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請!」親王向陳洛發出邀請,陳洛自覺的拿起筷子,伸向他最愛的碳烤羊排。這筷子是用銀子做的,盤子是用金子做的,杯子是用水晶做的,碗用的是上好的陶瓷,質地溫厚。
「多謝王爺,王爺請!」美味在前,陳洛遲遲不敢動筷,原因是怕下毒。誰知道他們會把毒下在哪裡,飯菜里,碗筷上?哪裡不能放,所以最穩妥的方法就是,不吃。
王爺見陳洛正襟危坐,笑而不語。他自顧自吃的可歡,還和陳洛嘮起了家常。陳洛心想這傢伙打的什麼鬼主意,一句話都不在點上。無非就是兄弟和睦的鬼話。
這頓飯一直吃到了晚上,等到月亮高高升起,親王才放了陳洛離開。陳洛走出王府後,有人急匆匆來報,是一個驚天動地的大消息。月神教堂的教主,被殺了。發現的時候已經斷了氣,神魂俱滅,沒辦法救了。
「什麼?」
「什麼時候發現的。」
「你剛進去半個時辰後就發現了。」
「現場在哪裡,都有什麼人在。」
「在月神教堂,當時沒有人在現場。有一大幫教徒見教主一直在打坐,叫也不理,弟子們上前一看,教主已經只剩下軀殼了。據說死狀可怖。」
「誰去查了?」
「重案部」
陳洛的心思一點點往下沉,原來是這個原因。原來是為了創造不在場證明。親王知道皇帝在懷疑他,所以才會找自己做他的不在場證明。
陳洛拿著通行證前往現場一看,屍身已經被撤走了,現場只剩下空蕩蕩的大會堂,沒有任何蛛絲馬跡,一如既往的乾淨明亮。沒有一絲血跡,好像什麼都不曾發生過。陳洛在這裡走了一圈,什麼都沒有發現。只好先回去,調來教徒們的口供。看到那個前去拍醒教主的人的口供的時候,陳洛覺察到不對勁,立刻前往牢房,提審這個人。
「你說,你當時推了他一下?」
「老師怎麼叫都沒反應,我們一起上前去的。」
「那就是你動了他?」
「師兄弟們都看見了,我.」
「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你碰了他對不對。」
「.對.」
「你倒是聰明,在月神這求治療,在獸神那求力量,在幽冥那求永生~」
「不,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來人,把他給我扒乾淨,拿熱水來給他洗乾淨,我倒要看看,他把紋身藏到了哪裡。」
一番折騰後,眾人翻來覆去的找,就是找不到陳洛說的圖騰,心裡還想著會不會是陳洛誤會人家了。但是他們都是一個好士兵,不會因為自己心中的疑慮對長官的命令指手畫腳。
陳洛看到這個情況,陷入了沉思,看著那個人的頭髮愣。
「大人,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月神教徒,您不能因為心裡的猜測,為了早點撇清關系所以強行降罪於我啊,小人只是一個良民,要是想讓我頂罪,就早點說,別再折騰我了。我的修為不高,實在經不起您這麼折騰。」
「把他的頭髮給我剃了。」
「你你你,你幹什麼。不!你們不要過來!」那人慌亂起來,做出一個想要咬碎什麼東西又不敢咬的動作,沒等他做好決定,一個士兵已經控制住了他的下頜。畢竟咬碎藏在嘴裡的丹藥,變成煙跑掉的消息已經傳到了負責這類事件的士兵耳里。
等到大家制服了這個人,將他的頭按到地上。一番操作下,頭髮掉了一地,在頭頂上一條長蛇盤桓著。
「黑色的紋身,藏在頭髮里,虧你想得出來,差點被你騙過去。」
「咕咕咕,你咕咕咕,去死咕咕咕~。」那人滿眼通紅的看著陳洛,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要對陳洛說。由於受到了重擊,下巴被卸掉了,鮮紅的血液嗚咽的從嘴裡流出來,冒著泡泡。
「把他帶下去,好好查一查。」
「是。」
事情的真相依舊撲朔迷離,雖說已經有了一個懷疑的對象,但是對方拒不配合也暫時沒有什麼辦法。殘忍的刑罰,陳洛並不擅長,交給他們去做,自己坐享其成是做好的辦法。
在審問的過程中又出了一檔子事。那個自稱沒什麼修為的人,實則自己的修為已經到達了魔導士巔峰,離魔導師只差臨門一腳。趁審問的人不注意,就想強行掙脫遁地逃跑,跑了五百里路又被抓了回來。他的修為即使是進龍騎營也夠了,但是畢竟是一個龍騎營的人去抓他一個平均水準,雖然有人負傷,不過也讓那個人歇了逃跑的心思,一五一十老老實實交代了,只為了求大家放他一條生路,他只要活著就好了。恐怖如斯。
案發的經過是這樣的,這兩天連續有人重傷求月神教主診治,是個人也經不起沒日沒夜的耗啊。原本月神教主只要自己經過調養就可以好轉,但是那天實在太累了就進行了深度調養。在所有人都叫不醒教主的時候,那個人就知道時機到了,他搶先一步觸碰教主,實則在瞬間將教主的神魂吸走。有人看見他拼命搖晃教主,然後看到教主的時候發現他面目猙獰。這就有了充分的時間進行作案。
如果他沒有被陳洛找出端倪,也不可能被發現。
此事一出,所有月神教徒都震怒了。宗教裡面的團結力量是深不可測的。無論在哪裡,是什麼人,只要信仰一致就是同胞。如今大燕的教主平白無故被人設計殺害,其他以月神教為主的國家都十分憤慨,要為大燕的月神教討一個公道。
原本大燕就不重視月神教,這讓其他國家的月神教徒一直十分擔憂這邊教徒的處境,沒想到還碰上教主被殺的事,這怎麼說的過去。
滄藍帝國和馭風合眾國的月神教勢力勃然大怒。即使是國家的國王,也都是月神教徒,發生這樣的事情,無異於在拿腳踩他們的臉。國王派了使者過來給月神教撐腰,揚言一定要給月神教一個公道。言下之意,要是大燕給不了公道,那就他們來給。大燕的鐵騎雖硬,卻也招架不住兩個強大國家的圍毆啊,代價太大。最好的辦法,就是揪出背後的勢力,給所有人一個滿意的答覆。
這些詭異的幽冥教教徒,就像是大燕身上的一個毒瘡,只有連根挖掉,才能夠癒合。
滄藍帝國和馭風合眾國的使者在驛站裡面住下,一直等著這邊的消息。這幾個使者也是月神教徒,對這件事情本身就密切關注,留在這裡等結果,也是他們的願望。
陳洛被安排輔助一下接待工作,使者們的安保工作就交給了陳洛。陳洛去見了使者才知道,自己家四弟陳興也在這裡。
交接完工作後,陳洛和陳興單獨聚了一會。
「三哥,沒想到你已經混到這麼高的位置了。」
「沒有,都是運氣。」
「三哥,我可想你了。」
「都這麼大了,還來這套。」陳洛看著已經長開了的三弟,不由的感慨時間流逝之快。小時候稚嫩的感覺已經褪去,即便現在還帶著青澀的氣息,但是相比而言,已經是成長的一大步了。
「你怎麼想著跟使者們過來啊。」
「我來見你啊。都多級沒見了,我都想死你了。」
「別跟我貧,我看你是想賺錢找我取經來了。」陳洛一語中的。
怪不得陳興油嘴滑舌的不像話,從小到大都是陳洛的跟屁蟲,陳興腦子裡面想的啥,陳洛就是用腳指頭都能想得到。看一眼陳興的表情啊,什么小九九,全都明了了。
陳洛無奈的看著自家小弟,像小時候一樣,狡黠的樣子,陳興一看就知道有戲。
「說吧,你想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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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通商。」
「嚯,口氣不小。」
「三個國家之間,有很多可以倒賣的物資,我想要做這個。」
「真不知道你是遺傳了誰,好好的修士不做,非要經商。」
「嘿嘿,我這就是個想法,不知道怎麼開始實施,三哥你教教我。」
「那我就給你點提示,官。」
「三哥,我好像有點懂了。先打開市場,才能夠有買賣。這路都沒開,哪裡能運車呢。三哥你可真是給我遞了把好鋤頭。」
「去做吧,哥哥們給你撐腰。」
「好咧。」
看著陳興那一臉數錢的樣子,陳洛真的懷疑,自己這個弟弟是不是掉到錢眼裡面了。
兩兄弟的聚首並沒有持續很長時間,不過就是一盞茶的功夫,陳洛就要走了。
幽冥教的人捅了這麼大的簍子,皇上那,估計要朝他發難了。
「你打過戰嗎?」皇上問。
「沒有。」
「你知道大戰要死多少人,花多少銀子,廢多少地嗎?」
陳洛沒有應答。
「大燕的人崇尚武力,在信仰方面,民眾當中並不是十分盛行。此次事情呃嚴重性遠比看起來的要嚴重的多。陳洛,我能夠相信你嗎?」
「屬下一定竭盡全力。」
皇上震驚的轉過頭看著低垂著頭顱的陳洛,看著他恭敬的樣子,不由的笑出了聲。「也罷也罷,國運如此啊。不過,我得此良才,也是國之有幸啊。」皇帝說完,便扶起了陳洛。
陳洛剛出門不久,皇帝的兵馬就包圍了親王王府,並且在親王王府的地底下挖出了供奉幽冥教的密室。皇上這一招也算是孤注一擲,他篤定王府有貓膩,趁其不備,給他掀個底朝天。乾脆利落的做法,頗有大燕風格。
親王哪裡料到自己這個弟弟會對自己來這麼一出。雖然自己的弟弟也經常出其不意的對自己展開攻勢,從年輕的時候開始就這樣,但是還沒有一次像這樣沒有實錘的情況下,強行進行,半點面子都不給。
皇上的心理活動是:打戰打戰,打什麼戰,銀子是大水衝來,天上掉下來的嗎?
隨著親王的倒台,獸神教和幽冥教的合作也暴露出來。明面上,大家都以為獸神教和月神教十分親近,誰知道背地裡,獸神教早就變了節,親近幽冥教,還一起加害月神教教主。
大燕的富饒在其他兩個國家看來十分有利可圖。雖然大燕已經處置了幕後黑手,那個倒霉的親王。但是馭風合眾國和滄藍帝國通過合作已經嘗到了甜頭,他們已經暗暗在背地裡面謀劃著名以這個理由開戰,目的就是擴大自己的領土,謀取更多的的利益。聯手使一個國家倒台,這是難得的好機會。平常大家都為了保持一種平衡,維持著一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態度,如今平衡被打破,大燕已經岌岌可危。
使者們帶著消息回了自己的國家,出了月神教主被害一事的真相外,還有兩個國家合作的意向。
大燕皇上開始了肅清工作,一旦發現是幽冥教徒,一律嚴懲。並且刊印幽冥教的危害公知。通過全民的宣傳,至少烙下一個寧願不信教,也不要信幽冥教的觀念。幽冥教的名聲越來越差了,信眾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
「老祖,咱們的信仰之力少了好多。」
「嗯。」
「老祖」匯報的人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家老祖黎昕,難道老祖對此一點興趣都沒有嗎,那自己費盡心思把她找回來是為什麼?
「那是你們的事,雞毛蒜皮的事別來煩我。你們人間的爭鬥,我不想參與,滾。」黎昕實在是厭煩至極。這些吵來吵去的聲音簡直聒噪。自己又不是包公,天天斷案斷案。
黎昕的性子越來越像以前。這應該是最後一輩子沒有走完的緣故,她欠缺的那些情感,可能再也沒辦法找補回來。等到匯報的人離去,黎昕走到那扇通往地獄的門前。
那是一面鏡子一樣的牆,在上面可以清楚的看到黎昕的影子。黎昕伸出手去觸碰,周身傳來劇烈的痛楚,是來自地獄的呼喊。以手指為圓心,盪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黎昕像是有癮,這種劇烈的痛苦可以提醒她自己是一個人。可以在這裡汲取微妙的感情波動。這在以往,是不太可能發生的。以往的她,在洞府里的時候,可以和彼岸花對話,現在卻難以忍受心中的那份空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