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命人先把丁若憐關到了柴房,然後轉身便去了蒹葭閣。
……
此時慕婉妍正在蒹葭閣里跟著香芹學繡荷包。
這是在香芹和小桃的強烈慫恿下,才拿起的針線。
香芹:「磕頭撞到了天,主子潑天的福氣,以後有了攝政王的庇護,還用害怕裴墨辰那個癲公嗎?」
小桃:「主子,快給攝政王繡個荷包吧?那麼帥的郎君,連我這種沒開竅的見了都流口水,你趕緊繡個荷包把人鎖住。」
香芹:「主子,您不要不重視他,攝政王無論在西昌還是大豐,凡是見了他的女子,都想嫁給他呢。」
小桃:「主子,這麼英俊的郎君一定要抓住了。」
最後兩個丫頭紛紛抱住慕婉妍的大腿,「主子,您繡的不是荷包,而是我們幾個婢女的將來啊。」
「玄武軍的士兵們個個人中龍鳳,您跟了他們主帥,我們這些做婢女的,也能沾沾主子的光啊。」
慕婉妍最後被她們纏得沒有辦法,這才拿起了針線,有模有樣地學了起來。
然而,就在她快把「炎」字繡好時,香芹又丟了個荷包過來。
認真地對慕婉妍說:「主子,為了保證我們的安全,奴婢幫您也繡了一個荷包給裴墨辰。」
「您只要拿針添幾根線,繡個『辰』字就算完工了。」
慕婉妍搖搖頭,「不用了,我不想送任何東西給小石頭,他實在不配。」
香芹:「您不是說要假裝喜歡裴墨辰,讓他誤會,讓他以後後悔、狠狠報復他麼?」
小桃也附和道:「嗯,這就是個好機會呢。主子,您就繡吧,耽擱不了您多長時間。」
……
事情往往就這麼巧,正當慕婉妍不情不願地將辰字繡得差不多時,裴墨辰匆忙的步子剛剛踏入蒹葭閣的門口。
他面色鐵青,整張臉陰沉得像是要殺人一般。
「除了慕婉妍,所有的人都給本王滾出去。」
慕婉妍給了香芹和小桃一個眼神,她倆立馬會意,臨走時順走了那個繡有『炎』字的荷包。
又把繡著『辰』的荷包遞到了慕婉妍手上。
裴墨辰見所有人都走了,才一步一步朝著慕婉妍走了過去。
慕婉妍拳頭捏得緊緊的,甚至手在慢慢劃拉袖子裡藏著的匕首,她以為裴墨辰要殺她了。
「墨辰,不知你現在過來有何要事?」
按理說,這個時間應該是早朝時間,她不知道他今日為何沒去。
裴墨辰:「本王的王妃都要被人搶走了,我還有什麼心思去上朝啊。」
想起上兩個世界的種種,裴墨辰還沒有靠近慕婉妍,自己便先濕了眼眶。
他沒有想到上兩世她愛上了帝修炎,這個世界裡她還要跟那個登徒子苟且。
單手扼住慕婉妍那細弱的脖頸,淚如雨下,「妍妍啊,我的妍妍,你為何要背叛辰哥哥?」
「辰哥哥在這個世界裡對你這麼好,你為什麼還要愛上別人?」
肺里的空氣逐漸減少,慕婉妍急得用手掐裴墨辰的手掌,但是他卻毫不鬆懈。
「咳咳,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裴墨辰你快放開我。」
裴墨辰的手指邊用力邊哭,「妍妍,反正你不愛我,不如我們兩人一起死了算了,我們到陰曹地府再相愛,好嗎?」
與其得不到她,還不如跟她一起同歸於盡,說不定到了地下還能做一對恩愛夫妻。
他當真是愛極了她啊,所以為了她連自己的命都不顧了。
慕婉妍掙扎了幾次,都毫無作用。
她一邊打他,一邊說道:「裴墨辰,你在說什麼,咳咳,你快放開我。」
桃花眼裡迸出了生理性淚水,眼看呼吸越來越困難,慕婉妍掏出袖子中的匕首,就要往裴墨辰的手臂上劃。
然而,裴墨辰卻先她一步鬆開了她。
慌手慌腳地幫她將臉上的淚水擦去,然後便「心肝」,「寶貝」,「小乖」的叫了幾聲,就將人猛地摟到懷裡,緊接著嚎啕大哭。
「妍妍,對不起,我怎麼能如此對我的小乖。」
「妍妍,對不起,嚇到寶貝了,對不起妍妍,是辰哥哥不好,辰哥哥衝動了。」
他邊哭邊哄:「小乖別哭了,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你一哭,辰哥哥的心都要碎了。」
慕婉妍:「……」
他是瘋了吧?他真的病得不算輕。
一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一邊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
裴墨辰這種時好時壞,癲來癲去的樣子真的太嚇人了。
眼看裴墨辰沒有繼續難為自己,慕婉妍稍微放鬆些警惕,端起桌上的茶水,準備潤一下快要乾裂的嗓子。
正在這時,卻不想裴墨辰又一把拽住了她的手。
大聲道:「妍妍,你難道沒有話跟辰哥哥說嗎?」
「你難道不問問辰哥哥,為什麼方才要如此對你嗎?昨晚上是誰進你的寢屋了?嗯?」
提到昨晚的事,慕婉妍心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