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訓練麼？」
「呵，看來是在準備迎接老夫。」
夫子行走在訓練基地中。
憑藉著人類天花板的精神力和自身的種種法門，完全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如入無人之境一般。
他讓童子告訴袁罡自己明天才來，就是想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既然葉梵讓他過來考察，那他當然要微服私訪，看看最真實的訓練情況。
不過，他此時倒是有些困惑。
整個場地上只有教官們在訓練，而且看他們用的招數十分陌生。
按理說每個人的禁墟能力都不同，守夜人也沒什麼制式通用法術，可這幫人釋放的法術卻是整齊劃一，都是他聞所未聞的能力。
「有意思。」
「看來袁罡這小子是研究出了新花樣。」
夫子成為超凡者之前，也是一名人民教師。
他對於這些培養守夜人新兵的教官們，先天帶有好感。
尤其是袁罡這位將自己大半輩子都放在新兵教育事業上的中年男人，更是得到了夫子的認可。
「沒在訓練，難道現在是休息時間？」
夫子疑惑地走到基地深處。
發現了遠處的藏經閣，還有從藏經閣附近往外走的教官們。
「這屆新兵可真幸運啊。」
「是啊，像咱們那時候，哪有機會看書？天天淨是往死里練。」
「什麼看書，那不也是修煉麼，而且在試煉之塔里挨的揍可不比外面的訓練強度低。」
「那倒是。」
幾名教官路過隱匿的夫子，有說有笑。
「去看看小陳他們吧，他們最近也沒少訓練。」
「好啊，我跟你們說，他們那個特殊作戰小組是真有說法的。」
「那些亂七八糟的法術結合在一起，效果還真不賴！」
「還得是首長大人高瞻遠矚。」
聽到幾人的交談，夫子也望向他剛剛經過的訓練場。
特殊作戰小組？
應該就是剛才那幾隊人馬。
他來了興趣，準備過後去看看守夜人最近又研究出什麼新東西了。
他作為人類天花板，深知大夏面臨的情況有多艱巨。
如今各類突發事件越來越多，光靠他們這些精英戰力已經開始有點捉襟見肘。
如果能全面提升守夜人基層戰力的話，他們的壓力也能減輕一點。
不過，這些倒是不急。
他現在最想看到的是今年參加訓練的新兵。
考察考察他們的訓練成果。
夫子轉過身來，打量面前這座精緻的建築。
這座高塔型的建築和其他訓練設施相比，顯得格格不入，完全不是守夜人或者軍隊建築的風格。
「聽他們的意思，那些新兵就在裡面？」
「好像還是在看書？」
兩蹙白色的眉毛緊皺在一起。
夫子將信將疑，往藏經閣走去。
屋裡。
唐軒低下頭，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專心看書。
提前暗中將大門打開了一個縫隙。
當夫子來到門前時，他順著縫隙看去，注意到了裡面散落各處的人影。
應該就是這兒了。
這些新兵蛋子，果然生的很嘛。
作為身經百戰的老守夜人，他一眼就能分辨出哪些是生瓜蛋子，哪些是老油條。
他可以百分之百確定，自己要找的人就在這裡面。
身形一閃，他便來到了藏經閣內部，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除了唐軒以外，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他。
夫子一進來就看到了唐軒，不過見他低頭專注讀書，也並沒有放在心上。
唐軒的年紀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
這個年紀的小孩，實力肯定沒多高。
連袁罡都沒能發現他過來，一個圖書館管理員又怎麼可能發現自己？
夫子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這裡竟然是一整層的圖書館，全都擺滿了書架。
放眼望去，學生們姿勢各異。
有躺著的，有靠著的，有坐著的，有站著的。
不過相同的是，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本書，正在專注地閱讀。
一時間，夫子有點搞不清楚這是在幹嘛。
甚至猜測是什麼新型的教育方式。
畢竟曾經是老師，他不想打斷新兵們專注的讀書過程。
左思右想之下，他悄然來到唐軒面前。
哦豁。
直接奔我來了？
唐軒低著頭，專注地看著手裡的書本，但精神力卻是時刻放在夫子身上。
奇怪，這棟樓里總感覺陰森森的。
好像有東西在監視自己？
夫子走了兩步忽然停下，謹慎地上下掃視著四周的每一寸牆壁。
確認沒有找到任何隱形針孔攝像頭之類的東西，也沒有人藏匿在這裡，他稍稍安心。
他來到唐軒面前，施展法術，將唐軒框在自己的內景之中。
這樣他和唐軒的交流便不會影響到外面的人。
「小同志。」
他催動精神力，試圖混淆唐軒的認知，讓他除了回答自己的問題以外不會發現周圍的變化。
唐軒故作迷茫地抬起頭。
「您是？」
「這些新兵在這裡是幹嘛呢？」
夫子沒有理會唐軒的疑惑，直接發問。
「哦，他們在看小說修煉呢。」唐軒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說道。
「什麼？小說？」
夫子聞言微微一怔，隨後才意識到，剛才他匆匆一瞥的時候。
新兵們手上的書籍的確是花花綠綠的。
還有看著像漫畫一樣的東西。
夫子神色有些微怒。
他多年沒有過問新兵的訓練事宜，沒想到如今竟然發展成這樣了。
在他看來，讓新兵們來看書，就是教官的不作為！
就是他們為了減輕負擔而做出的決定。
幾年之前就有人強調過，要從精神層面上武裝守夜人，不能成為只知道上陣殺敵的莽夫。
但是很快被那些奮戰在前線的幾位大佬給噴了個狗血淋頭，再沒有提起這件事。
但他是萬萬沒想到，這幫人竟然還不死心，甚至直接插手到新兵訓練來了！
更何況，就算退一萬步來講，如果是看些文學名著也就罷了。
可小說是什麼東西？
區區玩物喪志之物，能豐富個屁的精神世界啊！
看著夫子臉上表情來回變換，唐軒適時地開口。
「老人家，不好意思，咱們這現在不對外開放。」
「您也看到了，他們現在正是修煉的關鍵時刻，如果被人打擾就不好了。」
夫子聽到唐軒的話，反倒是氣笑了。
嫌他打擾新兵？
笑話！
他要真想打擾，完全可以直接把這些新兵全都轟出去，繞著津南山跑十圈！
夫子搖了搖頭。
並沒有將這些和眼前的年輕教官細說。
畢竟對方連自己都認不出來，而且被內景籠罩卻毫無察覺，和自己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
說了也是白說。
看到夫子連連搖頭，唐軒抱歉地笑了笑。
「咱們這有規定，不能使用禁墟、禁物以及其他各種能力。」
「所以還得麻煩您收了內景。」
「不然，我就只能請您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