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木棍相互擊打的聲音此起彼伏,兩道影子倒映在地上,不斷分開...融合...
待聲音漸漸停歇,
兩人喘著氣並排坐在大樹下,仰望星空,
「萍兒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何離笑著誇讚,心中一陣欣慰,
阿萍的樂感,萍兒的槍法,皆有著極佳的天賦,
或許是天妒英才,她們才會以這種形式誕生,但也正因如此,她們才會親密而不分彼此,
萬物皆有裂痕,那正是光照進來的地方,
如此一來,自己也就放心了...
「可還是比不上哥哥,」
萍兒感受著依舊發麻的手心,悶聲說道,
她明明已經很努力地在練槍了,
「也差不多了...」
何離望向夜空,喃喃自語,
像是在說萍兒的槍法,又像是在說別的什麼...
萍兒狐疑地看著何離:「什麼差不多了,」
「沒什麼,」
何離摸了摸萍兒的腦袋,想著之前兩人相處的日子,
突然眨眨眼笑著說道:
「想不想陪哥哥吃點夜宵?以前都是阿萍出來吃飯,你還沒怎麼嘗過哥哥的手藝吧,」
何離也不知她們是怎麼商量的,
吃飯時出現的總是阿萍,相處十年,見到萍兒吃飯的次數屈指可數。
「...好,」
萍兒猶豫片刻,點點頭答應下來。
何離走進地下室,用刀割出一些野獸肉,萍兒則抱來一些木材和簡易烤架,
兩人就在院子上燒烤起來,
「要不咱去把爸埋在院子裡的酒挖一些出來?」
何離突然又說道,
這怎麼能行!
萍兒聽到這話,頓時急了:
「不行!那是爸準備在我們...」
說到一半臉突然紅了,聲音越來越小,趕緊搖搖頭:「總之時候還沒到,現在不能取出來。」
「可我想喝怎麼辦?」
何離攤攤手,
女兒紅,只在女兒成親那天取出來,他當然十分清楚,
可他...確實想喝了,
「喝西北風去,」
萍兒態度堅決,說是成親喝就是成親喝!
「真的不行嗎?」
「不行!」
「真不可以?」
「不可以!...唔,」
啾~
何離忽然在萍兒臉上親了一口,
嗡——
萍兒忽然呆滯下來,臉驀然紅成一個大蘋果,伸出玉指指著何離:
「你你你你你...你幹什麼!」
「現在能喝嗎?」
何離眨眨眼,
「不行!...你你你,你這招對我沒用,」
萍兒憤然離席,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好吧,看來只有明天用同樣招數求求阿萍了,」
聲音悠悠地從背後傳來,
!!!
聽到這句話,萍兒頓住腳步,咬咬牙又跺了跺腳,拋下一句:
「等著,我去拿!」
這死哥哥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看著萍兒離去的背影,何離寵溺的笑容漸漸變得苦澀,
「現在不喝,以後就喝不到嘍...」
...
「來,再喝點,」
何離端起還帶有土腥味的瓷瓶,往萍兒碗裡又倒了些酒,
「好,」
萍兒端起碗仰頭一飲而盡,全無日常清冷姿態,反而像個女漢子,
何離這才見識到一個與眾不同的萍兒,
這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和其他人喝多了不同,萍兒喝多後的話並不多,反而...喜歡動手動腳,
「嘶——輕點抓,」
何離皺著眉頭倒吸一口涼氣,
「難怪我打不過你,原來你這裡這麼硬,」
萍兒鑽進何離懷裡,雙手在他胸腹部胡亂摸著,吐著酒氣,
「吃點東西,別光顧著喝酒,對身體不好,」
何離拿起一串肉遞給她,
「哥你餵我,」
萍兒揚起酒紅的臉,笑著張大嘴巴,
「好...」
何離將肉串上的肉剔下來,放到對方嘴裡,
「嘿嘿嘿,好吃,」
萍兒笑著咽下肉塊,
又伸手環著何離的腰,腦袋埋在他懷裡,
漸漸...居然就這麼睡著了,
「呼,這丫頭...」
感受到懷裡均勻的呼吸,何離笑著搖搖頭,反擁住對方,將下巴擱在對方秀髮上,感受著對方身上溫暖的氣息與鑽入鼻尖的香味,
兩人溫存片刻後,何離輕輕將其抱回房間,
「讓你睡著可真不容易啊,今天可不能再跟著我了,」
何離靜坐著看她的面龐,細聲細語,想伸手摸下她的頭髮,臨觸碰之際卻又收了回來,
一時間腦海里思緒翻飛,
最後的最後,只留下一張紙條。
...
何離輕輕帶攏小屋門,聲音極低地說了句:
「哥哥走了,」
我答應過保護好你們,就一定會做到,
即便只是在模擬里。
...
【你也不知道山頂的路要走多久,你也不知道自己的所想正不正確】
【你只知道不能什麼都不做】
【你帶上幾天份的乾糧,提著一柄斧子一把匕首,便往那無人到達過的山頂走去】
【一開始的山路你如履平地,可在抵達半山腰時,你才終於明白】
【為什麼這麼多年來,沒人去山頂】
或許是海拔緣故,
從半山腰開始,適合人類居住的宜居環境陡然變得惡劣起來,
呼嘯的風,嶙峋的怪石,以及極高的溫差,
見此,何離沒有放棄,反而更加興奮,
同一座山上怎麼可能出現兩種截然不同的環境,
那就只有一個原因——有人不想讓無關人員到達山頂,
這個發現讓何離更加起勁,在山腰抓住幾隻野獸,剝皮後略微處理便披在身上,
在確定做好保暖措施後,何離踏步朝著山上走去,
身影很快淹沒在呼嘯的寒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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