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慫又怕,完全沒有剛剛的嬌縱模樣。
像只被獵人圍追堵截的小兔子,一條腿已經踏入了陷阱里,這才反應過來開始害怕。
被白色絲襪包裹的長腿往床下邁去,只是腳尖還沒踩到地板上,男人的手臂驟然環住了她的腰肢,輕輕鬆鬆將她提了上來。
暗啞的聲音翻湧著曖昧情緒,聲音很低,撞擊著她的耳膜,
「為什麼要下次?這次不可以嗎?」
「不行不行不行……」
小美人漲紅了臉,連耳朵都開始發熱,她一邊慌亂的拒絕,一邊扭著身子,試圖從對方的禁錮中離開,
「今天是真的不行,大過年的我真的好睏……」
說到這裡,她佐證一般用手指捂住了嘴巴,發出一個打哈欠的聲音。
順便偏過臉去,用那雙漂亮到過分的眼睛看著對方,還順帶著眨了眨。
裴珩要被她這副無賴的模樣逗笑了。
勒在她腰間的大手微微用力,裴珩只用一隻手,就輕輕鬆鬆的將人帶了回來,按在了自己懷裡,
「老婆,就是因為大過年,所以才要做點有意義的事情啊。」
他輕輕的嘆了口氣,眼神稠黑,唇角含笑,
「一次兩年,不是很神奇嗎?」
姜杳杳覺得腦袋裡轟隆一聲,整個人都燒起來了。
她磕磕絆絆地解釋,一張小臉酡紅,簡直羞怯到了極點。
濃黑卷翹的睫毛抖來抖去,像是颶風中大海上揮動翅膀的蝴蝶。
烏稜稜的睫毛襯著那雙圓而亮的眼睛,連眉毛都開始傳情。
她好像根本不明白自己有多漂亮,也好像不知道自己這副樣子有多吸引人。
那種軟乎乎的調子說的是拒絕,聽在裴珩耳朵里,卻像是勾引還差不多。
她磕磕絆絆的解釋裴珩沒聽進心裡多少,只是那雙低垂危險的鳳眸就這樣直勾勾的落在那張漂亮小臉上,唇邊浮現一點笑。
看起來格外縱容。
姜杳杳越說越心虛,終於在全部的話都說完之後,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又繼續暗示對方。
「沒有什麼要說的了嗎,寶貝?」
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抬起了手,一張大手托著她的小臉,微微粗糲的指腹從嬌嫩膚肉上蹭過。
銳利的臉部線條被黑夜朦朧,顯得越發俊美,眼尾微微上挑,透出幾分愉悅來。
一股危險的感覺湧上心頭,姜杳杳後背涼颼颼的,老老實實地回答,
「好像、好像沒有什麼要講的了……」
回答她的是一聲輕笑。
嘴巴被對方輕輕親了親,又沿著小巧精緻的下巴落到脖頸處。
甚至還有繼續往下的趨勢。
姜杳杳心頭警鈴大作,軟軟的聲音有些不成調子,小聲小聲地叫著對方,
「老、老公……」
她被禁錮在這方寸之地,被親吻的地方傳來電擊般的微麻。
醉魂酥骨。
難以自制。
腰窩被指腹輕輕蹭了蹭,那雙杏眸瞬間浮現一層薄紅。
骨節分明的手指抓住她的尾巴,聲音裡帶著輕嘆,似乎是有些失望,
「原來是系在了腰上啊……」
男人低沉的聲音恍若古井,又低又撩,
「既然寶寶沒有什麼話要講,那老公就可以開始了……」
破碎的嗚咽被吞入腹中。
月光碎成一小塊一小塊光斑,窗外是連綿不斷的煙花聲。
熟悉的懷抱和氣息將她團團包圍,明明危機滿地,就給她帶來了難以言喻的安全感。
臉頰緋紅的小美人怕得指尖都在輕顫,但還是格外乖巧的依偎近男人懷中。
煙花在夜幕綻放,愛意在深夜肆虐。
像是一場華美而綺麗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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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的時候,姜杳杳愣是睡到了中午12點。
就連清醒過來之後都有些蔫蔫的,像是在大年三十晚上,被男妖精吸乾了精力。
她連喵喵都沒來得及抱,就這樣耍賴一般的掛在裴珩身上,被對方抱著哄著吃飯,簡直要成了小祖宗。
年後這幾天,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難得的清靜又愜意的時光。
所有的時間都屬於她和裴珩。
像是世間所有的小情侶一樣,他們兩個人窩在家裡,在晚上的影音室里看了電影,在雪天的花園裡堆了雪人,在陽光正好的時候泡了溫泉……
如串的水珠從指尖揚起,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弧線之後,又灑在了男人寬闊堅實的胸膛。
故意辦壞事的小美人彎了彎眼睛,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像條小美人魚一樣向另一邊游去。
身後水波洶湧。
下一瞬,男人修長的手指便握住了她的腳踝。
一寸一寸,將她拉到自己懷中。
繼續重複那場天翻地覆般曖昧炙熱的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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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假的最後一天。
姜杳杳拽著裴珩去滑了雪。
她穿著雪白的滑雪服,笑容明艷,腦袋上熱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裴珩擰開水瓶餵她喝水,口袋裡的手機發出嗡嗡的震動聲。
姜杳杳伸出手指幫他拿了出來,紅潤的唇瓣被水潤澤,漂亮的眼睛倒映著滿山白雪,亮晶晶的,
「有人找你,老公~」
男人的視線從屏幕上掃過,並沒有什麼表情。
他又哄著自己的寶貝老婆多喝了幾口水,才繼續摸了摸對方的腦袋,
「自己去玩一會兒吧,寶貝。」
正在興頭上的姜杳杳開心地沖他點頭,戴著手套的手往下按了按,調整了調整架在鼻樑上的滑雪鏡。
一溜煙就沒了蹤影。
男人唇角的笑意隨著她的離去消散,重新撥回去的那個電話。
電話那邊是熟悉的小助理的聲音,一板一眼,
「先生,衛柔羊水破了,被推上了產床。」
男人銳利的眼眸閃過暗光,帶著嘲諷,
「這麼重要的時刻,怎麼能讓她自己度過。」
男人低沉的聲音格外涼薄,連那些零星的笑意都格外冰冷,
「把老先生送過去。」
「讓他們一家三口,好好團聚。」
衛柔是高齡產婦,還沒到預產期,醫生擔心羊水變少胎兒窒息,很快敲定了剖腹產。
裴臨海剛到產房外不久,就聽到了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聲。
被折磨到越發老邁的裴臨海瞬間精神煥發,在他心心念念一直期待著小兒子的啼哭聲中,仿佛恢復了年輕。
他理了理身上的西裝,可依舊掩飾不住自己心中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