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允煙當上了女帝。
她唯一的男人覆羅有期,自然也就成為了皇夫。
他們夫妻倆,各為自己國家的王和後,想起來也挺有意思的!
守在城外的北朔大軍也已歸去,回到了北朔國。
黎允煙上位後,第一件事便是放出了「男女平等」的口號,讓全天下的女子和男子一樣,擁有念書、考取功名、入朝做官的資格。
女子成親後,不必拘束於家裡,也可出入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若是有能力養家,也可像男子一樣,三夫四侍,婚姻自由。
這些觀點剛提出來的時候,自然遭到了群臣反對,稱其違背綱常、大逆不道!
但都被蘇相巧言化解。
若是化解不了的,孟將軍帶著軍隊,去他們府門外守上幾天,也就老實了。
從此,元夏國婦女的地位,有了顯著的提高!
北朔國隨即效仿,主打一個婦唱夫隨。
她還鼓勵經商,發展海域,讓人尋來了高產的番薯、土豆等種子,讓百姓得以溫飽,不再受飢餓之苦。
黎允煙登基六年後,元夏國上下朝政清明、百姓安居樂業,一派國泰民安之相。
她坐穩了這個皇位!
直到此時,蘇庭桉才開始他的下一步計劃。
早朝之上。
一名言官出列,「陛下,臣有事啟奏!」
黎允煙:「准奏!」
言官:「陛下登基已經六載,臣請求陛下,廣納後宮,早日誕下皇嗣!」
黎允煙一愣,這幾年一直忙著江山社稷,倒是把這個正事給忘了!
她還有六個孩子沒生的!
她微微頷首,「廣納後宮就不必了!朕已有了兩個孩子,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孩子降世,愛卿不必擔憂!」
「陛下!」
言官下跪,「還請陛下以江山社稷為重,誕下血統純正的元夏國皇嗣!」
他此話一出,其他官員也陸續下跪,「還請陛下誕下元夏國的皇嗣!」
黎允煙眉頭一皺,語氣冷淡,「怎麼?你們是覺得,爾其和其其格的血統不好?」
「非也!」
其中一位言官說道:「陛下,大皇子和大公主身份高貴,只是北朔國也需要繼承人,大皇子和大公主,恐怕分身乏術!」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
思來想去,還是孩子太少的緣故!
不過只要她和覆羅有期多生幾個,再怎麼分也夠用了!
她擺擺手,「朕知道了!無事就退朝吧!」
「恭送陛下!」
蘇庭桉看著黎允煙離開的背影,眼中閃動著無法抑制的愛意。
皇家馬場。
覆羅有期帶領著兩個孩子在草地上奔馳,神情恣意,眉眼松馳。
已成為玉珠丈夫的拓跋格根,騎馬而來,「大汗!蘇相求見!」
「蘇庭桉?」
覆羅有期挑眉,他不是整天都在煙煙面前晃來晃去?
來找自己做什麼?
他臉色一沉,「你在這裡陪著孩子,我去會會他!」
「是!」
二人一見面,蘇庭桉便起身行禮,「見過皇夫!」
覆羅有期神情慵懶,「蘇大人倒是稀客!」
蘇庭桉笑容溫和,「在下的確有事,欲找皇夫一敘!」
蘇庭桉這人,覆羅有期在本能上有些討厭,但這種討厭其實不深。因為他太過通透,他對他所有的目的,都是放在明面上,並沒有搞私下裡,令人不齒的那一套。
這讓覆羅有期對他有些咬牙切齒,因為他知道,煙煙很喜歡這一掛的!
他將馬鞭扔在桌上,長腿一跨坐下,「說吧!找我什麼事?」
「在下剛剛下朝便過來,皇夫可能不知,有朝臣在早朝上,勸陛下納夫!」
覆羅有期立即暴怒,「他們敢?!」
「他們有何不敢?」
蘇庭桉的容色淡淡,「元夏國需要儲君,大皇子爾其,皇夫應該是為北朔國而教養的吧?」
「那我還有其其格!」
「恕在下直言,大公主的容貌殊麗,實為草原女子的典範!」
言下之意,她長得太「北朔」了,元夏國的臣子們不認!
覆羅有期瞪著他,「那你想怎麼樣?」
蘇庭桉垂眸,「我不想如何,我知道皇夫與陛下情比金堅,只是希望皇夫站在陛下的角度上,為她想一想!」
「不可能!」
覆羅有期一掌拍向桌面,桌子應聲而裂。
他的眼中是驚濤駭浪,抓著蘇庭桉的領子,沉聲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煙煙是我一個人的!你休想!」
說完,他甩開他的領子,大步離去。
覆羅有期心中又氣又苦,從他知道煙煙要稱帝的那一天起,他便預料到,遲早會面對這件事情。
但他也相信他和煙煙的感情,煙煙不可能會移情別戀!
子嗣問題,只要他再努力一些,與煙煙多生幾個孩子,便可迎刃而解。
夜晚,兩人抱著同樣的目的,花樣百出,不知疲倦。
十個月後,黎允煙再次產下了一兒一女。
北朔國的基因,強大得可怕,覆羅有期看著兩個孩子深邃的眉眼,嘆息著蹙眉。
黎允煙看著他愁眉緊鎖的模樣,有些不解,「阿期,你不開心嗎?」
「當然沒有!」
覆羅有期扯出了一抹笑,他們又多了兩個孩子,他當然開心!
但他也知道,那些朝臣們,十個月如一日,每天都在早朝上讓煙煙廣納後宮,就算被打被罰,也沒有要住口的意思。
他作為北朔國的君王,當然知道,儲君對於一個國家的意義。
就算以後,真的讓自己的孩子,當上了元夏國的帝王,可能也會遭受到很大的壓力!
他不忍心讓煙煙的心血白費!
煙煙那麼好,對他的心意從來沒有改變過!那他,就來替她做這個決定!
在自己的書房中,覆羅有期的眉心緊蹙,手指在桌面上無節奏地敲擊,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叩叩!」房門輕響。
「大汗!蘇相和孟將軍來了!」
「讓他們進來!」
蘇庭桉和孟清野一進來,便自覺關上了房門。
兩人的情緒都有些不穩,放在寬袖下的手,微微地發著抖。
覆羅有期看見他們二人就來氣。
除了在晚上的時候,白日裡,他們二人都有光明正大的藉口,陪在煙煙身邊,常常把他氣得內傷。
以後,就更氣了!
想到這,他的語氣也十分不善,想要殺人的目光,在他們的身上流連。
良久後,他才嘆了一口氣,沉聲開口。
「是你,還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