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驚訝的挑了挑眉,正要開口呢,趙龍將帛信遞過來。
他快速掃了幾眼,目瞪口呆:「這……」
「趙軍的確弱。」
趙龍回憶了一下,歷史上韓信進攻井陘關,背水一戰的時候,趙軍號稱二十萬大軍。
即使被韓信將大部分士卒騙出大營,趙營之中剩下來的趙軍,依舊是數目龐大,竟然被韓信的兩千騎兵偷襲輕鬆攻破,這就很詭異。
除非,趙軍的確是防守鬆懈到一定程度。
只是沒有想到,如今的秦國再起,依舊沒有能讓這幫趁亂崛起的趙將,多幾分警惕之心。
「命大父帶著一衛兵馬,鎮守九原和雲中一帶!」
「其餘士卒,全部朝著上黨調集。」
「進攻邯鄲!」
趙龍眼中爆發出血紅的殺意。
他的確是一個賭徒,從進入章邯軍中的那一刻開始,他走的每一步,都是在以天下為注!
但是,他手握先知,看似瘋狂的火中取栗之策,其實也是順其自然的壯大秦國之策。
如今進攻趙國,依舊是如此。
只要能夠確定,趙軍的確羸弱,秦軍就完全可以按照李左車的計劃,偷襲邯鄲。
贏了,便是再次打斷趙國的脊樑!
若將這場戰局,看成是楚河漢界的棋盤。
秦國準備好了一切,並再次掌握到了先手和完美的局勢,吞下了趙國的馬前卒,並且將要進攻敵人心腹之處,有很大機率吞下。
趙龍這個時候,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將軍!
……
壺關。
這兩日時間,許瘓除了睡覺時間,基本上都在視察城牆上各地的防禦。
在見到城外的秦軍,始終未曾攻城的時候,心中長出了一口氣。
晚間,許瘓正準備回去休息,這時候見到了彊瞻,沒好氣的開口:「恢復的怎麼樣了?」
「現在能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嘛?」
彊瞻看了眼周圍,感嘆一聲許瘓還是有些才能的,防備布置,看起來像模像樣。
只是,他此刻別無選擇了,投降秦國,就是他唯一的路。
彊瞻的傷勢都是刻意避開要害,並不重。
在後方休息了兩天,實則也是每天會來城牆上看看。
尤其是今晚,很快就要動手,他需要提前觀察一下,城牆上的防禦如何。
到時候一出就是驚雷之勢,要將城牆上大規模防禦的趙軍給解決掉。
彊瞻今日心情不錯,就和許瘓多說了兩句:「秦軍的確兇悍,手握鐵礦周圍地形圖,直接從吾大營的薄弱處偷襲,一舉橫斷了吾的大營之後,將吾的士卒,分割開來進攻。」
許瘓的臉色,在籠罩的夜幕之下,顯得更加陰沉,下意識的開口:「長平之戰。」
那場戰爭,就是秦軍將四十萬趙軍切割開來,分割包圍,最終各個擊破。
秦軍極為擅長這種大兵團的軍力碰撞。
只不過那一戰,是誘敵深入。
這一次,是主動出擊。
其實,本質上沒有太大區別,都是提前洞察先機,憑藉著強大的布局能力,將敵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彊瞻這時候,試探性的問道:「大人覺得,關城能夠守住嘛?」
許瘓滿臉冷意,提醒了一聲:「秦軍來勢洶洶,不可懈怠!」
「現在將軍還可戴罪立功,若是失敗,吾也保不住你!」
許瘓冷哼一聲,一路巡視回去。
「呸——」
彊瞻不屑的笑著,昔日他手握一萬騎兵,許瘓不敢和他這麼強硬。
現在這般高傲的姿態,是想要徹底掌控他彊瞻?
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麼人才嘛!
彊瞻也沒有繼續拉攏許瘓的想法,咬著牙開口:「呵,吾以後可是秦國的人,就想要看到趙軍失敗!」
他轉頭,看向了城牆上的防禦。
好戲,即將開場。
……
深夜,此時距離天明不到一個時辰,城牆上守衛的趙軍士卒,也已經昏昏欲睡。
秦軍雖然殺來,兵臨城下,卻一直沒有主動進攻。
趙軍士卒人在雄關之中,沒有那般恐懼,到了即將換崗的時候,這些士卒就又開始鬆懈起來。
就在這時候,彊瞻帶著三百士卒,直接朝著城門口走去。
「郡守大人有令,打開城門,命吾偷襲秦賊!」
守城的裨將很是警惕的掃了眼彊瞻,眼神驚訝,入目所及皆是一些精壯大漢。
沒有想到,之前跟隨彊瞻狼狽跑回來的士卒之中,還有這麼多精銳戰卒。
正在想著,彊瞻遞過來偽造的印信,不知道他帶著進來的幾個秦國黑衣人是怎麼做到的,但是這些人神出鬼沒的,能力卓絕。
彊瞻知道,這些人既帶著協助他的任務,其實也是來監視他的。
彊瞻並沒有再背叛秦國的想法,他已經回不去趙國了,那麼多趙國士卒看著他動手殺了趙將,跪地乞和,回去找陳餘,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就必須要跟著秦國,一黑到底。
城門守將這時候,掃了眼印信,確定沒有多大問題之後,前去下令。
「打開城門……」
命令傳下去的時候,他嘀咕起來:「郡守大人還真是剛強,忍了兩三日,這個時候派人襲營,秦軍定然反應不過來吧……」
正在說著,他感受到致命的威脅從後背傳來,下意識的轉頭,一把黑色的寒鋒,迅速遮蓋住整個眼瞳。
「你……」
他話都沒有說完,身體就被彊瞻削了一片,當場慘死。
彊瞻完全沒有理會這個守將的屍體,舉著長刀發出了怒吼。
「壺關被攻破了,秦軍殺進來了,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