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看起來確實有幾分能耐,雖然比分逐漸被胡人追上,但他不疾不徐,慢慢的與場上的隊友磨合得越來越默契後,又把分數給拉起來。
眼看著比賽時間馬上就要到了,三皇子讓隊員去死死的守住球門,其他人負責纏著幾個下手比較黑的胡人。
幾名胡人心中也著急,對方已經放棄了搶球,他們即使搶到球也根本就進不了。
而且三皇子這邊的人不用進球後沒了顧慮,那球桿基本上是朝著人身上打去的,而且打的很隱蔽,讓人說不出話,胡人為了搶球,有的硬生生挨了好幾下,好在他們騎術較好,要不然當場就要被打落下馬。
眼看時間越來越緊,他們用盡手段再次把球搶到手中,正要擊球時,銅鑼咚的一聲響起,時間到了。
胡人個個氣急敗壞,嘴裡罵罵咧咧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三皇子一行人倒是意氣風發,個個興高采烈,歡呼喝彩。
等場上報出靖國勝利時,滿場響起了喝彩聲。
「好樣的!咱們靖國兒郎都是好樣的!」
「三皇子臨陣上場替補,沒想到他還真有幾把刷子!」
「這群胡人也不怎麼樣,就算他們下黑手還不是被咱們贏了!」
聽著觀看台上隱隱約約傳來的誇讚,三皇子的嘴角高高的揚起,台上的趙德妃也與有容焉,不復剛才那副提心弔膽的模樣了。
季貴妃笑著恭賀裴遠,「陛下,咱們靖國將士真是勇猛,把那些胡人打得灰頭土臉的。」
「不管他們耍什么小手段,咱們也照樣能贏。」
言下之意就是與三皇子上場無關,厲害的是將士們。
趙德妃眼裡閃過一絲恨,轉頭變溫婉笑了,「陛下,三皇子為了給咱們靖國爭臉,殫精竭慮,這回算是沒辜負陛下的信任。」
三皇子一行人意氣風發的站在裴遠下方。
「父皇,兒臣幸不辱命。」三皇子拱手鏗鏘道,後面的人也跟著行禮。
「好好好,打得不錯。」
裴遠嘴角含著笑意,誇獎了幾句後大手一揮給他們賜了不少賞。
得賞的人個個喜笑顏開,賞賜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能在裴遠面前露臉,還能留下好印象。
文武百官都對三皇的露出和善的笑容。
三皇子心情大好,受賞後下去換衣服。
裴遠心情極好,又對左右大聲道:「不錯,三皇子這次打出了我靖國威風。」
趙德妃的笑容越發明顯。
這回輪到烏贊身邊的使臣不高興了,聞言他當即站了起來:「靖國陛下!你們的人不守規矩!他們不是在打馬球,是在打人!」
這回輪到裴遠開口噎人了,他微笑著說道:「是嗎?朕怎麼沒看到?剛才烏贊將軍不是已經說了,馬球場上兇險異常有些許意外也是正常的,你們莫不是輸不起,想賴帳?」
烏贊抬手制止了旁邊還想再爭辯的手下,衝著裴遠含笑說道:「靖國陛下說的對,馬球場上兇險異常,出現意外也是正常的。」
裴遠看他面色如常,有些沒趣。
休息了一會兒,要下場的第二波馬球隊員們已經準備就緒。
「大人。」
烏贊身邊的手下,不知何時來到了胡人這邊的馬球隊。
馬球隊員們立刻恭敬的行了一禮。
對方神色嚴肅,「這回不用放水,烏贊將軍要讓靖國顏面盡失。」
對方回來後坐在烏贊身邊點了點頭,表示已經吩咐清楚。
遙遙的朝斜對面坐著的三皇子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且讓他們先高興高興,要是不給他們點甜頭嘗嘗,怎麼知道慘敗的難堪?」烏贊道。
手下人小聲的說道:「將軍,三皇子不過就是派人給我們說了幾句話而已,有必要給他這麼大的面子嗎?」
「眼下和談能多一個人幫我們說話,自然是好的。」
「將軍,可我看靖國似乎並不畏懼與我們開戰,而且三皇子轉頭不認帳怎麼辦?」
「這不是你要操心的。」烏贊淡淡道。
對方立刻噤聲,不敢再開口。
場上的球員們都觀察過第一場比賽,胡人下手黑,大家有心理準備,胡人經歷了第一場的失敗想必第二場更難打了。
比賽還未正式開,胡人正在嗚呼啊黑的怪叫著炫耀自己的馬術,時不時的在馬腹下穿行,偶爾站在馬上挑釁。
瞧著大家都有些膽怯,太子親自下場勉勵他們。
「不必擔憂,馬術固然重要,但打馬球講究策略,就按照我們先前制定的策略打。」
「要是能打贏這場比賽,不但陛下有賞,孤也重重有賞。」
換好衣服的三皇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在左右的恭賀下,比賽也開始了。
隨著銅鑼的敲響,雙方幾乎是沒有經過任何鋪墊,鬥爭立刻進入到白熱化階段。
太子的這一隊人馬打的十分艱難,對面的人像瘋了似的,壓根不搶球,反而攆著他們打!
知道對面的胡人玩的髒,沒想到他們玩的這麼髒,這根本就不是打球,這是打人!
就算那馬球在他們旁邊,這些胡人也看都不看一眼,馬球棍只顧著靖國馬球隊員身上招呼。
才剛剛開場沒幾分鐘,十人隊伍中就有三名馬球隊員被對面的胡人打落下馬。
場上立刻譁然,陶永良甚至顧不得會擋住身後的人觀看視線,唰了一下站起的身。
「這!」他指著前面怒道,「這群不要臉的直娘賊!」
他還顧及著文人的風範,只罵了這麼一句,前面的汪明宏可就沒這麼多顧忌了,破口大罵:「這tnd什麼玩意兒!這群狗日的東西!馬球棍全往人身上招呼!有幾分本事就愛炫耀,站在馬上得意給誰看?要是老子上場,非得把他們屁眼捅爛讓他們知道知道誰是爹!」
三人幾乎是同一時間落馬,速度太快,場上的人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發現後立刻敲了銅鑼叫暫停。
這群胡人還想耍賴,假裝聽不見,馬球棍直往人身上招呼,負責場上安全的趙國公壓根不給他們這個機會,直接帶著一群甲冑士兵呼啦啦地闖了進去,暴力把人隔開,要不是怕鬧得太難看,趙國公恨不得帶人跟他們打一頓。
裴遠臉上的笑意消失無蹤,一雙眼睛透著肅殺,他沒開口,底下領會聖意的人已經開始罵了。
「烏贊將軍,你們胡人馬球便是這般打的?」
「你們這是打人還是打馬球?不要狡辯說什麼馬球場兇險,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你們是故意報復!球都不搶了還算什麼馬球賽?莫不是上一場輸急了,這一場便不要臉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