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救活一座城

2024-12-27 12:38:25 作者: 碎葉冬青
  陸棠冷眼看著四人,「我記得棉衣給的都是老弱婦孺,什麼時候穿到你們身上了。」

  大呲牙咧嘴,露出兩排黃牙,「不是老不死的就是小雜種,哪有爺爺我的身體金貴,他們也配穿這麼細緻的棉衣!」

  他上下打量陸棠一眼,「這小娘們水靈靈的,一會讓爺好好享受一番。」

  隨著陸棠冷哼,琥珀欺身而上。

  幾個起落間,四個人只來得及悶聲一聲,就紛紛倒在地上。

  他們一臉驚恐。

  官道上,押運白菜的車隊還在行運中,倏然有四個人如同死豬一樣被扔在大街上,百姓們驚得連連後退。

  平二拔刀走過來,卻是一愣。

  「陸姑娘,這是?」

  這四人是平遙城有名的混混,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當時將軍清剿的時候跑掉一部分人,沒想到又跑回來了。

  大呲牙緩過神來,對著陸棠破口大罵。

  陸棠抬起一腳踩在大呲牙的脖頸上,踩得他舌頭直往外吐,臉色迅速漲成豬肝。

  百姓們露出憎惡恐懼之色。

  眾目睽睽之下。

  噌!

  陸棠皓腕一抖,一道寒光從腰間飛出,身姿舒展,抬臂甩腕,手中軟劍晃動著如同靈蛇吐信,頃刻纏上大呲牙的脖子。

  血光乍現,地面濺灑出一道鮮艷的弧度。

  須臾間大呲牙已經身首異處,身子軟軟倒了下去。

  萬籟俱寂,寒風也隨之靜謐。

  擠滿人的街道鴉雀無聲。

  軟劍復直如弦,血順著劍尖滴落在地上。

  陸棠緩緩說道:「再有欺男霸女的之人,這便是先例!」

  剛才還陰冷強橫的大呲牙變成一具屍體,百姓們非但沒有害怕,臉上從驚到喜,又到泣。

  隨後陸棠手起劍閃,又是三顆人頭落地。

  乾脆利落,殺伐果斷!

  氣息不亂,聲調平穩,看著她平靜的仿若一潭湖水,平二一臉震驚,呆呆站在原地。

  耳邊傳來百姓們的歡呼聲。

  死氣沉沉的平遙城,因為一張張喜極而泣的面容,多了一抹鮮活之色。

  陸棠看向平二,「麻煩小將軍收拾一下這裡。」

  …

  繁華似錦的京城,武定侯府。

  蕭知遠不知不覺竟走到聽瀾園。

  這是陸棠在的時候住的地方。

  他的腳步頓了一下,還是往裡邊走去。

  看到外廳桌上擺放著練字的宣紙,蕭知遠愣了一下。

  隨手拿起一張,一手行書字跡雋秀,不同於一般女子的柔美,反倒是多了幾分鋒芒畢露。

  這是……陸棠寫的?

  他恍然記起兩年前陸棠和他提過練字的事情,原以為她只是附庸風雅,想以此吸引他的目光,可沒想到她寫得如此漂亮。

  伸手翻了一下,他的名字躍然紙上。


  滿篇『蕭知遠』,這樣的紙有十幾張。

  她在練他的名字!

  不僅有他的名字,也有蕭景年。

  兩個人的名字越是往下翻就越多,可是往上翻便寥寥無幾,甚至後邊再也沒出現過。

  陸棠練字似乎有落款的習慣,看上邊的時間,一年前他和蕭景年的名字時常會出現,次數頻繁。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的名字斷崖式減少,上邊幾十頁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蕭知遠心裡湧起莫名的燥意,眉頭輕擰,扔下這些紙往內堂走去。

  「爹爹。」

  蕭景年的聲音響起在身後。

  蕭知遠頭也沒回,看著內堂的布置一如既往,桌上還散亂著幾樣首飾。

  打開妝奩,價值不菲的首飾一樣都沒少。

  細看這些首飾的樣式,他愕然發現都是陸家嫡女的,這麼多年她自己一件首飾都沒添嗎?

  他面色沉下去。

  再看她的悶戶櫥滿滿當當,華服件件都在,只帶走幾件尋常衣裳。

  「爹爹怎麼把母親寫的字翻出來了。」蕭景年信手翻看著。

  蕭知遠回首瞥了他一眼,「你可曾見過你母親練字?」

  蕭景年點頭,「見過,兒子有時候不舒服,西席講得不是很明白,母親課後會為兒子解答。」

  陸棠給他解答都是連說帶寫,練字的時候也從不避諱他,還告訴他該如何握筆用力等。

  「不過她一個庶女,哪有什麼見識,若非兒子犯病後體虛,也不需要總聽她嘮叨。」

  蕭知遠眉頭輕蹙,「她還給你講課?怎麼從未聽你說過。」

  蕭景年露出緊張之色,同時又有點難為情。

  父親總說陸棠的師父是三教九流之輩,她以前也都做著不入流的事情,沒有官家女的教養,沒見識沒學識,所講內容自然都是妄想的胡說八道,他哪裡敢讓父親知道。

  可實際上他很依賴陸棠,想聽她說奇人異事,想聽那些天南海北的故事,甚至很多時候,她會用一些故事來解析西席所講內容,有趣的很。

  所以,儘管他覺得丟臉,不想被任何人知道,卻還是忍不住湊近想聽。

  見蕭景年低著頭不語,蕭知遠不再追問。

  人都走了,再問這個有什麼用。

  「以後若是有不懂的,儘管來問我。」蕭知遠說道。

  等找到陸棠,他定會教訓她一番。

  蕭景年將來要承襲侯府,怎麼能聽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辱了孩子的耳朵。

  「爹爹,我能跟您一起上戰場嗎?」蕭景年希冀地問道。

  蕭知遠沉下臉,「胡鬧!」

  被父親拒絕後,蕭景年轉身就去找陶雲傾了。

  他央求陶雲傾幫著說項。

  ……

  遠在北地駐邊的陸棠,這幾日把自己關在房間中。

  「小姐,你到底要做什麼?」琥珀百無聊賴地守在旁邊,直打哈欠。

  陸棠在宣紙上寫寫畫畫,沒有作答。

  宣紙都是熟宣,是前府尹留下的,儘管沒有侯府的好,但在邊關能找到這個,已經是驚喜。

  片刻後,她才喃喃自語,「這裡倒是不缺水,適合種點什麼呢?」

  琥珀瞪大眼睛,「小姐,你該不會要在這裡開荒吧,這城中會耕種的人可沒多少。」

  「民以食為本,我倒是可以一直想辦法籌集糧食,但我走了以後呢。」

  陸棠頭也不抬地說道。

  琥珀噌就站起來,「這裡土地貧瘠,天寒地凍的,聽聞這裡四月初才開始回暖,到八月份就下大雪了,這種地方什麼莊稼能活下來!」

  「我讓小將軍采了些土壤回來,也不算貧瘠,只需要找到適合的農作物。」

  琥珀覺得她異想天開,可是想想一路過來,她料事如神,運籌帷幄,幾乎所有遇到的困難都被她提前想到,且做了萬全準備,他們才能安然無恙帶著這麼多物資來到平遙城。

  「小姐,你真的要養活整個平遙城啊!」

  在二人說話的功夫,外邊傳來嘈雜之聲,似乎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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