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執法堂還是來了…
他們直接越過堂主錢楓，先找的就是丙壇的三位統領，一個個問話。
「秦川，秦爺…好久不見！」執法堂的人，都是沙河幫的元老組成的…他們之前都是香主以上職位退下去後進入執法堂，也稱為長老堂。
秦川要是晚退休幾年，撐到執法堂建立，也是能進入執法堂去養老的。
問話之人，正是當年和秦川一個堂口的香主方明鏡，後來任職過玄水堂的堂主。
也算是他熟悉的人。
「方長老，好久不見！」
「想不到啊，你這個年紀還想著重出江湖…聽說前幾天還去傳功堂購買了內練之法？」
「是的！」
「錢從何而來？」方明境眯著眼盯著他。
「方長老，這麼多年，總得有點積蓄吧？」
「再者，幫內規矩，不問錢財來路…方長老不會不懂吧？」
「呵呵，秦爺，你還是如此謹慎，方某開個玩笑罷了…」方明鏡喝了口茶，笑呵呵的。
放下茶杯後，他感慨道：「其實我們執法堂下來也就是走個過場，畢竟混跡江湖，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死了也好，失蹤也罷，都是我們的宿命，能活這麼久，也是一種運氣…」
「方長老說的是！」秦川點點頭，可不是麼，殺人者，人恆殺之…江湖講的雖然是人情世故，但當人情世故行不通的時候，還不得打打殺殺麼？
「行了，知道劉守義的事和你無關…你回去吧，有空來執法堂走動走動，我們這群老兄弟，見一面那就真是少一面了！」
秦川起身點點頭，「好，有空我會去的，告辭！」
這件事很快就過去了，幫內也發了通告…劉守義事件不了了之，宣布結束。
可是接下來的才是重頭戲，沙河幫四個堂口，36位統領，還有傳功堂的弟子，只要達到內練的，眼光都死死的盯著地水堂丙壇香主的位置，開始四處走動了起來…
這個位置，最大話語權的人就是錢楓…他是堂主，屬下香主的任命，只要他點頭，可以說鐵板釘釘了，這就是一堂堂主的人事權利。
但有個最大的問題就是，最近錢楓的日子很不好過。
因為劉守義事件，他的對手不斷地攻擊他…又因為他的性格，所以這個香主的職位，他沒有著急定下來。
香主和統領可不一樣，統領他可以隨便安排，但香主已經是幫內的絕對中層，整個沙河幫也就12位…
…
一大早，錢楓剛從總部開會回來…一坐下就大口喝茶，邊上倒茶的劉三低聲匯報導：「堂主，昨日來找您的人有四個，其中還有我們自己人！」
「誰？」
「秦川，秦爺！」
「這老傢伙找我幹嘛？」
「這是他給堂主的信！」李三遞過來一個信封。
「哦？」錢楓來了興趣，拿起信件，李三識趣的遠離了一些。
錢楓快速看完信件，然後直接放在邊上的油燈上點燃，眼神明滅不定…
直到信全部燃成灰燼，他才問道：
「李三，秦川竟然破境進入練髒了，你說這個香主，他做如何？」
「屬下不敢妄言！」關於人事的任命，李三可不敢亂說話。
「無事，你大膽說，本堂主不怪罪你！」
李三這才小心翼翼的說道：「堂主，秦爺年紀大了，即使做香主也影響不到什麼，也做不了多久。而且他之前就是香主，如今也算是重回原位，其他人也說不得什麼！」
李三的話說到他心坎里了，秦川最大的優勢就是年紀大，威脅不到自己的地位，且之前也是香主，更是幫內元勛…沒有人能拿這件事來說自己隨便任命香主。
可以說一舉多得，唯一讓他心動的還是秦川寫給他的信，裡面說的很清楚，他任職香主後，每個月孝敬銀兩500…
是每個月，而不是輪到值守碼頭的月份。
就算值守碼頭的壇口，一個月他也不一定能拿到500兩銀子，利益才是江湖的核心！
「去，把秦爺請過來！」
「是，堂主！」李三離去，很快就通知到秦川。
這周，秦川幾天前就開始倒夜班了…也是本月的最後一個夜班…
剛下值回家沒多久，李三就跑了過來。
「秦爺，秦爺…堂主找您！」
「哦？」
「那老朽現在就去！」秦川說著，掏出一張銀票塞李三手上，「多謝李兄弟了！」
李三一看，十兩，心中驚喜異常，這秦爺真是大方，昨日已經給了自己十兩，今日又是十兩…
他笑呵呵的回去了…
秦川搖搖頭，趕緊換身衣服，然後慢悠悠的朝著堂口而去。
這個香主是他的，誰都搶不走…
誰敢跟錢楓定500兩一個月的孝敬，還是純的…只有自己敢…
要知道值守碼頭的壇口，正常一個月下來，油水總額也不過三千至五千兩左右，弟子們分潤起碼四成，不然誰跟著你干？
三個統領再分一部分，香主還要拿，最後到堂主這，堂主還要上交…
這還只有值守碼頭的時候能做到，不值守的時候，那就幾乎沒有多少收入…只有可憐的月俸和賭坊的分潤。
別說500兩，50兩都難到堂主手中…
作為堂主，錢楓開銷必定小不了…還要修煉，其實他也很缺銀子。
每個月500兩，對他來說，絕對的誘惑。
秦川篤定，只要自己給錢楓這個承諾，他就拒絕不了自己…何況還有李三在邊上幫忙。
要知道閻王好見，小鬼難纏，所以昨日，今日，秦川才會如此大方，直接送李三二十兩銀子。
要知道，一個普通弟子的月俸不過才一兩，李三就是普通弟子，只不過他是堂主的人，地位不一樣罷了。
二十個月的月俸送上，李三豈能不為他說話？
…
地水堂口，秦川大步走進去。
「見過堂主！」
「秦爺來了！」錢楓站了起來，拉著他坐下。
「秦爺，你說的話可當真？」錢楓單刀直入，死死的盯著秦川。
秦川認真的點頭，「堂主，自然是當真，不過屬下還有個條件！」
「你說…只要不過分，我都可以答應！」
每個月500兩，丙壇一年可以多給自己交8個月的孝敬，也就4000兩…他豈能不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