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後來又參與到賣銀活動中，她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李杭問道。
茉莉的語氣冷淡了一些，「我不知道。肯定是自願的吧。她從ktv下班回宿舍的時候也都沒跟我們說過什麼，如果被強迫了，不去不就好了？但是我們也沒看出她被強迫了啊。」
「所以我覺得大概率是她被招進去以後，雖然知道裡面在進行違法經營，但是為了錢就接受了。這是她自己的決定，跟介紹她去工作的人沒有關係吧？」茉莉說。
李杭把話題引到另一個角度，「我想知道，小A跟那家ktv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介紹自己的室友去那裡工作呢？」
茉莉似乎早就料到李杭會問這個問題，迅速解釋道，「其實也沒什麼關係，只是她之前也在那裡工作過，跟那裡的經理就認識了，關係還挺好的。」
「後來她是因為學業實在有點忙不過來了，才辭了職。那段時間看小B生活有點困難，才想著可以把之前的工作介紹給她。」
李杭又問，「那她之前在那裡工作的時候，不知道那家ktv在從事違法活動？」
「不知道。」茉莉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李杭的眉頭微微一皺，又問道，「她在那裡工作了多長時間？怎麼會一點也不知情呢？」
這實在是有點不合理。
即使她本人沒有參與其中。
但是都在那裡工作了，至少也會聽到、看到一些吧？
「也不久。就一個多月的樣子。」茉莉說。
李杭懷疑地說，「如果這家ktv一直在進行這種非正規的營業活動，小A在那工作一個月，會什麼也不知道嗎？就算沒有親眼見到全過程，至少也會有所察覺吧？」
茉莉一下子有些噎住。
她支支吾吾一會兒，說，「呃……她這個人就是比較遲鈍。就算ktv裡面真的有什麼貓膩，她沒發覺也是很正常的啊。」
「可信度很低。」李杭說。
不止是李杭。
此時直播間的網友們也紛紛表示質疑。
【在那裡工作過一個月，怎麼可能完全不知情？我是不信的】
【可是如果她真的知情，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室友介紹過去呢？這不是害人嘛？】
【你怎麼知道她的目的不是害人呢】
【大膽一點猜，介紹別人過去她有好處可以拿】
【或者她跟ktv的老闆是利益共同體】
【有這麼嚇人嗎？那可是同一個寢室的大學室友……】
【我也覺得不至於，你們也不要把人想得太壞了】
【而且再說了，小B就算是被介紹去那家ktv工作的，但是後來參與賣銀不也是自己決定的嗎？也不能怪別人嗎？】
【你又知道是她自己願意的了？】
【她不是自願的，她是被脅迫的。】
【前面的知道內情？】
【前面的什麼意思？你怎麼知道她是被脅迫的？你最好不是故意在博眼球】
……
因為直播間裡那句突如其來的「她不是自願的」。
許多人開始不停地追問那個人。
可是沒人知道，那個人到底是真的知情人。
還是只是一個故意說這種話來搗亂的人。
李杭也看到了那一條彈幕。
發送那條彈幕的人，網名叫「焦焦的星星」。
李杭想了想說，「這個『焦焦的星星』，你是知情人嗎？還是瞎說的？」
而還在連麥的茉莉情緒卻先激動了起來。
「你們別聽她胡說。這就是個故意博關注的無聊網友吧！自以為是地說句話，就引得大家追問，這樣她的目的就達到了！」
李杭發現了茉莉的情緒激動得有點不太正常。
於是他隨口問道，「你認識這個人嗎？」
「不認識！」茉莉尖聲說。
而那個名叫「焦焦的星星」的網友。
在說出那句莫名其妙的話之後。
也沒有再出現過了。
這讓茉莉似乎有了某種底氣。
茉莉一笑，說，「你們看，她說完那句話就不見了，這不就是故意的嗎？有的網友就是這樣，無聊得很，就愛裝知情人說一兩句模稜兩可的話，等你追著問的時候她就不說話了，這種人網上多了去了。就是享受那種被人追問的感覺罷了。」
不過正在茉莉滔滔不絕的時候。
「焦焦的星星」又出現在了彈幕里。
【王莉莉，你不要以為自己做的事沒人知道。我有證據，你害了別人，就要付出代價。】
茉莉十分突然地尖叫一聲，怒吼道，「焦星，你不要在這裡胡說八道了，警.察都還沒找我，你憑什麼說我有罪？我都跟你說過了我不知情！」
「再說了，我又不是介紹你去ktv工作，跟你有什麼關係？不關你的事你可不可以不要摻和！」
李杭對這場莫名其妙的對峙感到有些突然。
不過很明顯。
茉莉顯然是認識這個網名叫「焦焦的星星」的網友。
而且按照剛才茉莉自己情急之下，口不擇言說出的話來看。
似乎她自己就是那個介紹小B去ktv上班的「小A」。
而這個「焦星」，很可能也是她的室友之一。
而且碰巧知道一些內幕。
並且手裡還有能威脅到「茉莉」的證據。
李杭有了基本的猜測之後，開口問道，「她是你室友？」
茉莉沉默了一會兒，十分僵硬地說，「不是。」
然後就毫無預兆地離開了直播間。
正當直播間的網友們正在遺憾吃瓜吃一半的時候。
那位「焦焦的星星」又申請了連麥。
「李律。你好。」
是個女生的聲音。
「你好，你和剛剛那個連麥的茉莉是什麼關係？」李杭直截了當地問。
「室友。她剛剛說的小A就是她本人。至於被她哄騙去ktv里上班的小B，是我們的另一個室友。」焦星說。
李杭說，「你說『哄騙』？」
「對，前天ktv被查之後，我親耳聽到王莉莉——也就是茉莉，在和一個男人通電話，她在電話里問，為什麼被查了，會不會牽連到自己。」
「如果她不是早就知道，甚至是參與其中，她怎麼可能在第一時間就能知道ktv發生了什麼事？」焦星十分氣憤地說。
「至於小B，她應該是被威脅了，她上周還突然問過我一個問題，如果別人手裡有她的裸.照，她應該怎麼辦。我當時沒多想，還以為只是隨口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