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解決了斯圖亞特家的事情之後,這漫長的戰線也終於算是迎來了落幕。
戰爭結束的當天晚上,霏烙跑去找權昊焱了,而鳳凰姐弟也是紛紛為愛落跑,只剩下一群的單身狗把酒言歡。
大家都比較高興,所以自然也就喝的多了一點,到最後幾乎是天昏地暗,不分朝夕,好多人喝醉之後當場就直接睡在了酒桌或者地板上,而有些第二天也是不知道都從哪裡清醒過來。
就比如溯…
當這位黑客帝王揉著頭疼的腦袋坐起身的時候,看著完全陌生的房間,頓時有些迷茫。
這時身邊傳來了輕微的聲響,黑皮的青年頓時全身僵硬著,『咯噔咯噔』的轉過頭去。
入目是一片光滑的脊背,雪白的肌膚上遍布著細密的淡粉色吻痕,看著就令人血脈噴張。
緋鷹,這是多少男人只能做夢去幻想的異性,僅僅一個抬眸一個勾唇就能夠讓人為她臣服…而這樣的尤物,此刻卻躺在自己的身邊…
以霏烙的話來說的純情技術宅,幾乎是瞬間就紅了臉。
他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孩子了,眼前的一切究竟代表著什麼意思根本不言而喻。
溯甚至已經能夠想像,若是被別人知道了這件事,他估計會成為男性公敵。
——酒真的害人。
黑客青年默默的扶額,只想找時光機穿回去。
——這種情況該怎麼辦?
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偷偷溜掉,以溯的性格是絕對做不出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但話說回來,他要負責嗎?
為什麼人的未來而負責,溯從未想過這種問題。
他將他的一生奉獻給了烙老大和【暗閣】,所以從不敢想像為其他人負責什麼,更別提還是緋鷹這樣的女人…
「嗯~」女人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你醒的好早啊。」
聽到緋鷹如小貓般懶洋洋的嗓音,溯瞬間繃緊脊背,如小學生上課一般正襟危坐,想了想,又將薄被拽了過來一點,稍微蓋住重要部位。
「我,那個…」
本就不善言辭的青年此刻頓時更是緊張的說不出話,甚至連看一眼對方的反應都不敢,死死的閉上眼睛。
「對不起!」
在他中氣十足的道歉聲音中,霏烙慵懶的支著頭側躺著,丰韻的身材盡情伸展,絲毫不見半點羞怯。
「為什麼道歉?」
「我,我昨晚喝的有點多,所以那個,就,就是…」
「你是想要為你昨晚的粗暴和不知節制道歉?」
「我…有很粗暴和不知節制嗎?」
緋鷹食指輕點了幾下自己身上的痕跡,似笑非笑。
「你說呢?」
「對不起!」
緋鷹嫵媚一笑。
「沒關係,我並不討厭精力旺盛的男人。」
嗯?
溯頓了一下。
「不對,我要道歉的不是這個…」
「那是因為沒帶套?」
溯瞬間紅了臉。
「雖然對不起,但也不是!」
緋鷹看著他,打了個哈欠,坐起身,也不管自己的暴露,倚靠在床頭。
「所以,你是不想負責?」
青年愧疚的低下頭。
「你希望我負責的話,我當然會負責。」
「言外之意還是不想負責啊,」女人的聲音低沉了幾分,「我就這麼沒有魅力?」
「不…對不起…」
沒有男人能夠逃脫緋鷹的魅力,當然也包括溯。
「我不是不想負責,而是不敢…」
很多人都說婚姻是墳墓,會葬送之前的所有愛和激情…但若對象是緋鷹的話,以這樣的女人為妻,這本身就是一種挑戰,所以日後必然也少不了刺激和新鮮感。
所以不失為一個合適的結婚對象。
不,這樣想實在過於自大。
緋鷹這樣的女人,能夠被她多看一眼都是一種無上的榮耀,所以若是她願意交託後半生,沒有人能夠拒絕。
所以溯才不敢。
「你怕自己會真的愛上我。」
她以肯定的語氣說著,而溯甚至無力掙扎,只能點頭承認。
「是,我怕我會愛上你,我怕你的存在會超越烙老大在我心中的地位。」
溯曾經是一個犯罪組織內的成員,幼小的他無力自保,只是憑藉著一手黑客技術被組織首領青睞,而獲得了一席之地。
他非常清楚自己所在的組織內都是什麼樣的惡黨,無惡不作,兇殘無人性,而他不僅是他們中的一員,更在不停的協助他們,以黑客技術幫助他們逃脫正義的制裁。
溯知道這樣不對,卻為了活下去而不敢反抗他們,也因此,越發的痛恨這樣的自己。
後來是烙老大摧毀了組織,將他救了出來,讓他能夠真正的擺脫過去。
所以烙老大對他來說是王,也是信仰的神。
他將自己的全部能力都交予給自己的神明,連帶著獻祭出了生命。
溯發誓要成為霏烙最有力的武器,所以不能被其他人影響這份信仰。
他會懼怕緋鷹,不是因為不想負責之類的不負責任的想法,是因為,他察覺到自己可能會愛上她,從而影響自己堅定不移的信念。
「我不能允許自己愛上別人,所以對不起。」
他必須要在霏烙命令他去死的時候毫不猶豫的赴死,必須要在霏烙遇到危險的時候首當其衝成為她的盾牌…
若是因為緋鷹的存在,而讓他有了一瞬的動搖或猶豫…他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手底下的人真的都是些死腦筋。」
緋鷹如此輕喃,然後厭煩的擺了擺手。
「烙老大烙老大…你就抱著你那盲從的忠心孤獨終老吧。」
「緋鷹…」
「可別再說什麼『對不起』了,好像誰稀罕你的負責一樣,老娘難道還會缺男人嗎?不過是昨晚恰巧臨幸了你而已,就這麼自作多情…」她仿佛在驅趕害蟲一般揮手,「趕緊從老娘的房間裡滾出去。」
「.我知道了。」
溯輕聲說著,撿起自己的衣服胡亂套上,然後倉惶的逃離了這裡。
等到人走之後,緋鷹這才收斂起了笑容,有些自嘲的想笑,但卻連牽動唇角的力氣都提不起來,最後只是有些疲倦的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