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探討
「集體中什麼最可怕？怎麼突然問這個？」時羽蒼一臉不解。
「沒什麼，我從小內向，沒怎麼融入過集體，常常看到他們討論集體事務，然後發生矛盾。就想向蒼師兄討教一下，方便我以後和他們相處。」齊天順嘴胡謅。
時羽蒼聽罷略加思考，開口說道：「就我的感覺而言，我覺得在一個集體中最可怕的是這個集體沒有一個實力強大的領導者，沒有主心骨，每個魔靈都有自己的野心和私心，但資源有限，在爭奪資源的過程中極易發生死斗，最終導致損失慘重。」
「蒼師兄，那如果是一個有著強大且有威望的領導者的集體呢？」
「沒有明確的規矩吧。如果有著絕對的領導者，眾魔靈也服從他，那麼這個集體中最可怕的事莫過於約束力的不夠，每個成員都聽領導者的，但對於其他和他們一樣的或是更弱小的魔靈，可能就會因為貪念、色慾甚至是僅僅取樂而已就施加迫害，導致底層的生活沒有保障，就像樓房沒有地基，集體最終崩潰。」
齊天感覺有些氣喘，頭昏眼花，就直接把腳搭在了床邊上，雙手環胸靠在了即墨然身上。感覺舒服了不少後，才繼續剛剛的討論：
「確實，約束力是必不可少的。那麼如果這個集體大到一定程度之後，又怎樣保證領導者制定的規矩能有效落實呢？」
「那就以儆效尤，可以用一些手段來震懾眾魔，」時羽蒼說道，「領導者組織自己信的過的手下成為監督者和執法者，來維護自己的規矩，保持自己理想的集體秩序。」
齊天點頭，表示贊成時羽蒼的觀點後，又接著問道：「蒼師兄，你有沒有想過，比如這個天羽之都，大多數都是你們時羽一族的成員，還有少數是人類……」
「 其實還有其他魔族的魔靈，以及甚至神明都有，就在七樓。」時羽蒼打斷齊天。
「嗯好的，那你們這裡種族多樣性還可以啊，」齊天接著說，「就是說整個天羽之都有各種不同的種族。蒼師兄你有沒有想過，一個集體中的領導階層所制定的規則，如果在利益衝突下是為他自己所代表的階層服務還是能夠兼容並包，始終如一平等對待他人，或者說把所有人都當做自己的親人朋友。」
「很明顯這是不可能的了。就像族長他始終是代表我時羽一族，肯定要時刻顧及我族魔靈的利益，」時羽蒼沒有多加思考，就說道，「至於平等，在我們魔界，向來是推崇強者，尤其是在除天羽之都的任何一個魔靈領地。我們時羽一族自族長上任以來就改變了不少，至少就我所知以前並非如此，族長不斷接納弱小的魔靈來到並加入天羽之都，對人類有償開放，甚至有神明在這裡，這種情況，據我所知，在魔界除了天羽之都外再沒有任何地方存在。但是即便族長沒有向其他魔靈那樣排斥外族，在天羽之都，我們時羽一族依舊是這裡的～～嗯～～如你所見，主人，或者說收到較多優待。」
齊天眼中閃過幾分失望，即墨然也低下了頭，二人俱是沉默。
時羽蒼看到二人的神情，也知道他們在想什麼，開口安慰道：「二位，既然族長應允你們來到這裡，我們肯定不會特意為難你們的。對了，你們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齊天聞言不再沉默，道：「還記得剛剛我說一個集體中什麼最可怕嗎，我覺得是公權力的濫用。當獲得權力的人以權謀私時，在這種情況下，被壓迫的人不好反抗，因為他們不是反抗壓迫，而是是妨礙公務，是在擾亂秩序，是在破壞集體。但如果不反抗，就會平白遭受不公，會對集體感到失望，對領導者感到憎恨。最後，一個集體會形成兩個對立的階級，相互對抗，最終你死我活。」
時羽蒼詫異地看著齊天，知道這事好像沒有那麼簡單 ，讓齊天接著說下去。
齊天簡潔地向時羽蒼說了他和即墨然被欺凌的事，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只是他編造的而已。
但時羽蒼看到齊天比昨天「胖」了一圈的樣子和即墨然白里泛青青中帶紫的肥肉，知道他倆肯定要比齊天口中所述說的要悲慘得多。
「你說的應該是時羽慕他們吧，」時羽蒼現在很生氣，他沒想到竟然有魔靈敢冒充管理員收去費用還把族長帶來的人打了個半死，
「他們四個是時羽宣風長老的門內弟子，宣風長老素來對族長不滿，對弟子也很縱容，只是沒想到怎麼無法無天。你們放心，我會去收拾他們，這件事我也會去告訴族長的。」
齊天懸著的也終於放下了，還好時羽蒼是站他這邊的，不然自己在這鬼地方可要死了。不過齊天也不指望那四個鳥人能受到多大處罰，畢竟他們敢怎麼幹，背後一定有大佬，最多就是警告然後追回即墨被坑的錢。
齊天感受著身上無時無刻傳來的疼痛，想到昨天被打得場面，他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親自將那四個鳥人抽筋扒皮，叫他們不得好死。
時羽蒼並不知道齊天在想怎麼將時羽慕等四魔全部虐殺，他將回氣丹拿出來交給即墨然——齊天正雙手環抱靠在即墨然身上，並一一交待了注意事項，還向二人保證追回那一千珀蕾石。
時羽蒼正準備帶二人下樓，齊天突然站起來，按住正要起身的即墨然。
「蒼師兄，天行族長有沒有跟你說過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