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一遍!」
魏元白皺眉,率先向前走去:
「我們一定是遺漏了什麼,沒道理他們費勁人力財力,挖個長方形幹什麼?況且這氣味,和萬人坑的氣味一模一樣……」
魏元白嘀嘀咕咕地自問著,向前走去,徐槐和張牧野大步跟在身後。
當他們轉了半圈,來到長方形的另一條長條通道的中央時,魏元白手裡的羅盤咔咔響,指針指向一面峭壁。
魏元白站在峭壁前,微閉雙目,鼻尖嗅了嗅:「這裡的味道很濃,有問題!」
鐺鐺鐺!
徐槐用槍把敲擊著峭壁,發出清脆的聲音,在長方形的回字形過道里,迴蕩著。
「鋼鐵?!」徐槐用手觸摸峭壁,這才發現是鋼鐵偽裝成的峭壁,那鋼鐵後面是什麼?
「找找,這裡一定有機關按鈕。」
不一會,魏元白在峭壁上按下了一塊凸起的石塊,咯吱咯吱地齒輪轉動聲,突然響起。
迴蕩在整個山洞中,極其刺耳。
徐槐往後退了幾米,遠遠看著那面峭壁,隨著刺耳的轉動聲,緩緩向兩側打開。
之打開一條縫時,撲鼻而來的氣味極為濃郁,徐槐忍不住乾嘔了幾下,只覺得胃部翻江倒海。
一分鐘左右,齒輪轉動的聲音才停止,撲鼻的古怪氣味,絲毫不減,魏元白和張牧野捂著口鼻,用手電筒照耀著。
徐槐湊過去一看,一條帶著弧度的通道,向兩側蔓延。
通風片刻後,手托羅盤的魏元白示意兩人跟她進去,順著一側的弧度通道,向前走了七八分鐘,三人看到了萬人坑。
山體中,挖出一個巨大的深坑,直徑足足有二十多米。
三束微弱的手電筒光芒,照向深坑裡,所到之處,一具具骷髏擠壓在一起,如同煉獄。
「媽的,鬼子真是喪心病狂!」張牧野脖頸和額頭上,青筋道道,雙目充血。
魏元白沉默不語。
徐槐眯著眼,死死盯著萬人坑:
「不對,你們看!」
兩人的目光,看向徐槐手電筒所照之處,兩人臉上皆是一臉疑惑,那是……?
三人的手電筒全都照過去,卻看到萬人坑的峭壁上,刻著一個個字,似乎是牌位。
鬼子殺人,啥時候給立過牌位?
「織田沙溪?」
「小平典矛?」
「宮內二郎?」
「田原彩川……操!」
張牧野滿臉驚恐,頭皮發麻:
「這他媽不是我們的人,這裡面填的都是鬼子!這……這裡面全是戰死的鬼子戰犯!」
徐槐滿腹疑惑,鬼子戰犯,為什麼要這麼處理?費時費力的……事出反常必有妖!
「鬼子在這裡有什麼陰謀?」徐槐看向兩人。
魏元白眯眼掃視一圈,看見八座被打碎的巨大石槽,每個石槽上,都刻著古怪詭異的紋路。
在碎裂的石槽旁邊,流了滿地的油脂,散發著古怪味道。
萬年燈!
鎖魂陣!
魏元白眼皮一跳:
「他們把戰犯的陰魂,困在此處,時機成熟,便將其釋放出來……是為陰兵!」
「陰兵???」徐槐眼睛瞪得像銅鈴。
魏元白點點頭,她的情緒微微有些波動:「是,陰兵,古籍上記載,陰魂是可以通過風水國運滋養,成為陰兵。」
「不是說沒有神仙鬼怪嗎?」徐槐呲牙。
「是沒有!古籍上只是這麼記載,但破壞風水龍脈是真的。」魏元白淺淺解釋兩句,然後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帶著弧度的走廊過道,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這長方形的走廊,是旗幟的邊沿,這個帶弧度的走廊過道,正是太陽旗上的圓點,而這個萬人坑,正好處於圓點中心。」
聞言,徐槐和張牧野也同時恍然大悟,確實是這麼個布局。
他媽的,居然把旗子埋到大山深處,居心叵測,亡我之心不死啊!
「這個局怎麼破?」徐槐挽著衣袖,躍躍欲試。
魏元白搖搖頭:「我們要請示上級,再請其他天師過來查看,這不是我能破的局。」
「很深奧?」徐槐不懂就問。
魏元白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徐槐,徐槐意識到這個問題,立馬瞪著眼:
「老魏,咱們也算出生入死了吧?你手裡捏著我的把柄,你還害怕我到處宣揚?我嘴嚴的很!」
「你說,是不是沒拿我當自己人!」
魏元白微微錯愕:老魏?
「你……丹陽子告訴過你,我有五十歲?」
臥槽???
徐槐呆若木雞,心裡一陣陣二聲臥槽,最後一句四聲臥槽!
你這如花似玉,風華正茂,身姿卓越的,低頭不見腳尖的深不可測,你說你是五十歲的大媽?
你當我是……
也有可能!
畢竟我都有空間!
怪不得張牧野別讓他動歪心思,說他承受不住。
怪不得魏元白讓他不要沉迷於臭皮囊,不知道臭皮囊下是什麼靈魂。
「魏姨,你是不是不拿我當自己人?」徐槐憤憤道。
魏元白:「……」
張牧野呲牙:「你咋這麼不要臉,這就叫上姨了?」
「我叫姨跟你有毛關係。」徐槐瞥了眼張牧野,「你羨慕啊?」
魏元白啞然失笑,不徐不疾道:
「倒也不用叫我姨,按照輩分,你若是拜了丹陽子為師,我還得叫你一聲小師叔。」
嗯???
丹陽子輩分挺高的嘛!
「那他呢?」徐槐指向張牧野,突然的輩分拔高,讓徐槐的世界充滿了子侄,甚至是孫子輩的可能。
看出徐槐心思的張牧野瞪眼:「我踏馬是全真一派,和你們正一派沒關係!」
那還挺沒意思的,徐槐有些失望:「一點關係都扯不上?」
「……」張牧野想說有多遠滾多遠。
魏元白淡淡道:
「徐槐,可以告訴你,但你要注意保密。」
「我現在明白了,這裡曾經擺放著數以千噸級的大米糧食,那是供奉給這些戰犯的。」
「那些大米沾染了這裡的陰邪之氣,又通過倒賣糧食,發送到各個省份,即便是沒有吃到這裡的大米,但凡沾染這裡的氣息的大米,吃了之後,身體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
「其心叵測!」
「布這個局的人,絕對是一個老謀深算之人。」
什麼老謀深算,就是老陰比!
徐槐想起了孫博所說的胖爺,眯著眼道:「魏姨,胖爺你知道這個人吧,不是丹陽子吧?」
魏元白卻也沒有糾結徐槐的稱呼,微微搖頭:「不是同一個人。那個所謂的胖爺,我沒見過,只是聽說過。」
不是就好。
「魏姨,你這駐顏有術,能不能教教我?」徐槐嘿嘿一笑。
「不要總在意這些臭皮囊。」魏元白徐徐道。
「……」
裝的有點過分了!
跟丹陽子讓我遠離女色,一樣欠揍!
之前你說不要在意臭皮囊,我以為你只是簡簡單單裝一個。
現在知道你五十歲了,你再說這話……信不信我捶死你!!
「魏姨,我就是一個凡夫俗子,就在乎臭皮囊,教教我唄,將來丹陽子傳授我什麼,我一定跟你好好交流。」
徐槐腆著臉,一口一個魏姨。
張牧野眯眼: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