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遇事不決，量子力學？
周日中午，白石和大瀧一起來到了新幹線車站的貴賓室，平次也來送行，綾子早就等在這裡，皋月也在，似乎也是想要為白石送行——雖然瑟麗莎白女王已經離開，但她之後在大阪還有事情，不會這麼快就回東都。
「咦？這次一起來的，不是那位漂亮的法醫大姐嗎？」平次見到皋月後，詫異地說道。
綾子：……
皋月：？？？
「上次和三澄法醫是來查案……這次又不是為了查案來的。」白石白眼道。
「那這位女士是……嗯……」平次一時沒能看出皋月的職業。
一方面，他當然看得出，皋月這一身逼人的貴氣，都不用「偵探」，只要了解些奢侈品牌子就看得出來，這方面來說，他感覺皋月像是大小姐、貴婦人……這類非典型「職業」。
可是另一方面，他還看出皋月手上明顯很粗糙，像是經常做家務？
一時間，平次也沒有看懂。
其實也就是現在皋月是私下裡來見白石，否則平時的時候，她都習慣於帶著長紗手套，將操勞過度的雙手遮掩起來，那就毫無「破綻」了。
「我是山城皋月，一個普通獨身女性而已，小偵探你不用猜了。」皋月顯然早就知道平次的身份。
綾子動了動嘴，似乎想說什麼，不過忍了回去。
「誒？大姐，你怎麼知道我？」平次驚訝道。
「服部本部長家的公子，關西第一的高中生偵探嘛！」皋月捧著嘮著。
一時間，平次大為受用……
不過綾子這時看出了背後的道理——「私鐵」的大本營，本來就在大阪、名古屋！
山城善之助年輕的時候，就想要「上洛」、也就是來東都發展，可是並不成功。
他兒子山城功一蕭規陳隨，繼續將【山城鐵道】的經營重點，放在了開拓東都市場上，結果也已經看到……
而現在的「真·唯一指定·二代目山城會長·皋月」，則是開始收縮勢力，回頭穩固「大後方」，所以才能對大阪的重要官員及其家屬，都有所了解。
「抱歉，本來想請你們體驗一下新要上線的豪華列車的，結果居然遇到這種事情，招待不周……綾子，你不會怪我吧？」皋月這時依依惜別道。
皋月的原計劃，本來是到了大阪後，找機會單獨邀請白石出來用餐——「私鐵」的主場在大阪和名古屋，和東都不一樣，在這裡皋月有的是機會！
不過可惜，白石昨晚去和大瀧警官喝酒，而且皋月昨晚也很忙——如果只是基德來鬧一鬧，大家也都習慣了，而且一般不會涉及什麼人身傷害，可是昨天在「皇家快車」上，出現了真正的大膽狂徒。
「當然不會，這次的確是很好的體驗！」綾子熱切地安慰道。
「白石學長，多虧有你在……現在我還不能回東都去，等我回去之後，再當面向你道謝……綾子也要來哦！」
「放心，我一定會來的。」
車站中，兩人親切交流……
白石這時開口道：「對了，我到奧多摩站就下去。」
「誒？有什麼事情嗎？」綾子聞言一愣。
「嗯，我去找小泉同學，問問關於……那些人的事情。」白石模糊地說道。
綾子這時已經反應過來——白石是想去找「魔女」問問，關於搶奪【水晶之母】的人的事情！
「小泉同學？」皋月聞言也一陣納悶——什麼時候有這個同學？我怎麼不認識？
綾子見狀解釋了一句：「哦，小泉同學不是白石的同學，而是……現在上學的高中女生。」
皋月：？？？
「大瀧，你到米花站之後，會有警員來接你去米花岬，我之後看時間、可能也會過去。」白石對大瀧也囑咐道。
白石已經不是一線警員，對於現在的白石來說，需要關注的事情有很多，不可能一門心思全都撲在「米花岬殺人案」上。
而在白石要關注的事情裡面，「酒廠」也好、「動物園」也好，無疑都是最重要的目標之一。
「咦？又給弟妹添麻煩了。」大瀧這時看到還是頭等艙的票，有些不好意思地對綾子恭維道。
不過已經知道綾子身份的大瀧，當然也沒法開口說「給錢」——頭等艙的話，府警本部也不會給報銷！
白石和大瀧都一夜沒休息，上了車之後，趁著頭等艙的椅子舒服、能躺下，都補起覺來。
白石的身體強大，睡眠質量當然也高，剛好在到奧多摩站的時候，準時在一分鐘前醒了過來。
「我先下車了……快到米花站的時候，你幫忙叫下大瀧。」白石和綾子告別，之後就在奧多摩下了車。
車站外面，鈴木敦已經把白石的QX56開了過來——作為一名成熟的署長，白石也已經習慣了，用警員當司機……
和源那個混蛋不同，鈴木敦開車很穩健，一向是刑事課的安全駕駛代表。
之後白石讓他坐車回去，自己開上車，往「魔女的巢穴」過去……
今天是周末，魔女不用上學，白石也提前打了電話，告訴過小泉同學自己要來。
剛剛來到這陰森的大宅門口，還不等敲門，魔人管家哈斯科就帶著滲人的表情，將門打開了一條小縫。
「桀桀桀，這不是候選魔女大人嗎？」哈斯科陰笑著說道。
在哈斯科的引路下，走在陰暗的走廊里，兩側鬼火燈逐一亮起……
白石也懶得搭理他這種營造氛圍的舉動……
喀嚓——
白石找到開關，把所有燈都打開了。
哈斯科：……
見到紅子的時候，她又是一身「赤之魔女」的裝扮，還坐在自己大大的寶座上。
「這麼快就等不及了？已經完成了。」紅子說著，打了個響指，周圍莫名的光芒一陣聚焦，中心處浮現出了一身……大紅色的緊身衣！
還是帶披風的那種……
白石：？？？
「你完成什麼了？等等……這難道……是那套盔甲？」白石見狀也是一愣。
因為白石沒說什麼事情，所以紅子還以為，他是著急來取「魔女法袍」的。
想想也對，「魔（法少）女」最重要的，不就是行頭？
白石本來倒是沒合計這件事情，只是本來有些擔心——小泉紅子會不會只會做一些「性感戰甲」？
如果是小泉紅子這種，那到時候自己可沒法穿……
結果現在看到「成品」，白石也懵了。
我那麼大的一副中世紀盔甲呢？
怎麼變成緊身衣了？
全金屬材料，直接加工成布料？
「重要的不是外在，而是超自然材料其中的靈性，當然在提取之後，塑造成什麼樣子都可以。」紅子自豪滿滿地說道，似乎對自己的「手藝」很自信。
白石：……
「所以……你的這身造型，並不是魔女傳承的原因，純粹是你的個人審美？」白石犀利地問道。
紅子：……
雖然紅子早就適應了自己這身打扮的恥度，但是在白石的灼灼目光下，這時還是稍微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每位魔女的法袍，都是上一代魔女製作的……」紅子這時語氣略帶無奈的說道。
在白石先是疑惑，接著露出恍然的表情時，紅子也說道：「上一代的赤之魔女，就是因為喜歡二次元，才會來東島國、才會遇到我……」
果然！
之前白石就覺得，這「赤之魔女」的傳承太西式了，不像是東島國本土的玩意兒，而小泉同學的行頭，怎麼看都很二次元！
「所以……你喜歡米式超英是吧？」白石無語地看了看這身紅色的緊身衣。
紅子聞言，板著臉、嘴硬地說道：「不，這是為你的情況量身定製的……這種緊身衣，你變身之後，即使被人看到，就說一開始就穿在裡面，也不會有人覺得奇怪。」
不得不說……
紅子說得還真有道理！
「魔法」的最大問題是，不能「當眾使用」，基礎的「魔女變身」、也就是一鍵換裝，某種程度上也存在這個問題，畢竟白石不是在使用「魔術」，沒法像基德那樣說服自己「這就是魔術」。
緊身衣的話，「變裝」的時候就很簡單——隨時可以變，完全可以解釋成「穿在了裡面」，合情合理、非常科學。
「款式什麼的先不說……能擋正常子彈嗎？」白石好奇地問起了功能。
「不能。」紅子乾脆利索的說道。
白石：……
「那……能防威力比較小的小口徑子彈？」白石退了一步問道——不過心裡已經有些失望……那不就是和我的身體差不多？
「不能，它本身並沒有防禦效果。」紅子理所當然地說道。
白石：？？？
「誒？之前我打那個盔甲的時候，它可是很抗揍的！」白石連忙說道——這怎麼效果還閹割了？你技術行不行啊？
「不過對你來說沒什麼意義，現在靈性材料太難找了，就憑現有的這些，提供防禦力再強，最多也就只是和你的身體差不多而已，而且也無法與你的體表融合……對你來說，和穿一件防彈衣有什麼區別？現在這才是為你量身打造的。」紅子理所當然的說道。
的確，如果只是提供「防禦」，而無法徹底與身體結合、防止內部傷害的話，用現代材料學來完成，其實成本更低、效果更好！
「量身？」白石看了看這緊身衣，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被量過。
「我說的是比喻……大小尺寸上，這『赤之戰袍』可以在三分之一到三倍內，任意放大縮小！」紅子沒好氣的糾正道。
「所以這個的效果……」白石轉而問道——只是「緊身衣」的話，可沒什麼用。
「直接與皮膚一體，本身無防禦效果，不過會改變你的皮膚的承力結構，被子彈射中的話，大概可以扯動周圍十倍到十五倍面積的皮膚與肌肉協同防禦。
「另外有力量增幅效果，不過增幅越大、受到的精神干擾越強，就像那個老館長被完全控制一樣，隨著效果發揮出來，背後會浮現出『鬼面』的圖案。
「在發揮這個效果的同時，還會有一個常駐的混淆咒效果，令目擊者不會因此而懷疑你『不科學』，畢竟只是增強力量的話，表現上和你現在也差不多。」
紅子說著，這套紅色的緊身衣，這時轉了一下，披風飛揚開來，露出後面若隱若現的一個惡鬼般的面容……
白石聞言眼前一亮！
的確，果然還是小泉紅子有經驗……
這樣一來，比單純套上外部盔甲實用多了！
看似不額外提供防禦力，可是能夠令周圍十倍受力面積、共同承受傷害的話，白石基本不怕3D列印手槍發射的小口徑子彈，如果半年前有這個，白石可以無傷從停車場裡走出來。
只有大口徑子彈，或是連續射擊、命中，才會令白石受傷。
「力量增強」看起來不夠神奇，不過與白石本身的「進化」方面的超自然力量相匹配，「不夠神奇」不單純是缺點，也是優點——不會被有效觀測！
另外這東西的力量增幅，伴隨著「精神誘導」存在，會對自己的【精神】造成一定的壓力，相當於【精神】換「力量」……
不過對於Lv10【精神】的白石來說，這東西的缺點完全可以「覆蓋」。
說是量身打造還真沒錯！
「就是這個披風有些累贅……」白石實在欣賞不來這種米式超英的風格。
「披風可以不帶，上面是混淆咒……其實只是力量增幅的話，沒有混淆咒也還算安全。」紅子補充道。
「混淆咒」是【魔法】系的超自然力量，混淆視聽的一種手段，像是哈斯科身上，就有常駐的「混淆咒」，所以從來沒人懷疑，為什麼他的耳朵是尖的！
只是混淆的能力有區別，僅僅是發色、尖耳朵什麼的，當然容易混淆，要是什麼大型魔法，可就糊弄不過去。
看到白石露出滿意、甚至驚喜的表情，紅子也得意一笑，這件「赤之戰袍」也是她的得意之作——畢竟是給下一代「魔女」做的，當然要用心，並不只是將那件盔甲改一改應付，她自己也出了很多材料……
「呵，知道為什麼這麼慢了吧？」紅子高傲的說道。
「額……對了，其實我不是來催這個的，我是之前在英格拉姆的女王那裡，遇到了一個搶奪英格拉姆國寶的傢伙，那傢伙的能力，明顯在『魔法』範疇。」白石這才想起來，趕緊說了正事。
「英格拉姆的國寶……是什麼寶石吧？」紅子立刻上心起來。
白石這時也將車上的事情，最重要的是，自己看到的那個奇怪的「面罩男」說了出來。
（插個圖吧，那章忘插了，超自然表現並不是二設，是動畫版原設，動物園設定是二設。）
「果然是他們……」紅子這時黑著臉說道。
「你知道他們？」白石聞言眼前一亮——了解的敵人，總比未知的敵人要好。
「沒錯，在魔法界中，這些傢伙也算是臭名昭著的存在！」紅子一臉嚴肅的說道。
和「酒廠」不一樣，紅子認識「動物園」的傢伙！
看來後者，和所謂「魔法界」的瓜葛，明顯要更深得多。
或許是因為，白石是「候選魔女」的原因，紅子沒有多賣關子，而是很痛快地告知了「他們」有關的事情……
「傳說……在一百多年前，得意志帝國建立的時候，曾有一名年輕的魔法使，是當時普魯士皇帝的左膀右臂……」
白石聽到小泉同學居然從這麼久之前開始講，頓時露出了些「你給我干哪來了」、「普魯士都出來了」……的表情。
不過紅子就像沒看到一樣，繼續說著。
那位「傳說中的魔法使」，最初在明面上的「最終目標」，就是令「魔法」可以正大光明地存在，其立足點則是利用當時如火如荼的「科學發展」……
時值世紀之交，20世紀初年，曾有物理權威人士說過「物理學的大廈已經建成，未來的物理學家只需要做些修修補補的工作就行了」，然後……這座大廈就差點塌了。
「相對論」和「量子力學」的出現，令原本嚴絲合縫的物理學，進入到了模糊不清的新環境中。
正所謂「遇事不決，量子力學」……
以此為基點，他建立了「量子使徒」組織，其宗旨就是要用模糊的科學概念解釋魔法，最終達成「啊，這就是量子力學吧」的結果，令民眾不再會成為造成魔法反噬的觀察者……
「這也沒什麼吧？」白石聞言納悶道。
「僅此而已的話，倒也沒什麼，不過當時魔法界在此事上，觀念衝突很大，漸漸地……量子使徒組織開始極端行事，大量抓捕魔法使與科學家，強迫後者進行實驗，強迫前者……做實驗素材。
「最終成為了世界公敵，在歐羅巴大戰時，隨著得意志帝國覆滅，也一度被剿滅。」
紅子說出了後面發生的事情。
「那他的確是取死有道……然後呢？」白石想問兩者究竟有什麼關係。
「本世紀初開始，一夥兒既掌握了先進科學技術，又有著一定的魔法傳承，並且……組織成員以『動物』為代號的組織出現，自稱是『量子使徒』！
「雖然不知道真假，但是魔法界普遍認為，他們就是當年『量子使徒』的餘孽，不過現在的『量子使徒』，與很多國家的政客都有聯繫，又潛伏在暗處，故而難以剿滅。
「並且再次出現的量子使徒，開始以傳說中的寶石【潘多拉】為目標，展開了一系列行動……
「因為傳說中的【潘多拉】，正是擁有可以令人類永生的力量，所以有人懷疑……當年那個不能提起名字的魔法使還活著，並且依舊掌握著現在的量子使徒。」
紅子說出了關於這個組織，大體的來龍去脈。
「不能說名字？」白石古怪的確認道。
「嗯，其中帶有詛咒。」紅子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首領疑似從19世紀中葉，活到現在？」白石更古怪地確認道。
「傳說。」紅子顯然也不確定，只是魔法界有這種說法。
「那你之前去偷寶石……」白石知道，紅子有時候也會去當「寶石大盜」！
「寶石，本身就是靈性材料，只是大部分都被抽取過靈性……所以和基德不同，量子使徒到手的寶石，即使不是【潘多拉】，也不會再吐出來，要麼變賣成資金、要麼……就是發現了靈性，被直接作為材料，或是抽取靈性後再變現。」紅子說道。
紅子盜取寶石，顯然也是這種用途，只是紅子對沒有靈性的寶石不感興趣。
「將魔法與科學結合……所以這個面罩，是故弄玄虛嗎？」白石這時推測地說道。
的確那個「蜘蛛」，面罩看起來很有科技感！
紅子這時卻沉默了一下，之後說道：「不知道，也說不定是他們真的掌握了什麼，將兩者結合的方式……」
白石聞言，也更正色了一些——「魔法」這東西，只是勝在神奇，其中最強的一小撮人，也就是小泉紅子這種程度，正面絕不是熱武器的對手。
別說是和什麼軍事強國比，正面戰鬥的話，那些所謂的魔法使，加在一起都不夠英格拉姆的皇家衛隊打……
只是如果和科技結合，那威脅就大了——相當於又有「絕活兒」、又有直接的「戰鬥力」。
當然，說到底「量子使徒」和「黑衣組織」一樣，最可怕不是直接戰鬥力，而是其影響力之大、分布之廣……
而且……
白石記得，「黑衣組織」的Boss，好像也疑似是什麼一百多歲的老東西，叫烏鴉什麼的來著。
當然白石也不確定，畢竟在他印象里，應該還沒有揭秘這件事情。
「那個不能說的名字，是不是烏鴉哥？」白石直接問道。
「哈？」紅子聞言一愣。
「算了，沒什麼。」白石感覺，兩者很可能有關係。
畢竟兩個Boss聽起來，都是壽命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