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願的不如願的,明天總是如約而至。
此時滄瀾道院悠遊塔,各種消息滿天飛。
「什麼?有人登上了苦憶階梯第十階?那人是沒有痛覺吧?」
「鐵血教頭在體修三項上險些輸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翹腳先生?真的假的?」
「你們知不知道,昨天執法堂人手盡出,甚至連太上長老都驚動了,結果竟是為了抓一個偷藥田的小盜賊?」
「聽說聖山之巔即將開啟,道院將選拔出色弟子進入聖山參道!」
「皎影尊者同青鈞大帝再次現世,鎮殺神羽族強者,快哉!」
「……」
爆炸性消息實在太多,吃瓜群眾一時都不知道該從哪個瓜先吃起。
……
翠峰山下小竹屋。
姜海拿起水桶準備去給藥田澆水。
剛一拿起,他才想起來,哦,原來我藥田沒了。
末了只能感慨一句:「狡猾的兔崽子。」
「姜師弟,早呀!」
一個聲音從院外傳來,卻是一個吊兒郎當的青年到訪。
「李少言?」
來者正是喜歡八卦,話還不少的外門弟子李少言。
這傢伙已經52章沒出現,姜海差點就把他給忘了。
李少言依舊一副自來熟的模樣,「姜師弟,前些天你去哪了?我每次來找你都見不到人。」
「你有什麼事?」姜海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
「你看你,總是板著一張臉,你這樣是交不到朋友的。」
李少言以一個過來的姿態苦口婆心說道。
姜海也懶得搭理他,準備簡簡單單做個早飯。
「喲,師弟還沒吃飯吶,剛好我也沒吃,你多做點唄。」
這才是李少言來此的主要目的,蹭飯。
事實上,李少言一直有蹭飯的習慣,只不過前段時間姜海忙,加上李少言自己可能也有修煉任務,所以才讓姜海的耳朵安靜了幾天。
現在看來,李少言應該是閒下來了。
姜海這時朝李少言伸出一隻手。
「師弟你又這樣。」
李少言滿臉不情願,不過最終還是老老實實拿出一顆碎銀交到姜海手中。
這是姜海允許李少言蹭飯的原因,有錢賺,且概不賒帳。
不一會兒,粥熬好了。
又準備些簡單的配菜,兩人便坐到了餐桌邊上。
一邊喝著粥,李少言嘴巴卻也不閒著:「師弟,我給你講個有趣的事情,如何?」
「講。」
姜海接了一句,因為就算他不接,李少言也不會停。
不過他這一接,李少言可興奮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好奇,聽說咱們道院回來了一位了不得的導師,叫郝武,從天神山退下來的!天神山你知道不,那地方可就更不得了,嘖嘖嘖……」
姜海沒工夫聽李少言吹噓他那少得可憐的見識面,「說重點。」
「抱歉,跑題了。」
李少言接著說:「那郝武前輩,其實原本是新弟子六班的帶班先生,不過聽說他被前門關那邊的事給耽誤了,說起來,前門關的事情你聽說了吧,那傢伙,神羽族那幫雜碎居然搞偷襲……」
「你到底想說什麼?」
姜海發現李少言這個人不僅嘴碎,而且說話還容易跑題。
李少言一拍腦袋,「我要說的是,郝武前輩有事耽擱了,於是六班來了位臨時帶班先生,你猜怎麼著,他居然跟你同名同姓耶,也叫姜海。」
李少言以為能從姜海臉上看到驚訝,然而姜海表情平淡,甚至有點想笑。
「你笑什麼?你不信?」
李少言還以為姜海不相信,當場就要發毒誓。
「有沒有可能,那就是我呢?」姜海笑道。
李少言一愣,隨後拍了一下姜海的肩膀。
「怎麼可能,那個姜海昨天差點還贏了閆豈,閆豈你知道吧,鐵血總教頭耶,肉身力量全道院第一,放到全岩國那都是排的上號的!
所以呀,也不是我瞧不起師弟,那閆總教頭跟咱畢竟不是一個層面的人,咱拿啥比,師弟你就別開玩笑了。」
姜海也不辯駁,「你就當我開玩笑吧。」
「開得好,下次別開這麼好笑的玩笑了,你差點給師兄我嚇尿了,真是的。」
這時,門口來人了。
「姜師兄!」
人還沒到就聽見了一個甜美的聲音。
緊接著,一道纖細的身影邁著歡快的步伐走了進來。
是喻如雅,她手裡還拿著一個紙包。
「喲!原來是九公主殿下!」
喻如雅和姜海關係特殊,李少言是知道的,他當即就要起身行禮。
喻如雅揮了揮手,「這位師兄不必客氣。」
「喻師妹,這麼早找我有事?」姜海問道。
這時喻如雅將手中的紙包攤開,露出裡邊幾個熱氣騰騰的包子。
她介紹道:「這是城東徐記的叉燒包,據說可好吃了,所以我送來給師兄嘗嘗。」
旁邊李少言的眼睛一下子直了,「徐記的包子!我聽說很難買哦,基本一出爐就賣光了,公主師妹是怎麼買到的?」
「這位師兄好眼光!」喻如雅自豪道,「天還沒亮我就去徐記門口等著了,所以讓我搶到啦。」
「姜師兄,你快嘗嘗。」
姜海也沒拒絕,「你也坐下來吃點吧。」
「好嘞!」
李少言都愣了,公主殿下為了討好姜海,居然都起早貪黑買包子了?
這一對比,李少言頓時覺得自己碗裡的粥不香了。
姜師弟,好手段呀!
李少言不禁偷偷朝姜海豎起了大拇指。
這他娘才叫男人典範。
「對了,姜師兄,你猜我在來的路上遇到了誰?」喻如雅突然賣了個關子。
姜海則是配合著問了句:「是誰呀?」
「是禾致遠!他剛出關,聽說你已經回來,就要來探望你。」
「那他人呢?」
「哦,他看我帶了包子,覺得空手上門不好意思,所以又回去準備手禮了。」
姜海輕輕搖頭,「倒也不必如此客氣。」
結果李少言聽完又是一驚,「禾致遠?新弟子中那個天命禾致遠?」
喻如雅點頭,「對呀,就是他,這位師兄也知道他?」
李少言嘴角微微一抽,新弟子中就兩位天命,一位是喻如雅,人已經坐在這兒了。
還有一位就是禾致遠,深受道院重視,據說已經被太上長老收入門下,這待遇是以往所有天命都沒有過的。
所以李少言想不知道都難。
而現在,那位天命兼未來道院棟樑禾致遠,居然說要來探望姜海,而且還得帶上手禮?
這是怎麼回事?
突然,李少言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姜師弟,六班那位臨時帶班先生,該不會真是你吧。」
「我剛才就說過了,是我。」
李少言頓時沉默了,整個人如遭雷擊。
這是什麼感覺呢?
這就好像一個人畜無害的鄰居小弟,你從小看著他長大,自以為對他很了解,結果突然有一天,別人告訴你,鄰居小弟其實是當代大帝!
其炸裂程度就跟李少言現在的感受差不多。
離譜,相當離譜!
李少言甚至都覺得,自己不配坐在這裡,他應該蹲著。
不,得趴著,五體投地的那種。