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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曾安民:佛祖菩薩,寧有種乎?!

2025-01-04 13:19:36 作者: 處默
  第127章 曾安民:佛祖菩薩,寧有種乎?!

  曾安民認真的看著面前的映塵小和尚。

  見其面上那坦然的笑容。

  他也笑了笑,隨後不在意的將糖重新放入自己的口袋之中。

  隨後曾安民若無其事的與小映塵一起轉了轉。

  「這小木劍你還沒扔啊?」

  曾安民突然在小和尚的屋裡看到了虎子的那柄小木劍。

  映塵小和尚眨了眨清澈的眼睛,認真的看著曾安民問道:

  「虎施主送我的禮物我為何要扔?」

  「但這玩意也是敲的你頭上落印的兇器啊。」

  曾安民感覺有些好笑。

  若是自己被人用這玩意冷不防的一劍擊在頭上,定是要將這玩意給砍斷當柴燒的。

  小和尚則是認真且嚴肅的搖頭道:

  「禍兮福所倚,若無虎施主用此物劈頭,貧僧又如何能收到這般精巧的禮物?」

  「有如此禮物,貧僧應該心中歡喜才是,又何來兇器一說?」

  呃。

  曾安民對小和尚這般豁達的想法有些觸動。

  他想了想,隨後又從懷中掏出那塊糖,對準小和尚的腦袋,輕輕一砸。

  「啪。」

  正中那片光滑的腦袋。

  聲音不大,故而不疼。

  「呃……」

  映塵一臉懵然的看著曾安民。

  「這下,你應該能收了吧?」

  曾安民笑呵呵的接住那枚糖果,遞給映塵。

  他看著小和尚眨了眨眼睛。

  小和尚呆呆看著曾安民大手中的那枚糖果。

  「這……」

  小和尚一時間被曾安民這抽象的動作弄的有些呆滯。

  「呵呵,怎麼?能與虎子交朋友,便不能與我交朋友嗎?」

  曾安民笑呵呵的將那塊糖塞入小和尚的手中。

  小和尚抿了抿嘴,隨後釋然一笑。

  他笑的依舊乾淨:

  「那便謝過施主了。」

  說完,他那白嫩的小手鄭重的將那枚糖果放入自己的口袋裡。

  「以後叫我權輔兄便可。」

  曾安民尋了片草地,與映塵一同躺在了那裡。

  二人挨的很近。

  躺下看著那湛藍的天空。

  曾安民眸中閃過一抹複雜,他的聲音有些低沉:

  「知道嗎小和尚,你這樣純粹性格的朋友,我認識過一位。」

  映塵不明白曾安民為何突然說這話。

  他側過頭,光滑的後腦在草地上划過,看著曾安民的側臉。

  他感覺這位施主的臉上似乎帶著一些憂鬱,他好奇的問道:

  「也是在京城嗎?」

  「不是,在江南,兩江郡的一個書院裡。」


  曾安民枕著自己的雙手,緩緩放下二郎腿,眸子變的複雜:

  「如果沒有那場意外的話,我與他應該會在京城頂峰相見吧……」

  他的語氣有些莫名的感傷。

  映塵沒有開口。

  只是靜靜的躺在曾安民身邊,安靜的聆聽。

  但曾安民也沒有繼續開口。

  他沉默著。

  他靜靜的看著天空。

  他的眸子不知道在閃爍著什麼樣的傷感。

  良久之後。

  曾安民悵然一嘆:

  「現在終於能明白醉吟先生寫《夢微之》時的心情了。」

  映塵好奇的看向增安民問道:

  「醉吟先生是誰?」

  曾安民側了側身子,他搖頭失笑:

  「我夢中的一位大詩人。」

  「《夢微之》又是什麼?」

  映塵沒有覺得曾安民所說的話有絲毫荒唐。

  反而感覺眼前這位新認識的朋友很神秘。

  讓人忍不住想要與其聊上幾天。

  曾安民並沒有說太多,他只是失神的注視著天空。

  良久之後,他抿了抿嘴:

  「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

  映塵有些發愣。

  發愣是因為他聽不懂。

  所以他只能怔怔的看著曾安民。

  但他從這話中聽出了這位施主心中的惆悵,還有那位朋友已經離開的遺憾。

  「從他死的那一刻,我便下定了決心,我要替他好好活著。」

  曾安民的眸子緩緩瞥向一旁。

  那個方向正是不遠處那個黃雀庵。

  他的眸子極為銳利。

  隱隱還帶著一抹莫名的恨意。

  「那些尸位素餐,視人命如草芥的人,一定要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曾安民的聲音不大。

  但鏗鏘有力。

  映塵雖然聽不太懂。

  但感覺自己的身子之中,似乎流淌過一抹熱血的激動。

  他屏住呼吸,認真的看著面前的曾安民。

  「小和尚,那個小庵,叫黃雀庵對吧?」

  曾安民緩緩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雜草,眸子朝著映塵看去。

  他的面色很平靜。

  「施主知道?」

  映塵看到曾安民站起,也跟著站了起來。

  曾安民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眼神銳利:

  「那這幾日,那位黃雀庵中的瘸腿老者,可曾出現過?」

  映塵聽聞此言,眉頭輕輕一皺。

  面容閃爍著思索之色。

  隨後茫然的抬頭看著曾安民道:「黃先生嗎……這幾日確實不曾出現,但見他很不容易,興許現在是在庵中?」


  「黃先生?」

  曾安民敏銳的察覺到這個名字。

  看來那夜刺殺自己的那個瘸子,叫黃先生。

  「你對這位黃先生,了解多少?」

  曾安民漫不經心的看向小和尚,臉上露出笑容。

  他極有耐心。

  「黃先生……」映塵沉吟著。

  緩緩思索著。

  良久他抬頭,清澈的目光透著認真:「好像我記事以來就知道庵中有一位先生姓黃……」

  他摸了摸自己的小光頭,隨後朝著那庵中看去:

  「這是熹妃娘娘出家時所在的地方,已經有十多年了。」

  「你多大了?」

  曾安民低頭看向映塵。

  「十三歲了。」

  映塵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十三歲了。

  曾安民閉上眸子,緩緩思索著。

  也就說,那位黃先生,在十三年前便已經在這裡了。

  十三年前。

  曾安民記住了這個數字,他又看向映塵問道:

  「黃先生,與熹妃娘娘認識嗎?」

  「不知道。」

  映塵搖了搖頭:「我自記事來,便沒有入過後山。」

  「嗯。」

  曾安民緩緩點了點頭。

  現在得到的線索並不夠。

  「一次都沒有去過嗎?還是說想去但是不敢去?」

  曾安民挑了挑眉頭,看著映塵問道。

  映塵的臉上肉眼可見的浮現出一抹尷尬,還有絲紅潤之色。

  他抿了抿嘴唇,不敢抬頭看曾安民,只是盯著自己的腳尖道:

  「小時候想過偷偷去,但師傅說山上有小孩子的化成的厲鬼,會吃人,就不敢再去……」

  曾安民輕輕一怔,他皺眉看向映塵:

  「小孩子化成的厲鬼?」

  映塵嚴肅的抬頭,呼了一聲佛號:

  「當年熹妃娘娘來此之時懷有身孕,但卻因被打出皇宮,傷了心神,便流了胎兒……阿彌陀佛。」

  說完之後,小臉上還露出幾分惋惜之色:

  「生靈之命,浮萍之垠,可悲。」

  曾安民看到那小臉上閃爍著與他年紀不符的深沉,心中頗覺好笑。

  他故做嚴肅的對著小和尚雙手合十,行了一個佛禮:

  「想不到映塵大師竟有如此佛性,失敬失敬。」

  呃……

  小映塵鬧了個大紅臉,又低下頭語氣頗為尷尬道:

  「切莫如此,貧僧佛根不全,當不得如此之禮。」

  「怎麼會當不得呢?!」曾安民哈哈大笑的摸了一把小映塵的腦袋:

  「就是沒有佛性,我那外甥一劍劈下,也劈出了佛根!」

  「要不然豈能說出禍兮福所倚,這般豁達之語?」

  「依我看,你有成佛之姿!」

  曾安民說這話的態度極為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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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說的小映塵恨不得尷尬得用腳趾頭扣出來一座大雄寶殿……

  「不……不能這樣說……」

  小映塵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說真的,他日你若真成佛做祖,豈不得感謝虎子那一劍之悟?」

  曾安民戲謔的看著小映塵道:

  「如何不能如此之說,佛祖菩薩,寧有種乎?」

  「日後佛典記載:我佛映塵,受虎先生一擊,悟得慧根,其舅攜禮至歉,為我佛之拒,其舅與虎皆為困惑。」

  「佛塵言曰:禍福所倚,若無劍擊,吾何悟理?」

  「這一幕若被後人記下,我跟虎子豈不是都要受了映塵大師的恩惠,也可在那青史留名一遭?」

  說到這裡,曾安民甚至感覺自己的言語之間充斥著好玩。

  只是……

  映塵卻是愣在了原地。

  他的眸子先是從尷尬,到詫異,遂又有些激動。

  再然後,便恢復了平靜與嚴肅。

  映塵緩緩抬頭,眸中透著一抹慈光:

  「施主之言,若雷散迷霧,貧僧……謝過。」

  說完此言,映塵身上仿佛比剛剛更多了一分的沉穩與奧慧……

  丟??

  曾安民眨了眨眼睛。

  不會自己這一句佛祖菩薩寧有種乎……把這小子的反骨給詐出來了吧??

  抽象。

  太抽象了。

  阿彌陀佛。

  我佛慈悲,弟子可沒有這個意思啊!

  日後這小子要真是殺進佛門,說什麼「佛祖輪流坐,今年到我家」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可跟弟子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曾安民心中趕緊默念著罪過。

  「那個什麼來著,我先回去了哈。」

  曾安民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黃雀庵,尷尬的對著映塵擺了擺手道:

  「回頭帶著虎子來找你玩。」

  「施主慢些。」映塵頗有禮貌的對著曾安邊的背影行禮。

  看著曾安民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小和尚自顧自的呢喃著:

  「若無劍擊,何悟至理……」

  …………

  回去?

  我曾安民怎麼可能在沒搞清楚事情之前便回去?

  轉了一圈之後,曾安民偷偷來到了法安寺的後山腳下。

  他特意選了個人煙罕至的地方。

  沒有什麼猶豫,直接腳尖點地,朝著山頂之上而去。

  黃雀庵。

  庵中極靜。


  沒有人。

  當曾安民一路潛進庵中之後,發現整個庵中,沒有絲毫人跡。

  庵內的院子除了沒有雜草之外。

  感覺跟荒蕪人煙的地方好不到哪去。

  「吱呀~」

  曾安民凝重的推開眼前的木門。

  木門似久未逢修,有些不堪重負,發出痛苦的呻吟。

  他並沒有選擇進入庵中佛像之屋。

  而是來到似有人跡的後院之中。

  推開門口,眼前的屋子極為簡陋。

  只有一張床鋪。

  床鋪整理的極為乾淨。

  「有人住……」

  曾安民面容沒有絲毫意外。

  這應該便是那所謂的「黃先生」住的地方。

  這庵中沒有人跡,只有這一處地方稍顯人跡。

  他的目光如同鷹隼一般,一點點的掃視著屋中所有的陳設。

  除了床之外,並無他物。

  「那他平日吃什麼?」

  曾安民皺眉,仔細看著周圍的環境。

  沒有在屋中尋到什麼痕跡。

  曾安民便緩緩的退出,來到別處的屋中。

  「嗯?」

  曾安民來到下一個屋中後,眉頭輕輕一挑。

  這個屋子比剛剛的屋中華麗的多。

  屋中陳設著許多花盆。

  所有的東西都彰顯著,這裡是一名女子的居住之地。

  而且屋中極為乾淨。

  必是有人天天打掃。

  「不會吧?」

  曾安民的心中冒出一個極為荒誕的念頭。

  「這屋子雖然看著簡陋,但是這一桌一椅之間絕對價值不菲。」

  「普通的出家人豈有錢財這般浪費?」

  「一看便知,是熹妃當初在這庵中所住。」

  「只是……熹妃都已經回皇宮好些年了……這裡還有人經常打掃。」

  曾安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不會是那黃先生對熹妃暗生情愫……對其舊物戀戀不捨……」

  曾安民感覺一股子女頻言情的味道撲面而來。

  「早知道前世就少看些小說,影響思路。」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他走到面前的床邊之後,身子怔住。

  他看著床上擺放的那套女性衣物。

  以及衣物旁邊那明顯被人躺過的痕跡,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

  「難道,真被我給猜中了???」

  「嗯……」

  曾安民看了看房間之中別的陳設。

  這屋子是經常居住的地方。

  而且鍋碗瓢盆也在這間屋中。


  曾安民若有所思的摸著自己的下巴。

  他按捺住心中的想法,朝著外面走去。

  不多時。

  他看到院外後面,一座極小的墳包顯露。

  「遺子之墓。」

  只有這四個字。

  而且墓前還有一個小火盆。

  裡面是被風吹過的幾張紙錢殘骸。

  「這應該是就熹妃當初流產的那孩子。」

  曾安民想起了映塵口中的那句傳說。

  「唉。」

  曾安民看著這小墳包,輕輕嘆了一聲:「生於皇家,命不由己,還未睜眼看世界,便被人暗算……」

  曾安民並沒有在此地停留太久。

  他來這裡,得到了一個極為重要的線索。

  熹妃,與那個黃先生肯定認識。

  要然,這黃先生又如何作出這種……曾安民浮現出那瘸子躺在床上,充滿愛意的撫摸身邊女性衣物的場景。

  嘖。

  他一邊淡淡的下山一邊暗自思索。

  黃先生與任為之認識。

  那麼,熹妃……

  有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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