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號碼頭並不小,因為時代的關係,和二十多年前變化不算太大。
碼頭,永遠是魚龍混雜的地方,可以說什麼人都有,但有沙河幫坐鎮,倒也沒有多少人敢來生事…所以整個碼頭還算井然有序。
秦川逛了一圈,皺了皺眉頭,因為他竟然沒有在檢查貨物的地方看見沙河幫弟子。
情況果然跟他想的一模一樣,繁華不光迷失了官府人的眼睛,沙河幫的人同樣被腐蝕了,不過本來就是混幫會,他倒是看的開。
剛準備去駐點看看,駐點樓二樓上急匆匆跑下來一群身沙河幫弟子服裝的年輕人。
其中就有門口的那個守衛…他們快速來到秦川邊上,一排站好。
「見過統領!」
秦川沒有生氣,而是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諸位好啊,本統領初來乍到,還不知這裡的規矩,哪位跟我講講?」
他這這句話讓眾人心中一松,然後立馬跑出來一位弟子。
「統領,在這不方便說,我們去樓上?」
「好!」秦川依舊笑容滿面,率先朝著樓上而去。
其餘人互相看一眼,快速跟上。
二樓客廳內,慌忙擺放好的桌子凳子並不整齊…秦川彎腰從地上撿起一粒骰子,一把捏碎,然後好整以暇的坐在主位。
其餘人自然看見他的動作,老實站成了一排,不敢言語。
沙河幫,幫規森嚴,下級不可忤逆上級,這是寫在第一頁的幫規…膽敢違背,輕則逐出沙河幫,重則死…
所以明面上,下級對上級那是絕對的服從…
「都站著幹嘛?」
「坐吧!」
眾人全都老實坐下。
「你,叫什麼名字?」秦川指著叫自己上樓的年輕人問。
「回統領,孫輝!」
「那你講講現在的碼頭,是什麼規則吧!」
「是!」
孫輝倒是沒怎麼隱瞞,快速把事情說了一遍,秦川不斷的點頭…
很多規矩其實沒有太大的變化,例如對工人的管理,碼頭的管理。
有人鬧事,他們就得上,因為這個碼頭不只是他們罩的,而且還是沙河幫的產業。
至於碼頭的收益,那都不歸這些人管,總部有專門的帳房在這收錢…
這些秦川都清楚的很,當孫輝講到最後的時候,目光有些游離,使勁咽了咽口水,繼續說道:「那個,我們還有一個核心業務!」
「那就是檢查船隻的禁物,走私物!」
說完他低著頭不說話了,其餘人也都眼觀鼻低著頭默默不說話。
秦川笑了,也知道他們心虛的原因。這群人,總共七個,結果沒有一個在下面稽查禁物,除了一個門外守衛,其餘人全躲在這玩…這叫擅自離守。
還被領導抓了一個現行,能不心虛嗎?
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面,秦川不打算去追究,而是問:「對了,我記得我們九隊不是十個人嗎?其他人呢?」
回答的還是孫輝。
「回統領!」
「上月末,我們2號碼頭出了不小的事,原統領帶著兩個人值夜的時候,被水匪殺了…」
這件事當初在沙城還鬧的沸沸揚揚的…還是官府派人出手,搗毀了幾個水匪的窩點,這事才算結束。
「這事我知道,還有一個人呢?」
秦川目光掃視了他們一圈,所有人都低著頭,包括孫輝也不說話了!
「嘭!」
秦川突然拍了下桌子,不重不輕。
嚇得七人全部站了起來。
「執勤時間,擅離職守,按照幫規,該怎麼辦?」
「你來說!」這次秦川指著原來守門的侍衛問。
「打…大板十次!」
「嗯,那人叫什麼?」
「回統領,萬強!」
「原來是他代管九隊吧?」
「是!」
「行了,都坐吧…這不關你們的事…」秦川再次換上了笑呵呵的面容。
「今天你們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以後絕不能再犯,知道嗎?」
「知道了!」
「嗯,該幹嘛幹嘛去,萬強來了,讓他來找我!」
「順便把門口的那個小伙子叫過來。」
「是!」
眾人鬆了口大氣,畢竟混江湖的,利益至上,死道友不死貧道那是再正常不過了。
他們快速離開了駐點二樓,下去幹活去了…
秦川站在二樓看著忙碌的碼頭,心中明白,這次定然是自己搶了那個萬強的位置…讓香主心生不爽。
不過一個香主可是沒有人事任命權利的…這個權利被牢牢的抓在堂主手上。
沒多久,秦霜小跑著上來。
「統領!」
秦川點點頭,先是把事情跟他說了一遍,然後交待道:
「秦霜,待會我會讓你執行幫規…你的目的只有一個,十板子把萬強打的半個月起不來床,能做到嗎?」
「能,統領!」秦霜很是興奮,練武十三載,終於能動手了。
秦川想的卻是時間,有這半個月的時間,足夠他把這群人壓的服服帖帖的,不敢對他陽奉陰違…內部穩定很重要。
以前他倒是不會這樣干,但現在不一樣了…稽查禁物,一個不小心他就得遭人暗算。
前統領被水匪殺了,其他人或許會信,秦川可不信!
沙河水匪一直有,可哪個水匪腦子瓦特了,會來碼頭殺人?
還就為了殺人,沒有劫財?
所以這油水豐厚的同時,風險也不是一般的高!
……
碼頭外,拎著一壺酒的萬強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
守衛弟子眼神閃過一絲猶豫,最後還是一跺腳,走了上去。
「萬強!」
「梁度,叫老子統領,瑪德…統領本就是老子的!」
「新統領已經來了,要拿你開刀。」梁度扶住他小聲說道。
「來了就來了,一個快要入土的老傢伙而已,能把老子怎麼滴?」
「是嗎?」一道聲音傳來,正是秦川,背後還跟著秦霜。
梁度嚇了一跳,「統,統領!」
萬強一把推開梁度,手指著秦川說道:「老傢伙,老子警告你,最好乖乖滾蛋,不然怎麼死的你都不知道!」
「秦霜!」
「屬下在!」
「拿下!」
「是!」
秦霜二話不說,直接動手,萬強冷哼一聲,丟掉酒壺,也直接動起手來。
兩人修為一樣,萬強也是筋骨皮大成,要不然他也沒有資格盯著統領這個位置。
兩人你來我往,有些勢均力敵,從招式來看,萬強用的是一種掌法…而秦霜用的是他教的改進版八極拳。
兩人明顯戰鬥經驗都不足,這才打成了平手。
又因為是同個幫會,兩人還都克制著,沒有動用殺招。
秦川看了一會,心中已經有了把握,不過作為領導,不能輕易出手,一旦出手就得迅速拿下,今日必須拿萬強開刀,來奠定自己的絕對地位。
「梁度,你也上…」
「梁度,你敢!」萬強暴喝。
「我…我!」梁度很是糾結。
秦川就知道這個結果,直接上前說道,「秦霜,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