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小姐,胡大姐的妹夫是大理寺的捕頭,你不要插手了,免得惹事上身。」
溫妤聞言一臉的無所謂:「我要是怕惹事上身,在茶館的時候我還會幫你?比起捕頭,茶館那位可是翰林院大學士的兒子。」
越凌風愣了一瞬,坦然道:「是在下多慮了。」
也是,他早就猜到雷小姐家境不一般了。
「剛才那位姑娘要將胡大姐帶到哪去?」
「當然是大理寺了。」
見越凌風面露疑惑,欲言又止的模樣,溫妤也沒多問,而是道:「不請我進去坐坐?」
越凌風聞言側過身,「是在下疏忽了,小姐請進。」
溫妤跟著他進門,見他行動有些緩慢,問道:「傷得嚴重嗎?」
越凌風頓了頓,嘆氣道:「小姐都知道了?在下一介書生實在沒有還手之力,讓小姐見笑了。」
溫妤搖搖頭:「遇到這種事應該報官啊,因為捕頭是她妹夫,所以沒報?」
「報過。」越凌風不緊不慢道,「然後來的是她妹夫。」
溫妤:……
越凌風給溫妤倒了一杯熱茶,輕聲道:「家裡比較空,沒什麼可招待的,一杯熱茶還望小姐不要見怪。」
溫妤喝了一口,見他的手端著茶壺都有些抖,忙道:「這麼虛,你還是坐著別動吧。」
越凌風沉默一瞬,突然問道:「剛才在下聽到小姐和胡大姐說……你是我的未婚妻?」
「是啊。」溫妤不在意地點點頭,「本來是想讓她知難而退的,誰知道我還是低估她了。」
又問道:「你怎麼招惹上她的?」
說著盯著越凌風的臉,緩緩靠近。
越凌風下意識屏住呼吸,溫妤見了彎了彎眼睛:「不過你這張臉,的確招人。」
越凌風聞言臉色微紅,面露一絲侷促:「小姐說笑了。」
「小姐來尋我,可是想好了要我做什麼事?」
溫妤挑眉:「沒想好,這又不著急,一定要想好了要你做什麼,才能來找你嗎?就不能是因為我想見你?」
越凌風一怔:「小姐……想見我?」
溫妤托腮,笑看他:「對呀,就是想見你,這沒什麼不能說的。」
「小姐為什麼想見我?」
「因為你長的好啊,食色性也。」
一旁的流春:……不是,公主怎麼……
越凌風聞言有些忍俊不禁:「小姐倒是毫不掩飾。」
「其實不止是因為你的美色,還因為你的畫,我真的覺得你畫的很好,有機會你指導指導我。」溫妤一臉真誠,「我是發自內心地覺得你的畫以後會很值錢。」
越凌風驚訝:「小姐也是擅畫之人?」
溫妤一臉理所應當:「當然,我看著不像?」
流春:……
越凌風沒有回答,而是抿了口茶,垂眸看著杯中的茶葉,不知道在想什麼。
好一會才道:「一直沒敢問小姐,是哪戶人家的千金?」
「問這個做什麼?」溫妤轉了轉手中的茶杯,「你要上門提親?」
越凌風:……
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轉瞬便壓下去,又喝了一口茶:「小姐不願說也罷。」
「我沒不願意說。」溫妤給他將茶滿上,語氣誇張道,「我是怕說出來嚇死你。」
越凌風捏緊了茶杯,強壓住心中的緊張,試探地問道:「如果我高中狀元,小姐是否願意告知……」
話還未說完,溫妤便驚訝地看著他:「狀元?這麼有信心?」
越凌風面對溫妤略帶質疑的疑問,卻姿態從容:「不怪小姐覺得我狂妄自大,只是誰人不是衝著狀元而去?」
「說得對。」
溫妤想了想,突然捏住越凌風的下巴,吻在了他的臉頰上,「那就說定了,你中個狀元給我看看。」
「……」越凌風傻了。
溫妤也不管他已經呆愣當場,帶著流春離開了。
出了胡同,上了馬車,流春一臉的欲言又止。
溫妤:「你想說什麼?」
「公主,您怎麼……」
「我怎麼?」
似乎是知道流春心裡的疑問,溫妤揣著手爐,吃著糕點,問道:「我是誰?」
「您是長公主啊。」
溫妤點點頭:「我弟弟是誰?」
「當今聖上啊。」
「我爹娘是誰?」
「是先帝先後。」
溫妤繼續點頭:「那我弟弟有多少女人?」
流春:「……」
「他沒皇后,不說四妃六嬪,光是美人才人良人就一抓一大把了吧?」
「……是。」
溫妤攤攤手,一臉的理所當然:「那我作為他姐姐,作為長公主,多喜歡幾個男人怎麼了?」
「只允許皇帝三宮六院,不允許公主勾三搭四?」
流春:……
「公主,勾三搭四不是這麼用的。」
溫妤不在意:「無所謂,差不多意思就行了。」
「流春,我說的有道理嗎?」
流春一臉為難:「公主說的好像有道理,但是又覺得哪裡怪怪的。」
溫妤躺下,隨口道:「可能怪就怪在,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卻只能一心一意吧。」
流春一臉茫然。
「跟你說這些幹嘛,走吧,去大理寺接流冬。」
而此時家中的越凌風才回過神來,後知後覺地指尖撫上臉頰。
然後露出一個淡淡的又帶著一絲羞赧的笑容。
到了大理寺門外,溫妤稍稍掀開車簾:「流冬還沒出來?」
然後懶懶散散的下了馬車,「進去瞧瞧,我也想看看熱鬧。」
剛好幫越凌風把這糟心事解決了。
流春出示公主玉牌後,大理寺門外跪了一排,溫妤讓他們都起來,直奔內堂。
「大人明鑑,卑職從未濫用職權。」
「這女人乃是卑職媳婦的姐姐,但卑職與她並不相熟,往來的很少,請大人明鑑!」
流冬此時就站在大理寺卿江起的身邊,冷眼看著堂下跪著的二人。
胡大姐指著流冬的鼻子:「是這個賤蹄子污衊我!還把我綁架來了這裡!大人跪在這裡的應該是那個賤蹄子啊!」
溫妤悠悠閒閒地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你罵誰賤蹄子呢?」
「流冬,給我端把椅子來。」
「好的,公……」
溫妤豎起一根食指放在嘴邊,示意她不要叫破身份,然後看了一眼大理寺卿江起,霎時間眯了眯眼。
我擦,帥啊!
而江起正準備行禮時看到了溫妤的手勢,便安坐下來,朝著溫妤點了點頭。
溫妤走到江起身邊,沒個正形地靠在椅子上,單手支著下巴,語氣慵懶:「審吧,我倒要聽聽她嘴巴里要說出什麼鬼話。」
江起:……
下一秒他看向溫妤,眉心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