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尋找岩之神的小黃毛與準備行動的「僕人」
林楓前往沙漠幾天後，
璃月港最南側，吃虎岩。
作為整個璃月普通商販和碼頭工人的聚集地，
這條先前就十分熱鬧的小吃街，隨著海燈節日期的越發臨近，已經顯得有些擁擠了起來。
各種紅色調的燈籠與裝飾布滿了街道，
原本空置的那些攤點也被眾多售賣對聯和霄燈材料的小販占據，
人來人往之中，熙熙攘攘的叫賣聲與重逢故友之間的寒暄不絕於耳，顯現出一種與平日裡大不相同的煙火與節慶氣息。
雖然海燈節作為璃月每年最重要的傳統節日之一，已經深深融入了所有璃月居民的生活與習慣之中，
但對於某個才剛剛踏上這片大地不久的旅行者來說，這種熱鬧並且充滿人情味的節日顯然有些新奇與陌生。
「.感覺最近幾天之中，周圍已經多出了好多沒見過的攤點，
原來，在節日之前的那麼多天就已經要開始準備了嗎？」
派蒙撓了撓頭，有些意外的感嘆道。
「.畢竟從總務司的各種任務和公告來看，這應該是一個很重要的節日，大概有著什麼特殊的意義。」
熒點了點頭，說出了自己觀察到的信息。
稍微頓了頓，少女也轉頭看向了自己身旁的「金牌嚮導」，
有些懷疑起了某個白毛糰子的業務能力：
「——話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派蒙你之前曾經誇耀過自己通曉七國的情報，
無論怎麼想，你對這個節日應該都要比我了解才對吧？」
因為接了一些任務，離開了璃月港幾天，
剛回來就看見這幅場面的熒，發現自己身旁的派蒙似乎也同樣驚訝之後，
每個月都要支出大量伙食費的她，心中隱隱又升起了一絲上當受騙的不祥預感。
「.咳咳，這個嘛」
「——這個的話，派蒙我當然還是知道的！」
雖然稍微卡頓了一下，但之後就像是突然到了自己熟悉的領域，
某個飄在空中的白毛糰子雙手叉腰挺了挺胸膛，有些自豪的開口說道：
「——根據我的了解，每年第一個月圓之夜，就是璃月的「海燈節」，
這可是璃月歷史最為悠久、也最重要的節日之一了。」
「在海燈節的夜裡，人們不僅會和親朋好友一起吃一頓團圓飯，作為團聚的慶賀，
而且會放出「霄燈」和「明霄燈」，祈願歷史上曾護佑璃月的英雄魂魄順著燈光歸來，一同享受團圓.」
稍微頓了頓，派蒙指著路邊那些販賣霄燈的攤點，示意這就是璃月傳統中的霄燈，
在熒點了點頭之後，才繼續介紹道：
「——除此之外，霄燈的意義還不僅於此，
每年那些升上夜空的「霄燈」里，常常都會被掛上書寫心愿或繪製圖畫的願簽放飛，
根據璃月傳統中的說法，
只要這樣做的話，明年就有機會在英魂的庇佑之下實現這些願望呢。」
「.」
在介紹中，派蒙順手拍了拍身邊已經長大了一圈的飯糰，讓小傢伙別搗亂，
之後就一臉期待的看向了面前的金髮少女，雙手握拳的開口提議道：
「——熒，剛好我們也來到璃月一段時間了，不如今年也做一些霄燈放飛吧！」
「——這樣的話，說不定就有哪位神明可以接收到派蒙的願望，明年就會有花不完的摩拉和吃不完的美味食物了！」
熒：「.」
就算這種用來祈求祝福的傳說是真的，又真的會有什麼神明實現你這種奇奇怪怪的願望嗎？
對自家這位嚮導的所作所為不出所料，
熒在心中吐槽之後，
卻因為派蒙此前提到的一個詞彙而陷入了沉思之中：
「.團圓嗎？」
「.」
「嗯？熒，怎麼了？」
「.難道虛空之中的情報不准，嗚——」
發覺自己的夥伴好像情緒不高，
派蒙第一時間還以為自己不小心說錯了什麼，
提心弔膽的又在虛空之中確認了一遍情報後，卻不小心說漏嘴了的某個白毛糰子，有些心虛的四處看了看。
熒：「.」
我就知道所以你這個嚮導其實什麼都不懂、當時跟著我就只是為了騙吃騙喝吧？
回憶起有了飯糰之後，派蒙這傢伙也越發膨脹起來的伙食費，
已經習慣了自己這個夥伴、不可能再把對方趕走的金髮少女，也在心底深深嘆了一口氣。
「.好了，不用擔心了，
不是因為你的原因，派蒙。」
「——我只是突然想到我哥哥了而已，
也不知道他被那位陌生的神明抓走之後，現在究竟處境如何。」
「.而且到現在為止，我們也是一點線索都沒有獲得，
問那位學者的話，他的也是建議我們多找幾個國家的神明問問，我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入手.」
想到當時那位神明壓倒性的力量，
害怕最後出現什麼無法接受的結果，熒也深深嘆了一口氣。
「.嗚，別擔心，熒你既然沒事，那你哥哥一定也不會遇見什麼問題的。」
「咕嚕.」
飯糰也點了點頭，表示安慰。
「.不用太擔心我，派蒙，
我們之間其實有著某種聯繫，我能感覺到哥哥還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某一方，
即便處境或許沒那麼好，但只要我繼續旅行下去，終究有一天還是能夠與他相見的。」
「.只是璃月的神明地位實在是太高了，
據說尋常的璃月人也只能每年在請仙典儀上看見岩王帝君一次，
我們這樣下去的話，除非剛好遇見那位帝君和神話里一樣來微服私訪，否則根本不可能碰見對方的.」
「.但這樣一位強大、古老且威嚴的神明，就算是微服私訪，也一定是一副威嚴滿滿的樣子，
我到現在為止，根本沒有看見過這樣的人」
回憶起自己來到璃月後發生的種種，
熒發現自己認識的最強大的人，大概就是那位來自須彌的林楓學者了，
但即便是那一位，也實在是太好相處了，在和派蒙聊天、逗自己這位嚮導玩時，完全看不到什麼屬於神明的威嚴。
也因此，遇見的第一位神明就是天理維繫者、已經先入為主了的熒，也的確沒怎麼懷疑過對方的神明眷屬身份。
——作為一個相同的世界，提瓦特上的神明大概率都和那位天理維繫者一樣威嚴滿滿、不好打交道才對。
——總不可能說這世界上還有喜歡逛街、種菜、拿食物綁在木棍上釣派蒙玩的神明吧？
「.」
「.回想起來，來到璃月後遇見的一切困難幾乎都是對方幫的忙，
工作也好、武器也好、甚至還有同伴和住所」
「今年的海燈節無論怎麼想，都一定要好好準備一份禮物.」
覺得自己和派蒙實在領受了那位學者太多幫助，
即便想不通對方為什麼會這樣幫助自己，但也並不妨礙熒心中對於他的感激。
——如果沒有這份屬於教令院的工作和那個神奇的「塵歌壺」，
那以自己這位嚮導的飯量，她和派蒙或許就要淪落到風餐露宿、飢餓時只能以奇怪蘑菇為食的結局了。
「.」
「.這種事情，想想就可怕，
或許那種時候，把派蒙當做應急食品會是個好辦法.」
「——絕對不要！」
聽見身邊的金髮少女口中突然說出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某個炸毛了的白毛糰子也義正辭嚴的強烈反對道：
「.如果遇見了收入不景氣的情況，那麼派蒙也不是不能勉為其難的稍微少吃一點點，
所以無論如何，絕對不允許擅自把重要的嚮導當做應急食品！」
「.」
「.嗯，如果你是說像今天這樣，把五份萬民堂水煮魚變成四份的話，那我覺得應該也沒什麼區別。」
熒有些無力的開口吐槽道。
「.那，那三份半，不，三份也可以！總之不許吃掉派蒙！」
猶豫了半天之後，最終做出了「巨大」犧牲的派蒙，繼續起了自己的抗議。
「.好吧好吧，
放心，我只是說說而已，不會真的吃掉你的，
我只是在因為不知道該怎麼才能見到神明，而感覺有些苦惱罷了.」
「.提瓦特上的神明真是一群神秘的存在啊，
一般人想要碰見他們，大概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回憶起自己這段時間以來打探到的結果，
一想到對於如何求見岩王帝君這件事，甚至就連璃月人都不知道，
熒就覺得自己見到這位神明的概率恐怕微乎其微，
——總不可能指望在大街上逛街時，被這位岩王帝君主動找上門來吧？
「——欸？！熒你看，是那位林楓學者，身邊好像還有幾個不認識的人.」
「——不對，怎麼上次遇見的那個奇怪推銷員也在裡面？
難道璃月的喪葬業務，竟然連須彌來的人都不放過的嗎？！」
「.」
聽見了身邊派蒙那無比驚訝的聲音，
決定等之後去找申鶴這位仙家弟子問一問線索的熒，
也搖了搖頭，將關於神明的事情暫且放到心底，有些好奇的抬頭看了過去：
——然後果然看見了上次那個推銷喪葬用品的奇怪推銷員，和自己最為熟悉的林楓學者，
他們身邊還有著一個書生一樣的年輕人、一個穿著綠色衣服的少年、以及一個看上去年齡不大的側馬尾小姑娘，
此刻，那位有著獨特發色的可愛小傢伙，正無比自然的拉著那位學者的手，好奇的四處觀賞著面前這一副最能體現出璃月特色的新年景象。
「.的確，有好多不認識的人，
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除去那個小姑娘之外，
其他人我們好像都在吃虎岩旁邊的街道上見到過，原來他們也是互相認識的嗎」
「——嘿嘿，這個派蒙知道！」
「一定是因為經常在萬民堂吃飯，所以成了朋友吧，吃飯的過程中可是最能建立友誼的哦！」
某個白毛糰子叉腰挺胸，像是在說她吃了這麼多飯也不是白吃的。
熒：「.」
好像確實也就這種可能最大，畢竟這些人從天南海北的裝束上看來，也不像是先前認識的樣子。
不過那位小孩子是什麼情況？教令院裡其他學者的孩子嗎？
看了一眼那位扎著側馬尾的白髮小姑娘，
熒也注意到了對方那十分具有須彌特色的穿著。
「——好了，別看了，熒，
既然剛好遇見的話，我們一起去打個招呼吧，
而且，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問出一些關於神明的線索呢！」
派蒙擺了擺手，招呼身後在原地莫名其妙思考起來的金髮少女。
「咕嚕～」
飯糰也點了點頭，擺出一副迫不及待想要靠過去的樣子。
「.」
「.好吧，雖然本來不想再麻煩他的，
但既然剛好遇見了，那就去打個招呼吧.」
搖了搖頭，將心中的思考暫且放到腦後，
金髮的少女也牽著自己的夥伴，從小巷中向這一夥出來逛街的人靠了過去
另外一邊。
在璃月這邊紅紅火火準備迎接新年的同時，
楓丹這邊的某個洋館之中，氛圍顯然沒有這麼輕鬆。
楓丹廷，瓦薩里迴廊，布法蒂公館。
「.」
「.父親，如果我和琳妮特沒看錯的話，那位最高審判官應該已經從休假中回來了。」
「.而且之前水之神的房間附近還有那種強度的力量出現，與對方實力不強的猜測相悖，我擔心」
帶著一頂圓形魔術帽的林尼和身旁始終一副冷淡表情的琳尼特，有些欲言又止的看向了面前的「父親」，
但有些特殊的是，他們口中的這位「父親」，顯然並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無論怎麼看，這位有著一頭白髮和赤紅瞳孔的高挑身影，都毫無疑問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女性。
「不必多言，
即便情況再糟糕，我們也沒有拒絕的權利，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或許是想勸我放棄？」
「.不，父親大人，我」
聽見這一句淡淡的詢問，
這位在外面表演時，無論面對怎樣驚險的場景，都始終能保持鎮定的魔術師，竟然肉眼可見的出現了些許緊張感。
「.」
「.不用那麼緊張，我說過在「家裡」的時候，我們之間的談話沒什麼忌諱。」
見到自己面前少年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在愚人眾執行官里保有「僕人」這一代號、即便面對同僚也很少有什麼好態度的阿蕾奇諾，
卻主動放緩了自己的語調，以一種在外界極為罕見的溫和語氣開口回應道。
眼見林尼還打算說些什麼，
阿雷奇諾只是搖了搖頭，給出了自己的決定：
「.這次的計劃不確定性太高，之後由我全權負責，
你和琳尼特繼續潛伏在楓丹，等待後續的命令即可，
在雛鳥成長起來之前，這還不是你們現在應該參與的任務。」
稍微頓了頓，她放下了手中由琳妮特親手泡好的紅茶，
抬頭遙望某個雪國所在的方向，目光有些危險的開口說道：
「.任務的事我不會拒絕，這是作為愚人眾執行官應該付出的代價。」
「.但那些想用不利情況來讓我放棄任務，選擇用壁爐之家作為「補償」的同僚和至冬政要，
任務之後，我自然會親自給他們應有的「報答」。」
想到某位一直在等待任務失敗，以尋求「合作」的二席執行官，
如今被無數孩子稱為「父親」的阿蕾奇諾，也開始思考自己該如何解決面前這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