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辦方難道把錢給了周儒?想想也有可能,畢竟那兩個人熟得不行。
既然錢給了他,為什麼不說,自己若是不問,這錢是不是永遠就在周儒那兒了,這種想法也只是一瞬間,她就收起了自己的小人之心,又一想感覺不可能,周儒那樣的身份,不像是會私吞這筆錢的人。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弟弟的病情重要。
「不用,你不用過來,我去找你,」商潔的背包還在身上,她也沒有和奶奶打招呼,就匆匆的往電梯跑去。
她不願意讓周儒過來,一是不想欠對方的人情,二是她實在沒辦法在醫院內安靜地等著,手中有事情,心中才會感覺踏實。
周儒一天沒吃飯,看了一眼時間,快下午五點了,想起二院附近有一家徽菜館,還不錯。
於是問:「吃得慣徽菜麼?」
商潔一愣,不知道周儒是什麼意思。
周儒不等對方回答,又說:「雙清路有一個徽仙居,我們在那裡見。」
商潔對這一片很熟,也知道徽仙居,看起來很小眾的飯店,其實別有洞天,裡面主打的是徽菜,在這一代很有名。
出了醫院的大門,商潔掃了一輛共享單車,騎上之後就往徽仙居而去。
藍季也掃了輛車跟在後面。
徽仙居很快就到了,商潔把共享單車停在對面的停車位上,掏出手機給周儒打了個電話:「我到了,到哪兒去找你?」
「讓服務員帶你去包間,我的名字。」
商潔以為周儒已經在包間內,不疑有他,推開飯店的門走了進去。
服務員詢問:「小姐,有預定麼?」
商潔還是有點慌張的,畢竟能來徽仙居的人都是有身份的,只不過她隱藏得很好,並沒有讓人察覺到任何的異樣。
「周少在哪個包間?」
服務員的臉上堆滿了笑意,看向商潔的眼神也帶著一點討好的意味:「您是商小姐?」
聽見這個稱呼,商潔有一瞬間的怔愣,然後點頭。
服務員說:「請隨我來。」
商潔被帶上了三樓最裡面的一個包間,守在門口的服務員跟著進去,熱切地端茶倒水。
商潔沒看見周儒,詢問:「周少呢?」
服務員把一塊精緻的小蛋糕端上來:「周少還在路上,怕你餓著,讓你先吃塊蛋糕墊墊肚子。」
蛋糕不大,一口的量,看著很精緻,若是往常,商潔一定會愛不釋手地細細品嘗。
這一天下來,她只吃了一片麵包和一點水,看見如此的美食依然提不起來一點興致。
周儒還沒有到,商潔心內焦急,努力沉著性子說:「謝謝。」
服務員說:「不客氣,我就在門口,若有什麼需要,喊我一聲就行。」
周少經常過來吃飯,但很少帶女人過來。
面前的這個女人長得真好看,月眉杏眼,嘴上一點天生的胭脂紅,看人的時候總是含情脈脈,特別是那吹彈可破的皮膚,仿佛浸了水兒,一掐就破。
這樣的嬌人兒,連女人都會心動,何況是男人?
周儒來的時候是在十分鐘之後,商潔面前的蛋糕一點沒動。
他把外套遞給跟進來的服務員,也沒坐在主位上,而是挨著商潔坐下。
這麼大的桌子為什麼偏偏擠在她身旁,商潔不自在,列開身子,剛起身想要挪到遠處,胳膊就被周儒拉住:「我能吃了你?」
商潔見有服務員在,不好和他嗆聲,只能忍著不動。
服務員把菜單遞上來。
「看看想吃什麼?」周儒鬆開手,把菜單推到商潔面前。
「我不是來吃飯的。」
周儒一派淡然:「吃完飯再說。」
他一向是說一不二,銀行卡已經拿了出來,就壓在手機下面,放在了離商潔比較遠的桌子上。
那不容置疑的眼神讓商潔吞下想拒絕的話,她沒去看菜單,只說:「隨便點兩樣就行,我也不餓。」
周儒心中早有決定,見商潔不點菜,他回頭對服務員說了幾句。
商潔的視線時而落在距離她有兩臂之遠的銀行卡上,根本就沒聽周儒說的什麼。
服務員很快走了。
周儒鬆了松袖口,把袖子卷了起來。
包間內開著暖氣,他這身衣服在室外尚算可以,現在反而有點熱了。
商潔感覺到身旁的人投過來迫人的目光,轉頭回望。
「他們店裡的蛋糕在江城也算是出了名的,你不嘗嘗?」
商潔聽出了話語裡的意思,淺笑:「我不餓。」
她是真的不餓,嗓子裡堵著一口氣,吐不出更順不下。
周儒擰眉。
商榆的事情,他從藍季那兒聽說了,也知道商潔只白天的時候睡了一小會兒,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肯定是食不下咽。
看護病人是個長久活,別到時候商榆沒好,反而把她的身子給熬壞了。
那一夜之後,周儒就對商潔有了別樣的心思,他摸不清自己對她的真實想法。
但是有一點,他非常肯定:這個女人,他要定了。
周儒把蛋糕推到了遠處:「飯菜一會兒就上,先吃飯。」
商潔冷眼過去,結果發現周儒正在擺弄筷子,並沒有接受到她冷然的目光。
她感覺自己的怒氣全部打在了棉花上,泄得無影無蹤,只能低著頭去找自己的手機。
嘀嘀兩聲,手機中有信息進來,商潔點開看了一眼,是男友賀州發來的簡訊。
「我到學校了,晚上一起吃飯?」
「你吃吧,我現在有事。」
商潔把手機放在一旁,抬起頭就見周儒的視線落在自己的手機上。
他雙眉緊鎖,嘴唇更是抿成了一條直線,右手搭在桌子上,一下一下地敲著,顯得極為不耐。
兩個人都沒說話,只等著服務員把東西放下。
服務員剛想布菜,就聽周儒說:「我們自己來。」
往常不是這樣的,服務員久在各種場合應付,自然聽出來周儒這是要攆人的意思,於是不敢打攪二人獨處的時間。
「我就在包間門口,周少若是有什麼事情喊我一聲。」
屋內只剩他們倆。
「和男朋友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