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遠還在煩惱如何賞賜季今宵,總不能因為那臭小子胡說八道,就真的不賞賜。
御下要有賞有罰,下面的人才能做事更努力。
「這小子年紀太小,朕真是不知道該賞他什麼。」
「馮英,你有沒有什麼主意?」
「陛下,老奴也想不出來,季爵爺的功勞賞賜爵位也不為過,可季爵爺已經有爵位在身,要是再升,恐怕季爵爺會被百官針對。」
裴遠道:「你說的有些道理,朕也煩。」
季今宵是塊好料,但也要慢慢打磨才能成為棟樑,要是揠苗助長恐怕會廢了。
季今宵不明白裴遠是真不賞他了還是還沒想好,有更好,沒有他也無所謂,正好讓裴遠一直虧欠著他。
回家後他拿著發動自己的人脈,私下打探了這些人家裡的情況,打探清楚後直接把信息匯總到季貴妃那邊。
讓他有些意外的是,陶辰風居然也在打探的行列。
陶辰風他與對方也才接觸半個多月而已,但給他留下的印象倒是不錯。
踏實肯干,能文能武,除了家中官位低的一些,沒有別的毛病。
季今宵還在思考著,刁旺興沖沖的跑了進來,手裡拿著一沓紙。
「少爺!我終於抄完了,跟你現在的筆跡一模一樣,陛下絕對認不出來!」
季今宵眨了眨眼,讓他把東西放下。
刁旺有些疑惑的問道:「少爺,不用檢查一下嗎?」
季今宵:「不用,少爺相信你。」
刁旺一臉感動,他就知道,少爺果然最信任他。
「少爺,什麼時候把東西送進宮,我給你準備馬車。」
季今宵斟酌著語氣,眼裡閃過一絲心虛,很快便消失。
「刁旺呀,少爺贏了,馬球賽陛下高興之下就取消了這次的懲罰,高興吧。」
刁旺驚呆了。
所以他在做無用功?
他眼神幽怨的看著季今宵,明明比賽都結束好幾天了,少爺偏偏等他抄完了才跟他說。
季今宵臉一板,「你這是什麼眼神?是在怪少爺嗎?」
刁旺幽怨的看著他,也不說話。
季今宵清了清嗓子:「哎,少爺就是為你好,你居然不明白少爺的苦心。」
「你的字跟少爺的是不是有些差距了?而且前段時間少爺也有事做,用不著你跟著伺候,正好讓你可以在家裡好好練練字,爭取跟上少爺的腳步。」
「你看現在,」季今宵拿起那一沓紙,看了看上面的字跡說道,「你的字跟我的已經相差無幾,誰也認不出來,你說少爺要是不給你這個機會練字,你不得自己私下偷摸的抽出空來練習?」
「白天要跟著伺候,晚上還得自己練字,多苦多累,少爺體諒你,你還這副模樣,你真是太讓少爺失望了!」季今宵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
刁旺愣了愣,想想少爺說的好像也沒錯。
他這也不算是做無用功啊,他的字跡已經跟少爺差不多,以後少爺需要,他就不用花這麼多時間模仿了,少爺果然良苦用心。
他淚眼汪汪的看著季今宵,「少爺,是我錯怪你了。」
季今宵道:「哎,以後遇事多想想,少爺還能害你不成?」
害倒是不至於,坑的話……
刁旺把腦袋中的思緒甩出去,不行不行,他不能這樣想少爺。
「少爺,我錯了。」
季今宵矜持頷首:「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賴三跟著我,我知道你心裡有想法,但是你記住,少爺最信任的永遠是你。」
刁旺感動的點了點頭,對呀,如果不是信任他少爺怎麼可能會讓他模仿筆跡抄書呢?這是欺君之罪呀!
少爺果然最看重我!
「少爺,要不你罰我月錢吧。」刁旺太愧疚了。
季今宵差點把茶水咳出來,他還是有些良心的,「這次就算了,下去做事吧。」
刁旺更感動了。
出了房門,昂首挺胸,他以後一定要更盡心的伺候少爺,娶了小慧跟小慧再生個兒子,讓兒子跟著少爺生的小少爺,這輩子就不用愁了,越想越美,呲著個大牙傻樂。
賴三路過時叫了他兩聲,他都沒有反應。
賴三來到了季今宵面前,「少爺,這是本月的煤炭收益情況,自從天氣熱了以後,煤炭的生意幅度下降不少。」
季今宵拿起來隨便看了看就放了回去,「嗯,少爺我相信你。」
以賴三的文化水平做假帳,他應該是搞不定的。
賴三不知季今宵心裡所想,只覺得他每次把帳本拿過來,少爺從來都沒有查過,這是對他賴三的信任啊!
「少爺,小人絕不會辜負你的信任。」
從那條命被救回來之後,賴三再也沒了任何小心思,哪個主人家能為下人做到那種地步?
他賴三在話本子裡現在都作為關鍵人物出現了!
「嗯,你的忠心少爺是知道的,少爺最信任的就是你了。」季今宵道。
賴三豁然抬頭,嘴唇顫抖:「少爺……」
「多的話就別說了,努力給少爺辦事就好。」
賴三出門時,眼神十分堅定,身上像沐浴了什麼聖光似的。
看得門口的護衛一愣一愣的,怎麼一個兩個進去出來都怪模怪樣。
教司坊,幾人陸續到來。
「大哥,今天咋約在這裡?」盧俊川道。
「大哥,咱們來這裡會不會不太好?」龐德敬左右看了看,小聲說道。
種元魁一臉新奇的到處打量,「咱們別說出去不就行了,大哥,」他賤兮兮的湊到季今宵身邊,「你終於開竅了。」
季今宵一臉嫌棄的把他臉推開,「你們悠著點,毛都還沒長齊就亂搞,小心以後坐望嬌妻空流淚。」
種元魁說道:「我哪敢呀!我爺爺盯得緊,身邊伺候的一個年輕的都沒有!」
「我家要是沒成親之前敢亂搞,我爺爺的棍棒可不饒人。」
季貴妃讓季今宵一起篩人選的時候,季今宵也想過他這幾個兄弟,可盧俊川的脾氣不行,晉安也是個火爆脾氣,三天兩頭就得吵一架。
種元魁這小子,心思浪蕩,要不是有家中長輩壓著,不知道玩的有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