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晚並不意外母親會這麼說。
鄢秀蘭也不是第一次勸說她早點買婚房了。
但她之前一直沒下定決心。
因為要算婚後共同財產，就必須先領證。
不領證的話，只能算個人財產。
季清晚心裡還有顏奕辰，不想太早結婚。
如今顏奕辰回國了，見面之後，她終於做好了決定。
退婚，跟顧北分手。
鑽戒、房子什麼的都不要了。
這些東西，顏奕辰以後都會給她的。
相比起物質，她更想要精神上的完美愛情。
要是領證結婚，等同於宣告所有人。
到時顏奕辰即便不介意，心裡多多少少會有一點芥蒂。
單純訂婚分手，至少還說得過去。
畢竟她沒有嫁人。
至於身子給了顧北，那也沒辦法。
顏奕辰也不是沒有過女朋友。
只要能夠攜手走完餘生，以前的事沒那麼重要。
未來還有大把的年華等著他們一起度過。
父母的到來和逼迫，反而更加堅定了季清晚的內心。
季清晚抬起頭，「媽。我不會跟顧北複合的，我要追求自己的愛情。」
「你！」
季岳東把妻子拉到身後。
「爸媽也不是強迫你跟誰結婚。但你是不是讓我們見見那個顏...」
「顏奕辰。」
「我們見過他之後才能放心。」
鄢秀蘭直截了當地問道，「那個顏奕辰願意給多少彩禮？哪裡的房子，多大？開什麼車？」
「媽！」
「幹什麼？我問都不能問啊？我和你爸辛辛苦苦把你養大，難道把你交給一個窮小子嗎？」
「顧北當年是窮，但不是已經證明自己了嗎？」
「那你現在又不跟顧北在一起了。我們總要知道另一個人是不是真的比顧北好。」
「你媽說的對。」季岳東說道，「小晚，我們都是為你好，不希望以後你吃苦。」
季清晚沉默少許，「那我問問奕辰，看他什麼時候空，一起吃頓飯。」
「這就對了。」鄢秀蘭臉上終於露出笑容，「還有顧北也是個好孩子，你別那麼任性。」
「我沒任性。」
季岳東說道，「你媽的意思是萬一你跟顏奕辰處了以後不合適，發現顧北更好，別說那麼絕，才有機會複合。」
這次季清晚沒反駁。
她今天也想到了這一點。
季清晚不否認自己跟顧北曾經相愛過，也有很深的感情。
萬一顏奕辰不符合她的預期，也不想跟她結婚。
那顧北還是最好的選擇。
顧北無條件地對她好，不用擔心出軌，也不用再煩憂生活。
季清晚帶父母到外面的飯館吃了一頓，送兩人離開。
回到出租屋後又想了很久。
顏奕辰仍是她的第一選擇。
.......
翌日。
季清晚梳妝打扮一番後，換上新買的寶姿連衣裙。
她不太喜歡一些大logo的品牌時裝。
寶姿屬於比較低調的國際一線品牌。
設計簡約不失優雅，質感好，穿著舒服。
季清晚身上這條深藍色連衣裙是上次逛商場的時候買的，一條四千多。
衣櫃裡還有很多類似的高端品牌衣服，都是顧北給她買的。
季清晚站在試衣鏡前轉了個身，拿起愛馬仕的包包出門。
衣服和鞋子低調，包包就不能太低調了。
加上手腕上戴著的寶格麗藍氣球，季清晚一身行頭能買三線城市一套房。
自信的女人最美麗。
本就天生麗質的季清晚走在路上，回頭率近乎百分之百。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由自主多看一眼。
季清晚來到約好的咖啡廳坐下，發現顏奕辰還沒來。
這會已經超過了約定的時間十分鐘。
換作顧北，肯定早就到了。
季清晚點了一杯馥芮白，坐姿優雅地品嘗咖啡。
過了好一會，戴著墨鏡的顏奕辰才來。
「不好意思，剛剛遇見一個老奶奶迷路了。我就報警等警察過來，所以耽擱了。」
「你真好，老奶奶後來回家了嗎？」
「應該就住在附近，我怕你等得久，就趕緊過來了，沒想到還是遲到了。」
「不要緊的，我也剛到。」
顏奕辰微微一笑，打了個響指，讓服務員過來。
「一杯冰美式。」
「先生，您可以掃碼下單，或者到櫃檯點單。」
「那我掃碼吧。」
顏奕辰對季清晚聳了聳肩，「剛回國，很多都不習慣。」
「阿美莉卡那邊跟國內差別是挺大的，不過適應一陣子就好了。」
「我還是比較喜歡那邊，更自由，機會也多。不過回國創業，也算是做一份貢獻。」
季清晚眼睛微亮，「很多高級人才都留在了那邊。」
「是的，薪資待遇不一樣。」
「不是說那邊科研環境更好嗎？」
「嗐。只是說的好聽而已，其實錢到位了，什麼都好談。」
顏奕辰侃侃而談，「這幾年國內各大航空公司招了很多國外經驗豐富的機長。
個個年薪幾百萬。總不能是飛行環境更好吧？
都是一個道理，到哪都一樣。國外也是追求更好的薪資待遇。」
季清晚能明顯感受到顏奕辰抱有「外國月亮更圓」的看法。
本來她也有考慮過出國深造。
但因為一些特殊原因，耽擱了，後來考研就沒去。
不過季清晚這兩年跟顧北經常出國旅遊，並不是沒見過國外的「月亮」。
不同國家之間相差很大，同一個國家，不同地區的差別也不小。
而且很多都是毛坯人生，精裝朋友圈。
季清晚對顏奕辰的看法不置可否。
中海是國際一線大城市，發展水平遠超很多國家。
在經濟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完全可以定居中海，每年出國玩個幾次，一樣很好。
而且國內安全有保障，國外不少地區都比較亂。
季清晚試探性問道，「那你以後打算定居哪裡？」
「看情況吧。我有幾個朋友都拿了綠卡，定居國外了。不過我目前還是打算在國內發展。」
季清晚微微頷首，她有把握讓顏奕辰留在國內。
「對了，清晚。我聽說你跟顧北訂婚了？」
「嗯。」
顏奕辰失落道，「早知道我就提前回來了。你值得更好的。」
季清晚攏了攏頭髮，有些羞澀，「你之前說的話是認真的嘛？」
顏奕辰一把抓住季清晚白皙的小手。
「我當然是認真的，大學那會我就喜歡上你了。要不是我爸媽非逼我出國，我肯定不會走的。」
季清晚任由顏奕辰抓著手。
「那如果我跟顧北分手了呢？」
顏奕辰一愣，手一松。
「你跟顧北分手了？你們不是訂婚了嗎？」
「我跟他只是訂婚，還沒有結婚。」
顏奕辰露出笑容，「那太好了！清晚，今天我們好好慶祝一下你恢復自由身。」
季清晚沒等到顏奕辰的表白。
於是開口問道，「你喜歡我嗎？」
「喜歡，當然喜歡！」
顏奕辰深情地看著季清晚，「我從大學起就一直喜歡你，從沒變過。」
季清晚也露出開心的笑容，她的決定沒有錯。
「奕辰，我願意為你跟顧北分手。你會對我好一輩子嗎？」
「當然會！但只能是下輩子了。」
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
一個妝容精緻，丹鳳眼的女人從後桌站起身，繞到桌旁冷冷地看著季清晚。
「冰夏！」顏奕辰錯愕道，「你...你怎麼在這？」
「奕辰，她是誰？」
薛冰夏面無表情道，「我是他的未婚妻。」
季清晚如遭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