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96：摸屍賠償，赤神山下
不平靜的一夜終於過去，朝陽噴薄而出，今天的天氣應該很好。
馬車重新套上了一匹健馬。
此馬，正是昨天傍晚時分由大師兄騎來的。
不止這一匹，加上劉婉等人的，一人一匹，總共五匹。
五匹馬原本全部系在村口處的樹底下，而今赤眉派的弟子們，死的死，綁的綁，馬匹便成為無主之畜。
見到這些馬後，葉燕客大喜。首先挑了最健壯的那一匹，補償給陳晉，用來拉車。
接著他給自己挑了一匹好的。
此馬棗紅色，前主人為劉婉，脾性頗有些暴烈，開始時不肯讓葉燕客騎上去。
葉燕客卻不慣著，提起馬鞭，劈頭蓋腦地抽了一頓。棗紅馬頓時老實了，任摸任騎，不在話下。
就此收穫到了夢寐以求的坐騎。
剩下的三匹馬，則送給了大塘村，任憑何阿貴他們處置。
不但有馬，還有錢。
錢財等物，皆從大師兄他們的身上搜找出來的。
對於葉燕客而言，摸屍屬於闖蕩江湖的必備手段之一，不容錯過。
比起兩名女弟子，大師兄這些人身上帶的錢明顯要豐厚得多。
男人嘛，沒錢的話，都不好意思出門。
將收繳起來的財物，雜七雜八的加起來，總的數目，差不多夠賠付給大塘村的了。
於是當著劉婉和蔡梅的面，葉燕客清點給了何阿貴他們，表示赤眉派與大塘村之間的「人命官司」一筆勾銷。
對此，淪為階下囚的兩女能說什麼？
為了少受點罪，頤指氣使的蔡梅都不得不主動開口道歉了。
即使心懷怨恨，日後想要復仇，此刻也得乖乖認栽。
至於何阿貴等人，也豁出去了。
事態發展到這一步，早已不可收拾，結結實實地把赤眉派得罪死了，再無法挽回。
所以還能怎麼辦？
擺在鄉人村民們的面前，只有一個選項，就是依靠陳晉和葉燕客。
相比行事乖張，傲慢無情的赤眉派，陳晉兩人，無疑是一等一的俠客義士。
如果沒有他們的挺身而出，大塘村的命運只會繼續沉淪，根本不會有任何希望可言。
昨晚大師兄所說的那番「人話」，已經很清晰地表明了這一點。
在赤眉派的眼中，鄉人村民們的性命與豬羊無異，任由踐踏。
就連那點賠償，都將是奢想……
那麼，豬羊被逼得急了，也敢於張口咬人的。
葉燕客的本事不弱，能鎮得住場子。
再加上陳晉，兩者並非那種打打鬧鬧，然後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一地爛攤子的愣頭青。
現如今，陳晉和葉燕客便要奔赴赤神山，找赤神上人說道論理。
何阿貴可不認為赤神上人會善罷甘休，心中頗為擔憂陳晉他們此去，凶多吉少。
但陳晉說了，會向赤神上人提出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
何阿貴想不明白什麼樣的條件能令人無法拒絕。
事已至此，唯有祝願，盼好。
只要談妥了的話，獲得一個三方皆可接受的結果，不失為「圓滿」了。
以何阿貴為首的村人們全部出來相送。
葉燕客騎馬當先，馬車在後，迎著朝陽的光芒，向赤神山進發。
陳晉坐在車轅上，劉婉和蔡梅依然被捆住手腳，被擺放在車廂內，剛好一邊一個，大眼看小眼。
經過這一番折騰，她們身上華麗的衣裳骯髒不已，還沾著血跡，腥臭味散發出來。
一夜之間，原本趾高氣揚的仙女，幾乎和鹹魚沒多大區別了。
羞恥、惱怒、失落、怨毒……
諸多情緒，鬱結在一起，最後只能化作「相對無言」。
很順利地走出鄉路，轉到官道上。
葉燕客要先去鎮上買衣物和鞋子。
在獲得那一筆「賠償金」後，何阿貴當即主張要支付葉燕客斬殺蛇妖的賞金，並直接拿出了一百貫。
但葉燕客只取了十貫。
這正是告示張貼出來時，寫明的賞金數目。
葉燕客是個講規矩的人，拿自己該拿的，不會特意加錢。
更何況，那些乃是村人們的買命錢，取之不仁。
有了這筆賞錢後，他自然可以買得起衣服和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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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大熱天氣，穿布鞋容易發汗、腳臭，還是穿草鞋涼爽。
另外，葉燕客還買了不少米糧等物，放到車上備用。
用他的話說，不能光吃陳晉的。
葉燕客心目中，已認定陳晉為朋友。
朋友之間，無需斤斤計較，但更不該事事占便宜。那樣的話，就沒意思了。
此去赤神山，葉燕客也是堅持要一起去。
其為當事人之一，手刃蛇妖，還殺了兩名赤眉派男弟子，豈能讓陳晉獨自去面對赤神上人？
關於赤神上人的情況，葉燕客審訊過劉婉二女。劉婉嘴巴挺硬，但那蔡敏軟得很，招得非常快。
原來那位赤神上人隸屬「豢靈一脈」，山上的弟子不多了。
所謂「豢靈」，便是豢養靈物之意。
而靈物的概念範疇甚廣，有植物、動物之分，還有別的稀奇古怪的東西。
赤神上人擅於養蛇，修煉蛇法，並以毒蛇為靈物。
那條蛇妖本為豢養在門派中的靈物，花費了不少心血，因為出了紕漏，跑掉了。
赤神上人聞訊大發雷霆，派遣弟子們下山尋找。
劉婉和蔡梅是一撥人；大師兄三個，又是另一撥人。
諸人都是找到這邊來，聽到大塘村鬧妖的消息，先後腳趕了過來。
才有一系列的事情發生。
豢靈一脈的人，本身的修為功夫大都馬虎，戰力大半都著落在靈物之上。
赤神上人立派收徒，只有首徒，也就是那個大師兄學到幾分道行。其他的弟子，年紀輕輕，剛入門罷了，連靈物都未曾掌握。
當大師兄奪取陳晉的身體不成，反而斷送了性命後，其他的人對上狠命搏殺的葉燕客，落敗也就順理成章了。
神道修士，尤其是道行淺薄的低階修士，正面與武者近身廝殺的話，等於揚短避長，自討沒趣。
諸如赤眉派的弟子，他們之所以能在百姓平民面前作威作福，高高在上，很大的程度是靠著門派的勢力威名，而非自己本身有多大的本事。
一旦遭遇上些愣的，狠的人，便會暴露出脆弱的本質來。
不過是草台子上的稻草人罷了。
虛有其表。
……
三天後，他們抵達了赤神山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