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不僅行動迅速,而且動作非常小,登牆沒有發出任何動靜。
如果守城官看到這一幕,那他就會發現,被他派出去傳消息的那個士兵,居然被抓了。
這會,那個人正被五花大綁,不僅被刀架著脖子,而且嘴巴還被塞著。
只可惜守城官並沒有看到這些,甚至他都不知道有人摸上了城牆。
這會他正在心中誇讚自己機智,能找到那麼合理的藉口拖延下面的人。
只可惜他的得意並沒有維持太久,一道人影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身後。
他甚至都沒察覺到自己身後有人,就被一雙黑手抱起,直接丟到了城牆外面。
與此同時,城牆下的魏武正看著城牆門發愁,結果頭頂卻傳來了一陣風聲。
還沒等魏武弄清楚發生了什麼,就看到一道人影從天而降,活生生摔死在自己面前。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魏武當場愣住了。
這…什麼情況?
剛才還好好的跟自己說話,結果下一秒人就從天上掉下來了。
難不成,腳滑了?
仔細一看,這人臉上眉角位置有一顆黑痦子,而且身上穿的明顯是守城官的服飾。
正當魏武疑惑之時,牆頭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下方可是長樂伯?」
張浩的聲音?等於說那個傢伙是張浩給推下來的?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魏武趕緊開口給出回應。
「是我,張浩趕緊看一下周圍有沒有吊籃,有就趕緊把吊籃放下來。」
「爵爺放心,我已經安排人下去開城門了。」
「開城門?你手中有鑰匙?」
「是的!」
就在張浩給出回答的同時,城門也被緩緩打開。
魏武進入城牆和張浩匯合之後,立刻就帶著人朝著回雁樓所在的位置出發。
趕路的同時,魏武好奇的詢問了一下。
「張浩,你怎麼知道守城官有問題,還專門趕來幫忙。」
聽到魏武的詢問,張浩立刻就開口解釋說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守城官有問題,只是擔心您回來太晚,城門關閉就沒辦法入城了。」
「所以提前去找到揚州知府,把城門鑰匙帶過來,剛好聽到他在城牆上和您說話。」
「本想上去讓守城官開門,卻看到一個門丁鬼鬼祟祟的從城牆上下來,好像要去什麼地方。」
「看到這個人我就感覺有些不對勁,所以沒有喊話叫人開門,而是偷偷摸上城牆。」
說到這裡,張浩抬手朝旁邊指了指。
「就是這個傢伙,我把他抓住了,不過擔心打草驚蛇,所以還沒來得及拷問。」
魏武順著張浩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五花大綁的官兵,此刻正看著自己。
看到這個傢伙,魏武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
不出意外,這個傢伙必定是守城官派去給韓耀送消息的人。
若是真讓他把消息送出去,那今晚想抓住韓耀基本等於是做夢,還好這個人被張浩抓住。
心裡興慶的同時,魏武眼中也泛起了寒芒。
「殺了他!」
「啊?」
聽到魏武的話,張浩臉上的表情一愣。
剛才在城牆上,張浩不能確定周圍是否還有其他人藏著。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只能選擇將守城官和那個官兵幹掉。
否則一旦鬧出什麼東西,搞不好事情會變得很麻煩。
現在手中這個人,他故意沒有幹掉,就是想從他嘴裡問出點東西來。
結果現在他還沒拷問,魏武就直接開口就要把人幹掉,那不是白抓了?
想到這裡,張浩忍不住問了一句。
「長樂伯,這人很可能是給韓耀那邊傳消息的,也許能從他口中問出韓耀在哪艘船上。」
聽完張浩的話,魏武搖了搖頭否定的說道:
「這人只不過是個小嘍囉,連韓耀的面都見不到,更不可能知道那麼重要的事情。」
「那他剛才鬼鬼祟祟的,難道不是準備去傳遞消息嗎?」
「是傳遞消息,但不是直接給韓耀傳消息。」
聽到魏武的話,張浩眼中閃過一抹瞭然。
「您的意思是,還有個中間人,專門負責將消息傳給韓耀那邊?」
聽到魏武的解釋,張浩卻更疑惑了。
「長樂伯,既然如此,咱們直接讓他帶我們去找那個中間人不就好了?」
「不需要,我知道中間人在哪,咱們直接過去就行了。」
聞言,張浩二話不說,直接伸手擰斷了這名官兵的脖子。
處理完這名官兵之後,張浩再次看向魏武詢問道:
「長樂伯,還請示下,接下來咱們去哪?」
「回雁樓附近的知曉茶樓,咱們在那邊匯合。」
「匯合?您的意思是,接下來咱們要分開行動?」
「沒錯,我們人太多了,我這邊十個,你那邊也有八個人,一起走動靜太大,分開最好。」
其實魏武這麼安排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這揚州城被韓耀經營的太久了,誰也不知道這城裡有多少他的人。
如果一起行動的人太多,很容易就會被人察覺,這和他的計劃不符。
所以吩咐完眾人之後,魏武又立刻提醒了一句。
「對了,所有人記住,到了知曉茶樓不要貿然闖入打草驚蛇,只需要在周圍潛伏即可。」
聽完魏武的安排,張浩在一旁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長樂伯,既然知道人在茶樓,為何不直接抓人逼問韓耀的消息?」
「韓耀是白蓮教四大法王之一,手下那些人都是白蓮教的教徒,你還記得王剛吧!」
一想到王剛,張浩立刻就明白魏武為什麼讓他們不要抓人。
因為白蓮教這些教徒根本不怕死,就算嚴刑拷打也問不出什麼消息。
最終也只能白白浪費時間。
看到張浩臉上瞭然的神情,魏武又再次開口說道:
「知曉茶樓那邊的人,是韓耀專門安排接應鄭師爺的,他一定知道韓耀的船在哪。」
「根本不用抓他,只需要在周圍埋伏,那個人等不到鄭師爺,必定會去找韓耀匯報。」
「到時候咱們只需要跟著他,就一定能找到韓耀的位置。」
其實魏武也不知道計劃能不能行得通,但這是唯一能找到韓耀的辦法。
隨後在魏武的安排下,眾人立刻分開行動。
朦朧的月色之下暗潮湧動,一張看不見的巨網,悄無聲息的將知曉茶樓包圍。
而這個時候,時間也來到了戌時七刻,也就是晚上八點四十五分左右。
距離韓耀那艘船起航,只剩下不到一刻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