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5.你好好反思一下我為什麼讓你好好反思一下
翁美玉很生氣。
她生氣到走下浮空車時甚至差點崴了腳，也不知道是哪個神經病在好好的院子裡挖了個坑，險些讓美麗的秘書小姐一頭栽下去。
不過追究誰在破壞草坪顯然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她氣呼呼的衝進公寓中，
已經打好了腹稿一會該怎麼質問這兩個被自己招來的神經病。
他們簡直是瘋了！
哪來的膽子居然敢在中心城的繁華街區釋放域外魔物？這些惡土來的人都這麼瘋嗎？
說實話，今天下午在辦公室準時打開新聞想要看看周柯給自己整了什麼活的翁美玉差點當場嚇尿，這局面已經完全超出了她的小腦瓜能想像到的最壞事情的極限。
甚至給她整懵了。
有那麼幾分鐘，翁美玉甚至把如何帶著弟弟逃出中心城的計劃都做好了，不過能做到她這個職位除了老天爺賞飯吃之外，到底還是需要一點腦子。
她很快就冷靜下來，並根據周柯提前給的信息弄出了一份沒有太多明顯漏洞的回答，在小阿喬利詢問時也塘塞了過去，還給自己贏得了幾天難得的「帶薪休假」。
但這並不能改變她此時心中涌動的情緒。
死亡的恐懼帶給她的是反擊的勇氣，不過因為雙腳太沉重讓她摔倒在地，回頭一看發現自己身上沾滿了爛泥，昂貴精緻的衣服更是被糟蹋的不像樣子，雙手的指甲都塞滿了泥土。
但再可怕的夢最終還是要甦醒的，就在她茫然的於黑暗中摸索尖叫的時候，
她隱約聽到了兩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說著話。
翁美玉哼了一聲，將披肩的昂貴外衣取下，隨手丟在沙發上，然後用一個極其優雅的坐姿坐在了周柯對面。
渾然天成，就是她這副外表最有價值的重點。
她的尖叫聲在客廳里迴蕩著，讓莫尼停下了喝茶的動作，讓周柯臉上浮現出一幅遺憾的表情。
這一瞬的秘書小姐瘋狂的掙扎著想要跳出來。
「哦，對不起，是我太粗魯了，沒辦法，我們這些沒文化的惡土人是這樣的，惹您生氣了實在是對不住啊。」
周柯點了點頭，先出了門，翁美玉還有些沒弄清楚情況，隨後就看到莫尼帶著遺憾的笑容走過來，活動著手指對她說：
在D-4的房間裡，翁美玉看著眼前拿著衣服朝她走來的東方美人，這一瞬她在D-4身上察覺到了一抹可以依賴的奇特感覺。
「話太多了！莫尼，幹活！」
「這不正好要給院子裡載幾棵發財樹嘛，求個吉利也是順手的事。接下來麻煩你了，D-4小姐，翁美玉弄成這樣要清理乾淨可不簡單。」
「鐵鍬在門外呢，你帶上。」
今晚，才是他們三人組成的合作者團體在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面。
如果是我被老天爺追著餵飯到這種程度，我也會竭盡全力的在每一個場合展現自己的美。這是人家獨有的特權，你就少說幾句吧。」
另外從你的面部微表情分析，你似乎在某種奇特的心理作用下將我視作可信的人，但遺憾的是，我建議你儘量離我遠一點。
「我雖然沒見過翁雅芬女士，但我心裡對她崇敬至極，將她視作我未曾蒙面的導師和先行者。你是她的晚輩，所以我對你和翁明月也有幾分善意。
唔，看您此時的表情您應該發現了。
你眼前這位翁美玉女士就是這樣的「寶物」
..
小阿喬利確實憐香惜玉，自己不會死，但自己辛辛苦苦打拼這麼多年才拿到的地位和資源就要一夜散盡了，這比死亡更讓翁美玉感覺到恐懼，她不想讓自己和弟弟遭受芬姑姑的悲劇結局，為此，她必須手握權力！
「現在，我問你，冷靜下來了嗎？」
但在這個一切都在失控的夜晚，有一件事是她可以肯定的。
尤其是和凶神惡煞的周柯還有莫尼相比，眼前溫柔又貴氣的D-4不吝於天使一樣，然而就在D-4將她扶到浴室，幫她脫下沾滿泥土的衣服，還拍了拍她的腦袋讓她放鬆點時，這位「東方美人」語氣溫和的對她低聲說：
莫尼可是見過世面的，他笑呵呵的說：
但我猜，這尊如藝術品一樣的美麗小姐此時展現出的上流人物的妖媚姿態，
肯定不是給我們兩個沒素質的暴徒頭子看的。
所以，放鬆點，美玉，這裡沒外人，沒必要時刻都這麼端著。」
「哼」
周柯站起身，對站在門口的D-4說：
還挺有禮貌。
翁美玉低下頭。
翁美玉尖叫著撲過來。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派出一隊機械治安官來用大口徑震爆彈把這兩個瘋子送上天，然而她不能這麼做。
「以茶代酒，自罰三杯。」
「我不允許我的合作者墮落成下流的偷窺狂，如果被我發現你們兩個偷看，
那麼我會立刻啟動懲戒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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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出身帕尼斯集團，從小對各種醫療技術都如數家珍的經驗來看，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翁美玉身上沒有動過哪怕一刀！
我這個人挑選合作者是很挑剔的，這一點莫尼可以證明，但你提出合作時我就答應了，這也是看在芬女士的面子上。
「抱歉，老同學，接下來可能會有點疼。」
不但不會留下可疑的痕跡，還足夠痛徹心扉，保證足夠讓她銘記一生。」
在痛呼聲中，她終於徹底擺脫了噩夢，睜開了眼睛，然後就看到周柯捂著左眼一臉蛋疼，旁邊的莫尼已經拔出了電擊槍隨時準備讓她「冷靜」一下。
她覺得這兩個傢伙好像完全沒意識到他們剛做了什麼事，這可是在挑阿喬利財團在城邦區定下的基礎規則，已經屬於「人人得而誅之」的可怕範疇了。
考慮到翁美玉在三歲之後就不喜歡玩泥巴了，因此她在看到自己如此狼狐時發出的尖叫聲差點震破兩個壞東西的耳膜。
尤其是對於上層掌權者而言。
我知道你今晚為什麼過來，我希望你妥善思考你接下來要說的話。
「可惜，我還是更欣賞靈魂的豐腴，而不只是骨肉的妖艷。」
「廢話！當然只是嚇嚇她，咱又不是變態殺人狂，只是用這種方法讓她理智一點，拋棄那些毫無意義的幻想，真正意識到我們雙方到底是在進行什麼樣的鬥爭。
是個感染了覺醒病的高級武裝智械.．.因此在這座房子裡，理論上說，我才是對您而言最危險的那個。」
「刻意，太刻意了。」
莫尼在旁邊打圓場說：
她知道。
他搖頭說：
她展現出自己的氣場，試圖讓兩個傢伙認真對待這場交談。
「堵住她的嘴.．.這麼漂亮的姑娘叫起來也這麼煩人！別努力了，美玉，保留點體面吧，你選的這個地方真的很適合幹這事，安保系統也被接管了。
「滾滾滾，我一個大男人柜子里怎麼會有女人的內褲？我又不是變態！算了，D-4那邊應該還有備用的，你找D-4過來給她換上。唉，這還真是一團糟啊。
甚至不需要照鏡子就知道自己現在多麼狼狐。
因為自己的一念之差，她已經和這兩個傢伙「綁定」在一起了。
就像是個可怕的噩夢。
周柯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從懷裡取出一張照片放在眼前看了看，又對比了一下眼前已經面若冰霜的翁美玉。
「考慮到你現在面臨的情況，翁美玉女士，我不建議你繼續維持之前那副又又無禮的態度，這顯然並非謀求長期合作應有的狀態。尤其是在你們雙方利益一致的情況下，完全沒必要將事情做到現在這一步。
莫尼聳了聳肩，說：
就這，你還要擺出這副沒腦子的花瓶姿態跑來質問我們把你拖入危險，你真的是芬女士的晚輩嗎？我怎麼感覺老天爺把你的腦子取出來送給了芬女士，或許這才能解釋她能在惡土做出那樣驚人的事業..：
「那就沒辦法了。」
但當被拖到院子裡，昂貴的裙子沾染上泥污而眼前就是那個坑的時候，翁美玉這才反應過來。
翁美玉已經花掉的臉上落下了絕望的眼淚，自己的所有計劃還沒來得及施展就因為一步走錯落入了現在這個絕境裡。
他們鄙夷那種塑造出的虛偽，轉而很苛刻的追求天然的賜福。
在翁美玉踩著高跟鞋咔咔咔的衝進客廳時，就看到周柯和莫尼正坐在沙發上聊著天，眼前的桌子上擺著三杯剛泡好的「茶」。
當覺醒病毒進一步突破我的思維防火牆後，我也不能保證我會對身旁的有機生物做出什麼樣的事。
不會吧，姐妹！
D-4命令道：
話說，這姑娘體質也太差了，怎麼就暈了呢？都差點沒氣了，這城邦區的人氣性都這麼大的嗎？」
那種感覺是如此的清晰，她甚至能清晰的記住自己被泥土壓著一點一點的失去呼吸時的觸感，那種肺部的空氣被一點一點壓出來的痛苦讓她無力對抗。
「我沒有排泄需求也不會出汗，衣物長期維持乾淨是相當簡單的事，另外，
我覺得你們兩個如此對待一位女士太不應該了。如果只是恐嚇的話，我這裡有好幾個更有效更體面的刑訊辦法。
翁美玉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周柯蹲下身，一邊揉著稍有點發青的眼晴，一邊說：
周柯站在坑邊，手邊插著一把鐵鍬，在妖艷的紫色月光下他吐出一口煙圈，
對莫尼打了個手勢，說：
我是個機器人。
這兩個傢伙的心難道是石頭或者鐵做的嗎？
自己不能再這麼和他們糾纏下去了！
你喊得再大聲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你難道真的不懂對於他那樣的人而言，你只是個可有可無並且隨時會被替換掉的玩物嗎？
「你敢說一句髒話，我就把你丟回那個坑裡去！」
「我還以為你只是嚇唬一下她.．：」
周柯撇了撇嘴，和莫尼大搖大擺的離開繼續去享用小麥果汁了。
「很好，這是我看你最順眼的一秒鐘了，早這麼乖多好？」
周柯彎腰從翁美玉包里取出那張照片，呵斥了一聲，莫尼最後露出一個遺憾的表情，隨手一丟，翁美玉就被扔進了之前挖好的坑裡。
「帶她去洗漱一下，先借用一下你的工作裝，沒問題吧？」
翁美玉將照片收起在自己的包中，她重新抬起頭，雙目噴火的盯著周柯，呵斥道：
「現在知道你的合作者是什麼樣的人了嗎？接下來還會傲慢的大放厥詞，認為自己才是這段合作關係里能做決定的那一方了嗎？小仙女。」
以及另一個附贈的真相，比起失去權力，死亡果然還是更恐怖一些。
「焯！我要是她，我得嚇死了，瞧這弄得髒的，還得趕在其他人回來前收拾乾淨，喂！你柜子里有內褲內衣嗎？」
她再也顧不上維持自己精緻的妝容，並保持自己長久練習才養成的「貴氣」，她嗚嗚嗚的叫著，試圖喚醒這兩個瘋子心中的「真善美」。
「咳咳，過了過了，周柯，說話客氣點。」
「你們可以出去了。」
從頭頂落下的濕潤泥土打斷了她所有的幻想，在周柯和莫尼那關於「半夜還要假扮幹活」的吐槽聲中，更多冰冷的泥土丟了下來。
「嗯？」」
哪買的信心啊，勻給我幾斤行不行？」
「喊，好像誰沒看過一樣。」
「你踏馬...」
他揮手一甩，那泛黃的照片就打著旋飛向了對面的翁美玉，被後者伸手拿在手中看了一眼，照片上的翁雅芬讓她瞬間瞪大了眼睛。
其中一杯是留給自己的。
她完了...
他們知道自己會來，還提前做好了接待。
「良好？合作？」
莫尼拿出布條勒住翁美玉的嘴，讓她只能發出鳴鳴鳴的叫聲，他嘆氣又納悶的說：
這顯然是吊橋作用在惡土的又一次完美實踐。
「噗」
「說實話，我也很失望。」
「我會給你們安排新的身份，給你們一筆夠你們隱姓埋名過完下半輩子的錢，立刻離開中心城，回你們的惡土去。」
不行！
「你對這兩個詞的認知還真是扭曲！你知不知道你們今天的所作所為給我引來了多大的麻煩，你知不知道差一點我就要失去一切？」
他們怎麼能表現的如此無所謂？
她甚至忽略了一點。
「你們兩個...」
「我們的合作終止了！你們兩個立刻帶著人從我眼前消失！」
「你們兩個瘋子！你們兩個狗東西！打死你們，打死你們呀！」
這哪裡是地表執政官最喜歡的秘書小姐，這簡直是爛泥里爬出來的青蛙公主嘛。
「我可沒看到你失去什麼，反而因為我們創造出的這個機會，讓你的人在翁氏集團獲取了一個重要職位，讓你手裡握住了翁家的把柄，甚至讓你在你的男人面前出了點風頭，前提是你能根據我給你的信息編造出一個對你有利的調查結果。
翁美玉夢到自己被活埋了！
理智的回歸讓她再度感覺到了恐懼，雖然知道這只是一種恐嚇，但心智還是在拼了命的阻攔她繼續激怒眼前這個惡土來的男人，算了算了，姐們，好女不跟惡男斗，讓他們一步讓了。
翁美玉站起身，冷聲說：
除非你提前覺察到談判會破裂，安排好了接應者，但我覺得你可能沒這個腦子。」
你真覺得你能靠美色誘惑一位『皇太子』？
憤怒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難以承受的恐懼。
周柯的眼神變冷了一些，他說：
「嗯。
沒錯。
「這就是你不懂了，周柯。」
「抱歉。」
「在女士面前別這麼粗魯。」」
以這兩個傢伙毫無底線的做事風格，自己遲早會被拖入地獄裡，更重要的是他們會連累到自己和明月！
而且就算真要埋人，坑怎麼可能挖那麼淺？
風險都是我和莫尼在承受，好處都是你在拿！
周柯身體前傾，拿起煙盒抖了抖，輕聲說：
莫尼放下茶杯，站起身，對周柯說：
「不管是坐姿還是揚起四十五度的下巴，以及那斜眼看人的姿態，甚至是手臂擺放的位置和雙腿疊放的角度，都太刻意了。您肯定練習過很多次，才能達到如此完美的結果。
憤怒還未消退，她還在嘗試著用自己精緻的指甲反擊。
總不可能把所有的寶都押在小阿喬利身上吧？
翁美玉的目標是幫自己的弟弟拿回翁家的繼承權，而不是陪著兩個瘋子做這些讓自己會在噩夢中驚醒尖叫的危險事。
你得到了這麼多，但卻沒有讓雙手沾血，只是坐在寬闊奢華的辦公室里經歷了幾分鐘的擔驚受怕。
如果你不冷靜下來，今晚就沒辦法接著談了，我認為你應該有點本事，總不至於能在城邦區混到這個位置單純是因為你活好吧？」
「思考和現實是兩碼事，觀點和事實也不能混為一談。你真的因我們的行為而失去一切了嗎？」
「我們是一家人，美玉。」
D-4挺人性化的翻了個白眼，說：
你都不懂，我這一瞬多麼希望傳說中小仙女都不會上廁所的傳聞都是真的。」
「我記得我們小時候一起上學時，你還挺聰明的，是咱們那個班的學霸呢，
怎麼現在就這麼蠢？非要把自己往絕路上送？說實話我還挺好奇你和翁明月準備怎麼鬥倒那位掌權的翁家三太爺，拿回屬於你們的東西？
周柯端起茶杯，說：
「嗯，有道理。」
翁美玉要被眼前這兩個一唱一和的混蛋氣炸了。
下一瞬，她精心設計最少值十萬財團幣的頭髮就被莫尼粗暴的抓起，將她整個人摔在地上，又在尖叫中被莫尼拖著頭髮拉向門外。
什麼事都可以談嘛！
不過還好，或許是經歷過更糟糕的情況讓她的承受閾值提高了一些，讓她這一次不至於急火攻心的暈倒過去，只是用一雙憤怒到極致的雙眼死死的瞪著眼前兩個男人。
「沒問題，你買了十套，我也穿不了那麼多。」
別破壞咱們之間目前還算良好的合作關係。」
還沒等翁美玉開口，對面的周柯就先搖頭說：
最少也得五米深還要把屍體裹上，這才能保證屍臭味不會在短時間內被發現「唉，倉促之間能想到這個辦法已經很不錯了。」
完全沒必要做出這麼極端的事..
事實證明，他們似乎真的高估了翁美玉的水平...
這或許是她在加入阿喬利財團並且扶搖直上的數年中，第一次遇到沒辦法用美貌和權術打敗的對手。
「別看城邦區街道上遍地靚女俊男，但其中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生物科技帶來的福音，在這個隨便找個診所都可以做全身整容甚至是外觀替換的鬼地方，美麗的面孔和窈窕的身材是最不值錢的資源。
冷靜一點，美玉。
在嫌棄的話語中，翁美玉感到有一雙手在解她的衣服，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她尖叫一聲跳起來給了眼前的傢伙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