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眼睛發光的芙芙
次日，
因為昨晚陪納西妲聊的太晚，而直接在樹幹上躺了一晚的林楓打了個哈欠在自己的『床』上醒來。
熟練的將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趴到胸前的小白輕輕挪到一旁，
林楓也有些意外的發現，自己身旁居然還有另外一隻靠過來的小傢伙。
「這是坐在我旁邊太久，所以睡著了？」
看著貼在自己身旁縮成一團的納西妲，
因為神明的體質問題，有些意外的林楓倒是不用擔心她會因此而著涼。
望著自己身邊這個即便睡著了也依舊可愛的白毛糰子，
某位名義上的賢者強行按耐住了自己用手指戳一戳自家神明臉蛋的衝動，選擇在逐漸升起的朝陽之下再休息一段時間。
「同樣都是小孩子的外表，同樣都是兼具溫柔、包容與童心，或許萍姥姥家的瑤瑤會和你相處的很好。」
「也不知道你這心智上的成長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明明都已經至少五百歲了，通曉的知識也遠遠超出常人的想像，
怎麼有些時候看著比我都經驗豐富，有些時候又確實還像一個童心未泯的孩子呢」
其實以草之大權所擁有的力量，
林楓想想辦法的話，也不是沒有幫納西妲積蓄力量、快速跨越成長階段的能力，
但看著她有時候和蘭那羅玩遊戲的樣子，
林楓就覺得讓小傢伙像個正常的孩子一樣先擁有與外形匹配的心智，再慢慢長大也不錯，
反正神明的生命無比漫長，長大的那一天無論願意與否終究都會到來，
這種無憂無慮的時光，即便再稍微延長一些也沒什麼不好。
另外一邊，
經過了一夜的時間之後，在沙漠裡走走停停的那維萊特也終於又回到了楓丹的邊緣。
回想起在這短短几天之內得到的大量信息，
這位在楓丹勤勤懇懇工作了四百年的水之龍，也有了一種恍若夢中的不真實感。
——在離開楓丹之前，他曾經一度認為自己可能就會是提瓦特上最後一隻元素龍，
不僅找不到任何同族的信息，就連向那位僭越者奪回屬於龍族的世界，或許也只能自己一人想辦法完成。
但就在這短短的幾天之後，那維萊特就感覺自己的狀態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不僅一口氣在沙漠之中見到了兩位擁有強大力量的同族，明白了自己並不是孤身一人的事實，
而且除此之外，還親眼見證了一位堪稱不可思議的強大存在，
在那樣前所未有的可能性之下，切實看見了將世界規則更正、取回世界所有權的契機。
「」
略微沉默了片刻，
那維萊特看著自己手中那份由對方贈送給水之神的禮物，
為了穩妥起見，還是決定在第一時間返回沫芒宮，將這東西送到芙寧娜女士的手中。
「為了促成兩國之間的合作與交流嗎？」
「果然正如那兩位同族所說，這的確是一位友善且慷慨的存在。」
但就在他在心中發表完感慨，打算離開的時候，
一陣在這個時間點並不常見的喧譁之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
「嗯？這個時間點的海露港也會有這麼多居民聚集在一起？」
清楚正常情況下楓丹人民作息時間的那維萊特，有些意外的抬頭向人群所在的方向看去，
然後就憑藉自身遠超常人的眼力，看見了兩位似乎正在表演魔術的身影。
「魔術嗎？」
「有意思，
雖然假的出奇，但平心而論，這還真是不錯的表演。」
之前很少離開工作地點、更別說觀看街頭表演的那維萊特，
因為回程之中的偶然契機，站在原地看了一段時間那似乎是兄妹二人協力完成的表演，
然後真心實意的給出了『有意思』的評價。
——魔術之中的那些小把戲自然是瞞不過感知能力遠超常人的那維萊特，
尋常的障眼法在古龍藉由元素力的感知之中也正如他評價中的那般「假得出奇」。
但即便如此，面對這些精心設計而出、蘊含了表演者思考與想像的魔術，那維萊特也依舊能夠感知到一種另類的樂趣。
注意到那位表演者周邊的民眾似乎也發現了自己的存在，
還有其他事情要做的那維萊特也搖了搖頭，在被人圍上來之前迅速離開了這裡，繼續起了自己前往沫芒宮的返程計劃。
「兩位表演者共同協作的魔術，之間的關係似乎是兄妹」
「似乎的確有這樣一個小有名氣的團體，
我記得，他們的名字好像是林尼和琳妮特」
審理過諸多案件，平日裡也會接觸許多報告的那維萊特信息並不閉塞，
結合了對方那顯而易見十分高明的魔術水平之後，
這位往日裡不怎麼離開辦公地點的最高審判官，也難得的升起了下次有空去看一看魔術表演的興趣。
另外一邊，
在這位相當具有辨識度的最高審判官離開之後，還在魔術表演過程中的林尼和琳妮特對視一眼，
在面向觀眾的笑容之下，也浮現了一絲意外的表情。
沫芒宮頂層，獨屬於水之神的居所。
此刻，在房間中央的藍色皮革沙發上，
平日裡總是向民眾展現出一副信心滿滿姿態的芙寧娜，現在卻肉眼可見的憂心忡忡。
——在那維萊特請假去了解他那些同族的態度之後，芙寧娜也趁著這段時間惡補了關於古龍的知識，
而越是了解元素龍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她心中的憂慮也就越發難以排解。
——雖然楓丹的歷史中對於這樣的存在幾乎沒有任何記載，
但是作為水之神的芙寧娜自然有辦法從其他渠道獲取相關的信息。
畢竟在此前的數百年間為了尋找對抗預言的方法，專職負責為芙寧娜提供情報的工作人員並不在少數，
而了解過納塔傳說中，那位曾在大地上掀起無數殺戮的火龍之王后，
終於意識到其他龍族是什麼樣子的芙寧娜，也清楚的明白了那維萊特離開之前說的話並不是危言聳聽：
——如果那兩位完整的元素龍真的打算對楓丹動手的話，
以當下的情況來看，即便她不是冒牌貨，在最終的結果上估計也不可能會有什麼改變，
相比之下，自己剛剛推掉的那一場來自愚人眾的見面請求的確已經是無傷大雅了。
「嗚，明明『扮演』我自己就已經很難了，為什麼還會出現這種計劃之外的情況呢」
因為過於擔憂，甚至吃不下面前那份限量版蛋糕的芙寧娜，在心中無力的嘆息道。
「咚咚——」
「芙寧娜大人，最高審判官大人的休假結束了，他希望見您一面。」
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突然從門外傳來，
負責通報的人員也說明了那維萊特提交的見面請求。
！！！
「啊快讓，咳咳我知道了，請他過來吧。」
因為終於可以知道自己擔心了好幾天的答案，
芙寧娜險些沒有保持住自己一直以來維持的形象，
最終，這位之前還一副憂心忡忡樣子的水之神清了清嗓子，
迅速調整好自己的姿勢、擺出一副信心滿滿的狀態之後，才給出了自己同意這次接見的回覆。
片刻之後，
抱著一個精緻木盒的那維萊特在敲了敲門之後，在芙寧娜有些意外的眼神中進入了房間裡。
雖然如果是平時的她，估計會格外好奇這盒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麼，
但因為現在心中那格外強烈的憂慮感，
她最終還是壓下了自己心底的好奇心，打算先去詢問關於那維萊特那兩位同族的問題。
「」
「所以說，你這次確實見到了你的同族，
並且還確認了此前那兩次力量波動的來源，對於人類並沒有什麼惡意是嗎？」
聽到那維萊特的回答之後，芙寧娜的心中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為自己不用面臨被一口吃掉的結局感到慶幸。
「是這樣沒錯。」
「以那位存在擁有的力量來看，對方沒有任何隱藏自身想法的必要，
所以簡單來說，我認為芙寧娜女士你的確不需要再擔心來自古龍的威脅了。」
那維萊特點了點頭，乾脆利落的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那麼，你的那些同族都是什麼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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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像傳說之中那樣的巨龍，還是和你一樣擁有人類的形態呢？」
一直凝聚在心中的危機感漸漸散去，芙寧娜的好奇心又再次占據了上風。
「很抱歉，因為古龍的特殊處境，我並不想過多透露我那些同族的情報，
但他們毫無疑問是貨真價實的元素龍，
便並未掌握完整的大權，也依舊不遜色於塵世之間的七位神明。」
想到自己此前得到的叮囑，
那維萊特搖了搖頭，並沒有說明自己那兩位同族的身份。
？？？
「並未掌握完整的大權？那你咳咳，我們此前感受到的那兩次力量是來自哪裡？！」
敏銳的察覺到了那維萊特話語之中的關鍵點，
剛剛才覺得放鬆了一些的芙寧娜，再次覺得有些提心弔膽了起來。
——這到底是還有多少元素龍？這種強大的存在也會集群出現的嗎？
體會到了自己這位上司的驚訝，
對這樣的反應並不感到意外的那維萊特，搖了搖頭，有些感慨的開口說道：
「因為這位曾特意叮囑過，所以我可以告知你關於他的信息。」
「但即便用最通俗的方式來說明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或許也依舊會覺得有些難以理解。」
稍微停頓了一下，自己也曾因為真正情況而感到驚訝的水之龍，
面向自己身前的芙寧娜，繼續解釋道：
「——簡而言之，這兩份完整的古龍大權並非來自兩個不同的個體，而是都聚集在了一位存在的身上。」
「也正因如此，這位如今的力量已經遠遠超越了尋常人類與神明的想像，是真正可以憑藉一己之力干預世界走向的超然者。」
「那麼它對人類的看法是？」
發現情況可能更糟糕了，芙寧娜有些擔憂的問道。
「——很幸運，這一位同樣並不敵視人類，
或者說恰恰相反，無論是人類還是龍族，他都願意給予平等的包容，
甚至基於某種我並不理解的原因，他似乎對你還有如今的楓丹都有著相當程度的好感。」
那維萊特坦誠回應道。
芙寧娜：「」那就好，我差點就以為要迎來戲劇之中那樣的經典反轉了呢。
徹底放下了一直懸著的心，
讀懂了那維萊特潛在台詞的芙寧娜也繼續開口問道：
「那個，你剛剛說，這一位並不會限制你向我分享他的信息，
所以這位能夠以一己之力改變世界走向的存在究竟是誰？
我之前有認識過這樣的人嗎？」
從那維萊特的說法之中，芙寧娜意識到這位強大的存在或許從什麼地方了解過自己，
但翻遍了腦海之後，她也沒想到自己究竟還在什麼地方認識過其餘的龍族。
「我也並不知曉他從何處認識過芙寧娜女士你，但如果說身份的話，你或許也曾聽說過他的名號。」
「——嚴格來說，這位並不算是傳統意義上的元素龍族，
他在外界還有一個更加常用的名字，
那就是須彌如今的兩位管理者之一，
那位憑一己之力讓至冬退讓、以至於所有愚人眾都不會再主動接近須彌的「威權、草木、行商與萬靈之神」。」
？？？
隨著那維萊特公布了最後的謎底，
之前因為雙方的商人往來沒少和須彌打交道的芙寧娜頭上也冒出了一堆小問號：
——不是吧？居然是鄰國的那位神明嗎？
我們雙方頭上明明都掛著七國管理者的稱號，為什麼差距會大到這種讓人難以想像的地步？！
花了好一陣子時間，芙寧娜終於從那維萊特的口中得知了那些可以告知給自己的信息，
而在了解了異變的來源是這樣一位並不算陌生的「熟人」之後，
芙寧娜想到楓丹跟須彌之間的諸多往來，以及那維萊特「足以改變世界走向」的評價，一時間心底甚至有了一些想找人幫忙的想法。
「」
搖了搖頭，暫且將關於自己「使命」的問題壓在心底，
感覺自己終於暫時沒有了生命危險的水之神，也問出了一個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
「——你剛進來我就注意到了，此前的你除了文件之外可從來沒有帶過其他的物品，
所以，那維萊特你抱著的那個盒子裡究竟放的是什麼東西？」
因為其他的事情已經憋了有一段時間的芙寧娜，臉上湧現出了肉眼可見的疑惑。
「這個？
這是那位存在贈與水之神的禮物，委託我帶到你的手中。」
「——如果你想問它的效果，
那麼這大概是一個能夠讓凡人也擁有普通魔神層次力量、同時可以防範一次執政級別攻擊的護身權杖。」
「縱使對於一位執政來說可能還是裝飾效果居多，但」
「」
雖然那維萊特還在介紹，
但芙寧娜已經無法集中注意力在這之上了，
這位曾無數次因為自身沒有力量而擔驚受怕、渴望著改變現狀的「水之神」，
在聽到最開始的那句「可以讓凡人也擁有神明層次力量」之後，
那雙如同藍寶石一般的蔚藍眼瞳就變得前所未有的明亮了起來，
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發自內心的渴望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