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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盧寒煙,我忍你很久了!

2024-12-28 10:02:01 作者: 江南詩詩
  盧寒煙很快就感覺到了西陵王朝自己看過來的那種欣喜而熱切的目光。

  「咱們都是女人,這些軍國大事,都是男人說了算的,縣主年紀輕輕的姑娘家,張口閉口這些,也太口無遮攔了點。」她強壓下心頭的羞憤噁心,不咸不淡的指責,「還未出閣呢,當著這麼多男子的面,也不知道羞。」

  這些沒出閣的小姑娘向來是最好拿捏,只要當著男子的面指責她不賢良不貞潔,往往她們就會面紅耳赤,委屈無助。

  周晚吟也笑了:「開個玩笑而已,夫人好端端的怎麼就要罵人口無遮攔?這又不是宮裡,說錯了話就要被趕出去。」

  「你……」盧寒煙氣惱的別過臉,再說不出話了。

  周晚吟笑道:「盧家宴飲,不就是為了大家一道兒來說笑玩樂麼,若是再那般拘泥於規矩,還有什麼意思?」

  她臉上掛著輕鬆愉悅的笑容,絲毫沒有少女的羞澀委屈,自信從容,那目光中的放肆和張揚,讓西陵王和使者們都十分信服。

  「是啊是啊。你們天朝上國,什麼都好,就是這點不好,太拘束了。」西陵王樂呵呵道。

  「我們大漠裡,經常男女老少一起縱情玩笑,載歌載舞,你們天朝上國,物阜民豐,你們的女子更應該充滿歡聲笑語。」

  他說完還很熱情的伸手拍上了站在自己身邊的蕭公子的肩膀。

  周晚吟大大方方的笑問:「蕭公子,你說是嗎?」

  蕭公子本不欲摻和進這等事情里,但他蕭家兄妹方才已經得罪了周晚吟,這時候若是不表態說點好聽的,只怕日後周晚吟要記恨他了。

  別人不知,他卻是清楚,奔雷琴乃是陛下心愛之物……

  他只能硬著頭皮道:「縣主說的也有道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今日是好日子,又有外邦國主在此,賓客放縱一些也無妨。」

  眾人見他這樣說,臉色也稍稍鬆動了一些,有會說話的男子們便也趁機打打圓場,同西陵王說笑起來。

  盧寒煙瞧著眾人熱鬧的場景,周晚吟臉上掛著笑,時不時也應付其他人幾句。

  當真是皇室貴女的風範,自信張揚,若不說出去,誰能知道這只是旁支的姑娘,通身的氣度,同皇家嫡系的公主郡主比也絲毫不讓。

  「宗室女子的婚事,看的是上頭的意思,不是你伶牙俐齒就能定得了的。」盧寒煙譏諷道,「只要朝臣們應了西陵王求親,大漠千里,哪怕你父母從墳里爬出來,你也得去和親。」

  她倒不擔心朝廷會讓她去和親,哥哥最是寵愛她,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本就是玩笑話,夫人你急什麼,朝廷和親的事情,不是我定的,自然……也不是你能定的。」

  周晚吟神色輕鬆自在,笑道:「准你多嘴多舌編排別人,我取笑你幾句,就不行了?」

  「我同你能一樣麼!」盧寒煙見四下人都散去了別處,咬牙低聲喝罵道。

  「哪裡不一樣?」周晚吟笑了,「我是堂堂臨安縣主,你算什麼東西?」

  盧寒煙臉仿佛被狠狠的打了一耳光,她愣愣的盯著周晚吟,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算什麼東西……

  這人竟然問她算什麼東西,好大的膽子!


  從小到大,她是盧氏嫡女,太子正妻,東宮女主人,從來都是她居高臨下的擺弄別的姑娘,這還是頭一次,人家把她當個東西玩弄取笑。

  「你放肆!」她終於忍受不住這種屈辱,抬手朝著周晚吟扇了過去。

  然而她的手並沒有碰到周晚吟,新來的採風眼疾手快,死死的捉住了她的手腕。

  「嗷……」盧寒煙驚叫了一聲,採風手上的力氣大的她無法想像,幾乎要把她的手腕捏碎了。

  「你……你快放開我們主子!」盧寒煙的幾個侍女激動的低聲叫道。

  因為倆人的小是非,方才有人打了圓場之後眾人早趁機散了,這會兒四下無人,周晚吟低聲笑了笑,並不讓採風鬆手。

  她嘴角微微勾起,極不恭敬的伸手拍了拍盧寒煙的臉頰:「盧寒煙,我忍你很久了。我以為永昌伯爵府一家會讓你長記性的。」

  盧寒煙被她眼中的不屑和冰冷震懾,足足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掙扎。

  「小賤人你找死!」盧寒煙激動的說,但她這會兒爵位不如周晚吟,身份還尷尬,被周晚吟制住,她覺得又丟人又憤恨,不願意叫人家知道自己的狼狽樣子,不敢大聲疾呼。

  周晚吟盯著盧寒煙的眼睛:「沒關係,你不長記性,我會幫你長的。」

  她示意採風放了盧寒煙,也不多說什麼,轉身便帶著人出了園子。

  「姑娘怎麼這就走了……」采萍快步追上她,「這宴還沒開始,人也只見了這麼幾個。」

  「他家發的請帖,我已經到場,給過面子了。」周晚吟邊走邊道:「盧家招待的不好,我便不待了。」

  「可這是姑娘第一次來這種宴會,還沒藉此機會交幾個手帕交呢。」采萍道。

  周晚吟淡淡一笑:「這些姑娘不過是父兄的聯姻工具,她們父兄同誰交好,自己便同誰交好。我交她們做什麼?」

  不過是男人手裡的提線木偶,即便說說笑笑的再有趣,哪日她父兄有了別的意思,她們定然也是和自己的父兄、夫君統一戰線的。

  與其同這些女子做什麼虛情假意的手帕交,不如回家睡覺。

  幾人出門上了馬車,周晚吟才有了機會問默默跟著的採風。

  「你今日趕過來救場,是殷將軍讓你過來的?」

  採風老實的搖頭,又認真點了點頭。

  「搖頭又點頭?這是什麼意思?」周晚吟懵了。

  「屬下本是驃騎將軍府里的,奉殷將軍的命來縣主駕前效命。」

  「你是驃騎將軍那裡的?」周晚吟大驚。

  這又欠了一筆債了!還不起了這!

  採風撓頭道:「驃騎將軍說了,屬下是奉殷將軍命過來的,若欠了債,也是殷將軍欠他的,與姑娘不相干,姑娘不必發愁還債的事。」

  周晚吟仔細算一算,殷溪是還她人情!

  採風來了,她和殷溪之間的帳就平了!

  至於驃騎將軍那裡,那欠債的是殷溪,和她可沒有關係!

  她突然有點奇怪的看著採風:「這話,真是霍將軍同你說的?」

  採風點了點頭。

  「他怎麼知道我怕欠他債?」

  採風:「啊這……」

  這她哪裡知道啊,她都不知道將軍為什麼聽說了殷將軍在挑會功夫的女子,就急哄哄的把自己送過去了。

  還要讓自己以殷家手下的名義跟在臨安縣主身邊。

  兜了個大圈子。

  「算了,你不知道,我不逼你了,你們家那個將軍,大伙兒都說他是千手千眼佛,不好糊弄。他想知道什麼,想來也不難。」周晚吟看著木頭一般的採風,嘆了口氣,「回家吧,今晚,還有一場惡戰呢。」

  「惡戰?」採風愣了一下。

  周晚吟道:「盧家的宴散了之後,盧家人必定全力幫那番邦的國主去陛下那裡求親。」

  「那咱們辦?」採蓮著急道。

  周晚吟沖小丫頭微微笑了下:「沒事,番邦國主會娶到可心人的,但那個人,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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