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兩旁都有東西,供他們施展的空間實在有限,所以就算有人數優勢也發揮不了多大的作用,眼看人都要被打趴下了。
季今宵哪能看胡人這麼囂張?
正好挫挫胡人威風的任務還沒幹呢,就從現在開始。
「來了來了!」又等了一會兒,刁旺牽著熊大終於趕來了。
巡防衛的衛兵已經被他們打的七零八落。
季今宵拍了拍掌,笑眯眯的走上前去對他們說:「好!好功夫!」
烏恆眯著眼看他,雖然他身邊的都是部落最勇猛的勇士,但雙拳難敵四手,還是受了些傷,他發現這些巡防衛似乎隱隱以對方為首,有些警惕:
「你是誰?」
季今宵作為陪同一直待在後面,這些人對他根本沒什麼印象。
「放肆!我家少爺那是當今陛下親封的溪山縣伯季今宵,你一個小小的胡人,居然敢這麼無禮!」刁旺罵道。
「你才放肆!一個小小的溪山縣伯而已!」烏恆身邊的下人下意識大罵道。
看對方像是要過來打人,刁旺有些害怕,但硬挺著沒後退,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你要做什麼?!今天本來就是你們理虧,還敢再打人?!」
「刁旺,回來。」季今宵話音剛落,刁旺呲溜就跑到了他的後面,半點不帶猶豫。
「聽聞烏贊是胡人第一勇士,果然虎父無犬子。」
烏恆腦袋轉了一會兒才聽明白季今宵是在誇他。
他傲然地沖對方點了點頭:「我知道你,他們叫你季爵爺,你是來講和的?」
季今宵笑咪咪的說道:「當然不是。」
「只是想要見識見識你的能耐,你敢不敢單挑?」
「季爵爺……」衛兵擔憂的看著季今宵。
烏恆上下打量著他,頗為不屑,嗤笑道:「你打不過我,我讓你一隻手,你也打不過。」
怎麼看這人都不像靖國人吹的那般厲害。
季今宵沒解釋,挑釁道:「打不打得過,打了才知道,你敢不敢單挑?」
「你贏了,今天這事就算了,你們也知道,你們先動手,理虧,要是鬧到陛下面前,打了這麼多人,你們自己也會有麻煩吧?」
「你要是輸了,我也不追究你的責任,你們把這裡打壞的所有東西都賠了就行。」
季今宵粗略一掃,「還有這些衛兵的醫藥費,至少五百兩,怎麼著你們都不虧。」
烏恆臉色變了:「你莫不是欺負我們不識數?這些東西值五百兩銀子?!」
「況且你們這麼多人都打不過我們幾個人,說出去難道你們很有面子不成?」烏恆身邊的人說道。
「我說值就值,至於有沒有面子,那跟我沒關係。」季今宵一臉無所謂。
「你們不敢答應,莫不是已經認定自己輸定了?」季今宵故意激他。
烏恆猶豫不定,目光在季今宵身上不停的打量,不管怎麼樣,面前這弱得他一根手指就能戳倒的人都不可能打過他。
他冷笑了一聲,攔住了要勸他的人,抬了抬下巴傲氣道:「沒關係,我早就想見識見識靖國季爵爺的能耐了。」
「我跟你賭。」
季今宵信不過他們,讓他們先把銀子拿出來,幾個人湊來湊去,連身上的皮毛都給算上才勉強湊齊。
眾人鄙夷的眼神在烏恆他們身上一掃而過,似乎在說,就這麼點家當,還敢囂張。
烏恆恨不得自己沒有讀懂他們眼神的涵義,惱羞成怒的催促道:
「快點開始吧!」
他迫不及待的要把季今宵打趴下,若是不小心失手把人打死,或許他父親還會稱讚他。
要是對方真有能耐,死了也對他們有好處,要是沒能耐,死了便死了。
等他看到季今宵把熊貓牽出來時,臉上自信的表情皸裂了。
他愣愣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季今宵眨了眨眼:「單挑啊,你跟他一對一單挑。」
烏恆呆了一瞬,倏地,眼中的怒火幾乎要把周圍的空氣點燃,他大聲道:「你耍我?!」
「瞧你這話說的,我說了單挑,但沒說你跟誰單挑。」
「你不會想跟我單挑吧,你一個在馬背上長大的人,跟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單挑?」
季今宵大聲怪叫:「不是吧,不是吧,不會真有人這麼不要臉,想以強欺弱吧?」
「還是說你賭不起?」
眾人的眼神像利刃一樣刮在身上,非常難受。
烏恆緊握的拳頭關節泛起白色,「只會耍些小聰明,好,我跟你賭!」
季今宵沖他豎了個大拇指:「是條漢子!」
「來,」季今宵拍了拍熊貓不情不願的大腦袋,「把這人打趴下,回去給你加餐。」
熊大懶洋洋地蹲坐在原地,季今宵直接朝他豎起兩根手指頭道:「打他,羊奶,兩桶!」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面前的大熊貓已經刷的一下沒影了。
再看去,他已經跟對面的烏恆糾纏在一起。
過來看熱鬧的萬洵嘴角抽搐了一下,覺得這個場景有些似曾相識。
旁邊的竇衛文毫不客氣地說道:「季今宵還是這麼不要臉,當初放狗咬人,現在是讓熊打人了。」
砰——!
烏恆最引以為傲的力氣在熊大面前毫無用處。
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熊大還是站在原地巋然不動。
隨手一拍就把烏恆拍到了遠處,摔在地上。
烏恆的凶勁兒打了出來,眼中的狠辣一閃而過,還沒等眾人看清,他就提著匕首沖了上去,大熊貓似乎是察覺到了對方的危險性,伸出利爪,趁烏恆沒反應過來,一掌就把他的肩膀撕的全是血痕。
它沒像上回一樣把人拍倒就不管,反而不依不饒的迅速跑到烏恆身邊,張嘴就想咬。
眼見情況不對,烏恆身邊的人立刻大喊:「住嘴!」
季今宵也不是真想把人弄死,弄死他也麻煩。
「熊大。」
熊大不甘不願地扭著屁股走回季今宵身邊一屁股坐下。
千鈞一髮之際,眼看巨齒獠牙離自己越來越近,烏恆能夠清晰地聞到對方血腥大口中的腥臭味,就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他就要命喪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