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此強大的一條序列，為什麼會崩解呢？
季夜的心中出現了疑問，當然，這些疑問並不妨礙他將金先生手刃！
季夜迅速上前，一刀落在了金先生的脖頸之上！
血液高高揚起，而後輕輕灑落，金先生的表情上還殘留著一絲不甘和驚恐！
但，還未等季夜將金先生的頭顱拾起，就看見，他的腦袋的皮膚開始迅速透明，露出了內部的結構，
那是一個蜷縮著的，連接著脊髓的腦袋！
隨後，金先生的頭顱開始迅速的透明化，這一進程甚至要比金先生自己使用的速度還要快！
季夜立刻揮動弒神，準備在補上一刀，但也就是在這時，他的身側，突然撕開了一道裂口！
一隻腐敗的手從裂縫當中伸出，抓在了弒神的刀鋒之上！
猩紅的光芒立刻作用在了這隻腐爛的手臂之上，季夜聽見了無數哀嚎。
就像是這隻手臂的上面，烙印著無數靈魂一般！
地獄的氣息！
季夜能夠從這道裂口當中，感受到濃厚的地獄污穢氣息！
「你的後手還真是多啊。」季夜看向金先生逐漸透明的腦袋，提起了祭災，一圈溫暖的燭火擴撒開來，包裹著季夜和金先生的頭顱消失在原地！
裂隙里的那隻腐爛手臂似乎沒有預料到這一幕，愣了一下，隨後裂隙逐漸閉合，有輕笑聲傳來。
「呵——」
這是一片色彩絢麗，但卻十分混亂的世界。
魚在天上飛，鳥在水裡游。
祭災引動了沉淪的能力，強行將金先生的腦袋拉入了迷夢當中。
在這片區域當中，季夜就是唯一的主宰！
金先生睜開了眼睛，五官扭曲在一起，似乎還未從剛剛的劇烈疼痛當中緩過神來，看著這片荒誕的世界，金先生本能的感受到了危機，想要逃離！
而後，他便看見，不遠處的季夜身形扭曲，瞬移到了自己的身邊，弒神從眉心處沒入了他的腦海！
「這裡是我的世界，我們可以慢慢來。」季夜沒有著急發動吞噬，而是保持著弒神插入金先生的腦海，無數碎片攀附在他的神經組織之上，只要金先生有逃離的想法，就會被立刻抹殺所有的意識！
金先生的表情驟然僵硬，接著便是驚恐，不甘，還有一抹深深的絕望！
雖然剛才因為劇痛，天堂短暫的接手了自己的身體，想要逃離，並且，自己還留有了一個後手。
但是，自己依然進入了這片怪異的世界，或者說是領域。
這足以說明，自己的一切後手，都已經被季夜化解了！
用更簡單的話來說就是，自己的生死，已經完全掌控在了季夜的手中！
他這哪是放水……
分明是放了一片海！
「季夜，我知道，我們之間有著一些誤會。」金先生吞了口唾沫，雖然由於只剩下了一個腦袋，因此唾沫從喉嚨當中滑落，顯得有些噁心。
「但我認為，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季夜就這麼看著他，摩挲著弒神，眼球不安分地轉動著，死死盯著金先生。
金先生見季夜沒有任何反應，只能擠出一個，因為疼痛而有些猙獰的笑容，「只要你這次放了我，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再和你為敵，我的研究成果，你也都可以共享！」
「我還有很多研究成果，其中有些不輸於【大罪】的神域投影！」
「我這裡還收容了很多S級的怪物，甚至是一些BOSS掉落的道具和肢體！」
金先生不斷開口，訴說著不殺死自己可以帶來的好處，但季夜始終沒有開口，就這麼看著他。
在這種無形，但卻又可以伸手觸碰到的壓力和壓迫感之下，金先生在冷靜，也會因為對死亡還有未知的恐懼而崩潰！
畢竟，人類最古老而強烈的恐懼，就是對未知的恐懼！
金先生的反應，都在季夜的預料當中！
他先是沒有明確表示，自己要將金先生殺死，這給了金先生一個自己有機會活下來的預知。
緊接著，他將弒神插入了金先生的腦海當中，給予他隨時都有可能被自己殺死的緊張和恐懼。
這麼一來，除非金先生不怕死，甚至一心求死，不然都會本能地想要抓住這一絲縹緲的求生機會！
正是這種可能會死又可能不會死的未知感，讓金先生的精神一步步走向崩潰！
「說說你是怎麼拿到這麼多信息的。」季夜終於開口了，他知道，金先生已經到了一個臨界值，如果自己依然不開口，還是選擇施壓的話，金先生很可能會因為徹底的崩潰，而轉而將恐懼變為憤怒，對自己破口大罵。
只有在這個時候，繼續給予對方恰到好處的希望，才能讓他一直保持著求生的欲望，並為此放棄一切，不斷地掙扎！
見季夜終於開口了，金先生的眼中亮起了光芒，他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立馬將和天堂有關的事情全部告知給了季夜！
「天堂是【虛空】序列的BOSS，而且身份不止如此，如果你想要的話。」金先生看著季夜，猶豫道，「只要保證我不死，我可以把它剝離出來！」
季夜沉默下來，凝視著金先生，最後，緩緩開口道：「你騙了我。」
金先生臉色蒼白，但卻堅定地搖了搖頭，「我沒有……」
位於金先生腦海當中的弒神碎片，有一片動了起來，切割在他的神經之上！
「啊啊啊！！」
仿佛無數根針扎入了腦海當中，並且不斷地進進出出，金先生的瞳孔當中流出了血淚！
「你沒有資格和我隱瞞，或者是討價還價。」
「最後一次機會。」
季夜像是高高在上的死神，隨時準備宣判金先生的死亡。
「對不起！對不起！」金先生一邊哀嚎著一邊道，「我的確隱瞞了一點！」
季夜沒有絲毫的表情波動，仿佛這是一個早就被預料到了的事情：「說，記住，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你難道認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這是你的一個投名狀，我想你能好好把握。」
其實，季夜還真不知道金先生有所隱瞞，這同樣是他在前世學習到的審訊技巧！
無論在什麼狀態下說了什麼，都不能完全相信，你要做的就是，凝視著對方的眼睛，而後道：「你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