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哲邊說邊跑,黃小鶯追著喊:「什麼時候把商潔給帶回來?」
剛跑走不遠的魏哲又折返回來,站在黃小鶯面前無比認真的說:「媽,你別想商潔了,我回頭給你另帶一個回來。」
「你有目標了?」
魏哲急著要走,他吧唧一口親在黃小鶯的臉上:「有了,不比商潔差。」
黃小鶯勉為其難地笑了笑:「先帶回來讓我瞧瞧。」
「回頭再說。」
見黃小鶯信了,魏哲不再遲疑,一溜煙地跑了。
*
剛剛出事的那一刻,一股洶湧的記憶浪頭一樣地撲過來,打得周儒措手不及。
他那麼一個自持的人,看見商潔嗷嗷大哭的模樣也慌了神。
原本應該先打給明爵的,可是手機的電話頁面,置頂的居然是魏哲,他根本來不及思考就把電話撥了過去。
掛斷電話才想起來明爵。
哪知剛撥通,周儒還沒說地址,褲腿就被人拽了一下。
周儒低頭,商潔委屈地抽噎,一雙眼睛淚萌萌的。
「我……我……沒事。」
周儒還是不放心和明爵說了地址,這才把手機收了起來,上下打量商潔,拉起她的胳膊詢問:「這兒疼麼?」
商潔搖頭。
周儒又指著她的頭問:「腦袋呢?」
「沒事,我真的沒事,胳膊腿都沒事,連肚子也不疼。」
商潔見周儒一臉的擔憂,又說:「我只是被嚇到了。」
鬆了口氣的周儒感覺被嚇掉的三魂七魄終於回了位,然後一把把商潔拉進懷裡:「我也快被你嚇死了。」
商潔環著周儒的腰,身子一聳一聳的。
「你呢?還好麼?」
「我很好。更重要的是,我想起來了。」
無比熟悉的記憶全部湧進腦子裡,周儒想起了和商潔的過往,從相識到相戀。
商潔微抬起頭,帶著希冀的目光:「你記起來了?」
周儒用力點頭:「記起來了。」
不知何時,兩人身邊已經圍了一圈人,還有人拿出手機拍下這感人的一幕。
明爵來的時候,周儒和商潔正坐在路邊,兩個人的手一直交握在一起。
圍觀的群眾已經散去,旁邊只有一個衝進灌木叢的車子,車頭微微地有點變形。
明爵下了救護車,直奔兩人而來,見他們神色正常,心下稍稍放寬。
「能說話麼?」
周儒抬頭:「能。」
晚一步從救護車上下來的黃醫生趕緊過來,探上商潔的手腕,好一會兒才說:「就是受了點驚嚇,不影響孩子,吃兩副藥,再好好休息就能恢復。」
周儒還是不放心,對商潔說:「我們還是去醫院吧,做個詳細的檢查。」
「可是商榆。」
周儒堅持:「你的身體重要。」
然後又說:「我讓保鏢把商榆給送回來。」
商潔這才放了心,跟著周儒上了去明氏醫院的救護車。
明爵把副駕的位置讓給了跟車的黃醫生,然後跟著坐在了後面。
驚嚇過後的商潔有點昏昏沉沉的,歪在周儒懷裡閉著眼睛。
明爵問:「你前不久剛出了車禍,怎麼又出現這樣的事情,還好人沒事。」
周儒回憶剛剛,他是正常行駛,大貨車逆向直直向他們衝過來,確實可疑。
手機鈴聲在此時響起。
周儒點開接通。
魏哲的聲音在電話那頭急急地傳來:「哥,我來到事發地點了,你們人呢?」
「我帶商商先去醫院看看,你去一趟市交警大隊調出事發路段的監控信息。」
「知道了哥,我現在就去。」
魏哲掛斷電話,開著車就往這一片路段的交警大隊跑。
見周儒把電話掛斷,明爵說:「你懷疑這件事情是有人故意的?」
周儒點頭。
商潔和他曾得罪好幾撥人,何明的親生父親,以及他的養父母,還有方策那一波人,都有嫌疑。
甚至連周雲深的其他子女,也是懷疑的對象。
更或者揚言讓商潔付出代價的黃興霈。
世上沒有這麼多巧合。
他只想抓到兇手,不再讓商潔活在危險中。
「有目標了麼?」
周儒說:「只有查查才能知道。」
十多分鐘的車程,明氏醫院到了。
周儒扶著商潔下了車,往婦產科走去。
黃醫生的醫術固然好,周儒還是想檢查得仔細一點,再說快四個月了,也需要做一下產檢。
明爵幫忙走了內部通道,商潔很快掛了號,然後被送進婦產科專家診室。
醫生給開了一系列單子,商潔跟著專門的引導員去了檢查室。
周儒安靜地坐在婦產科的走廊上,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的心一直高高地懸起。
因為長相帥氣,路過的孕婦們時而投過來欣賞的目光。
明爵端著咖啡過來,在周儒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喏,」明爵用胳膊碰了碰周儒的,把手中的咖啡遞上去,「喝點。」
周儒伸手接過來:「商潔的腿謝謝你,還有孩子的事情也謝謝你。」
剛忘掉商潔的那段時間,他非常的不理解明爵他們為何對商潔那麼好,不過還好明爵他們沒有像他一樣渾蛋,商潔才能在保住腿的情況下,保住孩子。
明爵笑得燦然,撞了一下周儒:「謝什麼。」
「我想起來了。」
明爵明顯一愣,然後唇角的笑意不自覺的加大:「孩子的事情,你不應該謝我,你應該謝謝商潔,她為了保住孩子,硬生生地挺著做了接骨。」
周儒手中的咖啡明顯地晃了一下,有點握不住。
多大的勇氣和毅力才能讓一個柔弱的女孩子忍受斷骨之痛。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點安靜,明爵知道周儒在內疚,適時岔開話題。
「我剛剛看了一下,你們公司的股票有所回升。」
周儒說:「意料之中的事。」
明爵的嘴角微勾:「若是接下來的計劃成了,是不是就該喝你和商潔的喜酒了?」
周儒唇邊的笑意更濃,答案不言而喻。
「我們四個,沒想到你最先結婚。」
以前的周儒一直不近女色,不像他們三個,齊岳心中有人,梁毅天天換人,而他則是隱秘。
那個女人勾了他的魂,他卻不能捅破他們之間的關係,這種禁忌就像鴉片一般讓人上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