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絕對共情
雨宮大半夜被手機吵醒，自然沒什麼好脾氣——不過做這行，關機是萬萬不能關的。
看到是【大隻警視正】的來電，雨宮還疑惑了一下。
畢竟兩人在工作上，沒有從屬關係，私交也算不上親密，她也搞不懂白石在這凌晨時間，給自己打電話做什麼。
「喂，我是兩天沒睡覺、剛剛睡了三個小時就被吵醒的雨宮……路魔案的基本資料？這些你直接去案卷庫……等等！白石警視正，您要這個做什麼？」
雨宮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旋即立刻精神了起來！
「米花這裡有人半夜襲擊女高中生，用刀……現在被踢暈了，一會兒到署里，就比對兇器。」白石理所當然地說道。
「路魔被你踢暈了？」雨宮的語氣，在驚訝的同時也倍感挫折——自己抓了這麼久，都沒有收穫，居然直接被白石遇到？
而且更重要的是……
雨宮之所以這麼疲憊，是因為最近兩個晚上，她力排眾議、決定以身做餌，每晚都穿著學生裝，在偏僻的地方走動，然而……一無所獲！
為此她已經折損了好幾名手下——沒錯，都是在背後區區「系長裝嫩」被她聽到，於是「折損」的。
雨宮聽說路魔被白石蹲到，心裡頓時一萬個不服。
說我穿學生服扮嫩、路魔沒有中招也就罷了，白石警視正這是怎麼回事？
「路魔」眼睛瞎了不成？
別說是路魔，即使是正常人，半夜在街道上看到一隻白石警視正，不也應該隔半條街就轉身逃跑的嗎？
「不是我踢的，是……被襲擊的高中女生踢的！」白石糾正道。
「原來真的是高中女生……」雨宮聞言這才稍微釋然。
「你說什麼？」白石納悶她怎麼沒聽清。
「咳咳，沒什麼……」雨宮尷尬地岔開話題——因為自己連續兩晚在釣路魔，剛剛本能地以為，是白石警視正扮作女高中生。
現在想想，的確不大可能！
……
接著雨宮情緒複雜地將案件線索，和米花署進行了共享……
最終在「悲喜交加」中，得到白石的消息——兇器比對吻合！
雨宮欣喜的，自然是路魔終於落網，威脅民眾安全的變態殺人狂少了一個，並且之後強行犯五系，也終於可以休息休息……
而在高興中，也難免有些失落——畢竟自己追了這麼久的犯人，最後居然被米花署逮到，且不說功勞的問題，主要是挫敗感令雨宮小小地難受了一下。
當然，也有更微小的一部分情緒，來自於……自己穿兩次的學生服，又要收起來了。
雨宮之後也睡不著，直接來了米花署，此時天也已經亮了——雖然沒能親手逮捕「路魔」，但畢竟追了這麼久，她也想見證一下。
白石也同樣沒的睡，直接來到警署換了警服。
「雨宮警部，白石署長說了，您過來的話，直接來二號取調室就可以。」神崎這時負責接待她。
「二號？」雨宮聞言眉毛一挑——雖然沒有硬性規定，但一般不是越重要的犯人，越要在前面的「取調室」嗎？
別的不說，「取調室」的隔音和防護，也是越前面的越好……
「嗯，一號取調室正在審訊神隱案的犯人。」神崎也知道她在疑惑什麼。
雨宮：……
雨宮這才知道，此時小小的米花署里，不僅有「路魔」、還有神隱案的殺人魔……東都三大案之二的兇犯，現在「齊聚一堂」。
……
不到八點，雖然還沒到上班的時間，但白石已經換好了警服——畢竟如果不換制服的話，白石就只能穿不合身的緊身背心兒。
雨宮這時敲門進來……
「雨宮警部，抱歉，這次看來是米花署快了五系一步。」白石見到雨宮後，先客氣了一句。
「還好也不只是快了我們五系一步，米花署要考慮一下，把那個該死的綁架犯也抓到嗎？」雨宮的語氣中，真的帶著些期待。
三大案的兇犯，都在米花落網了兩個，也不差第三個。
「那要看他敢不敢來米花。」白石微微一笑，倒也不謙虛，之後白石問起了路魔的事情：「是之前鎖定的嫌疑犯嗎？」
沒錯，「路魔案」和「神隱案」完全不是一個類型，前者並不是沒有線索，而是正相反……
其實此前警方就有「幾乎認定的兇手」人選——「路魔案」發生不久後，網上就有傳言，有「路魔」的同學，聲稱親眼看到他帶刀，甚至當著自己的面，承認了就是他殺人！
強行犯五系之前自然也看到了這些線索，在「傳言中的路魔」家附近走訪時，也的確發現了大量流浪貓狗的屍體、鄰居寵物被投毒等事件。
不過……
之後這「男高中生A」卻失蹤了……整理了行李、帶了錢的那種自主失蹤！
因此對於路魔的身份，民間早有傳聞，警方也有資料掌握，只是這人一直「失蹤」，這才沒能逮捕。
「沒錯，就是他！」雨宮提起這事兒，也咬牙切齒——強行犯五系早就鎖定了他，只是……
因為是未成年的原因，所以在沒有實錘的情況下，警部也沒權力公布他的長相和姓名，連申請通緝令的資格都沒有。
至於總廳高層方面……
「那些混蛋……咳。」雨宮抱怨到一半，先乾咳了一聲，岔開了話題。
畢竟她和白石，還沒熟到可以當著對方的面罵領導。
沒錯，兩位副總監現在都忙著自己的「大事」，這種時候都不願意露出破綻。
本著少做少錯的原則，諸星堅決壓下了刑事部想要通緝一個未成年人的「草率決定」，因此案情才難以推進。
逼得五系的雨宮警部，都想要「返老還童」，自己去裝女高釣魚了！
哪怕是現在，也因為「保護未成年」，所以在各種案卷上，路魔也都是「男高中生A」，嚴禁泄露其真實姓名、長相。
不過這傢伙在幾個小時前，居然盯上了走夜路的小蘭，也是氣數已盡。
如果扮鬼的話，或許還有些勝算，在這兒扮殺人狂，小蘭也就只是一開始嚇了一跳……
雨宮這時也只是來打個招呼，畢竟都已經到了警署，當然要拜會一下署長，很快便離開。
……
兩起案件的嫌疑人，現在都在審訊中，不過白石估計，他們應該不會有什麼「抵抗」，畢竟證據確鑿——那名「男高中生A」，隨身攜帶著行李包，就在襲擊地點不遠放著，裡面有不止一把兇器，還有一些生活用品。
不僅包里的刀具，有好幾把和受害者屍體上的創口能對上，而且這包里的刀，也幾乎都有魯米諾反應，提取到生物證據只是時間問題！
白石一邊在辦公室里簽文件，一邊等著「好消息」，就在這時……
【達成「能力提升（源誠二）」成就——下轄人員綜合能力評級提升至SR，獎勵成就點3000點。】
白石：？？？
白石也沒想到，這「好消息」來的這麼突然？
按說這次的案件，源的功勞很一般，怎麼好端端地就綜合能力評級晉升了？
一般來說，晉升N級、R級可以「水到渠成」，白石平時也會得到些提示。
不過SR級，通常都需要一些契機才對——像是赤坂，之前是在他心念糾結的案件上，直接開啟了【試煉任務】……
正在白石納悶，想要找源過來問問的時候，同樣加了一夜班的國木田，敲響了署長辦公室的門。
於是白石先熄下心思，準備先處理手頭的事情。
「進來……審訊有結果了？」白石向國木田確認道。
「嗯，兩名犯人都已經招供，指認過現場後，就可以送檢了。」國木田點了點頭——這可沒有非法審訊，早上七點準時開始審的，只是兩人招供都很快！
生駒雲母就不用說，作為一個癲婆，根本沒有抵賴的意思，將作案過程交代了出來，而且她所使用的刀具，也和兩具屍體腹部的傷口相吻合，在她工作的醫院裡，也能找到她違規保存血液的證據，可以說證據鏈十分完整，也有口供對照。
另外「男高中生A」面對罪行，也沒有否認，直接交代了犯罪經過，並且……動機僅僅是「有殺人的衝動」、「想要體驗殺人的感覺」之類的。
「是源負責審訊的？難為他了……」白石翻看了報告之後，不由地說道。
沒錯，國木田為了防止警員出現不冷靜的行為，特地讓「最能體諒犯人」的源去審問他！
白石這時也懷疑，是不是這「審訊」觸動了源——從他的字跡中，白石就看出了他的心態波動……
「嗯，其實可能不應該讓他去審問的。」國木田這時有些愧疚地說道。
「嗯？怎麼回事？」白石立刻問道，越發覺得，源剛剛的能力晉升提示，可能和「審訊」有關！
「沒什麼，可能是……男高中生A的犯罪行為，將我們最能體諒罪犯的刑警，也激怒了。」國木田這時往回折了一句。
其實審問到最後，源也語氣漸冷，幸好國木田發現源的情緒不對，及時將他請了出來……
「男高中生A」很配合，審問不需要什麼技巧，唯一的難度是……
不能過於衝動、揍他一頓！
源雖然沒有暴怒到喪失理智，但最後語氣中，已經帶了些殺意。
不過國木田不能這樣和白石說，否則成了就狀告源，對於源的反應，其實他能夠理解，而且源也並沒有動手。
只是……
哪怕國木田說得委婉些，白石還是猜到了什麼，於是主動說道：「源還在寫報告吧？我去刑事課看看。」
白石也想要看看，源究竟是什麼能力晉升……
最有可能的，當然是【審訊】，源此前也只有【審訊】一項達到了SR，其他警員相關的主力能力，都是N級，即使晉升也只是R級。
白石從之前的情況來推測，要主力技能兩項升到SR級，才能晉升到SR，兩項SSR級，總體評級才能到SSR……
因為其他能力不太可能一蹴而就地跳到SR級，所以白石猜測，有一項SSR的話，或許也能將總體評級拉到SR級。
不過這樣一來，白石也還有疑問……
從國木田的反應來看，源明明是被嫌犯激怒、差點破功揍了對方一頓……這「審訊」算不上多成功、怎麼這也能晉升？
如果不是靠【審訊】能力晉升，那麼很可能就是和鈴木敦差不多的情況——特殊能力！
……
很快白石在刑事課辦公室里，看到了正坐在工位上、哈欠連天的源誠二。
見到署長來了，大家連忙收起倦意……
「大家辛苦了，手頭的事情忙完了，可以自己找地方補補覺。」白石倒是沒有怪大家狀態不好。
畢竟昨晚基本都是一個通宵……
補覺的話，署里有休息室，不過沒有這麼大地方，也就幾張破舊的上下鋪，一般就是在辦公室里臨時墊個報紙、眯一會兒。
刑警們這時也難有什麼怨言，因為……
署長也是一個通宵！
白石這時看向了源——只有看到本人的時候，能看到更新後的狀態。
果然，不是【審訊】提升了，而是在能力中多了一條……
【特殊能力：絕對共情（在審訊/訊問/詢問時，大腦內側前額葉皮層將處於活躍化狀態，暫時成為超級共情者，與被審訊者完全共情）。】
果然，源也是覺醒了「特殊能力」，這才把整體評分拉起來的！
原本源的「審訊」技巧，就屬於劍走偏鋒的類型，一般警員不會像他一樣，先「走入嫌疑人的內心」，再問問獲取情報。
如果說嫌疑人的「嘴硬」是一道關口，那麼絕大部分警員的【審訊】技巧都是「攻城」，而源的【審訊】技巧更偏向於「招安」。
這也令源的審訊，在不同類型的目標身上，起到的效果天差地別。
畢竟有人吃軟不吃硬，也有人吃硬不吃軟……
應該也正是這種特殊，令源在今天最後的刺激下，覺醒了【特殊能力】！
至於現在這特殊能力的效果……
雖然不像【丘比特的毒箭】、【烏龍之力】一樣，堪稱因果律武器，但也可以毫無道理地暫時改變自身大腦結構。
【絕對共情】的優勢顯而易見，一旦發動，對於源來說，起步就是冷讀心巔峰的狀態，自身完全理解、並且同步對方的感受……
如此一來，雖然無法真的讀出對方的想法，但是能夠察覺到「欺騙」、「隱瞞」之類的情緒，並且也可以獲悉情緒上原因——畏懼、自責、包庇……撒謊的理由也有很多種！
了解到這些，就可以更針對性地套出情報。
不過……
結合國木田剛剛說的情況，白石估計這特殊能力，也不是沒有負面效果——如果「審訊」的目標是個變態，源也會變態。
還好也就只是「在審訊時」、「暫時成為」……
不用擔心他審幾個變態殺人狂之後，自己也變成變態殺人狂，只是在審訊中，可能會以變態殺人狂的思路來思考。
的確是正向的能力，尤其是如果遇到一些狡詐、平靜的犯人，像是之前遇到的那個殺爹犯，源也可以像對方一樣絕對冷靜，便於展開博弈，只要避開一些瘋狂、暴躁的嫌疑人就可以。
……
搞清楚源這裡發生了什麼之後，白石也放心下來。
「源，報告寫完之後，你去和山田去一趟帝丹大學，今天是帝丹大學的校慶，你們去便衣維持秩序，不用和紫原副署長匯報。」白石通情達理地說道。
「誒？是！」源也被今天大氣的署長震驚到了。
便衣維持秩序，還不用和正八經兒負責警備的紫原副署長匯報，這不就是變相的半天假期嗎？
畢竟刑事課昨晚大多都是通宵，不可能專門給某幾個人調休，能借著「便衣保全」，去大學裡看看大長腿的女大，就算是休息了！
下午三點多，白石手機響了起來，看了一眼發現，居然是「工藤新一」的號碼。
「你不會又遇到殺人犯了吧？」白石接起來就無語地問道。
「綁架！步美很可能遇到了那伙窮凶極惡的綁架犯！」柯南這時義正辭嚴地說道。
「什麼？步美……是之前和你去小黑屋的女生吧？她被綁架了？」白石聽說是那伙人，頓時嚴肅了起來。
「不是被綁架……是剛剛在玩捉迷藏的時候，步美躲到了一輛私家車的後備箱裡，在裡面發現了疑似人頭的東西，而且還聽到……司機在說『滅口』、『之前殺的那個女孩』之類的話題！」柯南立刻糾正說道。
你們玩捉迷藏，還進別人後備箱？
我看你們就是作業太少！
白石聞言，總覺得這事兒有些即視感，不過一時又想不起具體情況……
這時候也沒時間給白石細想！
「知道具體位置或者移動路線嗎？」白石連忙問道。
「不知道，不過剛剛車輛路過了一處施工地點，應該是二丁目的十字路口，正開往米花大橋的方向！」
聽到柯南這麼說，白石就明白——現在少年偵探團的徽章，應該還沒有定位的功能，只是憑藉步美那裡傳來的聲音，在大致判斷位置。
「二丁目往米花大橋的方向……好，我知道了。」白石腦海中浮現出了米花町的地圖。
這樣看來……
除了附近的交番，還有一批警員距離那輛車更近！
白石說著，拿著手機沒有掛斷，同時又用辦公室的座機，打給了紫原副署長——沒錯，帝丹大學就在這個方向！
因為有大規模校慶活動，紫原副署長和米花署的警備小隊，現在就在帝丹大學附近巡邏、警備……
「紫原副署長，情況緊急，疑似連環綁架殺人犯的車輛，正在二丁目到米花大橋方向行駛，立刻安排臨檢！」
雖說這種沒有更上級批准的臨檢，如果搞錯了的話，白石要擔責，但白石還是立刻決定下來。
紫原也沒想到，突然就有「連環綁架殺人犯」的消息，不過既然署長這麼說，他也沒有多問，立刻帶著警備隊、呼叫附近的巡警，開始封鎖道路！
……
「嗯？源，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山田這時也發現，紫原副署長他們的異動。
源見狀稍微猶豫一下，之後說道：「沒辦法，我們也去看看吧……」
雖然紫原並不知道他們在這裡，但既然有緊急情況，他們倆也不能再偷閒。
「什麼？連環綁架殺人犯？後備箱裡有一個小女孩？」源得知情況，也直接從交番巡警那裡，套了一件反光馬甲，就參與到了臨檢中。
眼看快是晚高峰的時候，這時將過往車輛攔下，立刻怨聲載道了起來。
不過要篩查可疑車輛的話，倒是很簡單……
之前警方就掌握了情報，知道這伙窮凶極惡的綁架殺人犯，是兩名魁梧的男子，加上柯南也向白石口述，在步美那裡聽到的是兩個男聲。
因此檢查的重點，就在「車內有兩名男子」上，符合這一條件，再看看後備箱就可以！
與此同時……
步美這時聽到，前面的兩個男人也在抱怨。
「不好，怎麼又臨檢？」
「抄個近路吧！這得查到什麼時候。」
「嗯，再不快點就來不及了……」
他們不得不著急——畢竟……他們要趕帝丹大學學園祭的演出，這都快遲到了，只能在路上對台詞！
……
同樣與此同時……
「嗯？大哥，怎麼有警員？我們暴露了？」
「冷靜！應該是有其他事情，之前沒有人看到我們，根本沒有任何破綻！」
「大哥，有個泡麵頭過來了……」
「別怕，冷靜些回答他的問題就可以，肯定不是找我們的……你看，條子都沒怎麼檢查SUV，肯定不是找我們！」
兩名貨真價實的綁架殺人犯，這時開著SUV，也在納悶兒著，為什麼好端端的，自己就被臨檢了？
不過兩人現在還能勉強保持冷靜，畢竟……
臨檢應該不是檢查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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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