。
「你們沒有聞到一股噁心的味道嗎?我審訊來過這裡的人,都說這裡沒什麼特別的東西,沒有這種氣味。」
魏元白和張牧野互看一看,神色愈發凝重,就在這時,砰的一聲悶響,一位第九局的工作人員,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沒了知覺。
另外一人也是臉色慘白,嘴唇發青。
「這氣味有毒?」徐槐趕緊裝模作樣地伸手進兜,從空間掏出棉口罩綁在頭上。
這玩意戴著不舒服,可摘了又不安全,徐槐平時是不喜歡戴的,但生命攸關,只能委屈一下自己的頭。
魏元白查看了那名暈過去的戰士:
「氣味倒是沒有毒,他們是身體狀況不好,你沒事吧?」
我身體棒棒噠,好得很!徐槐皺眉:「這是什麼味?」
魏元白沉吟數秒,神色凝重道:
「萬人坑你知道吧,幾年前,我們處理過一個,也是這種味道,只是沒有這麼濃郁。」
騰!
徐槐瞬間汗毛聳立,雞皮疙瘩起了八斤。
誰能不知道萬人坑,就算沒見過,也聽說過。徐槐臉色陰沉,眸子裡騰升著一股怒火:
「你是說,這裡其實不是鬼子的秘密基地,而是坑殺國人的地方?可為什麼要弄到這裡來殺?!」
魏元白搖搖頭:「現在還不好說。對了,你剛才說,來過這裡的人,都沒有聞到過這股味道?」
徐槐點頭:「他們是這麼說的,說這裡沒什麼特殊的地方。」
「是不是在咱們之前來的那批人,打開了什麼機關?」張牧野沉聲道。
「有可能。」魏元白微微頷首,扭頭看著那位臉色慘白嘴唇發青的戰士,「小白,你帶他到門口等著,天亮之前如果我們沒出來,你回去,向局長匯報。」
「不等你們了?」叫小白的士兵有些不解。
張牧野笑道:「我們回不來,就代表出事了,你等什麼?等死嗎!」
小白敬禮,然後艱難的扛起暈過去的士兵,往外走去。
徐槐咂吧著嘴:「要不我也去門口等你們,聽你們這麼一說,挺危險的。」
魏元白深吸一口氣:「此事事關國運,還請你跟我們一起戰鬥。」
啥玩意就事關國運?!
你這麼快就上價值?你倒是一點都不迂迴!
「我級別不夠!」徐槐道。
魏元白啞然失笑,沒想到徐槐在這裡等著她,心眼確實不大!她沉吟一會,淡淡道:
「讓你一起進去,確實對你不公平,那你也去門口等著吧,天亮之前我們不回來,你們立馬走,不要有任何逗留。」
哎?你不再求求我?我只是想談條件而已,我有空間在身,誰能傷我?!
「這樣,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跟你們一起進去。」
「什麼條件?」張牧野皺眉。
「跟你沒關係。」哪哪都有你,存在感是這麼刷的嗎?沒點眼力見。
「如果我能做到,一定答應你。」魏元白展顏一笑。
徐槐猶豫了一下,有些羞赧:「可能有點冒昧。」
「冒昧就不要提了,你別打什麼歪主意,你小子承受不住!」張牧野冷聲道。
「沒關係,說來聽聽。」魏元白聲音軟糯,聽不出喜怒,眸子柔和。
徐槐瞥了眼張牧野:「退後!」
「……」
等張牧野後退兩三米之後,徐槐訕訕一笑,小聲道:「其實吧……」
徐槐嘀嘀咕咕。
魏元白淡淡掃了眼徐槐:
「好吧,我會在食譜里,寫上我吃的藥材,但你對象吃了有沒有用,我不敢保證,要因人而異。」
我就知道你肯定吃過什麼補藥!還騙我只吃五穀雜糧!你當我是小孩啊!
「你就說對你有沒有用!?」
魏元白情緒永遠穩定,也不忌諱談論她的身材,淡淡道:
「我不在意這些,臭皮囊而已,你也不要沉迷其中,你永遠也不知道一副皮囊下面,是什麼靈魂。」
「……」道家都愛人前顯聖?
不在意你吃什麼補藥!
徐槐翻白眼,你以為我是沉迷女色?
我其實是在保護古藥方!
為天下愛美的女人,有一個歸宿!
將來順便賺個幾百億而已。
「那就一言為定。」
「好。」魏元白輕輕頷首,然後又叫來張牧野,「還是我打前陣,徐槐居中,牧野,你來墊後吧,我們以品字形前進。」
張牧野古怪的看著兩人,好奇徐槐到提了什麼古怪要求,更奇怪的是魏元白居然答應了。
三人繼續往前,徐槐和張牧野關了手電筒,只有打頭陣的魏元白打著手電筒。
大概前行了兩三百米的距離,魏元白停下腳步,手電筒照在地上,地上有一具屍體。
屍體趴在地上,後背光溜溜地沒有衣服,燒焦一片,隱隱能看見脊椎骨。
徐槐湊近一看,屍體是男性,三十多歲,後背的傷很古怪,像是被什麼高溫的東西燒過。
「血跡幹了,殭屍散了,至少死了三天。」徐槐用槍頭扒拉了一下屍體的胳膊,軟綿綿的,沒有屍僵。
「死因……不明。」
徐槐看不出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傷勢。
就算被火燒了,也不至於只少了籃球大小一個洞,而周邊的皮肉,卻絲毫沒有火燒的痕跡。
就像……丙烷切割槍。
「你們發誓,這個世界沒有神仙鬼怪!」徐槐認真看著魏元白和張牧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