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31.喲,拉低了蛇邦平均智商的大姐姐對蛇邦意見很大
雖然周柯惡意滿滿的「查房」闖入打斷了莫尼和老情人的「敘舊」,但這其實並不影響什麼。
畢竟本來也到「收尾階段」了。
一臉滿足的阿曼達女土久經沙場,人家根本不在意這麼點「小插曲」,在穿上衣服的時候,她甚至很豁達的表達了她有興趣再來場「1V2」的暗示,練練吹拉彈唱的基本功什麼的,可惜遺憾的是周柯並不能充許自己的道德水平在這個糟糕的世界裡快速滑落。
惡土的一切已經夠噁心了,還是讓自己航髒的內心裡儘量保留一點美好的東西吧。
當然,他也不想因為小兄弟的一次幸福,就在某一次行動中被嫉妒的莫尼打黑槍。
這傢伙對自己在蛇邦的那幾年時光諱莫如深,但周柯能看出,莫尼對阿曼達這位大姐姐是有感情的,還是那種每個成熟男人都會經歷一次或者好幾次的「情傷」。
在這種事情上,他覺得還是別挑莫尼的底線比較好。
「你就不能晚個幾分鐘再進來嗎?」
穿好了衣服的莫尼臭著臉對周柯說:
「老子了七年的火被你這混蛋這麼一搞,不但沒澆滅反而更憋屈了。」
「急什麼,既然已經接上頭了,你們兩個以後想怎麼搞都是你們的事,現在還是抓緊時間干點正事吧。」
周柯賤兮兮的說:
「都憋了七年了,也不在乎多幾天,不過你小子可以啊!我之前只是知道你在逃出城邦區後給蛇邦的一位女土當了三年床伴,現在才知道原來是阿曼達收留了你。
你早說啊,咱這不是自家人嘛。
而且我對她的作風也有點了解,十年前你才十六歲吧?那個時候就已經如此天賦異稟了?」
「滾滾滾,老子那時候可是純情落難大少爺,走心的懂不懂?」
莫尼不想和周柯討論這種私人的事,他陰沉著臉說:
「而且那是個節點。差一點我就放棄報仇了,阿曼達也差一點脫離蛇邦成為自由人,真的只差那麼一點,可惜最終還是世事弄人。」
「,十六歲的時候就差點征服了一位年上御姐升華者的心,我真的對你刮目相看了,莫尼,你早說你有這本事啊,妥善使用你在當鴨子方面的天才級天賦,狠狠攻略那些財團高管們的寂寞太太!
如果走這條方案的話,咱們估計上個月就能完成顛覆中心城的KPI啦。」
周柯拍著莫尼的肩膀,一臉曦噓的說:
「可惜現在晚了,時隔十年,你又把自己推進了同一個坑裡,這次大概無論如何都爬不起來了。但好消息是,這位讓你魂牽夢繞的女士是咱們「自己人』,
這意味著你在未來不需要面臨「愛情」和「事業」只能選一個的尷尬窘境。
緣,真是妙不可言啊。」
「咔」
莫尼沉默著掏出手槍,當著周柯的面上了膛,隨後用看死人的目光看著他,
周柯立刻懂了這個潛台詞,伸手在自己的嘴唇上輕輕一划,仿佛拉上了名為「惡毒流言」的拉鏈。
兩個男人在門外分享香菸說著讓人曦噓的過去,而門裡面,終於以「侄女」的身份見到了姑姑的喬雅,正尷尬的和阿曼達進行著親人之間的第一次正式交談。
這件事目前進行到「大眼瞪小眼」的階段。
她很慌。
但對面的阿曼達比她更慌。
蛇邦騎土長各種意義上的身經百戰,但這種沒辦法用子彈和誘惑解決的問題還是讓她麻了爪。
她顯然不擅長處理這種場面,總不能挽著喬雅的肩膀說「侄女,走!初次見面,跟姑姑去找幾個蠢男人爽一爽來增進一下感情」吧?
如果歐姆在這裡充當兩人之間的聯絡還能好點,但問題是她來城邦區之前才見過老弟那個寒的墳墓。
不管阿曼達願不願意接受,眼前這個姑娘都是她僅存的「唯一親人」了。
更糟糕的是,她在侄女面前的初次登場就很尷尬..:
都踏馬怪莫尼那個混蛋!
自己這具熟透的身體也是踏馬的沒出息,都十年了,居然還能在莫尼的挑逗下敏感成那樣。
這下好了。
別說是姑姑的威嚴了,面子帶著里子一起丟乾淨了。
「咳咳」
在互相沉默了好幾分鐘之後,喬雅覺得這樣下去不行,於是決定主動「破冰她看著阿曼達,鼓起勇氣說:
「那個,有病就得治啊,阿曼達...姑姑,我認識一個很傑出的醫生,他或許有辦法治好你的『病』。一直這樣,也挺難受的吧?」
「唉,陳年老問題啦,誰讓我當初在突破升華態時遭遇了意料之外的問題,
讓靈界邪物差點占據了軀體。後面雖然費了大勁把那傢伙驅逐出去,但留下這個毛病就像是見了鬼的烙印一樣。」
阿曼達搖頭嘆氣卻又很豁達的用「放棄治療」的語氣說:
「不必嘗試了,這不是病!它更像是一種『詛咒』。不是我的身體真有多麼饑渴,這是精神與靈魂層面的『貪婪』,小雅。咱們腦袋上那鬼月亮一天不消失,我這毛病就根治不了。」
「但...但就真沒辦法嗎?」
喬雅擔憂的說:
「歐姆老叔說你原來的性格不是這樣的,他說你年輕的時候是個很保守的人,還說你現在肯定很痛苦。這種變化不是說服自己或者弄點精神建設什麼的就能接受的呀。」
「辦法嘛,其實有。」
在自己親人面前,阿曼達不打算隱藏太多。
她這個夯直的腦子告訴她,彼此分享一下秘密能有效加強兩人的聯繫,於是在喬雅好奇的注視中,阿曼達點了根女士香菸,大大咧咧的說:
「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我的『病』確實看到了治癒的希望。我剛才說了,
這玩意是精神層面的饑渴,它迫使我必須頻繁獲取滿足感才能讓自己平靜下來。
但軀體層面的滿足稍縱即逝,既然是精神層面的問題自然只能用同樣的方式解決。
如果能在心靈層面得到長久的充實和滿足,那麼這個詛咒就有緩解的可能。」
「你的意思是?」
喬雅很聰明。
她下意識的看向門外,又回頭看著自己的姑姑,小聲說:
「莫尼老大?」
「對,莫尼陪在我身邊的那三年,是我自打被詛咒之後過的最『平靜』的三年,有那麼一段時間我甚至感覺不到那種躁動了。」
阿曼達嘆了口氣,還殘留著紅暈的臉扭向窗戶,看著窗外那蒼白的陽光。
她吐了口煙圈,進入了很有「故事感」的老女人狀態中,以一種相當冷靜,
甚至如說第三人故事的口吻說道:
「那小傢伙當年很純情,我確實是出於『嘗鮮」的心態把當時陷在七環城無處可去的他救了下來,當時只是想著給自己找個『小玩具」,但他似乎把這種危機時的庇護理解為了其他感情。
總之,在我發現的時候,他已經迷失在老娘...咳咳,迷失在你姑姑我的驚世魅力中無法自拔了。
我起初沒把這當回事。
感情嘛,那向來是我最之以鼻的東西,我見多了那些男人如發情公狗一樣時的信口胡詢,仿佛讓他們爽一下就能騙走他們擁有的一切,我也見多了那些細狗在賢者時間的自我開脫,與我聊人生談理想表現自己的偉大形象,實際上也只不過是等待藥效而已。
感情?
呵,那玩意只會影響我抵抗詛咒的決心,尤其是在我弟弟就是因為感情葬送了人生之後,我就打定主意離那玩意遠遠的。
但後來...
後來發生了很多事,在莫尼認真了很久之後,我也暈了頭開始往其中投入一些不該投入的感情,然後我就意外發現了治療自己的辦法。
愛!
心靈的慰藉。
聽起來很虛偽的東西,卻是我唯一的良藥。
我不知道莫尼有沒有對你們說起過這些事,但當時我們倆一度計劃著脫離蛇邦,去當自由的廢土客。我放棄那些會讓我感覺到壓力的職責,他放棄那些會拖累他一生的仇恨。
就那麼忘卻過去,尋找我們的新生活。
我們真的那麼做了,我甚至準備了很多物資。
但隨後事發,莫尼被驅逐出七環城,我被自己的『家人』囚禁了起來,薩沙那個婊子打斷了我的腿,德納爾親自守在我的房間外,直到物理封閉一個月之後,被狠狠傷了心的莫尼徹底沒了音訊,我才重拾自由。
我錯過了治療自己的唯一機會。
隨後的詛咒反噬來勢洶洶,在我於精神崩潰的壓力下得到喘息之機的時候,
我才發現,我又回到了曾經那種糜爛的人生里。
莫尼和他為我帶來的希望就像是一場夢。
夢裡多麼幸福美好,夢醒之後就有多麼失落痛苦。
其實吧,也不只是愛情。
只要是足夠撫慰的感情,比如親情一樣能彌補我精神層面的些許饑渴,遺憾的是,在歐姆的事情之後,我就很難再從那些被我稱之為『親人』的人那裡得到這些寶貴的安慰了。」
阿曼達停了停,將燃燒的香菸在酒杯里熄滅。
她看著喬雅,用更冰冷的語氣說:
「德納爾就是當年出賣了我弟弟和那個蠱惑了他的婊子的人之一,對吧?」
「你嘴裡的『婊子』是我母親!」
喬雅反駁道:
「即便你是我剩下的唯一親人,你也不能這麼稱呼她!」
「我為什麼不能?又憑什麼不能?」
阿曼達抱著雙臂質問道:
「你從我的角度思考一下就知道翁雅芬到底給我的人生帶來了多麼大的麻煩,弟弟還在的時候,我過的可沒有現在這麼痛苦。就因為她的突然出現,讓歐姆發了瘋一樣離開了家族,緊隨其後就是一系列的背叛與出賣。
最終不但讓我失去了弟弟,還失去了兄弟姐妹!
這些年我努力讓自己不去探究那件事背後的真相,但我知道,就是那些與我一起長大的傢伙里藏著親手逼死了我弟弟的兇手,或許還不止一個。
而這一切的源頭,就是那個該死的委託!
你的母親引發了這一切,哪怕這不是她願意如此,但事實就是,翁雅芬是個不折不扣的災星!
你瞧瞧她所到之地發生的那些事!
她會把她身旁的每一個人都拖入地獄裡,哪怕她死了也一樣...你看起來很不服氣啊,小雅,那我問你。
生你養你的熔渣鎮現在在哪?你的父親老喬又在哪?你的親生父親,我唯一的弟弟歐姆現在埋骨何處?
呵,在孩子眼中,母親永遠是無辜的,但只有同為女人的我們才能分辨出誰才是真正的婊子!
我對你沒惡意。
上次見面時我就看到了歐姆對你的保護和愛,我願意繼承這份沉重的感情繼續保護你。但這是我對弟弟的承諾,無法改變我對翁雅芬的厭惡。
門外的兩個!
你們還打算偷聽到什麼時候?信不信老娘用沙子淹死你們?
滾進來!談正事。
阿曼達伸手拍在桌子上,氣勢十足的姿態如發號施令,隨後房門被撞開,莫尼和周柯以一個狼狐的姿態被無形的力量推入其中,兩人周身還有些尚未消散的黃沙在旋轉。
「瞧,沙子,這就是她的升華態能力。」
趴在地上的莫尼對身旁的周柯說:
「歐姆是風人,德納爾是火人,阿曼達是沙女人,蛇邦的騎士長們的升華態用最傳統的方式塑造,因此也擁有最古老傳說中如自然元素一樣的表現形式。」
「那剩下的兩個呢?」
周柯一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一邊問道:
「蛇邦有五名騎士長對吧?」
「騎士長第一席薩沙掌握著雷霆,第二席李維的能力是水,準確的說是毒、
血和水,那兩個傢伙是夫妻,七歲的時候就搞到一起了,但因為見鬼的苦修讓他們一直到十八歲才能真正在一起。
這件事的直接後果就是兩人之間有種病態的互相依戀,他們的三個孩子裡最小的那個現在已經是七環城著名的鬼火少年頭頭了。」
靠在沙發上的阿曼達說出了剩餘兩位騎士長的名字和能力,她警了一眼周柯,說:
「我還得感謝你們把德納爾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省得我多花時間想辦法弄死他,這也是我這次來城邦區的事務之一。在你們離開牛角峽之後,『烈焰騎士』狀態下的德納爾被鷲邦靈能師捕獲,根據我們的物流網追蹤,他被鷲邦黑市賣到了城邦區。
現在沒準在阿喬利財團的某個實驗室里。
老爹的命令是要我把他帶回去,他不會放棄自己的孩子。但對於殺死我弟弟的人,我顯然有自己的想法。」
「歐姆老叔死於某種可以影響升華者的毒素。」
周柯低聲說:
「所以,我們的敵人不只是德納爾,還有李維騎士長呢。
如果他和第一席還是感情深厚的夫妻,那麼您剛才的發言就意味著您在這一刻要下定決心叛離蛇邦,然後親手幹掉自己僅剩下的三個兄弟姐妹。
這件事如此殘忍,讓我這樣的混蛋都忍不住為您擔心,阿曼達女土,被你視作父親的『蛇佬」真的會允許你這麼做嗎?」
「他老糊塗了!」
阿曼達很不客氣的說:
「在歐姆被出賣的時候他裝聾作啞,我就知道他已經失去了雄心壯志,只是個昏不堪的糟老頭子。哪怕他依然掌握著可以殺穿惡土的力量又如何?
他的心都快死了,殘留下的也不過是一具腐朽的軀殼。
我原本沒打算做到這一步,但我唯一的弟弟沒了。我家裡死了人,兇手憑什麼還能逍遙自在?與其讓我學會節袁,為什麼不讓他們也和我一起帶上白孝?
呵,家人?
在他們二十年前出賣歐姆的時候,我們就不再是家人了!
這些年老娘忍氣吞聲是因為歐姆還活著,雖然活的悽慘,但他願意過那種日子。現在唯一能讓我冷靜下來的理由消失了,還有什麼能阻止我掀翻那個早就散掉的『家』?
反正,我在蛇邦的這些年也從來沒感覺到開心過。」
「唉,你這個自私的人啊,真是只想著自己呢。」
莫尼走到阿曼達身旁,伸手放在她肩膀上又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腦,這種過於孩子氣的舉動讓阿曼達一把拍開他的手。
混蛋!
你嚴重破壞了我剛才積累起的氣勢,你真該死啊!
「很好,看來我們統一了意見。」
周柯拍了拍手,讓所有人看向他,隨後他公布了和翁美玉的協議,說:
「我們的合作者承諾會在這件事結束後,給我們一個前往伊甸園的名額,我打算把小雅送上去。她過去之後,在場的所有人都能免去最後的約束,然後大家聯起手大幹一場!」
「伊甸園?不!不行!」
阿曼達反駁道:
「瞬光組織在那裡也有勢力,讓小雅一個人去我不放心,她留在我身邊才最安全。」
「得了吧,你剛放話說要幹掉蛇邦剩下的三個騎士長,但問題是你根本打不過人家中的任何一個。
和你待在一起,她才最危險。」
莫尼搖頭說:
「周柯的決定是對的,伊甸園已經是我們能在這個世界裡找到的最安全的地方了,如果瞬光組織可以在那裡一手遮天,他們也不必將各種危險的實驗項目都轉移到地表進行。
那裡是由舊時代的逃亡權貴們把持的小社會,那裡的秩序雖然爛但它依然存在。
有小阿喬利的庇護,小雅上去之後隱姓埋名絕對比留在地表安全得多,前提是她必須得放棄繼續追查翁雅芬女士留下的『真相』。」
「所以,決定權在你了,小雅。」
周柯看向喬雅,說:
「去天堂的門票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你也成年了,你應該能做出理智的判斷和分析,我不會要求你立刻給出答案。
但事實就是,你留在這裡會成為所有人的軟肋,
莫尼的事情是我們這些人面對的麻煩中最好解決的,但你姑姑和我接下來要做的事,可不充許我們存在可以被拿捏的軟肋。你也是團隊的一員,你得為團隊做出貢獻。」
「我需要考慮一下。」
喬雅咬了咬嘴唇,站起身對眼前三人說:
「關於是否要放棄追查母親當年找到的東西,但我們都知道那些真相很重要,甚至超過我們目前在做的事情。」
「那不是什麼好東西。」
阿曼達提醒道:
「雖然我對老爹的做法很看不慣,但二十年前能讓還是傳奇人物的他承受住失去孩子的痛苦,也要選擇沉默接受的事實哪怕想一想都會讓我頭皮發麻。
我不知道翁雅芬在找什麼,但我知道她和歐姆都已經因此付出了代價。
我勸你別走老路,如果你真的在意我們這些人的小命。
這話不好聽。
但事實就是你沒有你母親的能力,所以最好別去做連她都沒做到的事。
更殘酷的事實是,你對真實的翁雅芬的了解或許還沒我多呢,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決定梭哈一把,這可不是什麼值得誇耀的事。
仔細想想吧,侄女,姑姑不會害你的。
至於你們兩個嘛..:」
紅髮騎士長很挑剔的打量著周柯和莫尼,她說:
「想讓我成為你們的打手就先展現一下你們的能力,幫我找到德納爾的位置,等我砍掉那顆狗頭之後,咱們再來談一談誰上誰下的問題。」
「唔?這個問題還需要談嗎?」
周柯很不客氣的說:
「剛才我可是親眼看到你一臉享受又乖巧如貓的跪在莫尼身下的,女士,我沒有挑你的意思,但既然知道自己是行動者,就別嘗試著做只有決策者能幹的活。
你要的東西我會給你!
但這段時間你得服從指令做事,哪怕是看在小雅的面子上。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