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薩拉丁在耶路撒冷的行為,提供了一個樣板。
至少大家,都被明碼標價了,在用錢自贖這個問題上,也迅速達成了共識。
有了這樣的可參考案例,那麼事情就好辦了。
之後的過程中,伊利亞斯與卡納塔一同完成了受降儀式。
絕大多數的撒拉遜士兵或者軍官,在繳納了自己的贖金後,便得到了自由。
在雙方看來,這樣的行為,是非常卓有成效的,是可以長期進行的。
但也並非所有人都得到了自由。
有的士兵或軍官,他們身上的財富不夠自己的贖金,而有的人則是手裡沾染了血債。
這戰場上彼此廝殺是一回事,在戰場之外,無辜殺俘,殘殺平民,虐待婦孺,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在過去三天裡,【先知】從阿卡的市民那裡,收到了總計六十四次報案。你的軍隊裡存在著相當多的敗類,他們違背了經書的教導。」
「這總計六十四次報案中,有8名士兵犯下了殺人罪,20人犯下了強姦罪,其他的則涉及殘殺戰俘、人身傷害、搶劫勒索等。」
「我需要你們做出相應賠償,其中不少人需要服刑。」
伊利亞斯如此正式的對卡納塔埃米爾說著,以至於對方一時間相當難以理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古蘭經中,確實包含了多處關於戰爭行為和人道主義原則的經文,禁止殺害戰俘、殘殺平民以及虐待婦孺。
這些經文反映了伊斯蘭對戰爭中的道德與倫理的強調。
可,這都快13世紀了,幾個人真把《古蘭經》上那些「不合時宜」的話當真啊。
就算是薩拉丁,其實也是選擇性的執行,不會真直接照搬。
就比如說,薩拉丁還組織過蘇菲派學者,對宗教騎士團的騎士進行割頭比賽。
然而伊利亞斯,卻真認真背起了經文。
他沒別的特長,就背經這件事格外的拿手。
「你們不得違犯限度,真主的確不喜愛違犯限度的人。」
「以後,你們或者釋放他們,或者收取贖金,直到戰爭放下重負。」
「誰無故殺人,猶如殺害全人類。」
「不要殺害婦女、兒童和老人。」
「你們不要……」
卡納塔嘴張了老大,這大鬍子學者,怎麼還當他面,真來念經啊。
感覺如果自己試圖婉拒的話,這大鬍子說不準,還要現場來一遍解經。
卡納塔頭大了,遇到這樣油鹽不進的傢伙,該怎麼處理?
當然卡納塔不清楚的一點,蓋里斯他們其實並不是想什么小題大做。
單純從比例來說,卡納塔埃米爾麾下的這些部隊,足足幾千人,幾天時間裡,居然只找到這麼點罪證,到頭來殺人犯那麼少,比例已經相當低了。
他要感謝薩拉丁在城內的時候,治軍還算嚴明,所以相較於那些無法無天的鄉村,阿卡並沒有遭受什麼折磨。
也正是因為他們手相對來說還算乾淨,並沒有沾染太多的血債,蓋里斯才能夠接受城堡里守軍投降然後自贖的緣故。
「那麼你們的處理意見是什麼?」
卡納塔埃米爾砸吧了下嘴,自己的安全已經得到了保障,那麼剩下的其實都好談,當他以道義為由命令自己士兵投降的時候,他也需要讓自己的軍隊去遵守道義才行。
等到卡納塔識時務,大鬍子學者伊利亞斯,頗為和善的搖搖頭,表明對卡納塔的讚許,然後給出了自己這邊的要求。
「犯下殺人罪的需要以命償命;犯下強姦罪的需要賠償受害人損失並服勞役數年;而造成人身傷害的要麼以眼還眼,要麼給出足夠的賠償;至於搶劫勒索財物的則需要五倍賠償,否則服苦役。」
卡納塔點了點頭,如果刑罰僅限於犯罪的當事人,他是完全能夠接受的。
甚至於,為了展現自己的道義,他還主動掏出一筆錢,將之作為對阿卡城內那些受害人的賠償,從而替某些他看重的部下,爭取到了減刑或立馬釋放的待遇。
可以說,這第二王國與薩拉丁之間,彼此間你來我往,在戰爭的道義問題上,逐漸達成共識。
當然,這也與十字軍國家在中東地區的相處狀況有關。
十字軍諸國,在黎凡特地區,其實遠遠談不上公敵一詞。
混亂的中東,各路穆斯林軍閥之間,同樣有著深刻矛盾,在完成了第一次十字軍東征後,十字軍諸國的領地,大致就已經奠定,並沒有再大規模擴張過。
在與各路穆斯林軍閥相處過程中,彼此間的關係,便愈發複雜,不再是單純的敵我。
特別是聖地這邊土生土長的貴族,他們的收益往往依賴於同穆斯林進行貿易。
甚至於就連薩拉丁的弟弟阿迪爾,在不進行戰爭的時期,也會同耶路撒冷的貴族們,一同進行打獵。
乃至於等到「獅心」理查,都試圖與之聯姻,將自己的妹妹嫁給阿迪爾,從而做到建立一個多信仰國家的效果。
雖然這件事,因為當事人男女都不樂意的原因沒有實踐。
但阿迪爾在後續篡奪薩拉丁蘇丹之位後,對待法蘭克人也沒去趕盡殺絕,而是藉助耶路撒冷王國的殘兵敗將同歐洲進行貿易,從而謀取更多的利益。
……
【我的上帝!英俊的祖宗!他真是你們的苗裔】
【他張口吞下一條豬肘】
【兩下飲去一加侖葡萄酒】
【他向誰動武,此人性命堪憂!】
——中世紀詩歌·佚名
提爾的酒館裡,格外的喧囂熱鬧,氣氛猶如節慶,各路酒館裡的詩人、酒客、舞者……都在努力傳唱著,各路英雄事跡。
當然、這也確實該是提爾的節慶。
自1187年10月以來,近兩年的頹勢,經過兩次對阿卡的反擊戰後,終於被成功逆轉。
至少從前兩天開始,提爾這座城,總算談不上戰線前沿,不必再膽戰心驚。
這對於城中的法蘭克人而言,可謂是天壤之別。
雖然說死在聖地、死在十字軍,大家都覺得這是可以上天堂的功德。
可這終究是好死不如賴活,如果不是真沒活路,大家幹嘛想著要去死呢。
不過除去有人歡喜,還有不少人憂愁。
這其中,還不僅僅是停留在高層貴族上,相當多中層的一些貴族或者商人,就相當的尷尬。
其中原因暫且不表。
當然,揚尼斯不屬於其中,經過這小半年的辛勞,他口袋可以說,已經是相當的豐厚了。
在過去的幾個月里,揚尼斯從一個班長開始幹活,由於學習認真,所在班組進度喜人,不僅工資往上提了兩檔,還從臨時工混成了合同工。
現如今手裡捏著同公司三年一簽的合同,根本不擔心項目完工後就被踢了。
雖然講,這工資其實比當初碼頭扛包的時候,並沒有翻倍。
但卻沒淡季旺季之分,生活成本也直線降低,由此口袋裡的錢幣都存下來不少。
如今哪怕沒有蓋里斯,僅憑自己的腰包,如今都能喝得起「酒精蜜糖」,也就是朗姆酒。
不過,喝得起不代表真的會去喝。
畢竟,妮薩懷孕了。
雖然講,中世紀養孩子,主打一個放養,還有以量取勝。
一戶家庭里,不死複數個小孩,都算聖母瑪利亞照顧。
可現如今的揚尼斯終究是讀過書了,在公司里混了這半年,也算是對未來有所預期。
是真正想過日後該怎麼過日子的。
這妮薩第一次生孩子,肯定沒經驗,找街邊的產婆,指不定就母子兩空。
公司雖然推薦了診所,不僅能檢查還能接生,可就算打折了,也是一筆開支。
這孕期、還有哺乳期的營養品問題,細細算來錢也不少。
更別提,他還想整套大點的房子,那錢的開支可就更多了……
蹲在酒館裡,小口喝著摻水劣酒的揚尼斯,可謂是一口氣接著一口氣往外嘆著,不由得想起當初自己對蓋里斯說的那些話。
【家?幹嘛要有家,女人就是麻煩之源!除了花我錢外,能幹嘛?】
【至於那種事,有一個只屬於自己的,會更特別嗎?】
【我是說,那些弄房子,找老婆養孩子的錢,夠我在這裡快活許多年了!】
自己終究是一著不慎,踩進坑裡嘍!
揚尼斯以一種奇怪的心態,在心中自嘲著。
當然,這種自嘲不代表他就真厭惡當下的生活,更不代表他想回到過去。
如果以揚尼斯剛進公司時候的期望,眼下這種生活,可以說早就超過了。
以他當下的財力,加上債券,完全可以在新城那邊,買下一層樓,整個一室一廳一廚的房子。
可當初他是什麼情況?文盲一個、剛從碼頭下崗的失業工人。
現在是什麼情況?讀書、識字、工作穩定……
這一室一廳一廚的房子,就滿足不了自己了呀!
何況這妮薩都懷孕了,回頭要是生了五個、六個的,自己再升職加薪一波,幹嘛不一步到位,整套真正好的房子呢?
現如今已經修葺完的那些房子,其實都是軍營的殘留,大多是木石堆砌的,遮風擋雨固然能行。
看肯定比不過,目前正在準備修葺的磚石房。
一套磚石房,小三層起步,上下加起來估摸著有兩百多平,房前屋後還能有個小院子,不僅有主臥、還有次臥、客房、客廳、書房、廚房、廁所……
有這樣一套房子,那才叫過日子啊。
當然,這樣一套房子的價格,理所當然的相當高昂,哪怕是以揚尼斯的薪資來說,都難以承擔。
這樣的房子,在事實上就是為了給那些「騎士」階層所準備的。
但揚尼斯就是覺得自己不僅可以去想想,甚至是真的去實現。
因為在前些日子裡,他可是在債券這件事上,賺了相當一筆。
「咳咳……」
就在揚尼斯喝著摻水劣酒的時候,就有人熱情的湊到了他身旁。
「約翰……」對方帶著口音熱情的稱呼著。
約翰、揚尼斯,其實都是一個詞源,前者是拉丁語系常那麼念,後者是希臘語裡的讀法。
事實上亞伯拉罕三教體系里,許多人名都是這麼回事,詞意詞源一樣,但發音就和方言一樣,更離譜些的能做到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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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兄弟我前些日子,糊塗啊……」
「那字面上價值20金第納爾的債券,怎麼就5金第納爾,賣出去了呢……」
「這算算利息,一年下來,就要有5金第納爾了啊……」
對方話里話外都是在抱怨,說什麼自己糊塗,講自己日子如何悽慘,還有什麼對不住巴利安大人、伊莎貝拉殿下,對王國缺乏信任之類。
總之就是在賣慘,但揚尼斯沒有搭理對方。
畢竟就算這傢伙,廉價賣掉了不少債券,算是虧了不少錢,可以對方的家底來說,斷然沒有到過不下去的地步。
最起碼,對方現如今,都還在喝著不摻水的好酒,屬實是賣慘都拿捏不住。
而且對方這番賣慘的目的,揚尼斯也心知肚明。
因為前些時候,巴巴羅薩意外身亡,十字軍功虧一簣,撤回提爾的時候。
薩拉丁不少遊牧騎兵,都在提爾城外耀武揚威,甚至去工地進行破壞,耽擱新城區的進度。
這王國危難之際,加上新城計劃進度緩慢,一時間不少原先買了債券的商人、小貴族,都心生疑慮起來。
加上黑市里,是可以交易債券的,反正債券本身,既存在不記名的,也有可以轉移的手續。
就有相當一些人以極其低廉的價格,將手中的債券出手了。
揚尼斯沒去賣,他是去買的一方。
畢竟,作為修新城區的班長,揚尼斯是清楚,第二王國的軍隊,到底經歷著如何刻苦的訓練,其士氣與虔誠,更是常人難以想像的高昂。
加上,揚尼斯機緣巧合下,還注意到【先知】蓋里斯本人,在略微掩人耳目的大規模收購債券。
這下子,基於對軍隊的信任,還有對蓋里斯的認同,揚尼斯便開始了「賭博」。
賭的就是薩拉丁囂張不了幾天,賭的是阿卡城馬上就要被奪回來,賭的是提爾在未來不會再是前線,賭的是新城區開發計劃將會大獲成功。
然後呢……
行軍一天、修整一天、攻城半天。
累計兩天半的功夫,可謂是動如脫兔,便輕易拿下了阿卡。
等前後經過,加上來自阿卡的威尼斯帆船抵達提爾,消息傳遍黑市後
轉瞬間,這債券的價格,頓時就瞬間漲了回去。
而且由於年息18%高利的緣故,在經過幾天的瘋漲後,還有人的求購價,都高於債券的紙面價了!
原先10金第納爾的債券,有人願意花13金第納爾去求購。
揚尼斯自然是沒去借錢的,他只是把妮薩的錢,還有自己存下來的工資,都拿去「投資」了一番。
可以說,如果現在揚尼斯將手中的債券出手的話,這前後可就是足足四倍半的變化。
如此一來,揚尼斯在某些小圈子裡,也就成了香餑餑。
只不過,揚尼斯現在身旁的這傢伙,之所以賣慘,可不是想著什麼高價回收,而是試圖反悔……
先前做成的生意,在蓋里斯收復阿卡後,使得對方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小丑。
幾十金第納爾的損失,哪怕是在對方看來,也相當於割肉了。
自然是不肯心甘情願,為此已經不曉得多少次,在私底下咒罵起薩拉丁,怎麼就輸的那麼快!
然後也不停的抱怨起蓋里斯和巴利安,覺得對方這是在故意下套,就專門吸他們的血,割他們的肉。
經過這麼一番操作後,估摸著公司真正需要發放的利息,瞬間就少了一小半,資金壓力都減緩了。
實在是忍不了對方的絮絮叨叨後,揚尼斯說道。
「不是、你要是覺得吃虧了,就再去買啊?」
「反正這公司第二批債券也要出來了,現在不繼續,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這話一說,對方那個衣著不算差的傢伙,就閉嘴了。
那人沉默良久後,眼神就格外的複雜,吐出一句:「這第二批也不過是12%的年息啊……」
揚尼斯砸了下嘴,好吧,他其實是看明白了。
這傢伙要比他揚尼斯還要朝三暮四。
揚尼斯,充其量是對未來有點想法,想換套好房子。
可這傢伙,在見過18%年息的第一批債券後,就瞧不上這第二批了,等回頭這傢伙錯過第二批後,見到第三批債券利息不足10%的時候,不曉得又會不會後悔呢?
或者說,這樣的傢伙,就算買了債券,或許也拿不住,說不準什麼時候,一點風吹草動,就和兔子一樣被嚇到,然後給賤賣了。
揚尼斯再度嘖了一下,想到蓋里斯說過的那句話:「投資有風險,要小心謹慎。」
幾杯酒一下肚,揚尼斯的嘴也管不住,把自己的看法直接說了出來。
對方也喝了不少,覺得揚尼斯這傢伙是在羞辱自己,聽了這番話後,氣的臉都紅了。
然後便一拳砸向了揚尼斯。
嘴裡還不停喊著:「還錢!還錢!」
沒有防備,吃了一拳的揚尼斯,自然也不是好惹的。
從碼頭扛包開始,練就了一身力氣的他,在干起土木工程打灰後,更是把自己養的一身橫肉。
在挨了一拳後,二話不說就把對方撲倒。
兩人便如此在地上扭打了起來。
根本沒曾聽到酒館裡,不知何時傳起新的消息。
據說「獅心」理查,已經率領著英法的十字軍,攻克西西里島了。
……
【我熱愛明媚的復活節之季。它帶來綠葉與鮮花;我愛小鳥歡快的歌聲,穿過叢林在空中迴蕩。】
【但我更愛草地上星羅棋布的大小營帳;原野上整裝待發的騎士與戰馬,使我欣喜若狂。】
【看到先頭兵驅散沿路的人群與牲畜,我感到心花怒放!柵欄被摧毀、踏平,武士們立在壕溝邊,還有那犬牙交錯的大木樁……】
——中世紀讚美戰爭的詩歌·佚名
戰爭、戰爭對於商人農民們而言,意味著危險、意味著動亂,意味著和平時得到的工作與生計,可能難以持續。
但並不非所有人都厭惡戰爭,至少貴族、騎士還有僱傭兵們,就渴求著戰爭的到來。
他們終其一生所從事的事業,都是戰爭,無論是掠奪也好還是從領主手中支取津貼薪水也罷,若是沒有戰爭,那麼他們便窮困潦倒。
耶路撒冷淪陷的消息,對於他們來說,並非什麼全然壞事,而是又一個時機。
1187年,當消息傳到歐洲的時候,「獅心」理查,就以普瓦圖伯爵的身份接受了十字軍身份。
然而當時,英法兩國,依舊還在相愛相殺,雙方國王接受十字軍身份,只是找個理由停戰,從而想辦法多撈點錢,從而填補國庫的空虛。
由於一些影響,英法兩國對待十字軍的態度,同歷史上也有所區別。
這一次,不論是理查的父親亨利二世,又或者法王腓力二世,都未宣布自己是十字軍。
他們都擔心彼此遠征在外的時候,被對方進攻。
因而各自將國內的部分次子貴族集結起來,加上一些志願兵,作為己方的代表,交由「獅心」理查指揮。
好讓這個麻煩的傢伙,組織一支麻煩的十字軍,從而將國內的麻煩趕緊禮送出境。
這個年代的法蘭西與英格蘭,相互之間可以說是犬牙交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統治英格蘭的亨利二世是當初的諾曼第公爵,而他的幾個孩子除去約翰,也都相繼向法王效忠過。
這些由封建法理、貴族血緣搭建的各種關係網,約束著西歐的戰爭形式。相比起聖地所進行過的戰爭西歐這片土地上的戰爭,說不定更類似於中國古代春秋的狀態。
以貴族為主,雙方遵循著一些傳統,與其說是戰鬥,倒不如講是被一定規則約束的競技。
他們通過這些短平快,規模小的戰鬥形式,來決定一些事物的歸屬,比如城堡、比如城市、比如王位的繼承權、又比如他們的自由。
當「獅心」理查離開西歐的時候,他的麾下有著英格蘭的志願者、有著對自己忠心耿耿的封臣騎士,還有著來自法國缺乏繼承權的貴族次子。
他們這些人或許在幾年之前還曾戰場相見,而如今卻在「神」的號召下走到了一起。
與巴巴羅薩那支神羅最為精華的軍團不同,獅心理查麾下的部隊,給人的感覺就有些歪瓜裂棗。
但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一支「十字軍」。
而且,關於他們的到來,在聖地,也有不少人已經是心心念念許久了。
畢竟,耶路撒冷王國中所謂的外來貴族派系,其實大多數都來自於法國。
比起德意志十字軍,英法十字軍才是正兒八經的老家來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