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鎮北王帶走的那一千名親衛軍大多是傷兵?」
「太子做的主,派李公公來找的你?」
京都總兵洪秀志感受到了帝王的威嚴,他不敢欺瞞。
「皇上,臣罪該萬死!鎮北王他們還沒有走遠!卑職重新派出一千名青壯精銳,去追趕鎮北王,把那些老兵和傷兵替換掉。」
京都總兵洪秀志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惶恐地匍匐在地,額間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想補救,之所以如此爽快地答應太子派來李公公的話,是因為他本就屬於太子陣營的人。
京都總兵洪秀志沒有想到,鼎文帝鴻景會親自把關,早知如此就公事公辦。
「準備好一千名青壯親衛軍辰時出發,由你帶隊追擊鎮北王!」
「微臣領旨!」洪秀志下意識地回應,可他忽地反應了過來:「皇上!讓臣去追擊鎮北王?不是去換掉他手裡的傷兵嗎?」
追擊是何意?
洪秀志整個人都愣住了,自己帶隊去追擊鎮北王這究竟是何意?
「你無需多問,按照朕的旨意去做即可。」
洪秀志抬了抬眸子說道:「皇上!微臣斗膽,當追擊鎮北王,若是鎮北王反抗,該如何是好?」
「哼!朕讓你去追擊鎮北王,是追擊捉拿他,不是讓去你和顏悅色送行!」
「鎮北王在朝堂之上夸下那般海口,他駐守北境可抵擋北商國三十萬騎兵,朕倒要看看他是否真的有這樣的實力?儘管按照朕的意思的去辦。」
洪秀志依舊沒有起身:
「陛下!微臣畢竟是身經百戰的老將,若是微臣一出手,沒有拿捏住分寸傷了鎮北王,那該如何是好?」
這是他最最擔心的事情。
鼎文帝威嚴的面容中透著一絲寒霜,深邃的眸子透著冷意,
他端起身旁的茶盞,輕輕地抿了一口香茗。
「戰場是沙場難免會傷亡,鎮北王如果抵不過你洪秀志的追擊,那他有什麼資格說自己有能力抵禦住北商那三十萬鐵騎?無論發生什麼,朕赦你無罪!」
洪秀志恍然大悟,徹底明白。
「微臣告退!」
洪秀志起身一隻腳就要踏出乾清宮,就聽到了身後鼎文帝的聲音:「這一次追擊就不要帶軍弩了。」
「微臣明白,微臣領旨!」
皇帝心海底針,他知道這次追擊,可以讓鴻煊受傷但絕對不能讓鴻煊死。
待得洪秀志離開之後,
鼎文帝輕喚了一聲:「錦衣暗衛!」
一個身形魁梧健碩,穿著飛魚袍的高大男子出現在了乾清宮。
「你派暗衛去觀戰,朕要知道詳情!」
「卑職明白!」
梧桐崗,
在鎮北王大刀闊斧,對親衛軍隊改革之後,親衛軍的戰鬥力不可同日而語。
慕容嫣和慕容親來到了鴻煊的身邊。
慕容嫣開口說道:「王爺,我們從慕容府帶來的兩百名死士也可以歸入到王爺的軍帳下。」
「王妃!這二百名死士,是精銳中的精銳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這股力量不能夠動用,要是有什麼特殊的任務,本王會讓他們去執行的。」
「嗯!全憑王爺決斷!」
整個場地都瀰漫著肉香的味道,
鄧幽門在分配到一百名物資保障後勤兵之後,就帶著這一百名後勤兵燒水做飯燉肉。
整個場地分工明確,井井有條。
不像之前的無序和雜亂。
鴻煊分成的四個戰隊,朱雀戰隊,白虎戰隊,青龍戰隊,玄武戰隊,每個戰隊兩百人分別,安排在梧桐港的東西南北四個方位。
吃完了晚飯之後。
鄧雍門在鴻煊的指揮之下,在中央的位置搭建好了簡易軍帳議事廳。
搭建完了之後,鴻煊讓郁德申吩咐通訊兵,軍帳議事。
軍帳之中已經搬來了簡易的桌子和凳子,鴻煊坐在了主位上。
五個戰隊的隊長圍著簡陋圓桌而坐。
鴻煊看著軍帳的五個人嚴肅說道:
「有些事情你們要知道,本王現在要告訴你們!」
趙本才,彭富來,滕萬志,莊文強還有郁德申五個人正襟危坐。
「明日父皇就要派遣一千名親衛兵捉拿我回京都。」
此話一出軍帳之中的五個人頓時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趙本才開口說道:「卑職斗膽一問,為何皇上要抓拿王爺回京都?」
其他的四個人都看向了鴻煊。
「因為這是父皇給我的一個考驗,實話講就是我父皇不相信,我可以駐守北境邊疆抵禦三十萬鐵騎。」
「原來是皇上對鎮北王的考驗!」
「原來如此!」
「卑職明白了!」
「王爺,既然是皇上對您的考驗,那麼我們該如何做呢?」
「唿!」鴻煊露出了無奈的嘆息:「殺光!追擊我們的一切敵人。」
此話一出,
簡易軍帳之內的五人倒吸一口涼氣。
滕萬志起身難以置信的口吻說道:「皇上只是派兵來考驗王爺,我們需要將前來的士兵殺掉?這樣做是不是不妥。」
在軍帳之中所有的人都覺得不妥。
「那如果這一次考驗是,父皇派來的親衛兵,會將你們所有的人全部都殺光呢?父皇的考驗並不是稚童的過家家,本王的結局就是被抓之後,被永無天日地關進大理寺的地牢之中。」
鴻煊站起身看向軍帳的其他五人緩緩開口:「本王身為皇子尚且要被囚禁,何況是你們?」
鴻煊此話一出,軍帳之內的所有人都反應了過來。
這是生死考驗,對他們來說,只有兩種結局。
通過了皇帝的考驗則生,
沒有通過皇帝的考驗必死無疑,不可能留著他們這一群護駕不力的老兵和傷兵。
何為鎮北王親衛軍,連主子都保護不了,要他們何用?
軍帳之中五人的目光從猶豫、掙扎、懷揣一絲僥倖,
到心如堅冰心如鐵。
是的,從他們被挑選出來,踏出皇宮的那一刻,這一千名親衛兵就已經與他深深地捆綁在了一起。
鎮北王鴻煊重情重義愛兵如子,可不代表皇帝鼎文帝對他們這些老兵心慈手軟。
想明白了這一些之後,
這五人同時起身抱拳單膝跪地對鴻煊齊齊地說道:
「卑職願粉身碎骨效忠鎮北王!」
趙本才他們五個人直到現在才感覺到。
這蒼茫天地之間,這群人早已經成為了棄子,唯一能夠聽命的不再是皇帝陛下而是鎮北王。
鴻煊壓了壓手示意他們五個人坐下。
「接下來!我來布置一下戰術!你們五個人聽好了,本王只有一句話!那就是此戰不是檢驗本王的能力,而是關係到,這裡所有人的生死存亡。」
「是!屬下明白!」
五人齊齊的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