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果子含在嘴裡,眨巴著桃花眼,心想:不會吧?我們兩個人這麼熟了,難道還要走那種形式?
攝政王將她此時的憨態收在眼底,心裡就跟被貓兒撓了一樣微癢。
嘖,怎麼這麼可愛?
本王又想要她了。
慕婉妍站起身,「我,臣,臣婦姓慕,名叫慕婉妍。」
一旁的裴墨辰輕輕地捏了捏她的手,壓低聲音道:「去吧,去給帝修炎敬杯茶請安。」
「他常年駐關在外,沒有人愛他,所以最喜歡這些虛的東西。」
慕婉妍端起酒杯,要往帝修炎那邊走的時候,裴墨辰又心生膽怯。
他很害怕慕婉妍和帝修炎正面交鋒,特別害怕他們兩個人一挨到一起,就碰撞出火花。
「妍妍,去去就來,什麼話都不要多說,本王會在這裡一直看著你,乖。」
慕婉妍點點頭,端起一杯果酒朝著帝修炎走了去。
走路的過程中,甚至她還能聽到別人對她的冷嘲熱諷:「是個貪吃的,一口一口的果子沒停過,連跟攝政王請安都忘了呢。」
「可不是,你看攝政王那眼神?嘖嘖嘖,明顯生氣了呢,就跟要把這個西昌郡主吃了一般。」
「可不是嘛,辰王也是寵王妃,參加這麼重要的場合,都沒有好好提點幾句。」
慕婉妍對這些言語充耳不聞,心想:果子確實好吃,而且,我不跟帝修炎請安,只是我們關係很好呢。
他……他是我的義弟,私下裡喊我『姐姐』。
思緒萬千,慕婉妍終於來到了她的祖宗面前。「臣……臣婦給攝政王請安。」
伸出小手,將酒杯稍稍置於他杯子的下方,等著這位大爺跟自己碰一下。
心中暗忖:快碰一下啊,走完流程我還要去吃果子呢。而且你穿官服的樣子實在太過英俊,姐姐看多了易孟浪。
誰料帝修炎輕輕碰過杯後,卻並不準備放過她。
「慕婉妍,西昌人士?剛剛和親到大豐國?」
慕婉妍:「……」你不是明知故問嗎?
但是面子上卻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是。」
「大豐國土面積有多少?」
慕婉妍:「……我,我還不太清楚。」
「有多少湖泊?」
「我……臣……臣婦愚笨,也不知曉。」
「人口有多少?」
慕婉妍:「……」
帝修炎瘋了?難道他真的生氣了?怪我沒有及時跟他請安,所以故意當眾為難我?
慕婉妍有些生氣,再次對上他的眼睛,搖了搖頭,「王爺恕罪,臣婦也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台下響起了哄堂大笑,笑得前仰後合。
其實這些問題,大臣們肯定清楚,但是女眷們甚少知曉。
但是,人就是這樣,雖然自己也不懂,卻還非要裝作很懂,來嘲笑別人。
生怕別人知道自己也不知道。
「瞧吧,那西昌郡主得罪了攝政王,過會可有罪受了呢。」一位婦人道。
「我猜王爺一會兒肯定還會罰她,比如跪佛堂啊,留在皇宮裡抄經啊什麼的。」另一位婦人道。
「可不是嘛,一點規矩都不懂,這麼簡單的常識都不知道呢。」一位婦人又道。
裴墨辰站起身,想替慕婉妍解圍。
被旁邊的皇子攔住,「辰王殿下,攝政王是在幫你教辰王妃立規矩呢,不可心疼,不可心疼啊。」
裴墨辰聽勸後,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也好,讓她倆的矛盾激化,讓妍妍討厭他,這樣他們兩個人就再也不可能走到一起了。
這時,帝修炎又開口了,目光犀利,看的卻是裴墨辰的方向。
「辰王妃和親到大昌已有些時日,但是如此簡單的常識都不知曉。」
「辰王,今晚罰妍……咳咳……罰慕婉妍留在皇宮裡的佛堂抄經書和典故,你可有異議?」
裴墨辰聞言,心想:欺人太甚,一點小事卻非要上綱上線?
本王的王妃,豈能被你責罰?
他猛拍桌案一下,立馬站起身。
正欲開口,忽然又想到,如此一來,妍妍會不會恨上帝修炎?
於是,想著想著,一股幽暗湧上心頭。
裴墨辰對著帝修炎拱拱手道:「本王沒有異議。」
話音剛落,一旁的慕婉妍:「……」
她嘟嘟了唇,小聲嘀咕一句:「家人們誰懂?怎麼大豐國的男子都有些毛病在身上?」
「這點小事,就要我抄書了?」
迎上帝修炎那複雜又奸計得逞的眼神,慕婉妍翻了個白眼,心道:呸。
……
宴席結束,裴墨辰回府,而慕婉妍則真的被留在了宮中,由太監領著去了佛堂。
門一關。
一個高大的身影忽然從門後竄了出來,再熟悉不過的氣味,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姐姐,好想你,抱抱——」
慕婉妍:「……」我是什麼很賤的東西嗎?
帝修炎不管不顧,將她猛地扯到自己的懷裡,柔軟又性感的薄唇朝她的唇瓣便覆了上去。
接著,就是天翻地覆、地覆天翻,不知天地為何物的熱吻。
過了很久很久,應該是很久很久。
帝修炎才敢將懷裡人的小臉掰正,讓她與自己對視。
乖巧地對她撒嬌,「姐姐,抱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