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他會不會閒來無事,非要來要孩子。
那他要的恐怕就不是孩子!
魏遲淵若真想要一個孩子,堂堂魏家家主,什麼時候要不到。
只是非陸戈不可,恐怕參雜的就不只是孩子……
要不要?她先試探?
「娘,最漂亮了。」
林之念正正自己綠色的草冠:「是我們崽崽手藝好。」衣服、頭髮都要不得了:「去玩吧。」
林之念起身,才發現陸在沒有拿走玉佩,玉佩下還綴著他的扣子,這樣私人的東西,她拿著不合適。
林之念將東西交給春草:「收起來吧。」
「是。」她已經問過了,主子和魏主的事。她們貼身伺候的,多少要知道些,否則伺候不好主子的。
關於魏家主與夫人的過往,那位婆子至今講來都頗為嘆息。一代世家豪族家主與她們夫人……
她自然便知道,這飾物,該怎麼收。
……
月,靜謐悠遠。
林之念洗了澡,挽了髮髻,素裙垂落。
窗外竹影婆娑。
她站在窗前,平復心裡的雜念,筆正好在桌上,隨意鋪開紙,筆尖輕觸宣紙,宣紙上勾勒出梅花之態,行雲流水,力求心靜如初。
筆下梅花漸漸成形,一片片,一朵朵,傲骨、柔美、隨意,多姿雜態,看不出什麼畫意。
林之念手執狼毫,目光專注平和,很多事情皆已過往,很難落在某一點,說清為什麼了。
春草看到二爺,剛要見禮。
陸輯塵揮手,慢慢走過去。
林之念的心神依舊在畫上。
燭火正明。
陸輯塵看著她,一點點靠近,沐浴後的香氣慢慢縈繞在鼻尖,仿佛夜都跟著安靜下來。
陸輯塵突然想靠過去,又謹慎的沒有。
想很自然的從後面擁住她,又怕她受驚後不高興,毀了她的梅。
陸輯塵還是弄出來一點點動靜。
林之念從光影中看了他一眼,並沒有真的回頭,手扶起衣袖,梅枝虬曲蒼勁。
「在畫畫?」陸輯塵才緩緩站在她身後,身體前傾,頭從她耳側探過去,虛搭在她的肩膀上,手自然而然落在桌上,說話間呼吸可聞。
「梅花……」微微側頭,距離更近,又專注回畫作,距離恢復如初。
陸輯塵就這樣虛環著她,看她畫畫,君子六藝,她練習的更好,會的更多,她比他見過的世家子弟更像被精心培養的世家子弟。
陸輯塵將下巴放在她肩上,側頭,就是暖香……
「要不要來兩筆?」林之念將筆抬起。
「好。」陸輯塵沒動,甚至虛靠向她,懶散的握住她的手,舉著她的手,下筆。
梅花綻開,寒中獨放!
風雪其上,花開花出。
她身體的溫度,隱隱影響他的筆觸,落筆時候,紅梅重了一些,又立即調整,紅梅略輕,仿佛淡淡的香氣都要溢出來——
林之念笑他不務正業。
接過了筆,完成下面的部分,卻沒有將人推開。
陸輯塵就這樣,頭搭在她肩膀上,看她畫畫。
燭火映照著兩人的背影,梅花已見風骨。
林之念下筆如舊,甚至稱得上散漫。
陸輯塵都能感覺到她隨意的敷衍,可她的梅花,照樣傲立寒風中,盡顯堅韌之姿。
可見,畫之奧義在人,不在筆墨。
陸輯塵轉頭,呼吸……吹開她脖頸間一縷髮絲……
林之念用筆桿挑了一下發,思緒又回到畫上:「最近都能按時下衙了?」
「確實沒什麼事兒。」聲音懶洋洋的,靠著她久了,人也不想動。
林之念收完最後一筆,習慣性,落款填名,看來是事事順利:「跟蘇家打過招呼了?」
陸輯塵不想提蘇家,但答應過之念的事,也不會陽奉陰違:「說了。」
「他們怎麼說?」落款畢。
景夏平原關乎蘇家的利益,讓蘇家吐出這些年侵占過的土地,還要在開國時原有的畝數上再帶頭割掉一半,出讓給軍部,無疑是讓蘇家大出血。
就是蘇老學士年紀大了,看在外孫的份上,看得開,蘇家各房都未必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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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誰又干到了一百條以上,請母親,在文里得請半個月,魏家老宅不在汴京城,沒那麼快,此章就是為了說這句,所以求發電是順帶。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