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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資源 鬥毆

2025-01-01 20:57:27 作者: 羋黍離
  第148章 資源 鬥毆

  回城,歸府,引苟雄入內院,讓郭蕙、趙氏等以親禮拜見。看著苟政內宅的這番氣象,尤其是那幾個孩子(苟恆、苟昌、苟荻、苟芮),苟雄顯得十分感慨。

  一雙虎目之中,甚至帶有幾分感動,對苟政道:「此時此景,真是有如夢幻,有這些男郎、女郎,我苟氏後繼有人了!」

  見其狀,苟政輕笑一聲,微帶調侃道:「想要苟氏開枝散葉,發展壯大,還需你我兄弟繼續努力,二兄得閒時,也該多多耕耘才是!

  我們想要紮根長安,穩定雍秦,與關西士族郡望合作匯流,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二兄如今尚未娶妻,依我看,可以從關西右族中,選一秀外慧中、知書達理的良配,聘為正妻!」

  聽苟政提出這麼一條意見,苟雄當即搖頭道:「不妥?」

  苟政道:「有何不妥?難道我家兄長,我三軍主將,在身份上還辱沒了彼等?」

  苟雄說道:「關中尚未平定,基業尚未鞏固,此時談此家事,為時尚早!何況,將士之中,獨身未婚者眾,身為將帥,若急於娶妻納妾,充實家室,恐怕引起不滿,軍心動盪!」

  聽苟雄如此考慮,苟政朝郭蕙輕輕揮了揮手,示意其率內眷退下讓,而後對苟雄道:「二兄此言無理!行軍打仗,建功立業,與娶妻生子,可沒有衝突,完全可以二事並舉,如今我們的處境,遠非河東可比,一絲娶親的空隙總是有的。

  至於將士,魔下數萬人眾,難道要等著所有人都成婚成家之後,再考慮娶親生子嗎?那樣我苟氏家門,何日方能壯大?

  身為將帥,作戰指揮,要敢為人先,這娶妻納妾,也要做三軍表率!也不瞞二兄,待時局稍微穩定,這關西大族的名門淑女,我也會挑選幾個合適的,納入府中,聯姻合作..:::

  ,」

  苟政早就發現了,這個二兄,是有些道德潔癖的,尤其對苟氏家人以及魔下部曲,從來以義氣為先。這固然讓他族中、軍中擁有巨大威望,許多將土,甘為犬馬,盡力效死,但也容易把自己給裝起來,連娶妻納妾生子都顯得這般猶豫。

  因此,但苟政如此舍下面子,說出這樣一番那言論,露出這樣一副嘴臉,甚至拿苟氏血脈延續來說事,苟雄也不好再端著了,最終只能翁聲道:「那便聽元直安排吧!」

  都是血氣方剛的男兒,哪裡能沒點想法念頭,軍旅苦累之餘,還是需要溫柔鄉進行一定的調節的。在安邑時,苟雄沒拒絕侍妾,到了長安,當然也不會拒絕苟政給他張羅正妻。

  不過,他們苟氏兄弟要從關西大族中挑女人,也不可能隨隨便便,苟政說了那麼多,本能欲望與傳宗接代,實則並不是主要的。

  關鍵在於,政治聯姻賦予了這件事特殊性質,在聯姻對象的選擇上,也不可能簡單隨意,不加斟酌。

  「不過,二兄所慮,也很有道理,我們娶妻納妾,卻也該顧及將士們的感受!」苟政在沉吟少許後,又說道:「前者高陸毛氏叛亂,為我軍蕩平,所獲氏夏婦女三千餘人,已被苟起送達長安。

  再加上西征以來俘獲,以及救濟的流民婦,共得婦女七千餘人,我正有以這些婦女搞賞有功將士之意。同時,也算是給這些女人一個新的棲身依靠。

  今夜慶功之後,我便命人操作此事,配與單身將土。西進以來,所歷戰事,

  諸部各營將士功勞,也該有個正式的定論了,屆時還需二兄,主持評定!」


  「此事可行,能夠安撫不少將土!」苟雄頜首,表示認可。

  從苟政此議便可以看出,雖然苟軍與苟氏集團正在一步步發展壯大,幾乎一天一個樣,進入長安後,正在完成「由賊向官」的重大蛻變。

  但在實際治理軍務的過程中,很是方面的事情,依舊難免帶有「匪氣」,在撫軍勵士的事宜上,依舊是「搶錢、搶糧、搶女人」那一套。

  糧食,暫時屬於集中管理,統一供給,這是苟政掌握軍隊最有力的手段之一錢財,在一路的征伐過程中,許多將土,也的確積累了一定的財貨,為此苟政還專門於中軍下屬設立了軍產營,以保管將士繳獲、搞賞及其他財產。

  當然前提是能活下來,這段時間以來,已經有數以千計的苟軍將士,因其死難,又暫無親人可傳,導致其生前所擁財貨,直接被「充公」。

  這件事做得很隱晦,儼然有喝兵血的嫌疑,但這就是赤裸裸的現實。不過,「長安」也是個關鍵的轉折點,從此開始,能夠給將士們提供一個真正穩定的後方,苟政也開始依照最初的登記進行兌換。

  傷的,殘的,以及那些死難將士的家人,在經過軍產營甄別確認之後,一概發還,對這種情況,苟政的態度也是堅定的,絕無剋扣。

  而僅在將士財產事宜上,需要投入的人物力,就不是小數,並且由於缺乏相關的管理、處置人才,很多情況都需要苟政親自辨別,親力親為。

  在軍隊事務的管理上,苟政一直致力於正規化,但這個過程註定是漫長而艱難的,困難絕不止於軍令、軍法的強化,在這些輔助配套事務上,也需要投入相當的人物力資源,進行制度與管理建設。

  占領長安的好處,在這些事情上,也逐漸開始顯現出來,苟政從長安官府以及京兆郡縣衙門,強行抽調了一批舊吏,充入軍中、府中,承擔相關事務性工作。

  先別管忠心信任問題,也不論事情處理得如何,先把軍政架子撐起來,已經形成的事務機制運轉起來。

  而在這些事務的管理上,苟政還缺一個統籌性的人物,楊間是不夠的,他的資歷、威望、地位遠遠不足,因而,他才在河東戰事結束後,急召郭毅這個老丈人,西赴長安,統籌安排軍務雜事。

  當然,連楊間都得了個長安令,郭毅的待遇自然更加優厚,除原將軍府的職事之外,還被任命為京兆太守,這個位置就是專門留給他的。

  至於女人,在戰火頻仍、朝不保夕的情況下,最直觀,最能調動將士情緒,

  最能激勵士心的手段了。並且,屢試不爽。

  去年,北渡大河之初,在大陽縣整備時分過一次,攻取安邑之後又分過一次,前兩次都在安撫軍心、調動將士積極性、士氣上,起到了顯著作用。

  但前兩次的規模,都只是小打小鬧,長安這一次,苟政顯然要把場面搞大可以想見,造成的轟動與影響,也會更大。

  說到這兒,苟政的興致顯然起來了,又提出一事:「將軍難免陣上亡,這數月以來,連番戰鬥,陣亡將士,數以千計,產生了不少遺。

  這些女人,有些甚至已經懷有身孕,如今世道尚未澄清,失去了依靠,生計必然艱難悽苦。我亦將這些將士遺聚集起來,發放撫恤,妥善安置奉養。

  然一直由將軍府供養,長久之下,恐怕也難以堅持。因此,我欲從軍中,再挑選合適將士配之,重組軍戶家庭,既安將士之心,對這些遺、遺腹子也能形成照料,還能告慰死難將士在天之靈..::.


  苟政又提出的這條辦法,聽到前半部分,苟雄還是十分支持的神色,但聽完之後,他的表情變化了。著眉頭,沉聲道:「元直,許配將士遺之議,該再斟酌一二!」

  迎著苟政疑惑的眼神,苟雄舒了口氣,說道:「將士前腳為你、為苟氏效死拼殺,殞命沙場,你後腳便欲令其遺改嫁,此事一出,讓活著的將土,作何感想?」

  此言落,苟政面色一緊,陷入思索。一直以來,苟政除了苦心孤詣地謀劃苟氏集團的發展大略,便是彈精竭慮地將苟氏集團下屬軍民的能量激發出來,儘可能發揮上下所有的人價值,以應對各方面的挑戰。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是隱藏在他所謂仁義表象下的本質。乃至於,很多時候,苟政已經將包括他自己在內的一切人與事物,都當作實現生存與發展的工具,不知覺間,每個人在他心中都不免貼上了一個價值標籤.....

  在對將士遺的安排上,苟政考慮的,自然是如何將其效用發揮最大,改嫁與其他將土,自然是一舉兩得乃至數得的事。

  但是,長時間陷入這樣的思維,也讓苟政忽視了一些現實問題,比如,苟軍將士們的思想。

  在苟政思索間,苟雄又說道:「即便可憐那些婦人,要給他們一個歸宿,也不必如此操之過急,拖得一些時日,過個兩三年,再安排這些遺改嫁,是否更合適?」

  苟雄此言,算是徹底點醒了苟政,回過神來,看著一臉肅重的二兄,苟政拱手拜道:「二兄所言有理,此事,是我考慮不周了!

  遺改嫁之議,暫且擱置,容後再說,將士為我效忠,連性命都丟了,將他們的遺、遺子供養個兩三年,又算得了什麼?」

  說著,苟政又向苟雄表示感謝:「若無二兄進言,我險些釀成大錯,傷害我將士感情。我亦凡人,為政治軍,難免出錯,今後再有類似之事,還望二兄多加勸阻改正!」

  「元直言重了,這本是應該的!」

  「是極!你我兄弟之間,本該如此

  苟政這番表態,悍惺作態固有,但也基本發乎肺腑,在人才稀缺的現實映照下,他打心底渴望旁人的勸諫、輔助、匡正。

  同時,這件事也的確給苟政提了個醒。將士可以驅之為牛馬,但你不能真把他們當成沒有感情的工具,可以任勞任怨地供你使用。

  即便事實就是如此,吃相也不能太難看,至少表面上要儘量照顧到他們的情緒,這才是一個合格統治者該有的襟懷與手段。

  「主公!」兄弟倆交談間,鄭權出現在堂前,小心行禮。

  聞聲,抬眼望了望天色,暮色已降,府中也已點起了零星的燈火,自前庭府堂間隱約傳來些動靜,想來慶功宴上定是一派熱鬧的場景。

  苟政伸手向苟雄做了個請的動作,笑道:「二兄,時候也差不多了,你我這便赴宴吧,可別讓將領們久等了!」

  「元直為主,當先請!」苟雄應道。

  「主公!」鄭權又喚了一聲,暗淡燈光打照的面龐上,有一絲為難。

  見狀,苟政直接問道:「出了何事?」

  鄭權拱手,沉聲道:「苟須、弓蚝二將,在堂間打起來了!」

  一聽此言,苟政兩眼頓時咪了起來,問:「怎麼回事?」

  鄭權道:「似是因座次問題,苟須不滿弓蚝席位,在其上座,與之發生衝突,由口角之爭,演變為動手...


  聽完原因,苟政表情有些精彩,苟雄則當場發怒:「這個苟須,好大的膽子!」

  「二兄莫急!」苟政臉色已經恢復了平靜,除了一點淺笑,面上看不出任何多餘的情緒,道:「先去看看這二人戰況如何吧!」

  說著,苟政邁開腿向正堂走去,鄭權立刻跟上,苟雄落後了一步,望著廊下苟政的背影,眉頭緊緊皺起,眼神中流露出少許憂慮。

  此時的刺史府正堂,的確很熱鬧,吵喧囂不斷,但要說有多亂,倒也不至於,場間就那兩道鬥毆的身影,干翻了兩張食案,酒水、菜餚撒了一地。

  圍觀的苟軍文武們,態度可謂形形色色,有默然視之的,有起鬨叫好的,還有面露焦急、疾聲勸阻的,但真正敢於伸手勸架的,幾乎沒有。

  實在是弓蚝太過強悍,上前勸架的人,都直接被掀翻了。至於挑起端的苟須,他的確算是個勇士,有以一敵二、敵三之能,但面對弓蚝,實在力不從心。

  場面幾乎是一邊倒,只兩三合的功夫,苟須便被按在地上暴揍了,苟政趕到的這段時間裡,苟須不知挨了多少記老拳,到最後,只能蜷著身子,捂著腦袋,

  被動抗揍。

  眼見弓蚝拳腳不止,怕事情鬧大,準備地講怕苟須直接被打死了的苟侍,趕忙招呼著丁良、苟順、曹等將領,上前攔住。

  當然了,弓蛀顯然也沒真想把苟須打死,也不敢,順勢下坡,住了手。緩緩站起來的苟須,大抵是念及自己被按在地上摩擦的情形,有些惱羞成怒,拔出腰間佩刀,便朝弓蚝砍去。

  見此景,弓蚝面上怒色爆閃,連躲兩刀,又被逼得翻滾而過,終於也拔出了腰間長刀,「當」的一聲交擊,在弓蚝沒有留力的情況下,苟須手中的刀差點就脫手了。

  而見兩人動起了刀子,再沒人敢起鬨了,當然勸架的也都撤了,以免傷及池魚.:

  「我與二兄未到,諸君便已經慶祝開了?」眼瞧著二人要拼殺到一起,苟政冷冰冰的聲音自屏風後傳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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