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煊的大腦中迴蕩著「你不恨朕吧!」鼎文帝的聲音。
鴻煊剛要開口解釋,
鴻雄的眸光驟然亮起,搶先一步。
他跪伏在地:「父皇!決不能讓鴻煊離開京都,兒臣諫言,將七弟幽禁起來,七弟城府之深,必定會反過來奪取皇位,威脅太子。」
鴻雄對鴻煊將了一軍,
同時也分裂他與太子的好感。
太子一聽瞳孔一縮,眼睛微眯地看著鴻煊,若是現在誰還可以與他的爭奪皇位,眾皇子之中,也就這個將來掌握兵權的七弟鴻煊了。
鴻煊感到,形勢急轉直下,對自己極為不利。
他本想利用太子繼位,離開京城。
可現在皇帝鼎文鼎皇景對他有猜疑之心,畢竟鴻煊母親香妃的死與他有脫不開的干係。
「臣附議,鎮北王有造反之心,當留在京城!」鴻禮一脈派系的兵部尚書楊壽
「臣附議,鎮北王當留在京城。」工部尚書譚寶彝
「臣附議!」
越來越多的大臣附議,讓鴻煊留在京城。
「父皇!皇兒以為,七弟不能去鎮北邊境,應當留在宮中!」太子鴻澤說道,他也反應了過來,他不能讓鴻煊成長起來,一定要將他扼殺。
鴻煊只感覺到四面楚歌。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鴻煊笑了起來朗聲道:「父皇!兒臣當留在宮中!祈求父皇摘了鎮北王的封號,將此封號給大哥鴻禮,讓他去北境邊關駐守大奉北關!」
「本皇子吃不了一點苦,你讓本皇子去那苦寒之地,是何居心?」鴻禮憤怒道。
鴻煊輕蔑的眼神掃了一眼鴻禮,目光落在鴻雄身上:「父皇!鎮北王之名非二皇兄鴻雄莫屬!」
「哼!鎮北王的名號?你想讓本皇子離開京城,你做夢吧!」鴻雄斷然拒絕。
鴻煊對著鼎文帝說道:
「父皇!既然沒人敢守!就不守了,那北商三十萬鐵騎踏破邊關,就等著大奉亡國吧!」
太和殿一靜。
是呀!現在不是主和,是主戰。
既然主戰,那麼北境邊關之地,是最危險的地方,兵凶戰危。
鼎文帝意識到了。
自己的幾個兒子中,除了鴻煊之外,其他的人沒有一個不是爭名逐利,哪會關心大奉存亡。
「皇兒!莫要說些置氣的話,北境之危還需要你去解除。」
這是事實,鴻煊當面問其他皇子,沒有一個皇子願意去那險地。
鴻煊笑了笑說道:「父皇兒臣並非置氣,那北商國師回到軍營之中,第一件事情就是集結兵力進攻大奉。」
「邊關少了你就不能守了嗎?邊關有這麼多武將,本殿下不信擋不住區區三十萬北商鐵騎。」鴻雄沒腦子的齜牙說道。
「鴻雄!給朕閉嘴,區區三十萬鐵騎?你能用區區嗎?真是令朕失望。」鼎文帝惱怒地說道。
「父皇!今日兒臣心意已決,將前往鎮北邊關之地!」
鴻煊堅毅地說道。
「父皇萬萬不可!」
「父皇不能讓七弟離開京都!」
「父皇,將他軟禁起來!七弟突然性情大變,說不準將來會做出什麼事情,他定會為他母妃報仇。」
兩個皇子加上一個太子,都對鴻煊起了殺心。
特別是太子鴻澤,剛才明明承了鴻煊的恩情,是他說出了太子之位的人選,可現在卻恩將仇報。
印了那句話,最是無情帝王家。
鼎文帝大怒:「混帳!聽聽你們說的是什麼?煊兒去北境為大奉國守國門,危難都沒解決,就想兄弟手足相殘嗎?」
聽到了鼎文帝的暴怒,三人縮了縮脖子。
「兒臣不敢!」
鼎文帝看著大殿之中的鴻煊說道:「鴻煊!「
「兒臣在!」
「既然主戰!你願今日就出發,那朕就答應給你一千親衛兵。」
「謝父皇恩准!」
鴻煊拜謝。
「煊兒先別急著拜謝,朕現在是答應了你,給你一千親兵前往北境,可是煊兒你從小就在靜幽宮中長大,如何統兵?」
鴻煊心中一凜,他知道鼎文帝還是不想放他走。
雖然鼎文帝是父親,可也是皇帝,性情最是無常,只要被他猜忌了,那後果肯定只有被囚禁的份。
如果不是北商國的鐵騎大兵壓境,那他此刻估計早就被關了禁足。
活不過第二日,就會被曹皇貴妃和二皇子鴻雄聯手除掉。
「兒臣雖然在清幽院,可大部分時候,在研讀兵法!」鴻煊回答道。
「呵呵呵!兵法是兵法!朕想看看你如何帶兵殺敵,這樣吧!既然你說,你會統兵,當你離開皇城的第二日,父皇就派同樣的一千名親衛來捉拿你,皇兒你只要能逃得出朕派來的一千追兵,那就代表你確實有帶兵的能力,朕也就徹底放心地將北境邊關交給煊兒!」
鼎文帝親自下場,派兵去捉拿鴻煊。
這到底是抓拿還是就地格殺呢?
太和殿之內王公大臣們露出了憐憫的目光看向鴻煊。
「父皇英明!那鴻煊是不是真的能守住北境邊關,一試就知。」太子鴻澤大喜地說道。
「父皇!兒臣以為,若是鴻煊被抓了回來,那麼就要給他懲罰,判他一個欺君之罪!」鴻雄火上澆油的說道。
「是啊!父皇!鴻煊他口口聲聲的說自己能守住邊關,若是被抓了回來,那麼他不但沒有資格做鎮北王,而且還是欺瞞父親,將大奉的安危當做兒戲!」鴻禮說道。
鼎文帝的目光看向鴻煊:「皇兒你說呢!」
鴻煊掃視了一眼整個大殿,他那善變的父皇,也不知道是否對自己起了殺心。
「兒臣帶千名親衛離開皇城,若是被父皇派來的親兵抓住,兒臣願受罰欺君之罪,去大理寺地牢之內思過,今生心甘情願被囚禁於地牢之內,直到老死。」
「好!朕既為一國之君,君無戲言!今日你去皇宮西城門欽點一千名親兵,軍需物資,按照千人編制配額去器武庫領取裝備!」
「謝父皇隆恩!」鴻煊叩首謝恩。
兩個皇子鴻雄和鴻禮冷笑,而太子似乎安心了,看囚徒一樣的目光看向鴻煊。
而鴻煊明白了鼎文帝是對自己真的動了狠心,雖然不是殺心,但是鼎文帝已經不相信自己這個有城府的皇子了。
原因無他。
鼎文帝雖然給鴻煊配置了一千名的親衛,可是大軍未動,糧草先行。
光配軍隊和武器,不配糧食,讓他們這些親衛軍吃西北風嗎?
可是!
鴻煊沒有絲毫的怨言。
他知道皇帝能給他一千親衛軍已經是極限了,在鼎文帝的算計中,鴻煊絕對逃不過他的捉拿,既然如此的話那為什麼還要給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