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大春跟女人睡過覺?
「所以現在,當初被換走的那名嬰兒,也就是真正的四皇子,會在哪裡呢?」
曾安民低聲幽喃。
月色入院。
慘白的月光照在曾安民的臉上。
顯的有些森然。
他的聲音對於白子青來說,此時更像是一種惡魔的低語。
聽在耳朵里有一種閻王索命的感覺。
「咕咚~」
白子青的喉嚨狠狠的滾動了一下。
一時間他有些不敢直視曾安民的眼睛。
他有些僵硬的轉頭,朝著那座墳包看去。
那墳包在這月色之中,透著一股讓人不敢看的詭異。
「呵呵。」
曾安民輕笑一聲,他笑的很森然。
慘白的月光勾勒出他那森白的兩排牙齒。
看得白子青身上直起雞皮疙瘩。
「要不要挖開看看?」
曾安民凝視著白子青問道。
白子青下意識的搖頭,他乾笑道:
「這就不必了吧?」
「嘖。」
曾安民眯著眼睛問他:「難道你不想知道,熹妃一黨,有沒有弒殺皇子嗎?」
白子青想說不想知道。
但心中那如同貓抓一般的好奇心還是戰勝了他的心理。
「看……看看也好。」
白子青自言自語了一聲。
「那就挖吧。」
曾安民其實想知道。
他朝著那墳包看了看,對著白子青揮了揮手。
不過他等了一會兒,眼看白子青連動都不動,臉上露出好奇之色問道:
「你不會打算讓我一介書生來挖吧?」
「呃。」
白子青猶豫了一下,他站起身子,解開腰間寶劍,便開始用劍鞘挖墳。
以他的臂力,動作極快。
如同人形挖土機一般。
雖然劍鞘很窄,但他速度極快。
隨著最後一劍挖開墳包。
肉眼可見的能看到一副草蓆裹著一團不明的東西被埋在土裡。
「掀開看看。」
其實也用不著曾安民提醒。
白子青已經蹲,將草蓆給掀開。
露出的是森然白骨。
「不對。」
白子青皺眉,他看著草蓆中的白骨,研究了一會兒之後愕然抬頭看向曾安民:
「不是人骨!」
「哦?」
曾安民站起身,朝著白子青那走了過去。
當他的眸子接觸到墳中的白骨之後,眉頭輕輕一挑:
「骨骼極窄,絕不是嬰兒的骨頭,更像是……」
他眨了眨眼,清澈的朝著白子青看去:
「狗?還是貓?」
「不知道。」
白子青搖了搖頭:「反正肯定不是人骨,皇城司有仵作教過,才剛出生的嬰兒到一百歲的老人骨頭,皇城司都有。」
「什麼?」
曾安民愣了愣,倒吸了一口涼氣:「你們皇城司還做人體標本?」
白子青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難道不應該嗎?我皇城司各種要案都要辦,稀奇古怪的案子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你見不到的。」
「皇城司哪怕是提子,都要先學習各種刑偵知識,還有人體的穴位經絡以及骨骼……」
「從一歲到百歲的,男女各一百具,進入司中的提子們一定要能從死屍的骨骼認出年齡,誤差不許超過五年才能成為真正的提子。」
「乖乖。」
曾安民對皇城司底蘊本來不甚了解,這一下,心中便有了更多的認識。
「不過這個了。」
曾安民的眸子閃爍著一抹詭異的笑容:
「看來被此刻調包的皇子並沒有死。」
「想來熹妃也是為自己留了後路。」
「那她會把那孩子放到哪兒呢?」
白子青卻是直接擺了擺手:「她愛放哪放哪,我卻是已經不想知道了。」
看著白子青那如避蛇蠍的面色,曾安民輕笑一聲:「不過我已經有了猜測。」
「你要不要聽聽?」
……
白子青很想說不想。
但曾安民的話中透著一股讓人難以拒絕的誘惑。
他索性閉上嘴巴。
「呵呵。」
看到他的面色,曾安民頗覺好笑,他咧嘴笑道:
「算了不告訴你了。」
說著,他便站起身子,朝著外面行去。
「這就走了?」
白子青愣了愣。
「你還想幹什麼?難不成要去找陛下將這件事說清楚?告訴他四皇子不是皇后的親子?」
曾安民挑了挑眉:「這事現在就是挑出去,對你我二人有何用處?」
「再者說,這一切都只是我的推測,你又能拿出什麼證據?」
「難不成找來熹妃娘娘當面對峙?」
「在沒有找到真正的四皇子之前,皇后是絕不會承認她養了十三年的皇子,是被人換過的假貨。」
「這……」
白子青愣了愣。
確實,這件事現在就是挑出來對他也沒有什麼好處。
何必呢?
「該到有用的時候我自然會挑出來。」
曾安民嘴角翹起,隨後警靠白子青道:「在這之前,你最好守口如瓶,要不然極有可能會被寧國公府盯上。」
「嗯。」
白子青聽了曾安民的話之後,便認真的點了點頭。
…………
任為之死了。
他在入得皇城司獄中之後的當夜便死了。
是在獄中上吊而死。
這件事情除了革職了兩名看守不利的獄卒提子,並沒有掀起任何波瀾。
當曾安民收到這個消息,也只是淡淡一笑。
滅口唄。
熹妃,嗯或者說是寧國公府的慣用伎倆了。
國子監。
曾安民以學子代表,站在講台之上,看著底下的眾多學子。
他的身份早已經不是秘密了。
曾兩江,國之錚臣。
以「射」「書」入道。
儒道天才。
最重要的是他爹還是如今京城官場之中最亮的那顆星。
所以也造就了他在國子監眾學子面前的領袖身份。
今日,是誓師大會。
明日便要去參加科舉了。
與他一起去參與科舉的,一共近三十個學子。
他們皆是仰著頭,極為崇敬的看著站在台上的曾安民。
「願與諸位,頂峰相見!」
曾安民說了最後一句話,便從台上下來。
同時也收穫了不少的掌聲。
說真的,他是很討厭這種表面工作的。
但沒辦法,誰讓他現在是所有學子裡面那個最成功的孩子?
接下來便是國子監的眾夫子發言。
曾安民站在底下聽得那叫一個昏昏欲睡。
終於,夫子最後一句話講完。
可以回家吃飯了。
「權輔弟。」秦婉月款款朝著這裡行來,她的臉上帶著極為乾淨的笑容。
「秦姊姊。」
曾安民笑呵呵的跟秦婉月打了一聲招呼。
整個國子監之中,也不是沒有別的女學子。
只是,能跟秦婉月相提並論的根本沒有。
甚至還沒有秦婉月身邊的丫鬟長的秀氣。
「明日科考,緊張嗎?」秦婉月將手中提著的食盒放在桌上。
發出「噠」的一聲輕響。
她那白皙的手一邊開著食盒,那雙溫婉的眸子一邊不忘了朝著曾安民身看去。
「幻陣科舉而已,柳鳳年那小子都能過,我怕什麼?」
曾安民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權輔哥哥叫我?」
柳弦茫然的抬頭,手中正臨摹曾安民「狂草」的毛筆停下。
「沒事兒。」
曾安民瞥了一眼桌上柳弦那龍飛鳳舞的大字。
他「嘖」了一聲:「嘿,你小子在書法上確實有些天賦。」
「嘿嘿。」
柳弦憨憨一笑,受到曾安民的小夸之後,面上頗為自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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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師常說我有古之書法大家之風!」
秦師。
也就是秦婉月的父親,秦守誠。
現在的秦守誠在國子監之中可謂是炙手可熱的人物。
俗話說的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隨著老爹在官場之中地位的提升。
連帶著秦守誠這個父親的老班底都跟著得了不少好處。
拖關係尋後門的人,幾乎每日都能看到。
「怎麼?你不打算以樂理入道了?」
曾安民揚起眉頭。
他知道這小子上次在上樂理課的時候,可是差點就入道了。
只是可惜。
他缺了幾分底蘊。
體內的浩然正氣甚至達不到能持續進入「悟道」結束……
「福所禍兮禍所福,既然不能以樂理入道,那便也不能強求。」
柳弦心中倒是豁達,他嘿嘿笑了一聲道:
「說不得弟弟我入道的機遇能在「書」之一道尋至呢?」
只是臉上的幾分不甘卻也暴露了他並沒有嘴上說的那般輕鬆。
「悟道」二字,看上去不過十幾畫。
有些人用幾十年都不一定能遇到。
「可以。」
曾安民笑呵呵的點頭,隨後便用嘴接住了秦婉月用手遞來的「魚點糕」。
嘗到嘴裡的東西之後。
他的嘴角輕輕一抽。
怎麼又是這玩意兒?
「怎麼面色這般難看?」秦婉月的眸子輕輕一愣,頗為關心的看向曾安民:
「是不好吃嗎?」
「確實不好吃。」曾安民的臉有些苦,他看了一眼秦婉月道:
「我沒記錯的話,這東西我連著吃了快一個月了吧?」
秦婉月聽到曾安民的叫苦聲,面色輕輕一滯,隨後撲哧一笑:
「那總不能扔了吧?」
「給秦師吧。」曾安民揮了揮手。
…………
「這是給老夫的?」
秦守誠看著秦婉月遞來的食盒。
一時間,他那張老臉之上甚至有些受寵若驚。
養姑娘快十八載了。
「嗯,您快吃吧,別等涼了。」
秦婉月的臉上是溫柔的笑意。
「好。」
秦守誠極是欣慰的點頭,伸手緩緩的打開食盒。
只是當他看到食盒之中有一塊糕點的位置是空缺的時候,眉頭輕輕皺起。
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呢?
他剛想抬頭問一嘴,便看到姑娘已經離開了行房。
…………
翌日。
「貢院」
京城考試的地方。
「少爺!」
大春背著曾安民的行囊。
有吃的,有喝的,有坐的,甚至有躺的席。
就是沒有考試的筆。
因為他參與的是幻陣科舉。
參與筆考的學子恨不得排成了排,人擠人。
主僕二人好不容易擠過了人群。
便見眼前一陣淒涼之景。
正兒八經的大貓小貓三兩隻。
幻陣科舉還真就沒什麼人。
甚至連考官都是只有一個。
不過當曾安邊將目光放在考官身上之後,眨了眨眼睛。
熟悉的黑色制服。
熟悉的流金絲帶。
熟悉的皮靴。
甚至是熟悉的那張臉。
「賽姑娘?」
曾安民愣神了片刻。
不過他與賽初雪的距離此時還遠,正在忙碌的賽初雪壓根沒聽到他的聲音。
「少爺,我就只能送你到這了。」
大春憨憨的摸了摸頭,睿智的眸子看向考場門前的守衛。
將背上背的東西拿下來。
「行。」
曾安民點了點頭,面上帶著一抹認真道:「等少爺我考過了,帶你去喝花酒。」
說著,他開始檢查背囊里的東西。
大春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新奇的詞兒。
「什麼是喝花酒?」
他懵懂的看著曾安民。
「跟女人睡覺。」
曾安民漫不經心的看著背囊里的物品。
吃的喝的都在。
幻陣科舉的時間很長。
每名學子所經歷的事件都不一樣,有的人一刻鐘就完事,有的人則可能需要兩三個時辰。
所以雖然人少,但在考場待的時間不比筆考的那幫學子少。
「這樣啊。」大春的眸子裡露出一抹失望。
曾安民抬頭剛好看到大春那失望的神色。
他愣了愣。
「你睡過?」
大春點頭:「睡過。」
「嘶~」
曾安民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從上到下的打量著大春,仿佛是第一次見到他一般。
「不得了啊!我倒是頭次聽你說這話!」
曾安民就想是在看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一般,隨後對著大春挑了挑眉:
「睡的誰?是不是林姨娘身邊的丫鬟,我看就那個叫綠鴛的有幾分姿色。」
「不是。」大春老老實實的搖頭。
曾安民眨了眨眼。
他想到了自己院子裡的那幾個歪瓜裂棗……
「不會是我院子裡那幾個吧?」
曾安民愣了。
「不是。」大春依舊搖頭。
「那你是跟誰睡的覺?」
曾安民皺眉,大春這孩子平常就跟著自己,就是自己不在府中的時候,他也是跟著齊伯練武,不像是有時間能撩姑娘的……
大春老老實實的回答:「俺娘跟俺奶。」
?
曾安民的嘴抽搐了一下。
盯著大春看了半晌沒說話。
「您看俺幹嘛?」大春被曾安民盯的有些發毛。
他撓了撓頭,不明所以的看著曾安民。
「沒事兒,挺好。」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背著行囊就朝著考場之中行了去。
「我在外面等你,少爺!」
大春看著增安民一言不發的朝考場走,對著他的背影努力的揮了揮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